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8章 千萬之一

　兩大仙脈佛主！

　七大至尊！

　皆震撼秦軒之力，蕭舞、君無雙等人，卻已經是喜極而泣。

　之前種種惶恐，不安，在這一刻，盡數消失。

　眾女望著星空，如若祈願。

　悄然間，在這星穹內，虛空裂開，秦軒震翼從這虛空裂痕之中走出。

　他已經再換好一襲白衣，如若不曾有半點變化。

　唯一的變化，便是那雙血瞳。

　那是萬億殺孽之伐，還未曾退去。

　須瀰散開，君無雙等人重新出現在星穹之中。

　真凰也散去攔阻君無雙的神通，帶著瞳孔中儘是敬畏。

　如此青帝，她真凰，焉能不敬！？豈敢不敬！？

　“秦軒！”

　“小軒！”

　“爸！”

　眾女騰空，向秦軒而來。

　只有莫清蓮，她眼中有惶恐，有不安，更有一抹死灰。

　她犯下如此之錯，秦軒……還會留她？

　之前，秦軒便避她，如今呢？

　她犯下了滔天大錯，萬億生靈葬滅在她手中。

　就算是秦軒替她承受天罰，但她雙手中，依舊有無盡的鮮血。

　莫清蓮自悲，自哀，自嘲一笑。

　可惜，她已至此，焉能回首？她……再也回不去了，

　……

　“秦軒，你……”

　蕭舞望著秦軒，瞳孔微微收縮。

　她手掌輕輕觸碰到秦軒肩膀，卻無血肉，那是一道洞窟，曾經被輪迴鎖貫穿，縱然恢復一部分，但卻還不曾恢復到極致。

　儘管有白衣遮擋，眾女還是忍不住心中有悲痛。

　蕭舞在盡力隱藏，她不想讓秦軒看出，她在擔憂。

　何韻亦是如此，君無雙，更是在壓下心中萬般情緒。

　“無妨，一點小傷罷了！”

　秦軒淡淡開口，他望著眾女。

　曾經他所承受之傷，比如此不知恐怖千倍，萬倍。

　如此傷勢，看似恐怖，但在萬古長青體之下，實際上，卻並不足為道。

　只需要一些時間，便能恢復如初。

　蕭舞緩緩收回手掌，她微微搖頭，“這一次，你太莽撞了！”

　那是天罰，以及七尊仙下凡殺劫。

　哪怕是蕭舞如今回想，卻依舊感覺到寸寸心驚，背脊發涼。

　君無雙望著秦軒，“你可曾為昊兒想過？你想讓昊兒無父？”

　秦軒看了一眼君無雙，淡淡道：“昊兒如今骨齡也超過三百，就算無我，又能如何？”

　淡淡的話語讓君無雙一滯，不滿的瞪了一眼秦軒。

　她餘光掠過沉默的秦昊，眉頭緊鎖，“那是你覺得，你可曾問過昊兒的意見！？”

　“秦軒，你是他父親，也是昊兒一生之師，我不想昊兒也如你這般，歷經艱險！”

　君無雙與秦軒那雙眸子對視著，她想要向前踏步，卻最終不曾邁出這一步。

　“我也不想你，如此冒險！”

　秦軒眸光之中微起波瀾，心中輕嘆。

　昔日，他皆君無雙三十年……可如今，恐怕這三十年之情，至今也難逃因果。

　罷了！

　他心中輕嘆一聲，卻不曾開口。

　“小軒，你應該明白，如今你已不是獨身一人！”

　何韻望著秦軒，她手指抬起，點了一下秦軒額頭。

　“你若是隕了，怕我入輪迴中，沒辦法與秀姐交代！”

　她有些生氣，“別自以為是青帝，可在我眼中，你永遠還是那個沒長大的小傢伙！”

　平時，她不會開口這些，可如今，她卻有些忍不住。

　那等劫難，眾生難渡，古來無人能比。

　便是她，在其中卻像是天地之中的一粒塵埃，瞬滅在其中。

　秦軒渡過了，值得喜悅，可在她眼中，卻不希望秦軒入劫，更不希望秦軒涉半分險。

　縱然何韻知曉這不可能，可她心中，卻仍有這樣的心思。

　秦軒能夠走過這一劫，這一難，下次呢？

　下次能走過，下下次呢？

　這世間劫難，又有誰能夠真正走完？

　秦軒淡笑道，“放心，我自有分曉！”

　眾女望著秦軒的神情，皆有些無奈。

　憂慮歸憂慮，她們卻知曉，秦軒若有決定，她們無法能撼動半分。

　他，一向如此！

　華夏中，便是如此！

　眾女輕嘆著，心痛不已，卻在故意隱藏，說教幾分，秦軒也是一一聽聞。

　他目光悠然，掠過眾人，心中一嘆。

　她們所言無錯，他秦長青，如今已並非一人。

　前世，他無歸途，無歸處，百年後歸入華夏，早已經是物是人非，皆入黃土。

　前世，他一路成至尊，入仙土，身後，卻再無誰人守候。

　或許，也僅有涂仙，讓他前世回首，還能看到，有人在那茫茫長途後，正在翹首以盼。

　最終，涂仙卻是自隕在天劫內。

　自那以後，他似乎又再無歸處，唯有前行。

　哪怕是前世，他縱橫仙土，他睥睨天道，又能如何？

　又有幾人能如眼前人……

　秦軒嘴角微挑，微微一笑，哪怕是承受著萬億殺孽之苦，卻也不敵心中那幾分暖意。

　這一生，他秦長青，再不是獨身一人。

　正因如此，他比這世間所有人，更珍惜這一分歸處。

　劫難也好，生死也罷！

　他秦長青，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及她們，哪怕一分一毫。

　所以，他更不可能停留，他必須要前行，入仙土，入仙土之巔，超越天道，甚至超越前世他自己。

　他要此生，再無有半點遺憾。

　至於那點苦難，痛楚……

　秦軒眼中平靜，望著眾人，區區劫難罷了，焉能攔阻他秦長青？

　“爸！”

　就在這時，秦昊終於開口了，他望著秦軒，再無昔日之稚嫩。

　“萬億殺孽可曾還在？”他望著秦軒，眼中發紅，隱隱有血絲。

　眾女一怔，望著那血瞳色變，如若從那雙血瞳之中，看到萬億怨魂伐苦。

　“一點殺孽罷了，焉能入我眼？”秦軒淡淡一笑，如視萬億殺孽若虛無。

　秦昊望著秦軒，他抿唇，最終，咬牙道：“爸，能讓我分擔一分，哪怕是萬分之一也好！”

　他望著秦軒，淚眼婆娑。

　他想像不到，自己的父親之肩，究竟擎何等。

　可他，想要試一試，想要分擔一分……

　“昊兒！”

　君無雙面色微變，萬億殺孽，萬分之一，也是一億怨魂殺伐。

　秦軒望著秦昊，與那雙眸子對視著。

　最終，秦軒淡淡一笑，“萬分之一，你怕是難承，千萬分之一吧！”

　他手指輕點，出一抹血色成域，足有丈大，立在側方。

　秦昊望著那血色，如若滔天血海，其中蘊含無盡怨念嘶吼。

　秦昊腳下猛然一踏，入那其中。

　百萬生靈罷了！

　猛然間，在其中，秦昊被血色淹沒，卻發出無盡……

　痛楚嘶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