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1章 昔日劫

　伯倫望著秦軒兩人，眼中目光變幻。

　他只要一念，便可動科武，可惜最後，他卻看著秦軒與莫清蓮兩人離去。

　“神皇，他們已經離開了！”特靈漠然開口。

　“我知道！”伯倫緩緩道：“此人固然狂妄至極，但之前那番言語，的確入我之心！”

　“讓他離開吧，兩位至尊，阻擋不了我諾亞大計！”

　“狂言終究也只是狂言，不足以為實。”

　伯倫目光深邃，皇宮大殿，緩緩再次關閉。

　他望著特靈，開口道：“告訴那些傢伙，再快一些，若有延遲，整個家族，都入試驗地吧！”

　特靈點頭，旋即，投影散去。

　徒留伯倫一人，輕喃三字。

　“秦長青！”

　“有趣！”

　……

　星空之中，秦軒與莫清蓮折返向墨雲星。

　“他會聽你的？退後或者繞路？”莫清蓮望著秦軒，詢問道。

　“大概不會。”秦軒淡淡出聲，“邊緣之地，三大星系，已是邊緣之地，諾亞神國之所以選擇在此，就因為三大星系太弱了。”

　“星辰眾多，但生靈卻太弱，若是換做十五大星界，能容納三大星系所在之地，大乘至尊何止數萬。”

　秦軒淡淡一笑，“除非，這諾亞神國的神皇打算去其他修真界，否則，他不會退！”

　“那你特此而來，豈不是白費功夫？”莫清蓮微微搖頭，表示不解。

　“談不上，世事無常，若他當真退了，我自然不會動手。”秦軒目光悠然，“我若想滅這區區一介科武神國，不過是翻掌之易罷了。”

　“可我一向如此，縱然腳下殺孽如海，屍骨成山，身後流血漂櫓，可我依舊有一抹仁慈，給予為敵者一條生路。”秦軒一笑。

　“也是，你一向如此！”莫清蓮輕笑一聲。

　“回墨雲星？”

　“嗯！”

　墨雲星上，北荒浩大，在這億萬里北荒之地，秦軒與莫清蓮似乎便是滄海一粟。

　四周風沙漫漫，經由李紅塵百萬載吞生機，此地早已經形成常態，普通人在北荒近乎難存。

　兩人一路橫行，最終，在一處宗門前止步。

　這是一條江河，在這北荒之地堪稱異景，如沙漠之中的綠洲。

　河水碧青，清澈，倒影著兩人的身影。

　甚至在河邊，還有人乘舟擺渡，抱著船槳酣睡。

　似乎察覺到來人，船伕起身，大聲道：“哎，兩位可是要乘舟渡河，拜入仙門？”

　秦軒與莫清蓮相視一笑，旋即，莫清蓮隨手拿出一枚九品靈晶，交給船伕。

　“好嘞！”

　船伕滿是興高采烈，一次擺渡便九品靈晶，這麼大方的客人許久都不曾有了。

　輕舟徐徐，在這河水之中浮過。

　一路上，船伕也是不斷言語，似乎在這枯寂之地，想要尋人聊聊天，也是不易。

　秦軒笑容溫和，“你一介勉強入煉氣境的修士，在此地擺渡，難免不易，何不另尋出路？”

　“我兒在青河宗，我有些放心不下，更何況，我天資拙劣，成不了什麼大人物，在這裡擺渡，也算是勉強能餬口！”

　“客官你別看我在這裡擺渡，每一段時間青河宗的收徒大典，我可是也能收穫不少，能為我兒積攢幾枚仙丹靈藥。”

　船伕憨厚的言語，讓秦軒與莫清蓮都不由輕笑出聲。

　莫清蓮也有些嘆然，她有些時候似乎明白秦軒一些了。

　她如今已是大乘至尊，可回首望去，似乎也並無什麼牽掛了，縱然有毀天滅地之力，但當真可得開心，幸福？或許，她未必如這位船伕幸福，開心。

　相反，她想要的太多，卻求而不得。

　“凡人一生無憂，修真者一生劫難，秦軒，或許你是對的！”

　“我當初還有些不解，你為何會看著許冰兒、伯父伯母等人老去。”

　“為何會遲留華夏百年，為他們送終！”

　莫清蓮微微抿唇，“或許，我爺爺哪怕臨終，也是心滿意足，莫家巍立，子孫滿堂，聲望在世。”

　“而我……如今之力連地球都可滅，但卻是滿心憂慮，前路莫測。”

　秦軒目光淡然，“有些事物，你們不曾經歷過，自然不信！如今，經歷了，卻恍然大悟，卻也晚矣。”

　“每一人皆有，所以，但凡有靈者，回首望去，看到的皆是遺憾。”

　“人心不足，往事有缺，再正常不過！”

　莫清蓮輕輕點頭，沉默不語。

　念及過往，她亦有幾分傷感，不過歲月已過，又有誰能回頭？

　“兩位，到了！”

　船伕開口，輕舟停頓。

　“嗯！”

　秦軒與莫清蓮緩緩走下船，望著前方那宗門殿宇，向前而行。

　“止步！”

　有弟子阻攔，守衛在這山門之地。

　兩名金丹境的弟子望著秦軒與莫清蓮，皺眉道：“此刻非是收徒之時，怕是來早了，下一次我青河宗大殿，乃是在兩年之後！”

　這兩名弟子望著秦軒與莫清蓮乘舟而來，以為兩人是凡人，不能凌空渡河，方才有此言。

　“我非為拜師而來！”秦軒淡笑一聲，望著這兩名弟子。

　“青河宗，應該有一女子，名為隋晴吧？三百年前，大約元嬰境。”

　“隋晴師祖！”

　兩名金丹弟子大驚失色，旋即望向秦軒，滿是凝重。

　那可是元嬰真君，放在青河宗，也是大人物。

　“傳音一聲吧，便說我秦長青，為尋她而來！”

　秦軒不曾動神念，也不曾尋隋晴。

　昔日，隋晴在他前往天雲宗拜師之時，布下殺劫，最終被他破劫，重創隋晴。

　一直，秦軒也不曾太在意，哪怕是他昔日出天雲宗，遊歷，也不曾前往青河宗。

　爾後仙凰，到後來，他在修真界之中歷經生死，歸來後，也沒有在乎區區一介青河宗，更不會在乎一介元嬰真君。

　不過，這不代表他秦長青忘記。

　他曾言十年後殺隋晴，又怎能會失言？

　莫清蓮在一旁輕笑道：“你未免也有些太小氣了！”

　之前秦軒打算來青河宗，莫清蓮自然問起，聽到秦軒提及此事。

　“談不上小氣，我一生言出必踐，自不會失言，不論大小事！”

　“此女，從始自終，也不曾在我眼中。”秦軒淡笑一聲，使得莫清蓮搖頭。

　此刻，青河宗，隋晴聽聞傳音，剎那間，呆立當場。

　秦長青！

　那位青帝！

　一瞬間，隋晴這位平日在青河宗內高高在上的元嬰真君，此刻卻彷彿像是一灘爛泥，癱坐在地，臉上更是慘白到極致……

　如喪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