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
前行了約莫五十丈,靠右側現出一條狹窄的穀道,又是一個黑衣立仔人候谷口。
“請進!”
斐劍目光一掃這黑衣人,不由心中一動.這面孔並不陌生,腦內靈光一閃,他忽然想起來了,赴巫峽找“兩儀書生”的途中,遭“金月盟”高手截擊,這黑衣漢子,正是隨同護法“天地雙煞”現身的十名“金月使者”之一。
如此看來,約會自己的是“金月盟”的人。
在劍家潭畔,該監“神武隊統領王慶侯”曾說奉命不許傷害自己,那這約會可能含有某種特殊的意味,約會的人員迄今仍未為江湖人知的“全月盟主”木人,抑是……
心念之中,冷冷的道:“朋友是第幾號使者?”
黑衣人神色一變,繼之獰笑一聲道:“五號,閣下好記性!”
“約會在下的是誰?”
“閣下人谷自然明白!”
斐劍不屑地哼了一聲,昂首闊步,向狹窄的穀道內欺。
行約數丈,眼前豁然開朗,現出一塊十丈左近的狹長平坦谷地,十幾條人影,像一尊尊的雕像,環列在前頭。
斐劍目光一掃,只見站在居中正面的赫然是曾被青衣蒙面女的身份所傷,而自殘一目的“巡察總監高寒山”,與高寒山並肩站立的,是“天地雙煞”金氏昆仲,三人身後,十幾個黑衣人呈半月形環列。
斐劍心頭頓時打了一個結,自己稍覺可待的是那一招“投鞭斷流”,現在佩劍已毀在“劍冢”之中,在自己未增三十年功力之前,高寒山的武功在自己之上,而今雖說平添了三十年功力,應付高寒山一人則可,如加上“天地雙煞”及十名“金月使者”,而對方都以劍術見長,假使動上了手,凶多吉少自不待言。
心念之間,已到了眾人身前兩丈之處。
環立的“金月使者”,立即移動身形,拉長間隔,把他圍在核心之中。
這態勢,是有所予謀的表示。
心中雖驚疑,表面上仍冷漠如恆,一抱拳道:“高總監,想不到又見面了!”
高寒山陰側側的道:“掘墓人,這當是最後一次碰頭。”
斐劍臉色一沉,道:“閣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高寒山面露獰笑,道;
“沒有什麼,老夫反串掘墓人,為你掘墓。”
“這約會出於閣下?”
“一點不錯!”
“死亡約會?”
“你很聰明,後悔赴約了吧?”
斐劍咬了咬牙,傲然這:“在下從來不知什麼叫後悔!”
“很好,你小子有種,你怎的不帶劍?”
“在下徒手奉陪!”
“看來你小子一份狂態上,不能完全不給你機會!”著,轉頭向近身的一個黑衣人道:“十二號,給他劍!”
“遵命!”黑衣人恭應聲中,拔劍出鞘,拋了過來。
斐劍已沒有任何考慮的餘地,伸手接住來劍。
高寒山冷酷的再次開口道:“小子,今天你活著離開的希望很微,因為老夫志在毀你,願你能在劍上造出奇蹟……”
斐劍重重地一哼道:“可有什麼理由?”
“當然有!”
“為了以往的舊怨!”
“應該說是新仇!”
“新仇!”什麼意思?”
高寒山目光遍掃每一個在場的手下一眼,然後特別在“天地雙煞”的面上停了片刻,見無什麼反應,這才轉向斐劍道:“告訴你無妨,免得你死不瞑目,你被個絕代尤物垂青,不錯吧?
斐劍心頭一震,他想到東方霏雯……
“閣下指的是‘王牌主人’?”
“不錯,正是那殘人!”
殘人兩字,十分刺耳,聽在斐劍耳中,滿不是味道,但他忍住了,他不知道所謂“新仇”怎會與東方霏雯連在一起?
“什麼意思?”
“為了你這小子,‘紫衣人’被那賤人迫落斷岩!”
斐劍倏有所悟,但這意念有一種酸溜溜的味道。
“紫衣人自己找死,與在下何干?”
“每一個在場的人,面上齊齊抖露一種恨毒之色,氣氛中頓時瀰漫了殺機,高寒山獨目同岡生光,但那光影令人不寒而慄,狩惡的一聲冷笑道:“話到此為止,你小子明白送命的原因便成了!”
斐劍心頭殺機大熾,對方言語之間,似把他當成了嘴上之肉,甕中之鱉,他想,紫衣人與東方霏雯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當日在石碣峰頂,東方霏雯說他是一個為人不齒的武士,垂涎她的美色而斯纏不休,但從紫衣人口語之間,兩人關係似不止此,高寒山企圖為紫衣人復仇,恨過自己,難道紫衣人也是“金月盟”中物?金月盟神武隊領統王慶侯”曾聲稱奉命不願傷害自己,實在令人費解。
心念之中,試探著道:“紫衣人與閣下等是什麼關係?””
“這你就不必問了!”
“紫衣人與‘玉牌主人’又是什麼關係?”
“天地雙煞”之中的“天煞金魁”陰聲道:“高總監,時不我與,遲恐生變,動手吧!”
高寒山一點頭,道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