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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道神》第103章
第103章

  關捷是在半個小時之前,在路上碰到他姐的。

  離開起跑線之後,彭劍南就不見了,關捷跑著跑著,峰哥先受不了了:“你們太慢了,哥要去得獎,先走了。”

  說完大吼一聲,神經病一樣沖出去了。

  苦逼的兩個小時之後,胡新意又在吊車尾的潮陽群眾裏遇到了小學同桌,老友相逢暢談漫本,滿嘴都是讓人陌生的日本名字。

  關捷插不上話,覺得沒事幹,拋下胡新意自己跑了,沿途雖然到處是校友,但沒人並肩聊天,還是有點寂寞。

  寂寞是關係發展的好時機,又跑了兩公里之後,關捷碰到了班上幾個跑得快的女生,當中一個蓄著短髮的喊住了他。

  她在姐妹堆裏笑道:“關捷,怎麼就你一個人啊,胡新意他們呢?”

  關捷提了下室友們的行蹤,短頭髮並不關心,瞥見路邊的青苗,笑眯眯地指上了:“這個是什麼菜,你認識嗎?”

  區分韭菜和麥苗的水準關捷還是有的,別人問話回答是禮貌,他說:“是蠶豆苗。”

  同學又去指另一種,關捷剛要說牛皮菜,班上兩個男生痞子突然怪笑著從旁邊吆喝過去了。

  那種吆喝在學校裏很常見,是調侃別人男女關係時專用的起哄聲。

  路上碰到了,同學喊他說兩句話,關捷原本覺得沒什麼,可這兩個賤哥打完岔,他才發現另外幾個女生悄然落後了一截,像是在給他們製造獨處機會一樣。

  這瞬間關捷腦中陡然想起了那天在密室裏的事,並且隱約能夠理解,路榮行當時寧願啃他的腦門,也不肯親張一葉女朋友的閨蜜的原因了。

  如果當事人沒有眉來眼去的意向,類似的“成人之美”就是一種讓人徒感不適的冒犯。

  關捷暗地裏有點尷尬,礙於被戀的經驗少,也沒那個自信在心裏打包票,同學就是對他有意思。

  但察覺到不妥了,他也不可能當無事發生,連忙假裝非常計較被嘲,追著那兩個男生跑了。

  背後看他溜遠的女生咬著嘴唇,眼底浮起了細微的失落。

  關捷還是不怎麼高,但拉尺量一下,個子也悄悄越過了170,加上腰線靠上,單看的視覺比數位還顯高一點。

  而且他的單科無敵、臉也秀氣,並不是毫無魅力的人,慢慢在女生寢室也發展出了一小撮議論者。

  馬拉鬆的環線真的很長,關捷每每感覺自己到了心動過速,將要猝死的邊緣,都能聽見有人繼續插刀,說是一半都沒跑到。

  他在路上等來等去,胡新意不肯出現,也死活沒看見路榮行。

  老張沒有路榮行的班主任細心,沒有提醒他們帶糖,關捷一無所有,嗓子眼幹得像是被插了把刀,腿也酸得抬不動。

  但坐在路邊等時光匆匆流逝也不行,那些悠哉的、騎車路過的老師們都是魔鬼,看見席地而坐黨就要驅趕。

  “喂,你們怎麼還坐下了?”他們滿嘴大忽悠地說,“我跟你們說越坐越累,越累越跑不動,這條路上今天不走車,只能靠你們自己回去,趕緊起來跑啦,加油加油,終點沒多遠了。”

  關捷就這麼被趕得跑一步走十步,路上校服的顏色又加了一種,他看見學生們苦中作樂,行為雖然無聊,但樂在聊勝於無。

  有個男生裝成“屍體”,四個同學抬著他走,嘴裏卻哼的是婚禮進行曲。

  有一排人拔了幾根路外的麥稈,折成哨子列成一隊,嗚啊嗚哇地吹。

  還有外向一點的女生,直接讓男朋友背著在走。

  關捷就著熱鬧跑了兩條路,突然聽見背後有人叫他的名字,回頭一看,立刻眉開眼笑。

  喊他的人是他姐,關捷說實話,看見她的喜悅,完全比不上她騎來的那輛自行車。

  他在回頭路裏動歪腦筋,邊小跑邊笑:“你從哪兒弄來的車?搭我一段行不行?我跑不動了。”

  關敏看他一臉得救地跑過來,臉上熱得發紅,額前的頭髮也被汗浸得成團成縷,有點小時候瘋完回家的樣子,熟悉到讓她下意識就想管他。

  “還能從哪兒來的?老師那裏借的唄,”關敏放慢車速,朝車座的方向歪了下頭,“你要是不怕別人笑你比女生還嬌弱,你就上來吧。”

  有時候沒開竅是一種無敵的狀態,累了果斷猥瑣發育,不用在乎會被誰看見自己不夠爺們的一面。

  關捷現在一心只想拜別跑步,用行動代替發言,繞到車後面,撐著車架跳上了後座。

  他用的是朝前跨坐的方式,上去之後,兩條傳說中跑不動的腿已經長得伸不直,半屈著跟在划船一樣,左邊一下右邊一下在地上助蹬。

  關敏的膝關節沒力量,抱上20斤往上的小孩,腿就不太伸得直了。

  關捷怕這麼慢的速度上帶人,她蹬車費勁,想幫她減輕一點壓力,可路上都是碎石子,他的鞋底在地上蹭得嘩啦響。

  突然增加的重量讓關敏晃了幾把龍頭,不過關捷比較輕,關敏載他沒什麼問題,伏低上身蹬著踏板說他:“誒,你的腳能不能拿起來?在地上蹭的難聽死了。”

  關捷看她這麼不識好人心,低頭看著車輪,將鞋尖堪堪壓在了軸承兩邊凸出來的那一小截鋼材上。

  關敏聽他沒吭聲,又說:“你怎麼跑成光杆司令了,你同學呢?”

  “同學不是在前面就是在後面,”關捷打完太極,將下巴卡在她右肩上,兩眼放光地說,“姐,把你簍子裏的水給我喝一口。”

  關敏單手撐車的手藝不怎麼樣,夠水的時候車身直晃,抓住了往後迅速一塞,捅到人了手才停下來:“潤下嗓子就行了,你剛跑步了,喝多了肚子會疼的。”

  關捷“嗯”了一聲,擰開含了口水,慢慢咽了又喝了一口,朝天的視野裏看見鑲著金邊的雲在走,這才有種血條在恢復的感覺。

  他在車上歇了一條路,收穫了一堆嫉妒或鄙夷的目光。

  期間關敏碰到了幾個同班,對方看她騎車帶著個不同款的校服男,還八卦兮兮地問她是誰。

  關敏的回答只有兩種,一種是我弟,一種是關你屁事。

  沒人呼叫的時候,姐弟倆就在車上瞎聊。

  關捷稀奇地說:“你不是不愛參加運動會嗎,今天怎麼捨得出來了?”

  “要你管,”關敏嗆了他一句,不想跟他推心置腹。

  她的腿跑不了步,原本打算留在學校刷題。

  但班上就剩她一個人,班主任家裏有個跟她性格有點像的閨女,同理心作祟,對她十分關照。

  因為腿不方便出不去,班主任怕她有落差,等自班的學生出發之後,在回來推自行車的功夫裏臨時決定,也給她借了輛車,出去跟自己一起巡察。

  學校裏的每次課外活動,都可以說是情侶約會的好時機,關敏想起自己很久沒跟楊詠彬一起出去了,心裏想去,所以老師一提,她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

  騎到第三個服務點的時候,班上有個男生不舒服,坐在傘棚裏休息,班主任不放心,打算在那兒陪看一陣,讓她先走。

  關敏獨自上路,悄悄地在人堆裏尋找,結果沒看見楊詠彬,先碰到了自己的老弟。

  只要有車坐,關捷也不是非要管她,聞言點著頭說:“不管不管,你來的路上看到路榮行了嗎?”

  “看到了,”關敏說,但是路榮行沒看到他,所以她也沒跟對方打招呼,直接騎過去了。

  關捷想知道懶神離自己有多遠,打聽道:“你們在哪兒碰到的?”

  關敏想了下,不太確定地說:“鍋爐廠那兒吧。”

  鍋爐廠就在關捷上車的這條路上,滾滾的白煙從變截面的巨大圓柱體裏沖天而起,像個信號塔一樣,想忽視都不容易。

  關捷估摸著路榮行離他不遠,猶豫了一會兒是繼續蹭車,還是下去等他,關敏就騎到了拐彎處的毛竹林。

  這兒有她兩個室友,關敏叫住人,刹慢車速跟她們並行了幾分鐘,介紹完關捷問其他人,末了才好意思直抒胸臆,淺笑著說:“你們有沒有看到楊詠彬?”

  兩個室友聽見這話的反應不同,臉圓一些的那個臉上冒出了一種欲言又止。

  瘦一點的只是揶揄性地斜睨著他,拖著玩笑的調子說:“你找班長幹什麼啊,有什麼事嗎?”

  關敏橫了她一眼,笑著罵道:“你好煩,不知道就算了,不問你了。”

  瘦子過完調侃的幹癮,指了下竹林那邊:“問問問,我知道~不要急,這就告訴你,人就在前面,拐過去就能看到了。”

  關敏沖室友撅了下嘴以示感謝,招呼了一聲“我先走了”,帶著關捷拐上了新路。

  大院裏沒有和她同齡的朋友,關捷很少見她跟人這麼親昵的模樣,有點不適應,一想她馬上可能會變得更加柔情似水,就有點扛不住,主動在彎道上識時務:“我休息好了,等你拐過去我就下車,我在這兒等一下路榮行,你自己慢一點。”

  關敏剛好在愁怎麼跟他說,她需要一個二人世界,見狀正中下懷,歪著車頭滑下了那個帶小坡的丁字路口:“嗯,你還喝水嗎?”

  渴的日子聽說還長,所以有水的時候就得抓緊喝,關捷說:“喝。”

  喝完水他就下車了,在前方掃視的關敏也看到了楊詠彬。

  距離差和路人的遮擋讓關敏在這個還要分心遞水的倉促角度,看不太清他四肢的全貌。

  她是騎到離他還有不到十米的距離,視線才從斜裏越過一直擋在他背後的幾個路人,看到了他跟並肩的女生拉在一起的手。

  這畫面如同當頭棒喝,頃刻震散了她所有的期待和喜悅。

  關敏萬萬沒想到,她找到的會是這樣一個結果,驚得直接愣在了車上,眼珠慢慢盯在了那兩隻結成V字,自然垂落在兩人身側的手上。

  那兩隻手彷彿擺成了一個永動的鐘擺,每來回一次都像一記重錘,透體無聲地砸在她心口,在刀絞似的陣痛出現之前,她先無意識地熱了眼眶,並冷得忍不住發起了抖。

  可能她確實不適合談戀愛吧。

  和楊詠彬出去吃吃喝喝的時候,時間確實過得很快,她的笑容也很多。

  但分開以後,在不想他的時候,她心裏就長久地壓著一種負罪感,覺得愧對父母和老師。

  為了穩住自己的成績,她和楊詠彬約法三章,上課期間杜絕接觸,連飯都不在一起吃,只在放假的兩個半天出去約會。

  想要控制住自己已經野掉的心思,剛開始確實有點難,不過幾天下來就習慣了。之後成績回溫、放假約會,關敏更喜歡這種並不是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的狀態。

  楊詠彬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關敏以為他跟自己一樣,是個認可學習和戀愛同樣重要的人。

  然而眼前的事實告訴她,她壓根完全沒看懂這個人。

  上週六他還在qq裏對她噓寒問暖,兩天以後就又牽了一隻手,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心態?關敏完全不懂。

  她魂不守舍,顧不上蹬的自行車左搖右晃,直到前胎軋到一顆石頭,終於出現了難以繼續的倒塌趨勢。

  不過車最終沒有倒下去,因為關敏在失去重心的墜落感裏回過了神。

  家裏連老么都讓著她,慣得關敏在骨子裏也是一個挺橫的人,楊詠彬背著她腳踏兩隻船,這對她來說既是一件傷心事,同時也是一種侮辱。

  關敏自尊心受挫,這個狗血的刺激讓她惡向膽邊生,猛地重新騎上車,朝楊詠彬那邊沖了過去。

  這時,落在她後面的關捷,回頭張望沒看見路榮行,轉過來慢悠悠地走了幾步,就見他姐車速不慢地斜穿馬路,一副想要到對面溝裏去的架勢。

  關捷不知道前方有一大灘狗血出沒,他只是擔心關敏,立刻跑了起來。

  關敏心裏充斥著撞楊詠彬的衝動,沖近的過程裏卻是心思閃變。

  這邊顧忌會撞到路人,車在五六米開外就打了車鈴,那邊終究還是沒膽量蓄意傷人,手指下意識捏向了刹車。

  不過楊詠彬在路人的“小心”裏回過頭來,臉上瞬間露出來的驚嚇,還是極大地滿足了關敏的報復心。

  她心寒地冷笑了一下,想起自己平時明明最看不上電視裏的三角橋段,現實裏卻又活成了那種模樣,真是可悲……

  楊詠彬被她這個別開生面的帶車出場,驚得心裏“咯噔”一響。

  關敏說她今天會待在學校,楊詠彬才敢和新朋友這麼高調,他的手現在還和對方牽在一起,再看關敏的表情,就明白她知道了自己劈腿的事。

  可他下意識反應不是心虛,而是希望她不要大吵大鬧,弄得旁邊的人全來看他的笑話。

  楊詠彬側身擋住自己的手,在暗處掙開了牽手的姿勢,溫聲對關敏說:“你怎麼來了?”

  關敏忍著胸口翻騰的嘔吐感,沒理他的問題,只是各指了一下他們的手,笑得有點諷刺:“你們倆剛剛不是牽得挺好的嗎,鬆開幹什麼?”

  楊詠彬十分厭惡她這個原配打小三的語氣,但瞥見周圍有人在看,眉毛輕微地扭了幾下,耐著性子哄道:“有什麼回去再說好不好?”

  這樣太難看了。

  關敏同樣覺得如芒在背,但就是不想如他的意,面帶挑釁地說:“不好,不是你說的嗎?做什麼事都不要拖,就在這兒說,說清楚了再走。”

  她的音量不低,有人開始在旁邊駐足了。

  楊詠彬深深地吸了口氣,表現得像個面對惡婆娘的無奈紳士:“可以,說,就在這兒說,但你能不能小點……”

  他的新朋友完全受不了他這麼低聲下氣,側著肩膀突然插到他身前,將他頂退了一步,半擋著他出來和關敏杠上開花。

  這女生別著個亮閃閃的線狀髮夾,滿臉不高興地看著關敏:“說就說!你想說什麼?”

  其實她的打扮並不妖豔,但關敏情緒作祟,眼下覺得她就是一個賤人。

  “他有女朋友,還沒分,你就插進來,”關敏怒極反笑,“你是不要名聲,也不要臉嗎?你這麼想當他的女朋友,你來跟我說,我讓給你啊。”

  髮夾通過楊詠彬的嘴,瞭解的情況完全不是這樣,在她的認知裏,關敏才是那個破壞別人戀情的賤貨。

  “你在說什麼夢話,你才不要臉吧?”髮夾惱火得不行,“你什麼時候是他的女朋友了?你怕不是被人拒絕多了傷心過度,得了臆想症吧?”

  不是女朋友這句,關敏還勉強可以理解,是楊詠彬隱瞞了戀情,可拒絕多了是什麼意思?

  四周的人越聚越多,慢慢形成了一個圈的輪廓。

  關捷從這個還沒閉合的熱鬧圈外鑽進來,跑到他姐身邊停下來,捏著她的手臂看對面的兩人,有種事情大條的預感:“姐,怎麼了?”

  關敏這會兒卻顧不上他,另一隻手盲摸地拍了下他的手背,看起來是在安撫他,實際上卻是想穩住自己。

  她皺著臉,無比費解地說:“你什麼意思?我沒聽懂,我被誰拒絕了?你把話說清楚。”

  楊詠彬拉了下髮夾的手,她卻甩掉了,氣不打一處來地說:“我說你還蠻會裝的。肯定是詠彬拒絕你,不然還能是我啊?他不喜歡你,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不要纏著他了!你這樣真的……跟神經病一樣。”

  關捷半路出家,還在狀況之外,不過這句話涉嫌人生攻擊了,於是他插了句嘴:“我姐沒有罵你,你說話注意一點。”

  髮夾看見撐腰的跳出來,遷怒地吼道:“你不知道就閉嘴!明明是她先罵的我。”

  關敏越聽越糊塗,又看這女生氣狠了才出來一句神經病,不像是什麼超級潑婦。

  她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直狂跳,脹痛地說:“你……你等一下,你是不是搞錯了?半年前是他先追的我,讓我做他的女朋友,我們班很多人都可以作證的,不信你去問。”

  髮夾也感覺到她和楊詠彬所描述的形象有矛盾,愣在原地呆了片刻,轉頭去扯楊詠彬的袖子:“她說的這些是真的還是假的?你來說。”

  楊詠彬面無表情看著她,說完扯開袖子就走:“你要是信別人賽過我,那我沒什麼想說的。”

  髮夾被他的理直氣壯震得有點心虛,追著去挽他的手。

  關敏卻不想讓他走,推著自行車橫在了他的去路上:“別走啊,我還沒弄清楚呢,我到底是怎麼糾纏的你?”

  楊詠彬沒理她,試著從左右和後方繞道,都被關敏攔得很死。

  隨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臉上的怒容也漸漸變濃了,在場可能沒有人能夠明白,顏面對於楊詠彬的重要性。

  走不掉又想保持風度的他,心裏越來越焦躁,最後終於忍不住失手推了關敏一把,脫口而出道:“你這樣有意思嗎?”

  “我有沒有追過你?你才是那個應該去班上問一下的人,我從來就沒有追過你,追你只是因為在寢室裏打賭,抽到的籤子剛好是你。”

  “你也不看一下自己是什麼樣子,你這麼普通,穿得那麼土,花點錢扣扣搜搜的,腿還有毛病,我憑什麼追……”

  這一番話想必在他心裏積壓很久了,說的速度非常快,讓大吃一驚的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關捷想起該打他的時候,楊詠彬已經連珠帶炮地快說完了。

  關捷突然就明白了,劉白聽見楊詠彬的名字都會怒氣衝衝的原因,這人已經不是賤,而是壞了。

  欺騙別人、侮辱別人,更別說這個別人還是他的姐姐。他的姐姐看著凶,其實心裏很脆弱。

  關敏已經哭了,她用袖子揩掉了陡然滑下來的眼淚,新的淚水補上了原來的痕跡。

  世事無常,她確實沒想到,自己所謂的戀情竟然還有廉價的空間,全部是她自作多情,她心想那些打賭的人,看戲應該看得很爽吧。

  關捷長這麼大,頭一次這麼生氣,他被激得眼睛發紅,照著還在誇誇其談的楊詠彬的鼻子就是一拳。

  以肢體血肉作為介質,關捷恍惚聽到他捶下去的地方,傳來了一聲輕不可聞的斷裂聲。

  楊詠彬一聲“你”痛快地湧到嘴邊,還沒出口,鼻子上猛地襲來了一陣壓力和劇痛。

  那聲在關捷聽來微弱的“啪”,在他耳膜裏卻有種震耳欲聾的錯覺。

  鼻血瞬間就下來了,淋過下巴滴到了校服上,楊詠彬疼得冷汗狂冒,偏偏關捷還在打他,又用拳頭頂他的胃,嘴裏一直在操他的大爺,喊他狗日的。

  楊詠彬條件反射地弓起身體,嘔了一聲,跟著也爆發了,對著互捶互踹。

  關敏和髮夾都嚇到了,各自去圍護和拉拽自己人。

  楊詠彬留了指甲,見關捷越打力氣越大,陰招上手,照著對方的眼睛就刨了過去。

  路榮行沖過來看見那個爪和落點,嚇得心臟都跳到了嗓子眼,撲過來攔腰給關捷摟了,來不及退,只能硬生生地往後倒。

  關捷被他摟著腰提飛了,打瘋了也不知道身後的狀況,順勢飛起腳就給了楊詠彬一個窩心腳。

  這一腳裏的力學定律被發揮得淋漓盡致,關捷壓著路榮行,朝後倒得更快了。

  楊詠彬的指甲帶著風,堪堪刮過他的外眼角,從他眼睛旁邊的臉上刮走了一丁點皮肉,然後他自己倒跌著栽進了後面的溝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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