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池內,那一尊毫無生機的生靈不曾有半點回應。
秦軒的眼中,有一抹淡淡的無奈。
他旋即也不再理會,直接向皇池內走去。
暗紅星光,早已經消失不見。
秦軒手中的那古帝犀皇真皮也逐漸暗淡起來,不過,等到秦軒走到這皇池內時,臉色方才是真正一變。
皇池內,儘是砂礫,可秦軒腳踏在這砂礫之上,卻有一種感覺,彷彿像是踏在山嶽之巔。
每一粒沙,似乎都極為厚重。
只是一剎那,秦軒便察覺到了。
他旋即,便探手欲取一捧沙塵。
只見祖力落在那黃沙之上,便如撼天地。
秦軒眼眸猛然一震,手掌都在隱隱發顫,可那一方沙塵,卻仍舊巍然不動如山。
「這是……」
秦軒的瞳孔在凝縮,他當即再動祖力,放棄一捧沙塵,逐漸轉為,取一粒沙塵。
只見那一粒沙塵,微末到近乎不可見,在秦軒手掌顫抖之中,逐漸落在秦軒的手掌上。
沙塵入手,秦軒的身子頓時向前一傾。
彷彿,他手中的不是一粒塵埃,而是一方世界,一片乾坤。
縱然如秦軒,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這皇池內的黃沙,都是如此?」秦軒的眼中有一抹震驚。
這沙塵他不知曉為何物,可如此之沉重,一粒沙可匹敵一方乾坤天地之重量,可見這皇池內的沙塵是何等不凡。
最重要的是,若是這一池之沙皆是如此,那他想要進入到皇池之底,探尋雲荒古帝的閉關地,更近乎不可能。
在秦軒震驚之中,一旁那屍體仍舊靜靜盤坐在這皇池之上。
他在跟著秦軒,不知為何。
秦軒望著這皇池,眼眸在震動著。
最終,他握著這一粒沙塵,走向之前暗紅色星光墜落之地。
「一粒沙重如天地,是與此地的古帝有關麽?亦或者,是此沙本就是諸天內的至寶?」
秦軒輕喃出聲,他拿出木人,詢問一聲,木人卻也不知此沙為何物。
秦軒看了一看一旁的生靈屍體,他輕嘆一聲。
在此地,無人能助他,若他想要按照古帝犀皇皮的指引,尋到那古帝秘,他必須要進入到皇池底部。
沉思片刻後,秦軒直接盤坐在皇池之中。
四周,黃沙漫漫,不知多少,覆滿一池。
一旁,更有一尊屍體緊隨。
這畫面,看似尋常,可若是探尋,卻詭異到了極致。
秦軒盤坐,他的本源世界內,金色山河之中,驟然,亮起了一道道紋絡。
天地之中,自有紋絡而生,剎那間,整個本源世界都在震動。
山河萬物,都如若在崩滅。
與此同時,秦軒的祖身之上,更有近乎相同的天地紋絡相比。
此刻,在秦軒的體內,四周,更如有一種未知之力,向四面八方而出。
方圓一丈之地,皆被這等未知之力覆蓋。
秦軒身下,成片的黃沙在震動。
秦軒的掌心內,那一粒金沙更是輕輕顫抖,隨後,便如抽絲剝繭般,一層層的湮滅……不對,更確切的說,是在分解。
那一粒金色的沙塵,卻分解成了一縷縷如若遊絲般赤色的氣流。
這一絲赤色的氣流,隨著某種韻律,徐徐進入到秦軒的體內。
一縷氣流,便如蟒吞象,蟻搬山,剎那間,秦軒的體內,就像是要被這一縷氣流壓垮了。
秦軒的身軀之上,都浮現出了萬千的裂痕,如若破碎的瓷器。
秦軒卻是巍然不動,他瘋狂的運轉長生破劫卷,與此同時,體內的祖力盡數而出,與那一縷氣流碰撞。
身旁,那一具屍體仍舊在盤坐,秦軒所散發的未知之力,落在其身上,不由自主的便破散。
屍體仍舊無動於衷,身無外物,不曾察覺這世間一切。
一息,十息,百息……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秦軒的身軀,裂痕逐漸修復,與此同時,身上的那玄奧紋絡,愈加驚人。
突兀間,秦軒的氣息暴增,他直接從第四祖境,向第五祖境攀登。
到達巔峰之後,秦軒體內的氣息再一次衰退,然後,再次提升向第五祖境。
最終,在第四祖境的巔峰之境,秦軒的氣息停止。
秦軒睜眼,他的眼中,如有萬丈波濤。
本源世界,天地紋,長生真解!
這是秦軒歷經兩世一生,仙界時間長河之中,所創真正的極致之法。
長生真解,解世間萬物,天地乾坤,反衍本源。
秦軒曾修鍊第六靜水、第六雲離、第六蒼青三人之法,九神圖、玄元之法、煉炁圖三法。
可觀一界本質,以神為靈,以元化萬物,以炁成道。
確切來講,神為眾生之靈,元為萬物之質,炁為世間之道,三者合一,可成一方世界。
秦軒耗費了億年,十億年……具體多久,連秦軒自己都忘記了,最終,他煉成了這一方天地紋絡,稱為長生真解。
解萬物以歸神、元、炁,縱然是諸天世界,縱然大道不同,萬物不同,眾生不同,但構築一方世界,怕也是以此為本。
若是在諸天,秦軒動用此法,可解一方天地化法,以諸天之神、元、炁歸入本源之中,以助本源大增。
按照秦軒自己的算計,若是動用此法,殺第一界主境,不成問題。
這也是秦軒如今以來,最強之法,相比長生劍,亦要恐怖多倍。
但秦軒未曾想到的是,他在諸天之中,第一次動用此法,不是在對敵,也不是殺界主,而是……面對區區一粒沙塵。
以長生真解,煉這一粒金沙歸源化本,化作諸天之元。
可就是這一粒沙塵的元氣,卻讓他近乎入第五祖境,若非是有黑暗之樹在,他如今怕是已經在第五祖境了。
以他的底蘊,破一境何其之難,可僅僅是一粒沙塵罷了。
秦軒徐徐睜眼,他望著這皇池,一池金沙。
「若煉化這一池,界主境,也不過是翻掌。」
他望著這一方皇池,輕喃出聲。
且需要殺數千祖境方能破一境,而如今,他只需要解這一池金沙,別說是界主境,或許,荒古都可至。
可秦軒的臉上,卻並未曾有半分喜色。
最終,他輕輕吐出一口氣,彷彿心中……
已有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