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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救藥》第32章
32第 32 章

  她的身體熱了起來, 透過皮膚傳遞到他的身體, 她臉頰微紅,給出了誘惑的信號。她雙手環抱住他的脖頸,後背懸空在床榻上,動作是累的。柳謙修手放在了女人腰間,窸窸窣窣的聲響過後, 他將她攏入懷裡。

  慕晚雙腿勾住了他的腰, 坐在了他的雙腿上。姿勢曖昧迷離,男人的雙眸平靜深沉, 望不到底, 看不到邊。

  兩人對視,男人手覆在她的後背,聲音低啞。

  「慕晚,我是醫生, 這裡什麼都沒有,你可能會懷孕。」

  如此直白赤、裸又正經的科普,將黑夜的欲、望又疊加了一層。慕晚身體更熱了, 他身上禁、欲一般的檀香的味道,是最好的催、情劑。

  「懷得上你就是我孩子的父親。」慕晚仰頭,唇邊帶笑, 「我不怕。」

  她無父無母, 什麼都沒有。現在,柳謙修是她的神,也是她的世界。

  她是不怕的, 像是剛剛修煉成型的小妖,帶著莽莽無知的勇氣。說話時,眼睛都在發亮,眼梢的甜意流淌。為了情,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敢做,純粹得讓人想掏出滾燙的心臟給她。

  柳謙修望著她的笑,他安靜地說,「我還什麼都沒有給你。」

  慕晚搖頭,她說,「你給了。你喜歡我,你給了我愛,已經好久沒有人愛過我了。」

  她說完,仰頭想要男人的唇,魯莽放肆地尋找,溫熱柔軟的唇邊擦過男人的下頜,細膩的皮膚相接,男人眼神一恍,隨即清透如水。

  他將她抱在了懷裡,將她的臉貼在了他的肩上。慕晚靠在上面,聽到了他的一聲淺歎。

  「那是你想要的。」柳謙修說,「而我想給的,遠比你想要的要多的多。」

  眸中波光流轉,慕晚後知後覺地羞窘了起來。她抱著他,身體一點點塌軟。

  「你一點都不像道長。」慕晚聲音軟甜,像草莓味的冰沙,「哪有道長這麼會說情話。」

  旖旎和纏綿散了些,只剩下了溫馨和繾綣,慕晚耳邊輕動,男人的唇貼靠在那裡,每一字每一句都讓她耳垂滴血。

  「若不是道長,現在就不止單單抱著你這麼簡單了。」

  慕晚雙手扶在他的肩膀上,身體融化成水,心底酥麻,她感受著男人的心跳,覺得她不是妖,他才是妖。

  道觀生活枯燥無趣,除了清修就是讀書。時間一長,慕晚對於小說的樂趣也漸漸消失,每天的樂趣,就只靠著柳謙修時不時的發顆糖給她吊著。

  這幾天的天氣也不好,陰雨綿綿,等好不容易有一天,慕晚午睡起床,天放晴了。她還沒完全清醒,就磕磕碰碰地往外面走。

  正殿內的柳謙修聽到開門聲,就回頭看了過來,不一會兒,就看到慕晚小跑著走了過來。正殿一直燃著香,慕晚剛睡醒,還是被嗆得打了小噴嚏。打完之後,她拉了個蒲團,就勢坐在了柳謙修的身邊。頭歪靠在他的肩膀上,雙手抱住了他的腰。

  以前單看,覺得柳謙修身形清瘦,然而現在摸著,透過薄薄的長衫,慕晚甚至能摸到肌肉緊致的曲線。她頭髮沒紮,烏黑濃密,毛茸茸的小腦袋湊到柳謙修身上,黑髮的小巧的臉蛋上帶著笑。

  腰間發癢,她在撩火,清禪午睡還沒醒,容得她先放肆著,柳謙修唇角微勾,垂眸看書。門外天已放晴,濕漉漉的地面上陽光鋪灑,將空氣都變得帶著涼意的舒爽。

  「柳謙修,你整天除了靜坐清修,就是靜坐看書嗎?」慕晚看著他手上的《道德經》問道。

  她眯著眼睛,雙臂軟軟地攀附著他的身體,現在是下午三點,雨後初晴,風依然涼。她穿了外套,細長的手指縮在外套裡,像兩隻蜷縮的小爪那樣抱著他。

  男人姿勢不變,沉聲補充。

  「靜坐陪你。」

  慕晚閉上眼睛,唇角勾起,低低地笑了起來。

  手上的書放下,側頭看向懷中的女人,長髮濃密,劉海壓在了她的眼角,睫毛微卷,在下眼瞼處打了兩層陰影。

  她第一次來道觀,每天的生活確實枯燥了些,想想幾天過去,也該覺得無聊。回頭看向門外,陽光明朗,白雲厚重,或許不久還會下雨。

  「會捉魚麼?」柳謙修收回視線,將她耳邊的發撩到耳後問道。

  她歪過頭,抬眸看他,眼中一片驚喜,「這裡能抓?」

  「嗯,晚飯做魚。」柳謙修淺聲道。

  「好!」慕晚立即答應。

  會不會捉魚不要緊,最起碼不用在正殿裡看著他清修打坐了。慕晚立馬起身,跑去偏殿換衣服,柳謙修也起了身,拿了捉魚的工具。

  一個藤條編制的魚簍,還有一條漁網。

  慕晚隨著柳謙修往後院走,邊走邊問,「這個能抓住魚嗎?」

  「嗯。」柳謙修應聲,「時間還早,慢慢抓。」

  這倒不是主要去撈魚的,而是去陪她玩兒的。慕晚高興起來,隨著柳謙修做出了後院的門。

  捉魚的地方在後山,打開後院門,順著一條小徑下去,穿過一片竹林,就到了山谷。山谷裡有一條長河,叫清遠河,是素江的支流。這裡常年無人過來,清遠河清澈見底,底部全是鵝卵石和乾淨的泥沙。

  清遠山這邊地勢平整,山谷另外那邊的山卻十分陡峭,山根紮根在清遠河裡,靠近河面的地方長著歪斜的樹。樹枝粗大,樹冠蓬勃,在清遠河裡投下了樹蔭,透著涼絲絲的風,有種武林俠士隱居地的韻味。

  清遠河有河灘,河灘上全是被河水衝刷著的石頭,慕晚赤著腳踩在石頭上,河水覆蓋過腳面,冰涼透心。

  河灘上靠著一條木船,看船身有些年歲了,柳謙修上去後,伸手也將她拉了上來。船上有蒲團,慕晚盤腿坐下,看著柳謙修撐船。

  「你經常過來抓魚嗎?」慕晚問。

  「清禪喜歡。」柳謙修道,他以往每次來這裡,都是和清禪過來的。

  然而這次,卻是陪著她過來的。

  慕晚仰頭看他,男人水青色的道袍和遠山近水融為一體,像一幅寫意山水。慕晚伸手撩撥著水面,笑道,「那這次怎麼不帶他過來?」

  船到了河中央,柳謙修放下木漿,抬眸看她,問道,「我現在回去叫他?」

  「不要。」慕晚趕緊說道。小道童可愛歸可愛,卻是個頂大的電燈泡,孩子純真,她想和柳謙修做些什麼,都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面做。

  待柳謙修放網,慕晚站起來幫忙,看著漁網沉下去,又坐下了。水面清澈,見不著一條魚影,慕晚趴在舟沿,問道,「確定有魚?」

  她問完,抬頭看向柳謙修。男人眉眼清淡,氣質清冷,他微垂著視線對上她的雙眼,沉聲說了一句。

  「過來。」

  慕晚心中微動,心跳敲擊著耳膜。她笑起來,起身走過去。

  有沒有魚並不重要,有他就好。

  慕晚將腰下墊了蒲團,身體舒展開,枕著柳謙修盤起的雙腿,躺在了船上。

  山谷幽寂,天朗氣清,河流潺潺,鳥叫蟲鳴,慕晚眯起眼睛,仰起頭,看向了身後的柳謙修。

  他一手放在她的臉頰上,掌心乾燥溫潤,指間帶著山風。另外一隻手則拿了本書,現在正安靜地看著。

  柳謙修心有信仰,即使在飄蕩的船上,仍然拿著書看著。兩人出來一趟,最後不過是換了個地方看書。

  慕晚心有不滿,她伸手將書拿開,說,「怎麼還看書啊。」

  柳謙修安靜地看著她,目光沉沉,慕晚被看得有些心虛,將書抱在了胸前,仰頭對柳謙修道,「看我吧,我可比書好看多了。」

  她說完,男人低頭,吻在了她的額頭上。他的唇淺嘗輒止,觸感溫軟,慕晚的心像是被什麼點著,血液一下彌漫。

  臉頰微燙,慕晚被親得耳根發軟,她意志有些不堅定了。手上拿著書,猶豫片刻,最終不甘心的遞了過去。

  「看吧。」

  她躺在他的雙腿間,烏黑微卷的長髮散開,小巧白皙的臉蛋上。漆黑的眸子望著幽深的山谷,嫣紅的唇微抿,眉毛細長。

  確實比書要好看些。

  柳謙修接過書,放在了身側,垂眸望著她,說,「好,我看你。」

  他每次說話,總能恰到好處得撩到她。他的眼睛仿佛能看到她的心底,慕晚心下一動,身體熱了起來。

  她將手蓋在了眼睛上,低低地笑了起來,眼睛透過指縫看向天空漸漸聚集的白雲,想著時間要是停止在這一刻就好了。不能停止的話,變慢一些也好。

  然而時間不聽她的,雲越來越厚,不過十幾分鐘,白雲變烏雲,馬上又要下雨了。

  柳謙修收了漁網,竟然還真有魚,慕晚幫忙將魚從漁網上摘下,大小一共三條。本來也吃不了,慕晚就將那條最小的放了。

  將魚放進魚簍,柳謙修把船蕩到河灘,兩人從漁船上下來,朝著清遠觀走去。天變得很快,不多會兒功夫,天色都暗了下來。

  山谷間回蕩著陣陣雷聲,慕晚擔心地問道,「不會半路上下下來吧?」

  說話的功夫,慕晚感受到一絲雨星砸在了她的臉上,慕晚眉梢微挑,仰頭看天。旁邊柳謙修神色平靜,他觀察了下竹林的風向,最終,牽著慕晚的手出了小徑。

  朝著竹林深處走,不多會兒看到了一間竹木做的小屋。柳謙修拉著慕晚進去,剛一進門,天空一道閃電,雨點從空中砸了下來。

  細密的雨點落在竹林,又落在濕漉漉的地上。慕晚站在小屋門口,打量了一眼小屋內。小屋裡幾乎沒有東西,只有一張竹木做的床。在正對著門口的地方,開了一扇四方形的小窗,風一刮,雨水都被吹了進來。

  「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小屋?」慕晚回頭看著柳謙修,伸手去張茅草屋簷上落下來的雨水。

  「師父修建的,有時候會過來這邊清修。」柳謙修道。

  道士的清修就是悟道,清修的地點並不是一直在道觀,更傾向於貼合自然的地方。比如柳謙修早修的崖壁,還有這間茅草屋。

  不管是哪裡,慕晚都挺喜歡的。

  她站在門口,手裡的水越積越多,在掌心的水快要溢出來的時候,慕晚的手被另外一隻手托住了。

  男人手掌很大,能將她的手完全包裹,慕晚回頭,看向柳謙修,他站在她身邊,望著竹林。察覺到她在看他,回頭看了過來。

  淋漓的雨聲在掌心響起,漸漸的,他的手也裝不過來水了,慕晚將手裡的雨水倒掉,然後握住他的手,收了回來。

  濕漉漉的兩隻手握在一起,慕晚看著被雨水洗刷的竹林,笑著說:「我喜歡竹林,我剛出生時的名字叫慕青竹,因為我表妹叫慕青,所以把我的名字改了。」

  慕青的名字是顏梅找人算的,說是慕姓的帶「青」字好,但又不想她的女兒和她撞名字,就讓慕晚的母親給慕晚改了名字。

  而慕青也沒有辜負顏梅的期待,如今和沈城在一起,不費吹灰之力地打壓她,自己過得自在,還能讓別人不自在,這名字沒白搶。

  這種時候,慕晚並不想記起慕青,她回神,轉頭對柳謙修道,「我一開始叫慕青竹,是因為我有竹葉的胎記。」

  她當時去急診,柳謙修給她處理傷口,往下拉她的衣服時看到了。當時他看得出神,後來只是雲淡風輕地誇了句好看。

  想起以前的事情,慕晚抬手放在胸前的紐扣上,問道,「你還記得在哪裡嗎?」

  她說完,笑著就要解開,還未動作,手就被柳謙修抓住了。

  「怎麼了?」慕晚笑起來,裝傻。

  男人垂眸看她,喉間一聲輕歎,手臂微一用力,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裡。女人紗質的襯衫半開,領口搭向一邊,露出了整半截鎖骨。還有鎖骨下方一片白嫩,柳謙修視線微頓,抬眼看她。

  「故意的?」他問。

  她的手被他給握住了,身體趴在他的懷裡,慕晚笑起來,毫不掩飾,「嗯。」

  男人漆黑的眸子看著她,深長悠遠,像是要將她吸進去。慕晚笑容漸收,白皙的臉頰漸漸充血,她有些心慌,手上要掙扎他的禁錮,沒掙扎開,男人低頭將她吻住了。

  在雙唇接觸的一刹那,慕晚就聞到了竹葉中夾雜的情、欲,她周身一緊,睜大眼睛看著他,很快,完全由他主導。

  慕晚的身體像是被點燃的火把,她被男人的吻吸引,亦步亦趨。

  最後,她聽到耳邊一聲淺笑,耳垂被輕咬了一下,渾身酥麻。慕晚睜眼,柳謙修最後的一吻落在她的額頭。

  像是糖果盒被打開,糖果散了一地,一屋子清甜的水果糖味,而始作俑者卻任憑它們散著。慕晚紅唇微張,呼吸急促,她眼睛裡盛著水光,還有火苗跳躍。雙手抓住柳謙修的道袍,他知道她在報復她,有些氣急敗壞。

  「你故意的!」女人聲音沙啞。

  男人看著她,伸手撫在了她的發間,聲音低沉而認真。

  「不是,我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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