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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愛投餵反派[穿書]》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劇透不易透(下)

 姜慎行五花大綁趴在馬背上,一頭汗努力向外傳達訊息。

 【獨孤前輩!是真的!你要信我!我親眼看到鴻飲、阿古夏他們真的都還活著!鴻飲就是那何采薇!我們現在人在凌微樓!】【但是唐編,凌微樓主對‘女兒’的身份不疑有他。他們如今聯了手,打算拿我做人質誘獨孤前輩出面!看他們的樣子,似乎要設天羅地網,你們千萬不能來!】……一個好的NPC,不可以拖累主角。

 要有覺悟,像自己這般,懂事地將重要情報傳出去之後再從容就死。

 姜慎行抬頭,望了望繁星天際。

 唐編啊,我說不定……看不到你成功把大魔頭抱回家的那天了。

 你要好好加油,抱得美人歸。

 我若是死後能回三次元,會在那邊替你高興的。

 半晌。【姜總你在胡說什麼啊,我們當然要去救你了!】撲通——

 講真,有那麼一瞬間,姜慎行承認就連他這種筆直筆直的直男心,也仿佛困在塔樓上終于等到王子救援的公主看到了希望般,有了些輕微的萌動。

 【你是被何采薇抓走的,我們本就覺得應該到凌微樓要人!現在馬車距離城池已經不遠,姜總別怕,再等我們一下就好!】男主……果然是男主。感覺男友力爆棚了。

 唐編!我對你越來越有信心了!你、你一定能拿下大魔頭!像老子這種鋼鐵直男都硬生生被掰彎了一兩度,整天被你寵的那個還能撐著不彎?!

 不過話說回來,老子一個一米八的NPC,總不能……真當公主等著被救吧?

 又不是女主角男,就算被主角營救,營救成功的概率大概也不高。俗話說,求人不如求己……

 “青野,怎麼了,這麼晚了出了什麼事?”

 一道輕柔的女聲傳了來,嘈雜的人聲幾乎瞬間靜止。

 姜慎行睜大眼楮,只見凌微樓主一臉溫柔地向一個水藍衣裙的白膚的少女迎了上去︰“蘭兒,你怎麼醒了?”

 “嗚,夫君這麼晚了不回房,蘭兒擔心你嘛!”

 蘭兒?等等,這個長相……

 這、這不是小師妹時蘭嗎?

 但不、不可能啊!

 若說虹鈴是被獨孤寂在極端傷心的恍惚之中草草埋葬的;而鴻飲、阿古夏什麼的,更是葬身毒蠶教一把大火尋不到尸體。這兩種情況,復活倒都還情有可原!

 可時蘭的尸身,在書中卻由何青野、秦熠等人一遍一遍確認過,又怎麼可能還活著?

 何青野對時蘭迷戀非常,因此在時蘭死後,恨透了獨孤寂。

 不但在《天衍紀》中帶領凌微樓弟子多次“誅魔”,甚至在秦熠將獨孤寂囚禁與楓葉山莊後,還曾數次書信高壓要求秦熠手刃魔頭,秦熠不理,他還多次派人潛入楓葉山莊下毒暗算、辱罵折磨。

 如果時蘭還活著,並且已經偷偷嫁給了何青野為妻,何青野還有什麼道理那麼做?

 就算是書中情節,基本的因果邏輯也是要遵守的吧?

 總不至于……

 心里糾結了一百一千個疑問難以解答,姜慎行只得弱弱地向己方人員回稟真相︰【獨孤前輩,我、我還在凌微樓看到小師妹時蘭了!】……

 何采薇便是鴻飲,當年小小的阿古夏也已經長大了。

 毒蠶教主穆馳……也沒死。

 如今,甚至還有時蘭……

 “呵……”獨孤寂佝僂著身子一聲苦笑,微微閉目按住胸口,周身真氣卻忍不住弭亂四散。

 這些人,都曾是他夢回深處才能得以一見的故人。

 每一點回憶,都無比珍惜。

 ……以前總想著,若是……他們能都還在就好了。

 如果有什麼辦法,能叫他們每一個都復活過來,那真的,就算讓他拿什麼去換都可以、拿什麼去換都心甘情願。

 可是,可是……

 真的,所有人……其實都還活著?

 都還活著,卻單單把他一個人蒙在鼓里,全不顧他這麼多年來的心痛難過。甚至,還居心叵測地喬裝打扮換了別人的身份,笑嘻嘻又來接近他……

 真是諷刺……

 “所以說,這麼多年來,他們都一直……在算計我、騙我是麼?”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騙我?”

 “我做錯了什麼?”

 雙目一紅,聲音沙啞,獨孤寂堪堪撐著座椅,想不明白。

 “明明他們以前……都對我很好。小師妹她……從來沒跟我置過氣,虹鈴會找我喝酒、會听我說話……阿古夏送我書和藥,穆馳更將蝕骨劍都給了我,他們真的、每一個都對我很好……”

 “為什麼?我身上……根本沒什麼值得人騙、值得人搶的東西。”

 “就算有,他們看中了什麼,也都是可以跟我要的啊……”

 “我什麼都肯拿出來!他們要什麼都可以跟我說,我任取任予!”

 “卻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呢?”

 月光突然間被層雲遮蔽,整個大地一片幽寂的黑暗。

 良宵連忙去翻火折子,點亮時,卻大驚失色。

 只見獨孤寂雙目烈烈充血,抱著雙臂牙齒咯咯作響。車簾妖風卷動,幾匹馬在一時之間皆癲狂驚鳴不止。原本俊朗如玉的臉上,再度出現了一道一道只有魔化時才會露出的漆黑的鱗片紋路。

 “獨孤前輩!”

 唐深想著華小珍說過的不可妄動真氣,一時間又急又怕,正想著該如何是好,卻已被那人冰涼的手撫住了臉頰。

 “……略言,別慌。”

 修長的手指上,指甲突然間變得好長好尖,緩緩劃過唐深的臉頰,帶出了一絲刺痛的殷紅。

 唐深瞳孔一縮。

 雖是小傷,但他全然不曾想過獨孤寂會去傷他。

 “你莫那樣看著我。”獨孤寂幽幽道,“我的神智還在,我沒瘋。”

 “……”

 “我只是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每個人都要騙我。”

 “或許是……騙我很有趣?又或者是……我生來無父無母、克親命賤。呵,所以,就活該一生被人折辱、活該被人欺騙?”

 他垂眸,勾唇低聲笑了起來。

 卻全非之前偶爾露出的那種垂眸澀然的似笑非笑。

 更不是那日看到他被黏怪騷擾時,驚訝後的忘情取笑。

 眼前的人笑容扭曲、神情倨傲,幾乎已不再是唐深這些日子來朝夕相處的那個的寡言內斂的男人。

 他閉目,又睜開,仍笑著,幽微火光中,雙眸里寫滿了暴戾、輕狂,帶著一點點輕微的瘋癲和疲倦,以及對塵俗無盡的嘲諷。

 ……

 雖不是平日里的模樣,卻也並不陌生。

 因為,與其說那個愛種花種草、被人欺負了也低頭隱忍、會在他疼的時候抱著他去星枕泉的那個人是獨孤寂……

 倒不如說,眼前這個,才是唐深原本預期中“獨孤寂”該有的樣子。

 那個活在書中白紙黑字之間,讓他惋惜嗟嘆、心生憐憫的棄世魔尊。

 那個偏執、暴躁,不相信任何人,即使在秦熠因“同門之情”頂著壓力不願殺他時,還目露凶光、在大庭廣眾下高喊“你還是殺了我得好,否則總有一天,我必讓你身敗名裂”的狂傲之人。

 帶著淺淺血腥味的殺氣迎面撲來。

 唐深卻毫無畏懼地挺起腰、抬起眼來,心中微疼,目光定定描摹著眼前這人的眉眼。

 獨孤寂也只是個凡人而已。他隱忍了、死寂了整整五年,早該撐不下去了。

 畢生所愛之人、所信之人,他想守著護著的,卻一個都沒守住。心痛欲絕淪入魔道,從此被天下之人唾罵痛恨。

 可到頭來,他曾經拼命想守著的那些……又究竟都是些什麼人?

 圍攻毒蠶教那日,他為護鴻飲身中劇毒,更抱著阿古夏,生生用肉軀擋了何青野三劍,至今身上還留有猙獰的傷痕。他全力保護的那些人,到頭來卻全都在騙他,踐踏他的感情,利用他的真心,害他萬劫不復。

 他們為什麼這麼做。有什麼理由麼?

 便是再有理由,也罪不可赦!

 獨孤前輩……

 顫抖著伸過去的手,唐深著實想要抱一抱那人該已冷得不像樣的身子,卻被獨孤寂死死捏住,淒然笑意里,全是吃吃癲狂。

 “呵,呵呵……怎麼了,唐門二少……也怕得發抖了麼?”

 “你不是……一向不懼我這大魔頭的麼?”

 那人呵呵苦笑了幾聲,繼而仰天長笑,周身席卷的戾氣大盛,厲厲卷了砂石塵土,甚至在宮渡的臉上擦出細小的傷痕來。

 宮渡見情況大為不妙,擦了把臉便捏了佩劍想要上前,被良宵暗地里一把按住。

 “余生!師父他到現在仍不對那魔頭設防,我怕他——”

 “師兄放心,師父是不會傷害他的。”

 是!我知道師父不會傷害他,可他會傷了師父啊!你看師父的臉被他劃得!

 “你放心,師父一定收拾得了他,咱們看著就好。”

 宮渡愕然,卻見良宵一臉篤定。

 師弟你、你確定?他都瘋成那樣了,還那麼凶,師父真的拿他有辦法?

 ……

 風停了,萬籟無聲。獨孤寂笑眼看著唐深,眸中仿若清明,又仿若已癲狂到了極點。

 “說實話罷,略言,你又……想要什麼?”

 “誰派你來我身邊的?唐門?你大哥?你跟我說實話,我不怪你。你以前對我好,我不會傷你。”

 “你想要什麼?唐門想要什麼?”

 “……說話啊!”

 “呵,呵呵……”

 “還說什麼要帶我找邪醫,找我師父。你真的……以為我就這麼傻,真就那麼容易上當,隨隨便便一句話便跟著你走了?呵,呵呵呵,簡直可笑!”

 “其實,我早就知道的。”

 “倘若我師父尚在人世,他又……怎麼會十多年扔下我不管?琴魔獨孤寂之名,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江湖正道三次誅魔,我又屠了整個鹽海城!師父他、他便是身在天涯海角,只要是心里有我,又怎麼會不回來管管我?!”

 “他其實……早都死了。”

 “他早就……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死了!”

 “我裝作不知、自欺欺人,只因為……你肯對我好。”

 “所以就算是假的我情願被你騙!我想看……想看你能帶我去什麼地方,到底能對我好到什麼時候,呵……”

 “可是,算了吧,我已經不想看了。”

 “反正最後,你也都是要和他們一樣,倒不如……現在就走。你走,帶著你的徒兒走……我、我們只當、只當從來沒認識過。”

 他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說完最後一句,懨懨往車架里一靠。

 胸口劇痛,周遭靜著,半晌身旁人未動。

 獨孤寂想了想,再度苦笑一聲︰“是了……這是你們的車馬,該走的人是我。”

 正要起身,忽然卻被一股大力一扯摔在座駕上,怦然摔出一聲巨響。

 雙肩被唐深雙手大力掐住,燭火明滅了數下,他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卻只听得到隱忍壓抑的粗重呼吸。

 “鬧夠了麼?”

 “……”雙肩傳來劇痛。獨孤寂其實從來不曾和唐略言真正過招,只听人說過他和秦熠平分秋色。但換成是秦熠,用力壓下來時,不該會有這種幾乎讓人裂骨的劇痛。

 雖然很痛,他卻一點都不想反抗。

 略言很生氣。

 略言比他想象中還要生氣、還委屈。

 後腰硌在車架上,此刻已和雙肩差不多生疼,獨孤寂卻僵著動不了半分。

 悲哀地發現,自己其實根本……就一直在暗暗期待著對方這樣的反應。

 說了一大堆,不安、指責,惡意揣測,卻都在略言發火的一瞬間,打從心底感到慶幸和喜悅。

 ……

 也許一切都是真的。

 也許,他真的只是單純地想要幫我而已。

 這些日子,他的笑、他抱起貓時的溫柔表情,他幫忙種的花種的草,都只是因為他單純地想對我好。

 他只是天性溫柔,別的什麼都不想要。

 ……

 但是,堂堂唐門二少,天資不凡又前途無量。卻扔了執劍長老之位,還帶了兩個最出色的徒兒,只為一路陪著個大魔頭跋山涉水。全然不怕被拖累、被冤枉、連帶著家門名聲掃地。

 誰都不傻,天底下又怎麼可能有這種不合情理的事?

 ……

 天是乾的,風是暖的。

 明明是一個晴朗的夏夜,卻有什麼像是雨水一般冰涼的東西,一滴、兩滴,掉在臉上。

 恍惚間,融得獨孤寂心底一片酸澀柔軟。

 他心頭一顫,突然覺得自己說錯話、做錯事了。

 “獨孤前輩,我明白的,被信任之人欺騙辜負,任誰心里都會難過。”

 那人的聲音波瀾不興,夜色中,听不出半絲波動。

 “那些人不該騙你,你難過,想要發泄,這都沒關系。但你……是真的在懷疑我別有所圖麼?”

 “……”

 “你剛才……到底說的是氣話,還是真的想趕我走?”

 聲音始終不變,沒有帶上哭腔,仿佛剛才那落在他身上的真的只是雨水一般。可空氣中卻有種山雨欲來的詭異安靜。

 獨孤寂也算是生來死往過多次的人了,在那一瞬間,竟有些莫名的緊張和無措。

 “告訴我,獨孤前輩,你是真的想趕我走麼?”

 我……不想。

 獨孤寂微微抬起手臂,想要抓住那人的衣裳,胸口卻突然一重。

 那人的額頭抵上了他胸口,沉沉的、暖暖的。

 “我本來……沒有打算說的。”

 “本來想著,只要能待在你身邊一直照顧你就行,畢竟我從小……就沒有一定要把喜歡的東西據為己有的習慣。”

 “本來是打算……若你始終不能覺察,我、我或許永遠也不會說的。”

 “因為我知道你的心意和我不一樣。”

 “我害怕你……會覺得我奇怪、覺得我有病,以後會疏遠我、再也不理我。”

 “……”喜歡的東西?心意……?

 “但反正,不說的話,你恐怕一直都要對我心存疑慮。橫豎都是死,呵,我也真是……幹什麼就被你逼到了這個地步?”

 那人放開了他,吸了一下鼻子,擦了一把臉。

 突然間又俯身下來,呼吸突然間再度變得好近。

 黑暗之中,仿佛有什麼小小的、不可思議的東西正要按耐不住破土而出,獨孤寂直覺想要阻攔,卻又懷著一絲莫名的期待,整個人恍恍惚惚間,只听那人的聲音低沉,在馬車里帶著些說不清楚的曖昧回蕩,蹭得他耳朵發癢。

 “你不是……問我想要什麼嗎?”

 唇角,有什麼暖暖的東西蜻蜓點水而過。

 馬車該是全然封閉著的,垂著簾子,四四方方嚴嚴實實。可在那一瞬間,獨孤寂卻不知透過什麼,在之後的每一次回憶中,都異常看清楚地看到了滿天的繁星。

 “我想要這個。”

 “獨孤前輩,我喜歡你。”

 “我有想要的東西,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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