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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救藥》第25章
25第 25 章

  電影結束, 兩人出了影廳。晚上九點, 電影院也冷清了不少。

  柳謙修剛剛出影廳的時候還在她身後,現在走到了她旁邊,慕晚側眸看他,他神色如常,漆黑的眼底也沒有了疲憊的模樣。

  在電影院的時候, 他一直在睡, 就只有到她的戲份的時候,他才睜眼看了一會兒。看完之後, 就又閉上了眼睛。

  醒來看你。

  爆米花的香甜充斥在鼻間, 慕晚咬著下唇,笑了起來。

  「你怎麼過來的?」兩人往影廳外走,一條路分成兩條,一條朝著電梯, 通往地下停車場,一條通向商場出口。

  柳謙修停住腳步,看著慕晚回答:「打車。」

  也是, 他剛動完手術,累得睡著,應該沒有精力開車了。慕晚仰頭看著她, 她懷裡的爆米花已經吃去了大半, 都是她自己吃的。柳謙修不太喜歡這種二次加工的東西,一顆都沒有碰。

  「你還沒吃飯吧。」慕晚確認道,她看了一眼商場, 電影院這一層幾乎全是餐廳,「要不要吃點東西,今天就不用回家做了吧,我看你也挺累了。」

  電影院的燈光在女人的眼中跳躍,柳謙修低眼看了看她手中的爆米花桶,問:「你餓麼?」

  握著爆米花桶的手指微蜷,一肚子都是爆米花的慕晚看著柳謙修,誠實道:「不餓了。」

  「回家吧。」柳謙修淡淡地拒絕了。

  人在極其疲勞的時候,是沒有什麼胃口的,只想休息,她每次熬夜拍戲都會這樣。想到這裡,慕晚點頭,說:「那我送你回去吧。」

  這次柳謙修沒有回絕,慕晚跟上他,兩人一起出了商場。商場外打好車後,慕晚和司機說了目的地,回頭看過去,柳謙修又閉上了眼睛。

  送下柳謙修後,柳謙修直接回了臥室,慕晚給三小隻喂了奶,給周易添了糧。收拾好後,慕晚沒有多逗留,出門回了家。

  昨天的戲取消了也好,不然慕晚得拍通宵。她第二天的戲份是淩晨要拍的,所以一大早就起床去了劇組。

  前天的大雨將空氣裡的潮熱下透了,而不過一天,潮熱捲土重來,即使是淩晨時分,也依然熱得發悶。

  慕晚這場戲是古代戲,她做了多年配角,戲路差不多固定了。因為身段窈窕,動作俐落,古代戲一般會飾演打女,戲份重的時候會演女主角的狗腿子,戲份不重則演去刺殺女主角的女刺客。而現代戲一般演男主角的白月光,就是昨天電影裡演的那種。

  相對來說,大夏天的慕晚喜歡演現代戲,古代戲打女要穿得俐落,身上全是腈綸材質的黑衣,手腕腳腕脖頸全部鎖口,密不透風,捂得人渾身冒汗。古代戲就是頭髮舒服點,能紮個高馬尾。

  按理說,慕晚今天的戲是淩晨開拍,但她到了劇組換了衣服化了妝,一等等到了上午十點。太陽漸漸毒辣,一身黑衣的慕晚即使是在陰涼底下也感覺快要被烤糊。

  抬眼看了看劇組,三個拍攝場地,拍攝得熱火朝天。高美去外地拍戲了,沒有人陪她說話,慕晚又打開了一局植物大戰僵屍。

  一等又是一個小時,馬上要到中午。慕晚收起手機,沒有再等下去。她雖然是配角,等戲是常態,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還是比較少見的。戲還拍的話,她就繼續等,戲不拍的話,她要準備去找柳謙修吃午飯了。

  慕晚的戲基本上都是副導演拍攝,偶爾和主角對戲的時候才是主導演拍攝。她越過人群,站在太陽底下,看著上一幕群戲拍完,慕晚叫了一聲副導演。

  這部戲的副導演是個胖子,夏天格外受不住熱,T恤袖口擼到肩膀變成背心,現在已經被汗濕透了。

  見慕晚過來問,他厚重的眉毛一皺,臉上的肉也是一橫,瞥了眼身後的小助理,問道:「怎麼回事?她戲份被刪了沒通知?」

  慕晚唇角一抿,懂了大半。

  小助理看了一眼副導演,神情一怯,又看了慕晚一眼,解釋道:「當時我去找了,但沒找到,演員太多了。」

  她一身黑衣坐在那邊已經一大半天了,說找不到只不過是個搪塞的理由。慕晚看著助理,臉上笑了笑,問道:「那上午是沒我的戲了嗎?」

  順著臺階下來,助理趕緊道:「沒了,刪乾淨了。」

  既然如此,慕晚也沒什麼好說的,她和副導演打了招呼:「那導演我先走了。」

  副導演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後,揮了揮手,慕晚轉身走出了劇組。

  她拍了幾年的戲,劇組生活安穩平淡,也不是沒等過戲,也不是沒有被副導演忘記過,但今天這次,慕晚總覺得和往常不一樣。

  她又想起了慕青。

  慕晚眉心微擰,起身去換了戲服。

  既然戲份被刪,她今天就沒有戲拍了。換下戲服,慕晚身上全是汗,白皙的皮膚都悶得發了紅。她揉搓了兩下,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後,往攝影基地外走。

  在走到某個現代戲的劇組拍攝地時,慕晚停住腳步,她抬眼看著遮陽傘下喝著冰水的女人,微抿了下唇,起身走了進去。

  米瑜先看到了慕晚,她戴著墨鏡遮陽帽,即使在遮陽傘下,這麼大的太陽,她也不相信能阻擋得了紫外線。女星的臉是招牌,老了黑了都不行,防曬做的尤其仔細,還真很少有像慕晚這樣穿著背心短褲在大太陽底下走的。

  但她這樣挺好看的,身材纖細高挑,露出的皮膚白嫩,細緻纖長,格外惹眼。她剛洗過臉,眼睛也像是被洗過,漆黑髮亮。見她看過來,衝她笑了笑,雙唇如點蜜。

  「瑜姐,大人。」慕晚走過來,衝米瑜打過招呼後,又看向了一邊正在劃劇本的李楠。

  慕晚是個佛系演員,簽了公司以後,與公司裡的其他藝人很少聯繫,只有藝人聯誼的時候會去趟,但跟公司的演員也不怎麼親近。

  不光演員,跟經紀人也是如此,李楠和她的交流多是微信,他通知她去拍戲。慕晚戲好,不挑角色,還是有挺多戲演的。雖然拍的都是配角戲,但賺錢能力也算還可以。除了沒什麼上進心,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她主動來找他,八成是遇到事兒了。

  李楠視線從劇本上抬起,沒等慕晚說,先告訴了她一個消息。

  「劇組剛剛通知我,你明天和後天要拍的戲被剪了,明後天都不用去劇組了。」

  聽到這個消息,慕晚沒覺得吃驚,她盤算了一下,說:「那我這周都沒有通告了。」

  經她這麼一說,李楠也察覺出什麼來,但他還沒往別處想。她一個小配角,沒有擋過誰的路,都是些小角色,也不會掩蓋了誰的鋒芒,別人沒必要針對她。而且慕晚的性格不像是惹事兒的人,她也很聰明,懂得處理好人際關係。往近了看,米瑜這麼難搞,她都能和她相處得十分太平。

  「那這周你就休息,就當放了個假。」李楠說完,十分官方道:「不用擔心其他的,下周肯定會有通告。你既然簽了我們公司,公司不可能不給你們找資源的。」

  她來找李楠,不過是為了確認一下。李楠的話,她只聽了三分,後面沒怎麼聽。劇組正拍著落水戲,女主角被推下水,爬上來時聽說重新拍一遍,臉已經拉下來了。

  落水戲她拍過不少,被重重打進水裡,大冷天瑟瑟發抖,後來因為主角演的不到位,她又重新跳了一次。

  收回思緒,慕晚抬眸看著李楠,衝著他一笑,道:「好的,謝謝大人。」

  李楠沒有再說什麼,慕晚轉身準備走,臨走前,她和李楠、米瑜告別。剛道完別準備走,正喝著冰水的米瑜開了口:「遇上什麼仇家了吧?」

  米瑜今天也是淩晨的戲,早上過來看到慕晚往另外一個劇組走。她今天過來找李楠,八成在那個劇組等了半天,最後被人通知戲剪掉了。

  這種事情,米瑜在小透明時期經歷過幾次。娛樂圈這麼多年,來來回回就是這麼些套路,用不爛。

  不光慕晚,李楠也看向了米瑜,慕晚觀察著米瑜的神色,安靜地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連續三天的戲被剪,哪有那麼多巧合。」米瑜喃喃一句,像是自說自話,又像是說給慕晚聽,「娛樂圈裡要擺正態度,大家都是資本的奴隸。有能力沒後臺,別人碾死你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人可以有風骨,但也要先吃上飯再說。」

  終歸是圈子裡摸爬滾打過,一番話,俐落又現實,還帶著些提點。

  慕晚聽完,笑了笑,說:「知道了,謝謝瑜姐。」

  現在才十一點鐘,攝影基地拍攝還未結束,來來往往穿著戲服的演員,還有打著電話的龍套,趕往下一個劇組。

  忙碌的攝影基地,似乎只有她一個閒人,而她還是第一次這麼閒。

  她沒什麼仇家,甚至是慕青,她們也不算仇家。她一直以為她對慕家來說,就是一塊爛泥,甩掉了以後,她怎麼活著都跟他們沒有關係。

  但實際並不是這樣的,就算是塊爛泥,慕青也要在她爛泥的尊嚴上踩上兩腳,用來秀她的優越感。

  頭頂青天白日,空日潮濕悶熱,慕晚沒再太陽底下繼續曬著,她招了輛計程車,打了個電話。

  「喂,柳謙修,我拍完了,中午可以過去吃飯嗎?」

  打車去了柳謙修家,慕晚站在門口按了門鈴,不一會兒,門開了,穿著長衫長褲的男人站在門口,安靜地看她。

  「你沒去上班嗎?」慕晚打量了柳謙修一眼,笑著問了一句。

  他身上的長衫長褲十分寬鬆,兩人在一起這麼久,她也大致瞭解了柳謙修的生活習慣。上班時的衣服剪裁得體,下班在家則穿得比較舒適恣意,像個散仙道人。

  看著她進門換鞋,細長的小腿微勾,柳謙修關上門,道:「剛回來。」

  房間裡開著冷氣,剛剛在外面的燥熱被吹散了些,慕晚換好拖鞋進門,就看到三小只從貓房裡邁著小短腿走了出來。

  「還沒有喂它們。」柳謙修說道。

  慕晚現在也算是比較隨意了,走到貓房門口,索性坐下將三小隻抱了個滿懷。懷裡三隻毛茸茸,慕晚抬頭衝柳謙修笑道:「那你去做午飯,我去喂它們。」

  她的臉熱得發紅,隱藏在雪白的皮膚下,透著些粉。抱著三小隻時,細薄的肩膀微聳,雙腿曲起,小小的一隻蜷縮在那裡,倒也像是隻貓。

  柳謙修看著她,並未離開,他站在那裡,看著女人抱著貓,白皙細長的指尖被毛茸茸的貓毛覆蓋,道:「明天要把它們送去我朋友那裡。」

  抱著三小隻的手臂一頓,慕晚仰頭,她看著柳謙修,長長的睫毛從眼睛上掃過,眨了眨眼,問道:「不是剛接回來嗎?」

  「嗯。」柳謙修應聲,「我週三下午要去清遠觀,下週一回來。」

  手臂微微一鬆,懷裡的三小隻像小湯圓一樣滾落了出來。慕晚曲起的雙腿落下,雙腳腳掌抵在一起,用雙腿圈了一個圈,把三小隻固定在裡面。

  奶貓叫聲很軟很甜,慕晚卻不為所動,她安靜地坐在那裡看著,像海洋裡一座孤零零的小島。她也確實孤零零的,接下來的半周她都沒有工作,柳謙修不在家,她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兒。

  客廳裡偶有沉香飄過,混合著貓叫聲,格外怡人。

  她從地上起來,並沒有站起來,而是蹲在了那裡。她低頭看著貓,伸出手指,白皙細長,逗弄著在她旁邊走動的中分。逗弄了一會兒,她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離開這麼多天,它們想你怎麼辦?」

  說完以後,她仰頭看了柳謙修一眼,眼睛裡的光芒淡淡的。隨後,她又低下頭,手指在中分的頭頂緩緩地轉圈,補充了一句。

  「我想你怎麼辦?」

  聲音很輕,像貓爪子擦在地毯上,柔軟地藏進了肉墊裡,不讓人聽見。

  眼睫微顫,柳謙修看著她低頭時露出的後頸,白皙修長,還有沒紮上的碎發散在上面,毛茸茸的。

  唇線一抿,男人開口,聲音低沉。

  「還有其他問題麼?」

  她愣了一下,轉圈的手指一停,仰頭望著男人的臉。她雙肩垂下,小貓爪子觸碰著指尖,有柔柔的茸毛還有軟軟的肉墊。

  慕晚心跳一頓,索性鼓起了勇氣,反正是他問她還有沒有問題的。她確實還有問題,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

  眼睛裡光芒跳躍,慕晚盯著柳謙修,沉著氣問了出來。

  「那我可不可以一起去?」

  「嗯。」柳謙修淺應一聲,看著女人因吃驚而睜大的雙眼,他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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