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醫學怪人

　　在蟲族那搗亂好的一行人回到了卡羅森城。薩瑪城主表示他心情愉悅就不跟著你們這群氣死人不償命的小輩們了，免得破壞他難得的好心情。

　　祈舜在營地逮住了一隻沒老老實實躺床上，而是在四處亂竄的大喵，提著希歐多爾回到房間將他小心翼翼又乾淨利索的塞回了床裡。

　　「睡覺。」祈舜說。

　　「我已經躺了五天了，我快受不住了，我只是懷孕，又不是快斷氣了。」希歐多爾雖然乖乖躺回了床裡，他還是在口頭上發表了不滿。

　　「乖。」祈舜在他額頭還烙下一個吻安撫自家情緒波動的伴侶。

　　塞西爾看到這幕，明顯磨了磨牙，但最終沒說什麼。

　　凱撒蘭斯像一隻大型犬一樣掛在加帕迪亞身上，果然還是自己家的最好。

　　科索加爾和威爾姆斯兩個感覺到了世界的惡意，秀恩愛死得快！科索加爾開始懷念他家那位遠在辛桑城的伴侶，而威爾姆斯表示單身狗傷不起。

　　——————————————偶是分隔線————————————

　　就在這時。「殿下，戰神大人！」一位獸人戰士氣喘吁吁地邊喊邊奔過來。

　　「發生了什麼。」科索加爾皺了皺眉頭。

　　「呼呼，」獸人戰士平復一下呼吸，「殿下，索墨大人回來了。」

　　祈舜發覺身邊的人聽到「索墨」兩字瞬間僵硬，然後房間溫度猛地下降超過十度，床邊開始結冰。希爾遇到祈舜後對自己力量的控制力惡狠狠地訓練過，即便是情緒大幅度波動也不會在結冰了，至少除了新婚之夜，後面在床上□□都不會發生冰凍事件了。

　　祈舜稍稍挑了挑眉，將「索墨」兩字在嘴裡念了幾遍，然後偏過頭問屋裡的還有位也有些僵硬的科索加爾，「表哥，索墨是誰？」

　　話音剛落，祈舜就看見科索加爾的眼角明顯一抽，然後表情詭異地開口：「在雄性雌性比例嚴重失調的情況下，再加上獸人雄性一向以神經堪比鋼纜，又粗又強韌，再剽悍的雌性都非常有市場，甚至曾經有不少雄性發表過只要有雌性都敢娶的宣言的情況下，整個獸人帝國還有一位身體健康，相貌較好的大齡雌性，雌性沒嫁出去，年紀比希爾還大上十多歲，這你能想像，即便是無法生育的雌性都嫁出了。」

　　祈舜看著科索加爾，眼裡滿是好奇，等待下文。

　　科索加爾被他直直的眼神弄得晃了一下心神，馬上用咳嗽掩蓋，「咳咳，那個，那位是個天才，巫醫中百年，哦不，萬年也不遇的天才，同時便是個怪人，好吧天才什麼的都有怪癖，但那位怪的嚴重過線了，以至於目前為止沒有一位雄性敢娶。看樣子真的會成為獸人史上第一位終身未婚的雌性了。」

　　其實就是個變態，其他人補了一句。然後就看見一個雌性獸人進入了房間。

　　索墨和塞西爾完全是兩種風格，他的個子玲瓏，長相精緻，倩眸瓊鼻，嘴唇微翹，整個人彷彿一個處處用心製成的木偶娃娃。他進入房間除了瞄希歐多爾時眼裡有一抹光華一閃而過，其他時候真像一尊沒有生命力的木偶，他的眼裡什麼都沒有，空洞洞的，似乎整個世界都沒什麼他感興趣的東西。

　　忽然，他的身體突兀的一震，很像機械的一個精準儀器一般，轉過一個計算過精準的角度，直直看向祈舜，然後他的眸子完全亮了，精緻的木偶突然注入了靈魂，因為他對祈舜有了很大的興趣。

　　索墨的眼神很放肆，非常直白的探究，似乎像是要把祈舜剖開，一點點肢解，將他身體的每一個部件都搞得清清楚楚。祈舜微微蹙眉，這眼神是在放肆的可怕，而且……

　　「哦，我覺得對你一見如故，能就我們兩個人單獨談談？」索墨突然出聲，他的聲音很柔，卻意外讓人十分不舒服。

　　祈舜沒接話，輕輕撫了撫希歐多爾手背，感覺到了他的不安，而眼睛卻看著索墨，正視他無禮的目光，半晌才點頭同意。

　　————————————噓，偷窺談話要小心————————————

　　祈舜和索墨來到一處無人的角落。祈舜先開口：「希爾得罪過你。」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沒錯，當初他從死亡歷練裡處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裡都出了很大問題，送到我這兒治療，他卻因為情緒失控把我整個實驗室都凍起來了，毀了我整整花費八年心血的研究成果。」索墨也不隱瞞，很自然把事情吐露出來，「不過他人倒是意外的有趣，我挺喜歡的。」

　　「整整花費八年心血的研究成果？是指……嗯，變性？」祈舜直接忽視他的後半句話，用眼神往索墨身上帶了帶示意。

　　索墨聽了祈舜的話，瞳孔緊縮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沉，但很快又放開了。「哦，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太有趣了，一直呆在我身邊好多年的獸人都沒有發覺，你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傢伙卻一語道破。」

　　「如果談偽裝的話，我算是宗師級的。」祈舜揚了揚眉毛，「你那拙劣的偽裝或許在別人那很好使，但在我面前就是漏洞百出了。」

　　「哎……」索墨微微瞇起眼睛，對祈舜表現出更高的興趣，「作為雌性各個方面，不論是身體素質還是社會身份等等，各個方面都限制太多，對我的研究的不利因素就要抹去……」

　　「停，這些並不是我想瞭解的。」祈舜突然抬手打斷了索墨的話，「我僅僅是想知道，你對希爾做了什麼而已。」祈舜彎下腰，逼近索墨，眼睛直直對著他的眼睛。

　　索墨不愧被稱為變態，他對祈舜可怕的壓迫視而不見。「我對希爾做了什麼？」他癡癡的笑了，「哦，希爾是完美的成品不是嗎？因為你而完美。」

　　這下換祈舜瞇起眼睛了，周邊的空氣都快凝結成固態了，索墨即便是精神上詭異，似乎不受影響，但是肉體卻做不到，他的臉色發白，雙腿瑟瑟抖動，但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哦，我就說，我討厭雌性孱弱的身體，他總是不好使。」索墨抱怨了一句，然後抬起頭看著祈舜，「真要感謝你哦，因為你□□了那裡，然後我就收穫了完美品，真是太棒了。」

　　祈舜瞬間就收斂自己的氣息，似乎剛剛實質化的壓迫是錯覺，「我只以為那是情趣，就像我從蟲族那裡淘到的書上說的看一樣。」祈舜還講小黃書從空間戒子裡取了出來，翻到哪頁，在索墨眼前揚了揚，全然沒有這是私密事情的自覺性。

　　「那不是很好，你得到了意外驚喜，希爾懷孕了。」索墨同樣也沒有身為一個老處男的自覺性，看小黃圖就像看化學公式一樣。

　　「所以詢問我是怎麼讓雄性懷孕這問題的雄性們完全是找錯對象了，雖然我有遠古血統，但罪魁禍首另有其人。」

　　索墨聳聳肩，算是默認了。

　　「希爾身體不會有事？」

　　「哦，當然。看你喜當爹，是不是該給我點酬勞？」索墨看著祈舜，舔了舔下唇，掏出一個玻璃試管，「遠古神秘血統的血液。」

　　「看來你搞錯了，我可不是你認識中的那種受過獸人傳統教育，被灌輸愛護保護雌性的那種雄性，哦，當然你目前也不算是純碎得雌性了。」

　　索墨直勾勾凝視祈舜的眼睛，他金色眼睛看似溫柔關愛，處處留心，其實裡面根本什麼都沒有，就像一個無底的漩渦。

　　「我承認我錯了。」索墨突然說，並收回了試管，「你在某個角度說起來和加帕迪亞很相似，加帕迪亞眼裡只有『喜歡的人』和『不喜歡的人』，而你，只有『在意的人』和『不在意的人』，你對不在意的人肆無忌憚，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因為你不在你他們會怎樣，很遺憾，我應該就是歸在『不在意』在一邊了。即便我是個雌性，動了你在意的人，即便和整個獸人帝國為敵，你也會拗斷我的脖子的。」

　　「呵，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省事。」祈舜終於勾起了一抹微笑。

　　「哦，好的，我知道了，你極在意希爾，所以我不會動他了，不過，如果他是來看巫醫，落到我手裡，我也不會客氣的。」索墨挑釁的一笑，抬眼直視祈舜的瞳眸。然後一條尾巴「刷——」的從他臉頰邊穿過深深扎進青石地面裡，索墨的臉頰出現一道血痕，血液順著臉頰滑落。突然索墨摸出一把匕首，狠狠扎向祈舜的尾巴，只聽「叮」一聲金屬脆響。

　　「哎呀哎呀，你的尾巴居然這麼堅硬，我的匕首竟然劃不開，原本還想趁機那點血液的，真可惜。」索墨滿不在乎的向祈舜聳聳肩，「我不怕死，如果能拿到什麼有趣的材料，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威脅不了我。」

　　祈舜沒有接話，而是用深不見底的眼睛盯著面前那位怪人。

　　「哦，別這麼看著我。」索墨伸手摸了摸祈舜的尾巴，呼了口氣似乎在感歎手感極佳，「我不會動希爾了，他送上門來也不動了，這總行了吧，我目前還沒有打算把我的命給死神，至少在我完成我的研究之前。」

　　祈舜收起了尾巴，「希望你記好，你是個聰明人。」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索墨裂開了嘴，看著祈舜的背影，面部扭曲到詭異的角度，笑得極其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