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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道神》第38章
第38章

  沉入淤泥、水中很多人都有體會,但你知道陷進屎坑是什麼感覺嗎?

  追趕關捷的這位同學就知道,那種感覺軟而噁心,讓他在不可自拔中滿心絕望。

  他昨晚翻出院牆去網吧打了一宿的“熱血傳奇”,今天早上原路返回的時候在牆上看見教務主任就在附近,沒敢進來又下去了,繞老遠憑感覺停在了一個他感覺人少的地方,那就是學校的廁所旁邊。

  廁所的後牆離院牆還有一小段距離,在他跳下去之前,他並不知道那個距離的作用就是設置化糞池,於是無知無畏的他縱生一躍,精准地砸穿了覆蓋化糞池的石棉瓦。

  這實在是一段讓人臭不欲生的經歷,當事人被熏了個七葷八素,在差點在這個另類的介質中淹死的困境中爬出來之後,腦子裏唯一的念頭就是洗和刷。

  偏偏一中也是摳,廁所裏連個洗手的水龍頭都沒有,這位絕望的不幸兒只好將目光投向了在附近掃地的值日生。誰知道他一出來,是個人全部都開始狂奔。

  若有似無的臭味和腳步聲一直在身後虎視眈眈,關捷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怕撞到樹根本不敢回頭,跑出了一個他平時根本達不到的加速度。

  他邊跑邊崩潰:“我草大哥你追著我幹嘛?我又不認識你。”

  然而屎克郎兄弟比他更淩亂,心裏氣得直想報復社會,吼也不敢太動情,怕某些東西崩進嘴裏,只能咬牙切齒地說:“我還想問你跑什麼呢?我他媽就是、就是想問你借個掃把,掃一下身上這些……誒老子要瘋了!”

  其實他也不想為難關捷,就是他出現之後,樹林裏的紛紛做鳥獸狀逃竄,這人站得離廁所近,而且人小個子矮,看著比較好追和好說話,可他沒想到這位跑起來居然比兔子還快,真是他媽的人不可貌相。

  關捷聽聞他的目標是掃把,連忙將手裏的東西往後一丟,慷慨地說:“哦你要掃把啊,呐,給你。”

  掃把後飛了半米砸在了地上,關捷的腳步卻沒敢停,還在魂飛魄散地往前跑。

  後面的人倒是真的沒有追他了,停在掃把附近將它撿起來,開始在自己身上摩擦。

  關捷接著往前躥了五、六米,感覺背後咄咄逼人的氣場消失了,這才有餘力回了下頭,看見那位還算說話算話,他也就不跑了,轉過來靠在一棵樹上喘氣。

  勻了一小會兒他好奇心作祟,居然跟掃屎的聊了起來,關捷旁觀者清地說:“你這樣弄不乾淨的,你應該把衣服脫了,然後去洗澡。”

  掃屎的也不是傻子,語氣極盡無奈;“我、知、道!可我也得先走到寢室,不能脫光了在學校裏跑吧?”

  關捷聽他一席話,油然想起了自己小時候拉肚子,來不及脫褲子先放了閘,兜了一屁股屎不敢告訴家長,哭得嗷嗷的去找路榮行。

  路榮行那會兒也才8、9歲,那個又嫌棄又安撫的嘴臉關捷到現在還記得,這人也是可憐,大概連自己的內褲都沒洗過,就先給他當了回媽。

  關捷在他的指揮下用水管沖乾淨了屁股,然後穿著路榮行的秋褲,看他用火鉗夾著自己的屎尿褲,長途跋涉地到菜園後面老遠的水塘裏去漂褲子。

  夏天溫度強盛,那條洗過的褲子在室外曬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幹透了,李愛黎也從來不知道他曾經拉過褲子,關捷也從鄰居那裏知道了,這不是一件能令風雲變色的事。

  並且能從側面證明,路榮行的心其實很軟,一般人只要扛得過他的冷臉,再求他一下就能得逞。

  善意就該是這樣的一把小火炬,你從這人那裏接過來,再傳到那個人的手裏去。

  關捷觸景生情地說:“那你是哪個班的?我去叫你同學給你拿衣服和肥皂來。”

  “謝謝謝謝,”掃屎的大喜過望,“我是一年級6班的池凱,你到我們班門口喊一下王俊鵬,讓他趕緊來救我。”

  關捷重複了一遍他要找的人名,爽快地從樹上彈起來,轉身跑開了:“好,你在這兒等一下。”

  池凱又喊:“謝謝哥們兒,對了,還有桶和毛巾,你也讓他給我拿過來。”

  關捷回頭剛想說知道了,卻瞥見對方像吃了屎的隱忍表情,忍了把笑表情扭曲地說:“知道了,我先給你弄點紙來塞鼻孔吧。”

  人的適應能力大概沒有極限,池凱的嗅覺被強烈刺激了半天,這會兒已經麻木,分不清屁臭和花香了,但心裏的噁心值居高不下,聞言恨不得給關捷跪下:“好好好。”

  關捷跑回教室,把抽屜裏的大半卷衛生紙拿給了他。礙於那個畫面和氣味都讓人不適,關捷沒敢靠得太近,將紙從地上滾給了對方,接著又去幫他叫人。

  6班在五班的斜後面,關捷穿過校道往後跑,適逢他要找的物件已經聽到了風聲,在路上和他擦肩而過了。他白跑了一趟,往回走要進小樹林的時候碰到了愛看熱鬧的張一葉。

  張一葉笑得已經沒有人樣了,看見關捷還以為他和自己一樣,是要趕過去見證奇葩,胳膊一撈就將關捷搭住了,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說:“聽說有個傻逼掉到坑裏去了,我賭10塊,肯定是翻院惹的禍。”

  關捷剛剛跟當事人對話半天,倒是忘了問他是怎麼搞的,這會兒在貧瘠的閱歷和想像力下答不上來,只能被他摟著往前走:“我知道,我看見他了。”

  接著他將自己在樹林裏被追的經過簡單說了一下。

  張一葉設想了一下那個畫面,抱著肚子狂笑:“哈哈哈哈可以的,你們都很強。正好,快去投稿,救一下你行子哥,他那個什麼板塊最近報的東西一點都不好笑,比你們這個遜斃了。”

  關捷是個無人關注的受害者,上了廣播他也無所謂,但是有胡新意的前車之鑒比在前面,他不敢隨便把別人掛出去笑了,搖了下頭,表示不想拯救他鄰居。

  張一葉就是說著玩,見他不搭腔,一心一意地往包圍圈那兒跑。兩人來到現場,這邊的池凱已經被聞訊趕來的老師控制住了。

  6班的班主任教了十幾年學生,愣是沒碰到這麼遺臭萬年的,氣得七竅生煙,問緣由池凱他沒臉說,靜默在那裏給人當笑柄。

  校長一方面被臭得夠嗆,一方面在四面開花的笑聲裏也儒雅不起來了,盡力控制著上揚的嘴角,擺了擺手讓班主任不要訓了,先讓學生洗了再說。

  於是老師們又氣又笑的簇擁著池凱,準備帶他回寢室去收拾,然而走到宿舍之後問題又來了,宿管大叔不讓池凱進去,說男生宿舍的排水不好,讓他進去洗一遍,院子裏得臭好幾天,其他學生怎麼辦?

  老師們想想也都覺得有道理,不能為了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商量了一下又把池凱拉近了學校的菜園子裏,從食堂借來一根水管接到園子裏的水龍頭上,在兩米開外對著池凱沖。

  池凱洗掉了幾噸水,打完了自己的肥皂還覺得渾身惡臭,又叫同學去給自己拿來了一塊,最後他洗到手腳都被泡出了褶,喊王俊鵬來聞一下還臭不臭,對方都有心理陰影地不敢靠近他。

  這件事情在學校廣為熱議,連氣氛沉悶的初三重點班都笑成了一片,路榮行不可避免也聽到了風聲,他聽說當事人在樹林裏追趕過一位值日生,但不知道被追的人就是關捷。

  當天下午,關捷沒有摻和,但池凱仍然上了搞笑版塊,投稿的是路榮行班上的池筱曼,她是池凱的親堂姐,聽到消息後去關心過他,看在旁邊玩鬧的6班學生開玩笑挺過分的,就往廣播室牆上的小信箱裏塞了張匿名紙條。

  紙條的前半部分是投這件事情,後半部分希望廣播室能提醒一下大家,注意開玩笑的分寸。

  路榮行並不知道這張紙條的來路,他只是打開信箱看見裏面有,就將它拿進廣播室,花了幾分鐘撰成一篇短訊,交給了播音員w。

  這個版塊他們一起做了兩個多月,所長基本已經不管了,因此路榮行給過來,w語氣輕快地念完標語,一目數行地讀了起來:

  “感謝匿名為12的某位同學的熱心投稿,今天w要給大家分享的趣事,就是早自習和第一節課間發生的糞坑男孩事件,地點在3號小樹林……”

  “事情的大致經過就是這樣。古代的楊儀曾說,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今天w也要說,一失足易落糞坑,翹課翻牆需謹慎,希望諸位同學在開懷一笑的同時,能記住這個教訓,不要做失足少年,當然,也不要在學校恐嚇同學。”

  被深深“恐嚇”過的關捷同學正在教室外面伸懶腰,聞言深以為然,突然就感覺到了來自於廣播室的溫暖。

  此時w還在繼續念稿:“同時,我們也呼籲每一位同學,雖然笑一笑十年少,但請不要過分玩笑,讓歡笑變成爭吵。今天的節目到這裏就結束了,感謝收聽,我們下期再見。”

  不過雖然廣播在這麼呼籲,但是池凱還是遭到了同班從早到晚的調侃,饒是他臉皮夠厚,都被笑得火冒三丈,直到第二天,這個笑點的熱度才降了些許。

  週四的傍晚,學校趕在天氣徹底冷下來之前,給初一初二的放了場電影,片名叫《永遠十九歲》。

  關捷興致勃勃地搬著自己和肖健的凳子,跑到籃球場上去占位子,肖健則跑去小賣部買吃的,為了能夠盡可能的多吃一段時間,他買了一大堆別咬我的棒棒糖。

  關捷叼著根水蜜桃味的糖棍子,看見放片的老師關了大燈,將膠捲盤放到投影機上去轉,立在音樂教室前面的幕布上很快就出現了影像。

  這是全國中小學教育電影裏面播放得比較多的一部,畫面常見、節奏緩慢,明明不是關捷這個年紀會喜歡的類型,他看得可以說有點百無聊賴,重點根本沒放在主角身上,不是在看雪就是在看公雞。

  等到棒棒糖和辣條都吃完了,他就開始東張西望,一會兒去看轉動的投影機,一會兒又看見打光區的學生不老實,捏著手指在幕布上製造亂七八糟的影子,膽子大的和坐得靠後的人乾脆直接溜了。

  關捷一開始沒那個膽子,後來經不住胡新意和肖健的二重奏勸說,跟著跑回了教室,聚在桌上從牛肉醬裏挑牛肉吃。

  吃完回去搬凳子的時候看見同班的女生都哭得稀裏嘩啦,就隱約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十分鐘後他得到了答案,他錯過一個拿來寫觀後感的大結局。

  老王在講臺上心知肚明地冷笑:“有些人不太遵守紀律,這是第一次,我就不計較了,但是我希望你們能記住一件事情,那就是學校組織的任何一個活動,都是有意義的,你們不要太不當回事了,都聽到了嗎?”

  關捷一臉死魚樣地附和著聽到了,心底卻全是碎碎念,想著什麼意義,目的還差不多,看個電影就看電影,還要寫什麼觀後感,這不是逼著他去抄作文嗎?

  老王無視他的心聲,讓全班下週一交800字的感想。

  關捷本來想套個近乎改編一下包甜的版本,無奈肖健近水樓臺先得月,在他轉身之前已經跟包甜說好了。包甜心裏雖然更想給他抄,但也不能反悔,只能歉疚地看著他。

  組裏的紅花靠不住,關捷只好去靠隔壁的大佬。

  可惜大佬不給他抄,路榮行在這方面很討厭,好像他的作業鑲了金,平白不肯給關捷抄。

  路榮行雖然沒在放映途中開溜,但他也沒怎麼看大螢幕,因為早知道學校放的電影部部都老,他未雨綢繆地帶上了同桌林冬的E9999遊戲機,在那兒碼俄羅斯方塊碼到天黑不隆冬了才停下來。

  不過他偶爾看幾眼螢幕,知道一點細節,東拉西扯800字就有了。

  但是關捷沒這個技能,只好繼續低聲下氣地求他:“就一眼,我就看一眼!看這個結局是怎麼樣的,我不知道,沒法寫。”

  路榮行曲線救國地說:“結局我可以給你講。”

  然後不等關捷反應,他就開始劇透,講起了一名捨己為人、極具雷鋒精神、拋棄自己的性命拯救了一車子人的小戰士。

  關捷原本心說你講了我也寫不出來,但是聽他迅速跳過前面的所有環節,直接切進最後一幕,說小戰士躺在讓班車打滑的雪地上,用雙腿當了墊輪胎的石頭,在巨力傾軋下在雪夜裏孤獨地死去,而滿車睡著的人沒有一個醒來的時候,脊背上還是不由自主地掠過了一層寒意。

  他不知道那是對於英雄的敬畏,還是因為無人醒來的淒涼。

  只是任憑關捷感慨萬千,他的感想還是像擠牙膏,寫得前言不搭後語,磕磕巴巴。

  路榮行的感想就很流暢了,行雲流水地吹捧了888個字的奉獻精神好,輕鬆寫完後想起自己的德行,慢慢眨了眨眼睛,感覺自己有點虛偽。

  看完電影之後,溫度直接就降了下去,關捷得在校服裏套上毛衣,才不至於覺得冷,他每天在知識的海洋裏遊得死氣沉沉,下了課又能瞬間雞血打滿,不是在吃就是在閒逛。

  乍一看這樣似乎很沒出息,但這其實是年輕的標誌之一,有著堪比無底洞的胃口和旺盛的食欲,每天至少充滿了一種以上的渴望。

  包甜雖然答應了肖健幫他看園子的請求,但沒多久不止是她,連委託人肖健自己都忘了這件事。

  日曆跳入11月,關捷每天都過著重複中有些細微不同的校園生活。

  他偶爾吃一頓小炒,將週六給他姐送菜的飯盒換成了保溫桶。

  有時週六他會和路榮行一起去靳滕家找書,近朱者赤他也只好跟著借,那些滿是文字的書他看不了,他就借各種配圖的百科,從動植物翻到武器。

  歷史老師仍然愛點他起來回答問題。

  儘管電腦樂趣無窮,楊老師還是取代不了靳滕在他心裏的地位。關捷又碰到過那個金三打字通的女生,並且月中將桌子搬進小樹林考試的時候,光榮被凍到感冒發燒。

  他平時不太發燒,一來就直奔40°,那兩天燒得胃口全無,兩邊臉上盤踞著高原紅。

  李愛黎問他想吃什麼,關捷說想吃西瓜,這時節李愛黎只找得到冬瓜,買了點蘋果和梨他不愛吃,跑到隔壁碰見路榮行在殺哈密瓜,食欲突然就來了。

  路榮行將果肉切成塊扔在盤裏,關捷說實話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

  吃完瓜他隔天就退了燒,路榮行接他的班,犯了氣管炎,從早咳到晚,關捷白天日有所思地聽見他咳,晚上就會夜有所夢地夢見啄木鳥,在一個樹洞前面“篤”一晚上。

  校園裏的草木一天變一個顏色,等到成片的黃色枯草上覆上白霜,學生們都變得頹廢懶散,為了提振士氣,一中拉開了秋季運動會的序幕。

  運動會一共開展3天,初三也可以參加,但是只參與最後一天,為了避免受傷,給他們開放的項目只有跳繩、鉛球、標槍和立定跳遠之類的輕體力運動。

  初三的也沒有訓練時間,報了名到時候直接上場,但初一初二地還可以拼搏一下,老師們也都有班級榮譽感,在運動會開始的前一個星期,老王和老孫為此還特意一人貢獻出了一節,拿給他們當體育課,和一夥孩子們在操場上瘋跑。

  老王的要求是報名的人越多越好,關捷跑步不行,報了一項三步跳遠。

  胡新意是個勇士,報了長跑5千米,肖健喜歡作死,慫恿關捷和他一起報撐杆跳,關捷不知道到時候是誰撐誰,謹慎避雷沒有答應,包甜因為體型的原因,什麼都不肯報,在項目裏填的是寫加油稿。

  班上報的項目最多的人是個子最高的趙洋平,長跑、短跑、接力賽他都報了,此外還有張博投標槍、謝天扔鉛球等等,至於負責入場舉班牌的人,在趙洋平的推薦下選定了羅雨晴,因為她的形象比較好。

  因為不用上課,很多人熱烈地盼望著運動會的到來。

  同時,天氣冷了之後,以前那部分買速食麵幹吃的群體加入了泡麵大軍,小賣部供給熱水的側門那邊,每天都氤氳著上百碗熱氣騰騰的白煙。這些拉動著小賣部經濟的力量,在給對方創收的同時,也造成了小賣部的環境污染。

  學校的垃圾桶大多都漏底,教務主任反復強調過不能將帶湯的東西丟在當中,之前泡麵的人少,小賣部在牆邊放的兩個水桶勉強還能應付,現在人一多,吃個早飯就被倒滿了,又沒人及時清空,沒有地方倒麵湯的學生們就將麵湯潑在了牆角的水溝裏,湯裏的殘留物導致排水口三天兩頭就堵。

  店裏的老闆娘氣得要死,水桶也不是她不想倒,她的駝背兒子搬不動,只能等門衛過來幫忙,但這個次數是跟著錢走的,她不想多花錢,這邊還在跟門衛砍價,那邊讓駝背寫了個“不要將麵湯倒在溝裏,會臭”的告示牌掛在了牆上。

  如果有人仔細觀察那個“臭”字,就會發現它上面的部首寫成了“白”。

  11月16號這天,運動員進行曲的音響聲在早自習上響了起來,關捷的心情雀躍無比,在參加了一個傻乎乎的舉牌進場儀式之後,接下來的3天他都自由了。

  第一天沒有他的項目,關捷滿場溜達,看見路榮行穩坐在主席臺的話筒那邊,看著像個領導一樣。

  開場為了活躍氣氛,是老師們的800米友誼賽,靳滕沒能婉拒掉校長的邀請,站在了跑道的最外圈,他的本意就是打個醬油,所以跑得慢慢悠悠。

  楊勁雲一騎當先,人氣又高,滿操場只聽得到他的加油聲,關捷覺得這樣不行,對“金”老師不公平,就跑去找路榮行借喇叭,準備去聲壓群雄。

  這是學校的喇叭,路榮行不方便借給他,讓他到場子邊上去喊。

  關捷突然摸了下他的耳朵,沒頭沒腦地說:“你知不知道,人的耳根子和心的硬度是一樣的,耳根子軟的人心就軟,我剛摸了下你的,你猜我摸到了什麼?”

  路榮行沒理他,關捷就自問自答地說:“一截鋼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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