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公路上空空蕩盪,兩車追逐揚起一大片的黃沙,吉普車有時超到旁,有時落後,緊緊咬著小房車不放。
車裡的紀楚頤雙目赤紅,整顆頭都快爆炸,暴怒如星火燎原,大有不燒一把不干休。
他非弄死那兩個人渣不可。
依這段時間紀楚頤的了解,倘若沒發現被綁架的瀟瀟,以她那股拗軸子,不是拼到魚死網破,就是連命都不要。
不敢深想一秒,光是思及任何下作強迫手段,就夠叫紀楚頤發狂。
瀟瀟躺在車子後座,像只彈跳的魚。
她掙脫不了被繩索捆綁的手腳,嘴巴嗚嗚嗚地叫,開始用頭撞車門。
“操你媽的逼,那輛車像打了砲彈一樣窮追。”光頭佬不斷瞄後視鏡。
“開快點,你當在拉牛嗎。”副駕駛座的男人高聲催促。
“開你媽的,破車就只能這麼快。”
咣當一聲,後面的吉普追上來,方向盤急打,車輪往右撇去,毫不留力,直接擦撞上小房車的車門。
吱的剎車聲劃破天際,小房車被比它大一倍的吉普推離了好幾百尺。
小房車被推到死底,卡在吉普和山壁間縫動彈不得,差幾毫米,整台車就會夾成稀巴爛。
吉普車上的高大男人下了車子,從後車廂抽出支鐵棍,面色沉沉,繃緊的手臂浮現清晰的青筋,一付任是神佛都擋不得的凌厲神態。
"我操他媽的瘋子。"駕駛座的光頭佬嚇白了臉,拼命踩油門。
輪胎空轉的聲音刺耳吵雜。
砰一聲,鐵棒狠狠砸上車窗,玻璃炸開,碎渣四處飛濺。
車內的人反射性的掩住頭。
趁著一眨眼的空隙,紀楚頤空手伸進車內,抽離車鑰匙,扔個老遠。
他拽住光頭佬的領子,一把將人從車窗拖出來。
無視光頭佬的鬼哭神嚎,拳頭握的死緊,就是一頓胖揍。
練過散打的出拳又狠又快,冷戾而毫不留情,專挑人身體的痛點打,幾秒時間,光頭佬求饒不成,昏昏死了過去。
副駕駛座的另一個男人見苗頭不對,也顧不上同夥,搖下窗,就想往另一邊竄逃。
紀楚頤抓起鐵棍,一腳踩上車蓋,就往人後背砸去。
那人大聲慘叫,幾乎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
這兩個人不是專業販子,只是偶爾會針對落單女人和孩子下手,再轉管道私賣,手邊根本沒有殺傷武器。
瀟瀟從後車廂被抱出來時,衣不蔽體,雙手緊緊環住胸,不發一語。
頭髮凌亂,臉蛋腫了一邊,沒有哭,沒有抖,既堅強又脆弱的讓紀楚頤心口抽痛。
他緊緊抿住唇,二話不說,脫下自己的上衣,就往人身上套。
"要報警嗎?“紀楚頤開口問。
報警就得要有受害人作證,所以紀楚頤尊重瀟瀟。
靠在男人裸露的胸懷裡,瀟瀟搖搖頭。
那兩個販子被捆在一塊,堆在坡邊上,一動也不動。
瀟瀟走了幾步,驀地頓住腳,"等等,把棍子給我。"
鐵棍拖行地面,發出長長的摩擦聲。
哐當……
光听就夠毛骨悚然。
其中一個販子半昏半醒,見瀟瀟抓緊棍子走近,以為又要挨打,下意識縮起身子護住頭。
誰知瀟瀟不按套路,她停下,冷笑一聲。
"操你媽的逼就是特緊。"
抬起靴子,往倆下體狠狠地各踹了一腳。
似水又似火,不服輸的活艶神情恍如烈焰玫瑰,直直撞進紀楚頤的眸子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