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类别:近代现代 作者:西方经济学 书名:无可救药
保存
时间过得很快, 眨眼就到了分别的日子。慕晚早早拍完今天的戏份, 打车去了汤尔医院。医院工作繁杂而重要,他交接了幾天才交接完。接了柳谦修,两人一起回了家。
家裡三小隻嗷嗷待哺,慕晚去喂了,喂完後, 去了卧室。柳谦修正在整理行李, 慕晚坐在他硬邦邦的床上,看着他整理。
柳谦修的卧室装修得与客厅异曲同工, 除了一张檀木床, 一张书桌,一把木椅,再没有其他的东西。房间裡的东西都是檀木做的,卧室裡飘着淡淡的檀香, 将身形清瘦的男人,衬托得更为仙气。
他行李不多,就整理了幾本书。慕晚看着空荡荡的行李箱, 问道,「就这些?」
柳谦修点点头,坐在慕晚身边, 说, 「带齐证件就可以,其他东西奥地利那边都有。」
想当初他去清远观的时候,东西也没多少。他自己处理好就行, 慕晚也没有多管,爬到了他身上。
她现在挺喜欢被他这样抱着,她伏在他的懷裡,他低头吻着她的发,两人在一起後,没少有缠绵的时候。若是突然分开,慕晚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克服。
「现在我还没什麼感觉。」慕晚说。毕竟分开两周,但现在她还能抱着柳谦修,丝毫没有异地恋带来的苦楚。
外人会觉得不过是两人分开,也不过是分开两周,这样未免太过矫情。而深陷热恋中的两人,像是沉在融化的巧克力糖浆裡,突然分开,不適感和思念确实能让人拔不出来。
将她抱好,柳谦修道,「那也好,相思挺苦的。」
慕晚笑起来,她问柳谦修,「现在幾点?」
「三点。」柳谦修回答。
盘算时间,距离柳谦修离开还有三个小时。时间充足,不如苦中作乐。慕晚抬头,吻上了他的唇。男人身体微抖,意会过来,将她压在了身下。
「我这次不想用套。」慕晚抱着柳谦修说。
男人眼神微紧,眉头轻蹙。
「懷了也是我赚便宜,我懷的可是柳家家主的孩子。」慕晚说完,眼睛直视着柳谦修,激着他,说,「你要是不敢给我,就说明你这次不会安全回来。你给了我,才是给了我安全感。」
她的想法总是有自己固有的逻辑,而这种逻辑,在外人看来,却是有些疯狂。
柳谦修深沉地看着她,她倔强地回望着他,最後,他低头吻在她的耳边,在她身体的颤抖中,轻声答应了。
「好。」
柳家有私人飞机,去机场後,走的是特殊通道。慕晚送走柳谦修,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刹那,她的相思苦才算是开始了。
飞机轰鸣,慕晚心脏梗了一下,坠着有些难受。不去想回家没有柳谦修还好些,一去想,就坠痛得更加厉害。
现在已经下午六点,傍晚太阳还未落山,慕晚不想回家,给林薇打了个电话。
两人好久没有约在一起吃饭,林薇刚从客户那裡回来,边捞着蔬菜边絮絮叨叨着今天的奇葩客户。慕晚吃了一会儿,就没有再吃,喝了口苏打水。
林薇吸溜着宽粉,抬眼看着她,夹了一筷子肥牛过去,道,「柳道长走了,把你的魂儿也带走了吧?」
慕晚没心情吃,筷子夹了两下,沾了油碟後,勉强将肉放进嘴裡,又喝了一口苏打水,她道,「那又怎麼样?我也把他的魂儿留下了。」
林薇哆嗦了一下,说,「你最近真是越来越肉麻了。」
这时,慕晚才笑起来,看着她说,「爱情就是这样。」
见她笑起来,林薇也笑了起来,她咬着筷子摇头,说,「我不知道爱情什麼样。我也谈过,但没有像你这样的感觉。刚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荷尔蒙的碰撞,後来他劈腿,我心痛,都不知道是心痛他移情别恋,还是心痛我自己竟然比不过那个小三。既然我的爱情没有双方长久的心悦,那我倒不如隻追求肉体了。」
林薇是有些醉了,她胡说八道了一堆,最後总结了一下,道,「所以你和柳道长不容易,要好好的。」
「那是。」慕晚点头,「我还要给他生孩子。」
这时候,林薇才察觉出什麼不对来,她看着慕晚手裡的苏打水瓶,说,「我说你今天怎麼不喝酒,你俩已经开始备孕了?」
「就备了一次,不知道中不中。」慕晚道。还是今天临走的时候现搞的。
慕晚说得随意,林薇却坐直了身体,认真了起来。认真了半晌,她也不知道该怎麼对待孕妇,最後道,「你今天晚上在我家睡下吧。」
「不了。」慕晚摇头,「我还得回家照顾猫。」
从林薇家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慕晚回了家,原本空荡的家裡,更加空落落的。甚至连以往闻着熟悉的檀香味,都变得清冷疏离了起来。
慕晚洗过澡,去喂了三小隻和周易。喂过後,她抱了次卧的被褥,去了柳谦修的主卧。主卧的床依然硬邦邦的,她垫了两层褥子,好歹能承受住了。
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慕晚睁眼睡不着,从床上爬起来,她去了猫房。把猫砂和猫粮端了过来,又把三小隻和周易的窝也搬进了主卧。
四隻猫一来,床上地上又是跑酷又是叫,这才将冷冷清清的卧室变得热闹了起来。慕晚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晚上睡得断断续续的,慕晚起床後吃了早餐,去了摄影基地。她昨天为了早点回来送柳谦修,将戏份往今天拖了拖,所以她今天拍了一天。
拍完以後,慕晚从摄影基地离开,刚走出摄影基地,就看到站在明黄色玛莎拉蒂前的梅遥知,笑得大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慕晚,奶奶让我带你去吃饭。」
即使是摄影基地门口,也多多少少有些演员和导演,其中有部分人变了脸色,显然是认出了梅遥知这张娃娃脸。
慕晚走过去,看了一眼他的车,笑着说,「你这也太高调了。」
梅遥知开了车门,说,「没关系,我今天就是来刷脸的,谦修临走前让我照顾你。」
两人虽然看着熟,但还有一定的空气在。周围人在背後议论,慕晚也懒得想,上了梅遥知的车。
提到柳谦修,慕晚嘴角一扯,上了车拉了安全带,她说道,「你可别这麼说,跟遗言似的。」
梅遥知哈哈笑起来,说,「什麼遗言,不过是谦修不在,我帮忙照顾一下而已。他今天晚上就到了。」
慕晚应了一声。
梅遥知常年纵横欢乐场,不是个会冷场的人,甚至有些话痨。慕晚虽是个配角,但也算是娱乐圈的人,两人还算有话题聊。
「说起来,我好像不是第一次见你。」梅遥知道。
「有次游艇聚会我见过你,你竟然还能认得出我?」慕晚有些惊讶。
梅遥知开着车,道,「人太多了,我认不出,但对於长得漂亮的,总会有些印象。」
「对,就像我,人太多了,我也隻对有钱的有印象。」慕晚回道。
梅遥知又笑了起来。慕晚说话很灵活,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很灵的人,有自己的思想,也怪不得柳谦修会喜欢。
不过一个小时,两人到了梅宅。再来梅宅,即使没有柳谦修在,慕晚也没觉得有任何得不適感。这倒不是她多会適应,而是梅家人待她很好,有种自然的亲和,让她十分舒服。
吃过饭後,梅老太又组了麻将局,一家人围在一起,又开始搓麻将。
老太太一边摸着牌,一边看了一眼家裡的坐地钟,问了一句,「谦修应该快到了吧?」
其实慕晚已经盘算着时间到了,刚刚摸牌都有些急,聽了梅老太的话,她倒是稳下来了,应了一声,道,「差不多了。」
说话的功夫,梅遥知放了牌,慕晚一推,「胡了。」
梅老太哈哈笑起来,看着梅遥知愣住的神色,笑着道,「晚晚的运气是没得说。」
慕晚笑起来,边摸着牌边道,「那当然,不然怎麼能遇到谦修。」
小姑娘人美嘴甜性格好,而且大方稳重,梅老太心裡更是喜欢。慕晚说话间,手机震动,她眸光一动,拿了手机,心脏的血液霎时间冲向了全身。
「是谦修的电话。」
「这个谦修,现在打电话都不先给外婆打了。」梅母笑着打趣。
「以後还是晚晚陪伴他的时间长,有什麼好分先後的。」梅老太慈祥地说,「晚晚你去接吧,过会儿他会再给我们打。」
慕晚也没客气,点头应了一声後,起身离开。
她站在梅宅客厅外的走廊,走廊窗户大敞,外面星空闪烁,一轮圆月高悬。慕晚接了电话,手掰着窗台,笑着问了一句,「喂,你到了?」
「嗯。」柳谦修人离着她远,声音也像是变远了,像是从月亮裡传出来,带着些孤寂感。他应了一声後,问道,「在幹什麼?」
「在梅家,刚吃过饭,搓了会儿麻将。」慕晚长舒一口气,问道,「你刚到了还没有休息吧?」
「嗯,打过电话就会去休息。」柳谦修道。
说完之後,电话两端皆是沉默,对方像是都没有什麼话可说。
窗外吹进些热风,将她发丝吹到脸颊边,搔着有些痒,慕晚先开了口,跺跺脚说,「你刚离开,时间就过得慢了。二十幾个小时,煎熬死我了。」
她的话说得没什麼重点,说完後,就笑了起来。在她笑着的时候,柳谦修说了一句。
「我想你。」
心像是被灌了蜜,然後又封了口,慕晚能看得见想像得到蜜有多甜,但她尝不到。她舔了舔唇,低头看着脚尖,说,「我也想你,但隔着电话线,想也没什麼用。我就想摸摸你,抱抱你,跟你在一起。」
异地恋真苦,还得苦两周。
「以後不会了。」柳谦修保证。
慕晚又笑了起来,她说,「那你好好忙你的事情,忙完以後我们就在一起。我帮不上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不分心。但一接你电话,就觉得惆怅了起来,想说些什麼宽慰的话也忘了。去他妈的,我才不说那些话,我就我想你快点回来。」
「嗯。」柳谦修道,「你想说什麼就说什麼,开心就好。」
「我会尽量过得开心,你也要快点忙完事情回来。」慕晚说完,叮嘱道,「你给外婆他们打个电话,就去休息吧。」
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他应该也挺累了。
「好,我爱你。」柳谦修说。
三个字像「你今天想吃什麼」一样平平无奇地从他嘴裡说了出来,慕晚倒是聽愣了。她刚刚沉寂下的心又喧嚣了起来,踢了踢地板,慕晚声音裡带着些娇气。
「你这人真是的,这样我更难受了。」
她聽到了男人的轻笑声。
挂了电话,慕晚麻木的身体又变得鲜活了起来。电话虽然不能解相思苦,但能续命呀,最起码现在,慕晚没有前面那麼难受了。
漆黑的轿车车窗紧闭,成一道流畅明亮的直线行驶在异国的街头。车内,柳谦修挂断电话,捏了捏眉心。
蔡清良坐在旁边,看着他道,「要不还是先休息一下再去总部。」
「不用。」柳谦修抬眸,神色清冷地望了一眼车窗外,说,「早点处理完,我想早点回去。」
蔡清良没再说话。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现代风格的大厦前,临下车前,穿着黑西装的保镖从前後轿车上下来,围在了中间那辆黑色轿车前。
保镖神色警惕,确认周遭环境後,打开了车门。
一身西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他站直身体,身材挺拔修长,西装剪裁合体,衬出了男人矜贵的精英气。
他面色依然清淡,然而眼神带着锋芒,将他的五官也刻画得深邃了些。
「柳先生。」柳氏宗族的人已等在门外,神色尊敬。
柳谦修微微点头,起身进门,身後众人尾随着他,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