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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故宮裝喵的日子》第184章
第184章

  趙禎雖然不知道夏安然出了什麼問題,但是出於其直覺,還是將這個話題輕輕帶過,“我大宋忽有兩把上古名劍問世,實乃盛世也。”

  展昭忙道不敢,見這個話題結束,夏安然一臉乖巧得站在一旁,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特別能裝。

  待到之後,趙禎問了夏安然為何方才這般反應,是否別有隱情之時,夏安然便將已將寶劍贈與白玉堂之事給說了。

  趙禎剛聽到夏安然把劍送給了一個年輕劍客,又聽夏安然各種花式誇獎,再聽到他說人乖乖參加科舉了,顯然是想要為國效力的時候更是有些歡喜,只是等問到那人名字時候,一聽說這郎君姓白他便有了幾分猶疑。

  “白……可是白卿的本家?”

  趙禎的表情非常平靜,看不出些許情緒,依然保持在方才饒有興致的長輩面孔上,夏安然亦是一幅沒有察覺的樣子,他一邊啃著趙禎端給他的糕點一邊說“是白澤玿的弟弟。”

  他想了想,然後說“當時我被白大哥撿回去……”

  “啪,”仁宗輕輕拿手中卷軸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瓜“怎麼說話呢,撿可是這般用的?”

  夏安然被這一擊打了個正好,整個人都有些呆。

  他看著趙禎的眼神帶著明顯的震驚,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一隻大貓,趙禎撚起一塊糕點複又塞到他嘴裏,看人條件反射得開始咀嚼,便笑道“你同白家人倒是親厚。”

  他這一句話說的輕巧,看著似乎絲毫不帶試探之意。

  事實上他也的確沒有。

  夏安然的每一步都寫得清清白白,他的確就是和白家人撞到了一起,若非當時白大哥給了他第一桶金,夏安然當時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至於後來去金華一事,亦是在趙禎的允許之下,後由白錦羲監視、陪伴更不必提了。

  趙禎在這一刻只是有些感歎。

  可能在夏安然心中,兄長的位置永遠留給了白家二人了。

  看他對待自己恭恭敬敬,實則被他親昵得打一下腦袋都要僵硬半天,對待那白家三郎倒是大大方方什麼都給。

  就連他師傅給的畫影都能送。

  說吃醋倒也不是吃醋,但是心裏頭不是滋味倒也的確是真的。

  要說起來,只能怪他在錯誤的時間出現了,若夏安然一開始就出現在汴京,恐怕情況……不,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不是白家,也會是旁的人。

  趙禎面上不顯,心中卻暗自歎氣。

  夏安然出現之時情況最為尷尬,當時他如履薄冰,步步緊迫,心態與如今全然不同,若是在那時候見到夏安然,只怕他的猜忌只會更甚。

  而阿弟儘管知曉如此,對他態度卻不見半分生疏,反倒是極其的親厚。

  趙禎多少感覺有些心中內疚。

  等到他把自己虐了一頓之後竟然覺得夏安然將劍送人也不算什麼了。

  “對了,白三可是要參加下屆的考試?”趙禎指尖輕扣桌面“下一輪的武舉的話……”

  夏安然眨了眨眼睛,耳朵立刻豎了起來,見他這幅模樣,趙禎氣極反笑“你這般模樣要作甚?”

  “皇兄有所不知。”夏安然坦坦蕩蕩“我乃玉堂的先生,自然要為他打算。”

  呵呵。

  趙禎冷笑,表示:死心吧,我不會告訴你的。

  夏安然也就是做個姿態,他心裏清楚,下一屆科考起碼要一兩年後,畢竟本屆恩科的取才人數已經超過預期,對於此次的人數,趙禎放得極寬,便有大批的學子蒙蔭。

  這些學子可不是好吸收的。

  時間傳至仁宗年,大宋的冗官情況已經有了徵兆。

  不過唯一的好處是,仁宗如今沒有將台諫分開成兩部,如今台諫還是一個部門,意味著他自己給自己豎立起來的敵人還只有一方。

  且禦史台檢查的對象主要還是官員為主,沒有兩個部門沒事幹爭業績帶來的負面影響,自然如今宋朝的官員們日子還能算得上較為舒坦。

  所以這也是帝王最近能夠比較滋潤的緣故,如果按照歷史線,趙禎為了從劉聖人手中奪回皇權分台諫為二,現在他早就被諫官指著鼻子罵了。

  旁的不說,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下,但在方才展昭還無官身的時候,趙禎就將他的劍還給了展昭,令其佩劍。

  這一舉動毫無疑問便是行為錯誤。

  哪怕趙禎後來補充下令展昭為四品帶刀護衛借調開封府也沒用。

  先後順序不能錯,何況官家雖然開了口,在沒有領官服官銜的時候,展昭也不算是入了朝廷。

  夏安然不懂聲色得喝了一口茶,他目光在茶水中轉了一圈,忽作想到了什麼的模樣問道:“官家,敢問那液壓機可否……”

  “景熙呐!朕方才想要和你說此事呢,”趙禎一把握住了夏安然剛剛放下茶盞的手,“你可立了大功,你獻上來的液壓雞確實好用,如今第一批兵械已被送至西北,就日前而言,傳回的消息尚且是諸事皆善,以此法打造的兵器並無重大缺陷。”

  “朕當好好得賞你。快說說,你想要什麼。”

  夏安然眨了眨眼,他腦子此時有些遲鈍……獻……?不對,我不是借給你用一下嗎?

  等等,這個意思難道說是不打算還了?你一個做皇帝的好意思搶我的小發明?

  沒辦法啊弟弟,哥哥口袋也沒有餘錢啊!最近還要往南邊增兵呢,這一筆筆都是小錢錢啊!

  沒錢就能搶啦?

  兩張相似的面容此時面上浮現了極其類似的神色,片刻後二人相視一笑。

  說到錢……

  夏安然歪了歪頭,面上忽然帶了幾分猶豫“官家,臣在外……曾見番邦之人持我大宋貨幣交易……”

  趙禎微微歪頭,目光有幾分徵詢,顯然不太明白夏安然此言為何意,番人用大宋錢幣交易不是……

  嗯?

  他雙眸驟然間一利。

  夏安然此去鬆江,本地的確也是一個大型港口。他若說自己見到了番人定也無問題。

  番人在大宋用宋的貨幣這本也沒有問題。

  他沒必要刻意談之,除非夏安然要說的不是這個問題。

  “番人私藏我宋幣。”趙禎幾乎是一瞬間領悟到了夏安然的意思,他眉頭緊鎖,最後只能長長歎氣。

  大宋的貿易政策寬鬆,商品經濟流動極快,貨幣需求量大,偏偏到了仁宗時期,大宋的銅儲量不足,而且因為北宋當時是貿易中心,北宋的貨幣品質穩定,又不易貶值,所以常常被周邊國家也當做通用貨幣來用。

  尤其是本身不產銅的遼國,和自稱咱們是屬國也應該跟著您用同樣的貨幣呀的黨項。

  這就和現代的外匯儲備一樣,擁有一定量的外匯儲備,可以在關鍵時候有某些經濟上的操作,只不過現代的外匯儲備均為紙幣,對於被儲備國來說壓力不大。

  但是北宋可是實實在在的錢出去了,然後民間還是嗷嗷待哺表示錢不夠用啊。

  其實如今已經開始出現了紙幣,不過是僅在部分地區以一種類似於存摺的方式發行,尚未成為國家貨幣。

  但是距離這一天已經不遠了,起碼劉後在她的執政之時已經默認了交子的合法,並且已經佈置下去任務讓下頭研發一種擁有一定防偽功能的紙幣,屆時由官方發行。

  當然,這件事情如今看情勢是要落在仁宗頭上了。

  但是夏安然要說的不是這個,他思索了一下,言道:“官家,可否改良一下我貨幣中的銅含量?”

  北宋如今的銅錢是非常有良心的,含銅量幾乎有六成近乎七成,但是按照當時的銅售價來說,銅錢的銅如果全數融化了製作成旁的器物反倒是有大盈利。

  也就是說貨幣本身的價值要低於定位的價值,這也是北宋的銅錢被搜集的緣故。但是到了後來,因為銅存量不足,官方不得不降低貨幣中銅的比重。

  在東漢時候董卓曾經推行過一段時間的東漢五銖,他的做法便是用大量的劣質銅鑄造成絲毫沒有防偽效果,同樣也不等同於貨物價值的銅幣以此討得更大的利潤。

  這種行為在北宋依然存在,當民眾發現政府錢幣的銅含量開始下降的時候,便有一部分人收集含銅量較高的銅幣(也就是前幾批的貨幣)然後自己鑄幣,造就銅含量更低的貨幣。

  也就是劣幣,最後因為劣幣較之於真幣流通量更大,直接造成了“劣幣驅逐良幣”的現象。

  但是同時,因為大量的貨幣外流,直接致使朝堂不得不大量製造銅幣,但是製造量和流通量之間的矛盾,又致使通貨膨脹。

  這種不由政府管控的貨幣,進一步加劇了通貨膨脹,致使民生受到了巨大衝擊。

  夏安然的建議在仁宗看來顯然是不靠譜的。

  在沒有儲備金的年代,貨幣的價值就是等同於銅的價值,如果輕易得降低銅含量,那麼民間鑄幣的問題會立刻誕生。

  所以夏安然的想法是:“陛下,我們可否試試,以黃銅來鑄幣?”

  黃銅發現於漢,之後被少量利用,一直到了明朝嘉靖年間,當時的漢人掌握了黃銅的製作方法,自此開啟黃銅為錢幣的時代。

  又因為黃銅本身就是銅、鋅合金,將之用到了鑄幣上頭造出來的錢幣金燦燦的就像是黃金一樣。

  耐磨損、耐水泡、耐腐蝕,關鍵是其用銅的含量大大下降,但是尋常人家沒辦法通過粗製濫造等方法製造出黃銅來,即便做出來成本也不低,防偽效果杠杠的,老百姓們用過了都說好。

  黃銅作為錢幣從明嘉靖開始,一直到新中國成立之後,開始使用鋁制幣,包括有了鋼芯鍍鎳技術以後才被取代。

  有此可見其在貨幣上的穩定性。

  當然不是說就沒有造假了,這個世界上永遠缺不了各行各業的人才,就連液壓機都有師傅能夠用手敲出來,還有什麼是手工藝人辦不到的?

  關鍵就在於是否合算,獲得的利益和代價是否對等。

  而在一個官府煉製黃銅都極為困難的時代,民間大規模出現虛假黃銅貨幣?

  夏安然個人以為,只要政府掌握好了這門技術,起碼可以防偽五十年。

  夏安然的議題在仁宗看來可謂天方夜譚。

  因為在宋朝,還沒有掌握冶煉黃銅的技術,如今的確有黃銅出產,但是產量很低,因為現在使用的是爐甘石加炭放在一起和銅一起冶煉,但是爐甘石的產量並不大,加上最終產量亦是一般。

  順帶一提,因為黃銅作為飾品很好看,售價也不低,所以在宋朝就有民眾私下融化銅錢,然後用類似的方法自製黃銅賣錢了。

  但是之所以這種方法不適用的原因還是因為——金屬鋅非常難以煉化。

  氧化鋅的還原溫度為904度,而鋅的沸點僅907,在沒有溫度計的年代,非常容易讓鋅直接變成蒸汽揮發。

  同時,揮發後的蒸汽又會和空氣反應變回氧化鋅。

  磨人程度絕對超過大部分小妖精,但是這一點夏安然不怕。

  因為,因為他看過《天工開物》。

  這本明朝的著作自然書寫了如何冶煉金屬鋅,雖然是土法,但是能夠支撐起明朝財政的黃銅幣,自然也可以支撐起宋朝財政。

  聽到夏安然說自己可以試試之後,趙禎沉默了很久,最後他揮了揮手“阿弟,你還真是給朕出了一個難題。”

  趙禎目前將重點放在了武器冶煉上面。

  這是因為玉羅刹帶給他的資訊讓他不得不警惕西邊的黨項人,但是夏安然的這一建議實在太有誘惑力,趙禎無法拒絕。

  財政問題一直是趙禎的心病。

  更不要說假幣這個問題已經遠遠不是尋常財政問題那麼簡單了,它牽扯到其背後一定有一個大量需要錢財的利益集團,如果是小作坊私自印製也就罷了,但若是旁的呢。

  趙禎沒有辦法不去警惕這些。

  但事實上在捉拿自朱鑄錢幣方面,大宋政府的確是浪費了不少力氣,如果能夠從錢幣本身上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

  面對小皇帝突如其來的激動情緒,夏安然連忙跟他解釋清楚,一勞永逸是不可能的,因為事物是在始終在變化的,我們的技術在前進,敵人的技術顯然也會在前進。

  想要解決這個假幣問題是現代政府都沒有辦法解決,一直到二十世紀都有假幣出現,也就是在現代電子支付普及了之後,才稍微遏制一下這個情況。

  毫無疑問,夏安然今天提出來的建議,直接燒中了趙禎的癢處,這種黃銅的錢幣倘若當真可以替代如今銅幣的地位,並且若當真其防偽效果這般好……實在沒有理由不去使用。

  但接下來兄弟二人就被同一個問題難住了。

  想要製造錢幣,哪怕只是小規模的試驗性製造也絕不可能是這樣之前的液壓機一般,讓夏安然窩在自己的小房子裏面搗鼓。

  更何況若按照趙禎的想法來說,之前是因為他不知道夏安然做這個東西,否則他早就派遣工匠過來了,哪會讓夏弟這般受累。

  但現在熔鑄錢幣的溫度,也絕不可能是普通的熔爐可以達到的溫度,必須去專業的場所。

  但如果要去專業的場所,以夏安然的身份又無法進入這種中樞神經的地方。

  這種地方同姓王尚且不可入,更何況夏安然這樣一個身份敏感的異姓王。

  趙禎能有九分九的把握,只要夏安然剛剛踏進錢監,他們在門口就會被官員們死諫。

  這就很尷尬了。

  趙禎不是很想對著弟弟承認,自己在這件事情上面還需要琢磨。

  其實最簡答的方法就和液壓機一樣,用旁的工匠來鑄造,夏安然只要被藏在深處即可。

  但是他面對夏安然信任的眼光,情不自禁得想著:弟弟都用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自己了,他總不能讓別人搶佔了弟弟的功勞,況且液壓機也罷,後邊工匠也是出於巧思將其做了另外一番利用,但是這黃銅鑄幣之法可完完全全是阿弟所想。

  只是單純看著皇帝等著皇帝指示的夏安然並不知道這一切,若是知道的話他恐怕會立刻對皇帝說:我一點都不介意!其實我也不是很想自己去試,我就想過那種“領頭動動嘴下頭跑斷腿”的腐朽生活!

  在東漢時候經歷了太多發明技術必須自己動手自己調試的夏安然,其實非常想要享受一下這個點上科技樹的時代的便捷性。

  尤其是他之前實驗性得造出液壓機之後。

  但是很可惜他的想法趙禎不知道啊。

  趙禎在房間裏面各種摩擦著地磚,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得想個辦法讓夏弟堂堂真正得獲得他應有的殊榮。

  有什麼身份是可以讓夏安然這一種異性王爺也可以觸碰到高溫煉爐的地方呢。

  他忽然靈光一閃,宛如福至心靈一般,問了夏安然一句“景熙,你可崇道?”

  夏安然聞言呆滯片刻,他立刻明白了趙禎的意思。

  道士,是一種他做出什麼來你都不會覺得驚奇的神奇存在。

  並且其身兼多職肩挑數房,上知天文下識地理,還是優秀的地理地質學家加上煉金術師。

  可以說這種設定已經根深蒂固到了如果有人穿越到古代,若是見到尋常人鼓搗出了科技物品會懷疑此人是否穿越,但是看到道士幹了什麼發明了什麼卻基本不會特別震驚。

  其實在這個時代也一樣,只要是道士幹的,基本上宋人都不會覺得奇怪,畢竟道士長期溝通與天地,偶爾有所頓悟也是極其正常的。

  所以趙禎的意思是,讓夏安然裝作相信道教的模樣,然後自己去鼓搗個爐子然後去煉製黃銅。

  好,好像有些道理的樣子呀!

  夏安然摸了摸下巴。

  宋代的道教地位基本傳襲自唐代,但宋太祖直接嚴令道士們婚嫁,嚴禁私度,道士的身份必須要經過官方蓋章方可成道。

  可以說對比佛教道教似乎被貶低了?

  實則並不儘然,和幾乎每一個朝代一樣,北宋也是過著民間信奉佛教,上層信奉道教的日子,他們同樣沒少吃“仙丹”,宋徽宗滅國時候還發生過請道士佈陣抵擋外敵的事情。

  但是相對來說,自北宋開始,道教的確逐漸轉為潛心修煉的一個教派。

  這看似的確是一個好辦法,而且,如果說夏安然信奉道教,那麼他之後淡泊名利的態度就有了解釋。

  到時候甚至可以說,他想要被道教所度化,但是,皇帝考慮到他是平南王的獨生子所以沒有發給他道士的文書。

  而作為一個道士,他自然也有了拒絕婚娶的理由。

  也可以一解夏安然如今尷尬的情況,至於等到他遇到了喜歡的娘子之後,反正他也沒有真的入道籍,再求娶也不遲。

  從趙禎的角度來看,這個想法真的可以談得上是靈光乍現之下的驚喜了。

  在夏安然看來,這其中有一個難以逾越的鴻溝,那就是:他如果真的信了道教,又要如何推廣太一神啦,總不可能說,他是嫌棄道教的神不夠多然後又創造出了一個吧。

  至於把太一神歸為道教的神,那更加不可能了,他給人增加神職還可以,降等給道教,只怕當天夜裏,道教的三尊大神就要來找他談心了。

  畢竟不管怎麼說,道教創始人張道陵是東漢人,而太一神可是秦朝乃至於更早就出現的神只,姑且不排道教三大神和太一神的輩分,單單就信仰來說……好歹人家太一神是秦漢的主神,道教是在他眼皮子下頭發展起來的新興教派來著。

  但是如果趙禎不給他安排這個身份,夏安然也的確沒有辦法在宅院中弄起來一座可以熔銅的爐子,如果他私自這麼做了,那真的不是一點兩點的可疑。

  其實最好的方法還是這個東西交給趙禎的人來做,但是帝王不提,夏安然自然不會說,他心知趙禎將這個法子留在他手上,實則也是對他的庇佑。

  對於帝王此番情義,他當領之。

  如今諸事未定,倒也不用先急於此,畢竟陶罐的定制,礦石的收集都尚且需要時間,如今又是要到封航時候,夏安然估計等開工也得過上大半年,這些都暫時不必著急。

  那日耀武樓獻藝後,夏安然又上了幾次朝,接著他就遞交了病假條子,在帝王的默許之下窩在了自己家中。

  畢竟他之前只是為了出來露面,展示一下平南王挺好的沒有被虐待云云,但是為了尊重他體弱要在京中診治的人設,夏安然還是興高采烈……啊不是,遺憾不已得上了奏,自此又過上了睡覺睡到自然醒的幸福人生。

  尤其是他每天早上都會因為被窩裏面熱源離去時候被驚醒之後,他總是在暖呼呼的被我裏頭眯著眼看白錦羲摸黑起床,每逢此時他半點也沒有被吵醒的不悅,反而心情便格外愉快。

  這個感覺大概就類似於別人上班我不上,別人上學我去玩的歡快感,可以說是一種小確幸了。

  但是這樣的日子他沒能過上多久,夏安然手上拿著許多的私產。

  平南王府拿來的且不提,這些大部分都是貨幣資產,流通資產似乎都被趙禎折價補貼給他了,真金白銀玉石珠寶都不需要過多打理。

  但是其中他親哥親媽送他的就有不少需要費心的,加上之前八王爺送他的一疊子地契,夏安然扒拉扒拉之後,先將視線轉向了親媽送的郊外莊子。

  開封府周圍幾乎都是平原地帶,看地契,莊子占地約莫兩頃,上中下等田皆有,還有一片果林,收成還不錯,但是具體情況如何,夏安然還是打算自己過去看看。

  其次就是他兄長們送他的店鋪了,前些日子開始,夏安然就已經在著手進行店鋪的裝修了,為了增加神秘感,夏安然還特地在裝修的過程中將店鋪給封住,阻擋了外來的視線。

  口頭上說生怕灰塵擾民,刷足了周圍鄰居的好感,如今已經竣工好些日子了,掌櫃的日日來問他何時開業,他已經等不及想要展示了,但是夏安然那在等的最重要的一樣貨物還沒到,所以目前還無法開業。

  而且他也在等一條重要的訊息。

  就在汴河即將封凍的前夕,他終於等到了他想要等的人。

  是一位阿拉伯商人,當然,在宋朝,他們被稱為大食商人。

  這些人背靠尼羅河流域,和兩河流域的富饒,以及豐富的礦產資源,以其出產的黃金、寶石還有神位遊牧民族在血液中沸騰的冒險因數,促使著這些人向外發展。

  在宋朝建立之後,宋、大食國之間建立了不錯的交往關係,彼此互派使者,在大宋,大食商人相當於國家公認的受歡迎貿易夥伴,尤其是其商船連同了大宋和南亞、西亞各國的商道。

  這位大食商人的全名非常長,但入鄉隨俗,他給自己起了一個大宋名字,叫做阿米。

  “哦!尊敬的王爺大人,非常高興能夠再次見到你,我在一路來到這裏的路上聽聞你受封成了親王,真是為你高興。”

  夏安然在中門等候片刻後便見到了他的客人,後者雇傭了幾個黑皮膚的人抬著好幾箱重物,在見到夏安然的時候他立刻掛著燦爛的笑容迎了過來,夏安然向他微笑致謝,隨後將人引入了廳內。

  家中的侍從已經倒好了茶水,二人坐下寒暄片刻,氣氛一度十分熱烈。

  在現代有一句商場老話,叫做猶太人的腦,阿拉伯人的嘴,中國人的手。

  大概意思就是在做生意方面,猶太人靠腦子,阿拉伯人靠交友能力,中國人則是靠著勤勞和創造。

  其中特點就是阿拉伯人,他們非常的熱情,而且天生擁有得到別人好感的能力,如果做了他們的商業夥伴,他們可以做到比你的親人更加關心你。

  譬如如今,這位大食商人便立刻表現出了他對夏安然資訊的關注,這種放在明裏的討好絕不會讓人感覺到市儈,即便有可能這是他在北上的路上委託商業夥伴關注,並且完全是商業性質的留意。

  夏安然和他就南邊的各種情況聊了足足大半天,等到這位商人表現出了盡心和歡愉之後,雙方終於開始談正事。

  “不得不說,王爺大人,您的要求讓我們那裏的匠人為難了很久,我們費了相當大的功夫,也克服了非常多的困難……”

  “是的,正如我一開始就相信你們國家匠人的實力一樣,他們並沒有讓我們失望不是嗎?”夏安然微笑著打斷了阿米接下來的一番習慣性的討價。

  顯然,他的這一番不按常理出牌令這位商人非常的沮喪,但他是一個非常成熟的商人,這種沮喪表現出來的度被掌握得相當好,既不會讓自己尷尬,亦能夠愉悅到夏安然。

  這種輕鬆的氣氛結束於驗貨的時候。

  阿米的箱子裏頭放著一個個模樣尋常的木盒,夏安然隨手抽了幾個將盒子打開,裏頭是一支支玻璃長棍。

  阿米見夏安然隨手拿起幾支來觀察,面上帶著些不解“王爺大人,不知我可否有榮幸得知您要這個是有什麼用?”

  夏安然正一支支挑選這些這些玻璃杆子,以指甲卡進杆頭的螺旋紋確定這匹貨物按照他的要求來定制了,

  他的驗貨速度很快,只一會兒就挑出了數支不合格的貨物。

  見此,阿米忙道“哦,這一定是意外的情況,尊敬的王爺大人,您應當知道,這批琉璃貨物非常得難以儲存,在來到這兒的路上我就像照顧心愛的小寶寶一樣照顧著他們……”

  夏安然點點頭“當然,阿米,我非常明白你付出的努力,請放心,雖然你有兩成的不合格率,但是我依然可以按照當時合約談好的價格來支付,只是需要你再簽上一個附加條例而已。”

  他露出了砍價專用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知識點為黃銅制幣,黃銅在漢代有記載,但是因為沒有實物發現,所以大家不知道那個黃銅是不是這個黃銅。文中說漢代就有……是基於有記載開始哈。

  黃銅成為貨幣的契機是可以人工提取鋅,不在需要碰運氣將鋅銅進行反應,而是可以大批量製造。

  黃銅的耐磨損性非常好,而且抗假幣效果極佳。

  這裏有一個小知識點,文中顧忌字數我沒有展開,古代的製造假幣是這樣的,比如我拿到了2個含銅百分之八十的硬幣,我把它拆開,加入旁的原料(譬如鐵)然後我就能獲得3個含銅百分之50(大概估算啊)的硬幣,也就是說我多得了一文錢,但是呢,這種假幣其實非常好辨別,以為重量不一樣。

  對於假幣市場大宋的處理方法比較溫和,他們是每隔一段事件會派人到市場上稱重,發覺這個是假幣了就用真幣和貨主換,對於貨主來說沒有損失,但是也正因為這種情況,個人覺得助長了民間對於假幣的無所謂態度。

  這一點就要說現代,現代人拿到100元紙鈔潛意識都要摩挲一下,如果覺得是假的就要要求別人換一張,為什麼,正是因為我對假幣有警惕,因為它不可調換不可使用,雖然就這點來說政府看似無情,但是的確遏制了假幣的流通,也為順藤摸瓜提供了線索。

  咳,扯遠了。

  我為什麼說黃銅制幣不好仿造呢,因為只要提取鋅的秘方捏在官府這裏,民間要製作只有用舊辦法,成本非常的高,只要成本大於收貨,那麼就很少有人會去鋌而走險。

  其實新中國第一還是第二套貨幣也是黃銅製造的,但是後來成本太高,而且黃銅在工業上有大用處,就被替代了。

  外匯儲備是把雙刃劍,中國儲備外匯也是用來遏制美國,所以老美一點到晚想要讓中國的匯率動一動,漲一漲。

  經濟上的知識是很微妙滴。

  但是對於大宋來說,那是徹徹底底的被人掏了錢去,一個國家的制幣養三國家,加上本國經濟的貨幣不流通,之前就說了宋的稅收是全部交到中央,當地不留,既然不留這些錢就不是錢,加上小農經濟 和莊園經濟的出現,讓這些錢變成了死錢,有錢人一有錢就藏起來,一有錢就買地,無法起到促進經濟流通的效果。

  還有一個因素,就是古代貨幣不像現代,你出了第四套人民幣之後,第三套就被徹底回收,古代不是的,他們要來回收太難了,所以錢永遠是錢。(PS,就在今天我看到了第四套人民幣停止流通的消息哈哈哈哈哈,完美的巧合,雖然其實5/1就停止了但是今天才推送給我……)

  而且錢,還是銅。

  大概概念就是和現代的概念一樣銅=黃金一樣,貴金屬永遠保值,很多人都會買黃金屯著,無論是實物還是虛擬黃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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