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古碑，第一界之主。

通古天尊，妖夢天尊！

這是羅古天的第一強者，之前羅衍只是略微提及一句。

秦軒望著這一位通古天尊，從這位妖夢天尊的身上，他並未感受到半點的氣息。

彷彿這一青年，就像是凡人一樣，也像是，一望不知底的深淵。

妖夢天尊淡淡一笑，並未曾有通古天尊的威嚴，又或者說，到他這個境界，已經無需以威嚴來壓人。

天尊兩字，便足以讓羅古天的眾生敬畏。

「大師兄還未歸來，應該是遇到了一些小麻煩。」羅衍抬頭後訕笑著，她在荒古至尊前可以破口大罵，但在妖夢天尊的面前，羅衍卻不敢有半點放肆。

「聽說了一些，你那位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鬧騰！」妖夢天尊輕輕搖頭，「別惹出太大的亂子便好！」

羅衍聞言還是訕笑，不曾回應。

妖夢天尊的目觀也落在了秦軒的身上，他輕笑道：「你便是道院新入門的弟子？」

秦軒眼眸深邃，輕輕點頭，不卑不亢道：「見過妖夢天尊！」

「能連勝九十七界，的確不弱。」妖夢天尊輕笑一聲，「有時間，入我妖夢界，我可以指點一下你！」

秦軒微微一怔，他點頭道：「那便多謝天尊了！」

一旁的羅衍含笑道：「妖夢天尊手中的衍夢神界，可是通古境的至寶，其中一年，可比得上羅古天十年。」

「秦長青，這可是天大的機緣！」

妖夢天尊啞然一笑，「丫頭，你別學你那大師兄！」

「我一把老骨頭，可受不得你們年輕人算計。」

「以道院的交情，你若是想，我可以讓他進衍夢神界一趟。」

羅衍聞言不由大喜，當即施禮道：「妖夢天尊心胸寬廣，羅古天第一。」

她只是嘗試一下，不曾想到妖夢天尊會真的答應下來。

「哼，你這丫頭！」妖夢天尊微微的搖了搖頭，「便不和你談了，再說幾句，我這把老骨頭都得被你拆下一兩根給你道院當梁了！」

羅衍一笑，「天尊出門可是鮮有之事，我之前看到了大羅荒地的人，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提起大羅荒地，妖夢天尊不由負手。

「天主大羅山的通古後裔想要鑄絕世之路，來挑戰我羅古天。」

「欺我羅古天弱罷了，想要橫掃一天祖境。」

妖夢天尊長嘆一聲，「我妖夢界的小輩敗了，第二界的也敗了，現在去踢第三界的界門去了。」

「估計，第三界怕是也勝不過，這一次，羅古天又要掃了一次顏面！」

說著，他看了一眼羅衍，「道院的七人都在界主境之上，否則，你們倒是能給羅古天爭一口氣。」

他雖然如此，但臉色也並未曾有半點難看。

羅衍微微一愣，她不由深吸一口氣，「是無敵路？天主大羅山還真是挑一個好時候！」

她可不如妖夢天尊這般淡然，反而冷笑出聲，「想要讓羅古天成為踏腳石，鑄一人的無敵路，好大的氣魄！」

「當年山豕、天盲他們去大羅荒地的時候，怎麼不見天主大羅山這般囂張？」

妖夢天尊啞然失笑，「丫頭，我看你是越來越囂張了，忘記當年被天主大羅山的荒古追殺的上天入地了。」

「要不是憑藉那個臭小子的底蘊，你怕是埋葬在大羅荒地了！」

提起這件事，羅衍的臉色一黑，不過，很快她便不在乎道：「追殺我的荒古多了，他天主大羅山排不上名號的。」

妖夢天尊聞言更是大笑一聲，「不談了，應該快到第三界了，我去一觀。」

說著，他腳下一踏，其身，便憑空消失，甚至，秦軒連妖夢天尊如何離去的都不清楚。

並未有半點力量波動，諸天的天地，也未曾變化半分，不像是穿梭空間而行。

「這便是通古境之力？」秦軒輕輕的吐出一口氣，這是比徐山還要強大的存在。

徐山，卻是近乎開闢了整個仙界的存在。

差距太大了，像是隔著不知多少個世界。

羅衍收回目光，她看了一眼秦軒，「幫你討了個大機緣，另外，暗妖內丹的事情，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羅衍的臉上的笑容逐漸散去，她望向秦軒，「此事關乎極大，不僅僅是你一人的事情。」

秦軒卻是淡淡道：「不若，回一趟第三界，路上再談如何？」

「我也想要知道，暗妖是什麼。」

「你想要回第三界？」羅衍微微一愣。

「大羅荒地的祖境絕世，看一看其他天地的天驕，實力如何，挑戰百界，也不急於一時。」秦軒淡淡笑道。

羅衍沉吟一聲，「也好！」

隨後，三人便再次凌空而起。

途中，羅衍也對秦軒說明了何為暗妖。

暗妖實際上，是九天十地的生靈，只不過沾染了某種黑暗之力，變得不詳，隻懂得殺戮。

而且，就算是將這些被侵染了黑暗之力生靈滅殺，卻也難以震滅黑暗。

斬殺暗妖後，反而會讓這些黑暗之力飄零，不知道會侵染到何種生靈的身上。

所以，九天十地內，不少人將這黑暗之力引到弱小的生靈身上，然後封印起來。

問題是，就算是再弱小的生靈，歷經歲月後，也會變得強大，所以，九天十地內，經常會有強者震滅暗妖，同時，將黑暗重新引入到弱小的生靈上。

這是周而復始的事情，只不過，有些時候會產生意外。

一旦出現了意外，這對於封印暗妖的勢力，世界，甚至強者而言，都無異於是一種劫難。

「那種黑暗之力，是不朽不滅的存在麽？連通古境也奈何不得？」秦軒皺眉問道。

「算是，不過，這種不詳的黑暗之力想要侵蝕強者也極難。」羅衍嘆息一聲，「諸天內，帝境之上的生靈，便已經是壽元無盡了。」

「或許，這所為的不詳、黑暗，更像是一種劫難，來遏製九天十地的生靈無限的壽元。」

秦軒眉頭微皺，按照羅衍所言，那道院之下，也是封印暗妖之地。

秦善……是被黑暗侵蝕，然後被道院封印的暗妖生靈？

可秦善並不是隻懂得殺戮的生靈，他的靈智，更趨近似於孩童。

只不過，因為身上的黑暗之力太過強大，導致一些生靈被黑暗侵蝕，自相搏殺罷了。

「被黑暗侵蝕的生靈，都隻懂得殺戮，便無人有靈智？」秦軒問道。

羅衍微微一怔，她訝異的看了一眼秦軒，「倒也不是不曾存在，一些生靈被黑暗侵蝕之後，會產生靈智，只不過，產生靈智的，是暗妖之中的頂尖強者，這種強者，已經算是暗妖的首領了。」

「生靈被黑暗侵蝕，隻懂得殺戮，不會聽從任何人的命令，但卻只有對那等有靈智的暗妖言聽計從。」

「能夠誕生智慧，靈智的暗妖極少，可一旦出現，對於九天十地，都是一種劫難。」

羅衍深吸一口氣，「甚至，九天十地的通古境隕滅，不少都與暗妖有關。」

秦軒聞言，眉頭輕輕的皺了皺。

「所謂的黑暗，可有源頭？」他再問了一聲，羅衍所言，和他所見的有些出入。

至少，秦善不是那種統領所謂暗妖之人。

荒古之森，詭異降臨，黑暗罩夜，秦善完全可以不斷的以身上的黑暗侵蝕遊走在荒古之森的生靈。

可秦善沒有，他只是想要找人陪他而已，更像是一個孤苦的孩童。

甚至最後，秦善會為他擋其他生靈的攻伐。

若是所謂的暗妖，是九天十地生靈的劫，是邪惡，不可救贖的存在，秦善明顯不在這一列之中。

「源頭？」羅衍微微搖頭，「這一點，我就不知了，或許，有些古帝會知曉。」

「若是有，那也必當是極其可怕的存在，或許和上蒼之上有關。」

上蒼之上！？

秦軒再次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詞語，當初徐山便是征伐上蒼之上方才重創，真靈歸於仙界療傷，被神祖看到機會，硬生生的算計了十七萬年。

他剛想開口問，卻聽到一旁的萬花界主道：「小域彌蒼界到了！」

歸入此界門內，三人看到了那連綿的宮宇，大衍、無塵兩大荒古至尊的臉色似乎有些難看。

在他面前，天主大羅山的那位荒古至尊更是負手而立，滿臉的傲然。

一旁，妖夢天尊也在，噙著淡淡的笑容。

還有那位跨越天地的強者……

「這下子，倒是熱鬧了！」羅衍嘆了一聲，「第二界的荒古，第三界的兩大荒古，第一界的通古天尊。」

「天主大羅山還真是打算橫掃了羅古天！」

她目光落在宮宇之前，那一名靜靜而立的生靈。

這是一位少女，似乎只有十七歲左右，不過，她面如寒霜，淡淡的呼吸之中，一吞一吐，四周的天地彷彿都在受到影響。

光是這一幕，讓羅衍和萬花界主動容。

「第九祖境巔峰，快要入界主境了。」

「天主大羅山通古境的後裔，果然名不虛傳！」

少女雖然不曾展露什麼，可便是靜靜立在那裏，都宛若絕世無雙，碾壓小域彌蒼界。

大衍、無塵兩大荒古至尊的臉色更是難看。

他們麾下的祖境第一天驕剛敗，如今，便又來了一位。

雲中道更是面色發沉，他明顯也有淡淡的怒意。

他，可以接受一次意外的失敗。

可若是連續兩次，他的心志也要破了，要動搖。

最重要的是，這天主大羅山的天驕，明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通古天尊的直系後裔，不論是先天的血脈，還是後天的修鍊資源，甚至是修鍊的神通，技法，都遠遠不是他能比。

宮宇之前，天主大羅山的荒古境緩緩開口，「大衍，無塵，我只是帶婉兒來一戰罷了。」

「兩位的臉色，不必那麼難看！」

他自然不知曉雲中道剛剛一敗，看到那兩大荒古至尊的臉色，反而有些調侃道：「什麼時候，羅古天成如今這個樣子了。」

「總是要有一些出色的小輩吧？」

這一句話，直接讓大衍和無塵怒氣橫生。

大衍一雙臉色冰寒，「褚龍，你若是再多言，別怪我將你留在這一界。」

「小輩出色不出色不知道，我們這些當長輩的，脾氣可不是太好！」

他一雙眸子死死的望著天主大羅山的荒古至尊，「中道，你若不向動手，那便回去修鍊。」

褚龍至尊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的臉色也漸漸發沉。

「兩位這是何意？我天主大羅山並非帶惡意而來！」

一旁的妖夢天尊淡笑道：「天主大羅山的小傢夥，若是第三界不願，那便算了。」

「羅古天還有很多界，你帶著後輩離去吧！」

通古境的天尊開口，那褚龍至尊的臉色頓時變了。

他遲疑了一下，望向了那少女。

「婉兒，看來這一界不想與你交手，去一趟其他界吧！」

少女卻是面如寒霜，她微微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大衍、無塵兩大至尊。

「強者之路，何曾懼戰？」

「堂堂混沌古碑第三界，後輩連一個敢戰之人都沒有？」

她目光冰冷，「羅古天已經淪為九天十地之末，可連身為強者的骨氣，都要不如其他天地嗎？」

這一句話，便如驚雷而起。

大衍、無塵兩大至尊勃然大怒。

第二界的那位荒古至尊，也是身軀一震，四周的天地，都隱隱要崩滅。

倒是妖夢天尊仍舊是笑臉，他望著那少女，輕笑一聲道：「勢不可擋，年輕真好！」

「你說什麼！？」

雲中道的臉上，也變得漲紅。

他眼中一狠，咬牙道：「好，我與你一戰便是！」

這天主大羅山的少女，已經說到了這種地步，他若是避戰，與戰敗又有何不同？

現在他只有一戰且勝，否則，他的心志註定要動搖。

少女微微抬頭，她淡淡的看了一眼雲中道：「這還算是像話！」

「不過，希望下一次，別讓一個外人，來訴明道理！」

她轉身向那一方玉台走去，其身姿傲然，其勢，便如荒古境卻也難壓半分。

大衍、無塵的臉色更是難看到極致，這少女太過猖狂了。

「好一個，天主大羅山！」

無塵沉聲道：「這筆帳，我記下了！」

他一個荒古至尊，自然不會與一個祖境的少女一般見識。

更何況，這祖境少女還是通古境的直系後裔。

只不過這筆帳，他遲早要算在天主大羅山荒古境的頭上，例如……

眼前的褚龍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