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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道神》第59章
第59章

  作文輔導書上的名人名言沒有白劃,上次月考關捷好不容易引經據典,語文考了101,在校排名躥升得飛快。

  老王看見希望之後,對他越發信心滿懷,誰知道他立刻就現了原形,這回只考了53。

  因為語文不像數理化,答案和公式都是固定的,但凡字眼凹得沾點邊,老師一般都會選擇慈悲。

  所以老王覺得他娘的真是個鬼才,作文居然只得了5分。

  試卷要求考生以“一路歡歌”為題目,圍繞著追逐夢想、越挫越勇等立意描寫成長,關捷完全跑偏了。

  他通篇沒抓住夢想和奮鬥,只把過往的沙雕事件記了一遍,寫到最後看見格子還剩一大截,劍走偏鋒地在每個段落都湊了一些哈哈哈。

  監考老師大概是覺得他的態度比立意更有問題,打“5”的時候把卷子都劃爛了,不過這些細節關捷沒跟路榮行說。

  路榮行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光作文這一項,平均就能拿45加,所以53真的慘不忍睹。

  但作為數學78分級別的五連冠選手,他跟關捷扯平了,誰也不用嫌誰,只能讓關捷下次好點好。

  關捷是個當面乖乖黨,說什麼他都能好一串,就是往往一轉頭,沒走心的承諾通通變成過眼雲煙。

  好完之後就掛了電話,因為肖健一直在旁邊不停地催,關捷給完5毛的電話費,到旁邊的麵攤上買麵條去了。

  路榮行收起手機走到琴室,看見雞冠頭和一個大人在那兒等他。

  雞冠頭對上他還有點不好意思,拿指頭摳了下側臉,訕笑道:“嗨帥鍋,我找人來給你換玻璃了,你開下門吧。”

  路榮行把門開了,師傅進去二話不說,一錘子把剩下的玻璃給砸了,又去起釘子。

  屋裏噴上的水已經幹了,但是牆上還看得出痕跡,路榮行蹲下去裝琴的時候,忽然想起自己或許應該買個櫃子或弄卷防水布放在這裏,萬一下次又漏水了,還能多層保障。

  他一個人默默地盤算,旁邊的雞冠頭有點受不了這種安靜,蹲到他旁邊掏出煙盒,在手指上磕了兩下,懟出來一根煙頭遞了過來。

  路榮行正在裝琴軸,視野裏憑空多出來一盒煙,他抬眼搖了下頭:“謝謝,我不抽煙。”

  雞冠頭癟了下嘴,聽不出是誇還是諷地說:“得,還是個三好學生。”

  路榮行其實是氣管不好,初中張一葉慫恿過他,他也試過,就是煙霧刺激性太強了,咳得他差點把肺吐出來,死活沒嘗出這個國民愛好的趣味性。

  不過他跟雞冠頭不熟,犯不著跟他解釋緣由,路榮行淡定地戴上了那個不屬於他的高帽子說:“謝謝。”

  雞冠頭噎了一下,感覺他跟傳統的好學生還是有區別,因為面對這種話題,好學生一般都會謙虛地反駁掉,說哪里哪里、我還需要更加努力,這傢伙卻直接答應了,但又不至於讓人覺得傲慢。

  雞冠頭覺得他不討厭,轉動煙盒指向琵琶,繼續找話說:“你練這個,是要參加藝考,還是准備考級了給高考加分用的?”

  這兩樣路榮行都沒想過,他從小走的就不是藝術生的路線,毫無演藝夢想,文化分也能混個中等偏上,他穿了根琴弦說:“目前都沒打算,就是瞎練。”

  雞冠頭不信,瞟著他說:“別扯了,瞎練誰會下這個老本,還專門租了個琴房來用,你家條件應該不錯吧?”

  潮陽是個十八線無名小城,租琴房用不了多少錢,上藝術班找老師才是大頭,但在路榮行家汪楊上課不要錢。

  他不喜歡跟不熟的人談私事,但秉著人與人之間的基本禮貌,又不好不理人,於是答道:“條件在村裏應該還算不錯吧。”

  雞冠頭半信半疑:“村裏來的?不是吧?你看著不像。”

  鎮上就在各個村的中間,並且路建新至今都是農業戶口,所以路榮行說他是村裏來的也沒錯,他說:“不像也是村裏來的。”

  雞冠頭是市里人,對市級以下的地區沒什麼概念,服氣道:“好吧,那你們村挺有錢的。”

  實則“大院”村的整體經濟水準,目前連小康都算不上,但對方認定了學樂器的就是有錢人,路榮行不想再匡扶他的價值觀了。

  他瞥了一眼,發現師傅幾分鐘內搞不完的樣子,就平和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們是怎麼知道我跟劉諳在一個班上的?”

  昨晚挨訓的時候,雞冠頭也在主任的辦公室,一切發展他都瞭若指掌,他用一臉“這還不簡單”的表情說:“看你在我們教務處電腦上的存檔不就知道了?上面有你的名字和班級。”

  路榮行早將存檔的事忘了,經他一提才想起來,應了一聲沒再說話,立起琴身開始調弦。

  雞冠頭學的是舞蹈,在學校裏常規樂器都見過了,但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見琵琶,見弦崩好了就想伸手去碰。

  路榮行下意識擋了一下,雞冠頭嘀咕了一句小氣,之後倒是沒再伸手,因為昨晚答應了不再找他的麻煩。

  裝修的師傅手腳麻利,這會已經裝上了新玻璃,接著哐哐地錘上小釘子,玻璃就算換完了。

  師傅提起工具袋,雞冠頭的眼神從門口收回路榮行身上,跟著站起來走了:“好了,琴室還給你,拜拜。”

  路榮行提著琴的山口將他和師傅送出門,等人走出幾米後才把門輕輕地帶上了。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路榮行真的沒再見到劉白以及孫雨辰等人,琴室恢復了以往的清淨,他的作息還像以前一樣單一。

  週六匆匆而來,張一葉前面嚎得嗷嗷叫,臨到時間了卻脫不開身,被教練一車拉到省會,去參加當地高校的籃球聯賽了。

  路榮行樂得清靜,悠哉地背著琴去老鼠街買燒餅和無糖蛋糕,後面是給他家老太太帶的。

  關捷姥姥的去世,在短時間內也影響了路榮行對自家奶奶的態度,他總覺得自己應該珍惜跟她相處的時光,但具體應該怎麼做,他剛剛才開始摸索。

  2個小時候後他回到大院,在柵欄門下看見關捷蹲在牆角,正在用牙齒撕甘蔗皮。

  這時甘蔗刮皮刀或許已經有了,但是還沒賣到鎮上來,要吃甘蔗大夥只能用牙生啃。

  關捷啃得還挺投入,根本沒發現買燒餅的老闆回來了。

  路榮行遠遠看見他啃完一圈後拿起鐮刀,對著甘蔗的頂端來了一下,他碰過的地方隨之落地。然後他將那一截掰下來,站起來拿去遞給了牆角的老太太。

  離得有點遠,路榮行聽不見他們的說話聲,只看得到自己的奶奶接過那截甘蔗,用指甲撕下一小條來,塞進嘴裏用乾癟的牙床的碾了碾,不知道是不是甜的過分,反正她笑出了滿臉的皺紋。

  在年齡和相貌的催化下,那笑意說不上好看,但是近乎能給人一種幸福人生的錯覺。

  路榮行看得感慨頓生,他在關照親人這方面,從來都比不上關捷。

  因為一起住了這麼多年,他每次送都會被拒絕,以至於他一直以為奶奶根本不愛吃甘蔗。可眼前的畫面告訴路榮行,她其實只是咬不動,但又不好意思再提更多的要求。

  但是關捷看得出來,因為他在吃和分享吃的上很有心得。

  放學後關捷去菜地裏挖地瓜,扒出來兩個鴨蛋大小的瓜,他覺得口感肯定是滿口渣,又將地瓜埋了回去。

  埋完地瓜他看見了甘蔗,換上鐮刀砍了一根,準備試試味道。

  天還沒冷,黃皮甘蔗上還沒掛霜,根據經驗應該不甜,但這根甘蔗比較早熟,甜度已經足夠了。

  關捷忙完隔壁奶奶的那一小截,剛坐下來打算開啃,路榮行就出現在了他放平的視野裏,他沒有站起來,扳著甘蔗跟牙較勁地說:“你回來得正好,吃甘蔗不?”

  路榮行走過來將燒餅和蛋糕放在椅子上,說:“燒餅冷了,你熱一下再吃,蛋糕拿去吃。”

  關捷用手碰了一下塑膠袋,餅果然已經冷了,但他還是挺開心,彎著腰湊過去聞了一下,鼻腔裏登時充滿了蒜和醬融合後的鹹香。

  路榮行沒管他,先進屋裏放了琴,這才出來坐下,在關捷砍好的甘蔗上選了根最短的。

  他對這種掉渣的作物興趣不大,吃兩節舌頭就起泡,上手更多只是為了回應一下氣氛。

  關捷吐掉了嘴裏的渣,說:“街上搭了個棚子在賣東西,去看看嗎?”

  路榮行稍微俯了下腰,慢悠悠地跟他對著啃:“賣什麼的?”

  關捷搖頭,表示不知道,他也只是路過羅記,聽批發部門口搓麻將的人說了一嘴。

  反正也沒什麼事,路榮行就說去,不過他不會手裏黏答答地上街,於是在家門口啃完洗了手才出門。

  棚子搭在菜市場對面的那條短街上,用折疊鐵架和迷彩色的牛津布搭出了一個挺大的場子,裏頭擺著用貨架一排排地擺滿了工業零件,從配套螺杆到小型變壓器應有盡有。

  關捷到了棚子跟前,看見架子上的廣告紙,這才反應過來,這個臨時賣場就是他那天送路榮行和張一葉上車的時候,在地上看見的跳樓大拍賣。

  因為賣品非日用的關係,棚子裏幾乎沒有客人,空氣裏還彌漫著一股原油的味道。

  理科渣渣路榮行對這些機械毫不感冒,這裏就成了關捷的主場。

  他在貨架行裏東張西望,雖然看不懂,但是那些裸露的銅絲、電線和轉動的齒輪都讓關捷覺得很親切。

  他喜歡做物理和化學實驗,喜歡那些構造和反應以後能夠變換品質和能量的東西。

  這個棚子裏有著比實驗室裏更複雜的工具,關捷自從問了一句老闆“這個是什麼”,路榮行就被撂在一邊了,看這一老一少從撥杆一路暢談到了數控機床。

  關捷雖然不能全部聽懂,但耐不住他是個捧場王,最後一老一小莫名其妙地聊出了感情,老闆不要錢,將零七碎八地小件玩意兒送了他一大堆。

  關捷不敢白要,想就要給點錢。

  老闆哭笑不得之餘,似乎又有點落寞,他說:“你個娃兒不是來搞笑的吧?我就是賣不出去才送你的,拿走吧,本來就是些要進廢品廠的破爛,不值錢。”

  關捷提著零件走了,走前給老闆買了瓶營養快線,這是他目前最愛的飲料,因為有點貴,自己也很少喝。

  路上2人碰到燒烤攤,買了份炒粉和熱狗,一路吃回了大院。

  回家後兩人開始幹正事,路榮行練琴,關捷在他旁邊的板凳上折騰零件,過會兒就打岔驚歎這個東西好厲害。

  可在路榮行看來,那些全是些不知所謂的鐵塊,區別僅限於有的能動,有的不能。

  這星期張一葉沒回來,關敏將電話打到路榮行家的座機上,說是老師要補課,也沒回來。

  翌日關捷將路榮行一個人送上了大巴車,回家又折騰了一會兒那些鐵坨子,然後才回學校上課。

  2人的校園生活都慢慢步上了正規,關捷上課的時候不再那麼瞌睡了,路榮行在馬路的兩邊跑得也很順利。

  雖然每週只有半天假,漸漸的張一葉有時週末也不回來,路榮行仍然每週都回,回來看看他媽和奶奶。

  忙碌常常讓人忽略時間,轉眼草木青黃交接。

  天氣慢慢冷了下來,關捷在外套里加了毛衣,每天早起後不用再掃清潔區,這活兒被低年級的認領走了。

  作為一個初三黨,他的任務變成了每天在樹林裏立定跳遠,為來年的體測三步跳打基礎。

  路榮行也從男神被迫轉型成了男病人,每天咳得腦袋眩暈,吃藥早就不管用了,於是別人都在上第一節晚自習,他一連三四天都在醫務室打點滴。

  忙的忙、病得病,陽曆很快跳過舊歲,將寒假推到了學生們面前。

  路榮行回家養了將近10天的病,關捷才從補課的地獄模式裏被釋放出來,整個人難得沒精神,大中午回家倒頭就睡了,一副困瘋的架勢。

  期末考老王盯全班都盯得很緊,更別說關捷這邊還有個助攻靳滕。

  關捷又得寫各科老師的試卷,還得背名人名言和英語課本,忙得和被窩裏挑電筒只剩一線之隔。他雖然沒有拼命,但是對於成績和排名,也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鄭重,因為大環境趨向如此。

  下午關捷沉寂得很,睡飽了起來又精神抖擻,跑到路榮行房裏蹭電視,一口氣看到了十點半。

  第二天早上起來,鎮上飄了層小雪。

  李愛黎在廚房裏鹵菜,關捷坐在灶膛口撿炭,撿進爛鐵鍋裏碼好,再用李愛黎的新毛衣針串著兩個雞腿,在那兒翻來覆去地烤。

  烤到最後也不知道熟了沒,反正被烤過的藤椒油香得三迷五道,最後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到隔壁和路榮行一人一個分著吃了。

  吃完回來被關敏堵在門口,問他為什麼雞腿沒有親姐一份。

  關捷振振有詞地說:“誰叫你關在房裏不出來,我怎麼知道你醒沒醒?”

  關敏真是信了他的邪,她不出來,就不是他姐,就沒有感情了嗎?他就不能敲個門把她叫出來嗎?分明就是胳膊肘往外拐,原本就沒她的份!

  吃吃喝喝又是一年,團圓飯這天,李愛黎發的壓歲錢從20變成了50。

  孩子大了,需要錢的地方也多了,她和關寬給不出天大的紅包,只在能力範圍內做了點變化。

  關捷拆出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大錢”,心滿意足地到處摸出存款,堆在一起數了數。

  加上關敏之前給的30,倒數第二次月考,化學滿分全校第一時老王給的20塊獎金,以及零散的幾次給打牌的父母換零錢的跑腿費,他一共有了128塊錢。

  離200還差一小半,不過還有半年時間,關捷今年也不打算買鞭炮,所以存夠本他覺得問題不大。

  他愉悅地將錢壓進衣服堆裏,約上路榮行,溜達到市政府那邊看了會兒煙花。

  鎮上的煙花比較簡單,放來放去只有一種五彩的噴花彈,不過因為好多個同時一起放,在夜空裏還是閃出了一片小有規模的異彩。

  放到中途,旁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掀起了一股許願的妖風。

  有人在喊xxx我愛你,嫁給我吧可以嗎?

  有人叫著希望寶貝快快樂樂地長大。

  還有人說萬事如意、身體健康。

  路榮行和關捷擠在一起,茫然地對視了一眼,接著才在五顏六色的煙花後面,看到了一條流星的尾巴。

  兩人誰也沒有許願,因為他們剛剛成長到,願意相信有志者事竟成的年紀。

  年後關捷到親戚家吃了兩天,小舅家還在第一年孝期,沒有大辦宴席,只是從簡地弄了個魚火鍋。

  關捷坐在小馬紮上,正對著炤台牆上的姥姥遺像,黑白照裏她也沒有笑,一副嚴肅淒苦的樣子。關捷看了幾眼後心裏像是有東西在翻騰,連忙把目光移開了,之後一直刻意不去看那裏。

  飯後大家各自娛樂,大人搓麻將、小的看電視,關捷上下不靠,是個孤獨的青少年,騎上自行車回家去了。

  碰上路榮行也從親戚家逃了回來,2人走去找張一葉,又在他家看了個鬼片。

  張一葉家裏今年多了個阿姨,是鎮小的一個喪偶單身的女教師,張一葉不知道他爸什麼時候和人搞上的,反正他寒假回來,這女士就住在他家裏了。

  這阿姨看著人不錯,和氣也不愛念叨,但是張一葉和她相處時間太短,目前沒熟起來,家裏的氛圍就挺彆扭。

  3個人攤在沙發上,一會兒嘀咕這個後媽同志,一會兒又說起關捷迫在眉睫的志願。

  張一葉還是老立場,堅定擁護關捷考城南,路榮行沒意見,說他能考上潮陽最好。關捷從實際出發,覺得城南他都考不上。

  張一葉為了美女也是拼,一直在給他灌“你很棒”之類的迷魂湯,關捷聽了半天也沒什麼信心。

  到了初七關捷先回了一中,隔兩天高中生們也去了市里。

  剛開學的日子總有些難熬,天還很冷,早起很難,不過一星期下來就習慣了。

  3月初,關捷應老師們的建議,去潮陽參加了物理和化學的省級自考競賽,兩門都難得他沒寫完,不過最後化學還是得了個3等獎,把老王給自豪壞了,之後盯他就盯得更緊了。

  4月關捷在樹林裏被政史地,背得靠著樹幹就睡過去了。

  5月會考他考得不怎麼樣,在校排名在250多,似乎只能進個林原。

  月末學校組織填志願單,他在林原和城南之間猶豫不決,最後拋了個硬幣,天意是菊花那面,讓他去城南。

  最後一個月,關捷確實上了心,李愛黎看得出他有在努力,一周給他送兩次飯,確保他最後衝刺階段的營養。

  關捷的考場不在城南,而在南邊的三類高中潭竹,他第一天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吃壞了肚子,進考場的時候頭有點痛,萬幸語文順利地做完了。

  下午考數學恢復了狀態,信心莫名爆棚,覺得110分不成問題。

  中考2天半很快過完,關捷回到家,第二天答案見報,李愛黎讓他估分,他對了一遍感覺自己只能考400分,焦慮了好幾天。

  直到路榮行放假回來,現身說法了估分必低是必然的規律,關捷才將信將疑地放下了忐忑,開始琢磨路榮行的生日禮物。

  雖然沒有很刻意,但是他的錢已經攢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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