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關，秦軒推門而入，這一關內，卻是無盡混沌。

在他走入到其中之時，便是無盡的混沌氣息湧入到秦軒體內。

每一縷氣息，對於生靈而言都堪比是劇毒，被這混沌侵蝕，身軀會逐漸與本源剝離，甚至讓神魂失去意識。

秦軒這等將神魂修鍊成本源的生靈，更是會被混沌侵蝕到意識模糊。

不過，秦軒卻並未有半點慌亂，且不說，千玨曾經告訴過他地下幽宮前五關的考驗。

就算是這樣的混沌侵蝕，還未曾比及無運之劫，不詳災禍的威力。

如若渾渾噩噩千百年，於九天十地而言，卻也不過是短短幾十個呼吸。

當秦軒睜眼，眼前的混沌盡散，他慢步而行，推開了第五關的狐首青銅巨門。

這一關，萬千歲月，過往都浮現在秦軒的眼前。

可在他眼中，身遭的故人，一個個隕落，亦或者被斬殺，亦或者是衰朽。

妻子、子女、朋友……

秦軒望著這一幕幕，心神仍舊巍然不動。

類似之劫難，他已經歷經過多少次，縱然是栩栩如生，也不可影響他心。

我秦長青之所在，情之所系當永在於世間。

他的心中，有絕對自信，更或者說，絕對驕狂。

只要他在，萬事皆無憂，心中不動，縱然是千般幻境，也不過是過眼雲煙。

這一關，秦軒耗費了三十息，睜眼時，宛如大夢一場，夢散如雲煙。

……

塗靈氏內，塗靈柏終於忍不住了。

秦軒走過了第五關，這已經超越了九天帝狐一族的千玨，達到未曾有人闖入的境地。

「古帝，這秦長青的心性遠遠超越其他生靈。」

「神道都曾被他大肆羞辱，可見此人的妖孽。」

「他是絕世的天驕，不可小覷！」

塗靈柏向那塗靈氏的古帝施禮，聲音儘是誠懇與擔憂。

他知曉地下幽宮內留的是什麼，那是關乎塗靈氏古帝，關乎整個塗靈氏的寶物。

即便是有百萬分之一的風險，他也不願意冒。

「既然已應他入之，便安之。」

「我為古帝，塗靈柏，你是想讓我出爾反爾。」

「我親自布關，他走不到盡頭。」

塗靈氏古帝開口，她聲音中也有一絲不悅。

這九關，她能夠允許秦軒進入其中，便自認這秦長青闖不過。

她與秦軒無情無緣，自不會是考驗。

塗靈柏抬眸望著塗靈氏古帝，最終默默退下。

蒼胡山內，那塗靈氏的諸多通古天尊早已經目瞪口呆。

「我的天，他超越了千玨天尊！」

「千玨是九天帝狐的族長，通古境第九重天的存在，更是古帝的弟子，卻被一個祖境闖過了！」

「秦長青，不愧是仙道受封的九天十地第一祖境，此人簡直堪稱恐怖。」

「能踏著神道一脈而揚名的存在，果然不簡單。」

不知不覺中，塗靈氏的諸多通古境天尊的話鋒有了變化。

她們絲毫忘記，秦軒初入這地下幽宮時，她們那輕視，置疑，笑話的語氣。

「第六關，還未曾有人進去過，那是古帝布下的關卡，這秦長青能闖過去嗎？」塗靈雅舒也不由低聲喃喃。

第六關，秦軒入其中，一入便又是意識昏沉。

「地下幽宮有九關，此關還是煉心，看來那位古帝對於心境有種令人驚異的執著。」秦軒身在這第六關內，他望著置身於古神天中。

他此刻，像是成了古帝，那種揮手間便可翻天覆地的力量，讓秦軒心中有一種九天十地唯我獨尊的感覺。

這種感覺太真實了，可秦軒卻是盤坐在地。

神道一脈於他是大敵，此刻秦軒有種感覺，翻掌間，便可覆滅神道一脈，可他未動。

神道一脈有古帝走出了，他在秦軒面前囂張跋扈，不斷挑釁，可秦軒卻始終未曾理會。

最後，神道那三大古帝出現，同時出手，從始自終，秦軒都未曾還手，甚至連一草一木都未曾摧滅。

就在三大古帝的殺伐即將落下之時，卻陡然化作了雲煙飄散。

四周天旋地轉，秦軒睜眼，如身在諸天之巔，身下，是九天十地。

在他面前，則是一尊面孔。

「秦長青，你終於走到了這一步，從今日起，你可代上蒼掌殺伐。」那面孔出聲，彷彿九天十地盡在了他秦長青掌握之中。

一念眾生生滅，一眼可望穿萬古蒼穹……秦軒靜靜的望著那面孔，他終於明白了這一關。

「我欲即我求，我求即我力，我力即我心！」

「我心，向不自欺！」

他淡淡出聲，音落之時，剎那間，天地破滅。

秦軒望著前方第七關狐首青銅巨門，這第六關，是以欲而惑人。

「又是三十息，三十息，他走過了第六關！」

「我的天，他推開了第七關的巨門！」

「第七關，他還是第一個進入的生靈！」

「不好，古帝曾言，地下幽宮內有絕世寶物。」

塗靈氏的通古天尊們開口著，此刻，她們的神情再有變化，這一次，卻是多了幾分擔憂。

古帝宮內，塗靈柏臉色愈加發沉，忽然，有淡淡聲音響起。

「這秦長青倒是有趣，這第六關，只要他損一根草都算是失敗，他卻彷彿看透了我的打算！」塗靈氏古帝未曾睜眼，她卻是露出一抹笑容，「我許久未曾遇到這麼有趣的生靈了，人族也有驕才，值得我高看一眼。」

塗靈柏聞言，他望向塗靈氏古帝欲言又止。

第七關，秦軒入其中，他的嘴角忽然變得有些抽搐。

四周人來人往，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秦軒望著又彷彿回到了曾經，他不由嘆息道：「化凡？九天十地的古帝怎麼也喜如此！」

「罷了！」

他自在這天地中走著，目光平靜。

曾在仙界中，他就歷經了一場不止一次的化凡劫。

所謂化凡，不過是失去了所有力量，以此擴大心中最大的恐懼。

看似化凡，實際上，仍舊是問心。

又是一道問心關，秦軒更加確定，這位塗靈氏古帝心有執念。

這次，是百息時間，秦軒歷經了一世化凡，他最終蒼朽而死，在歲月中歷經一場死亡。

待秦軒睜眼時，瞳光如舊，未曾有半點滄桑，慢悠悠的推開了第八關的青銅巨門。

餘下，還剩兩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