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四
南宮維道沉重地吐了一口氣,道:“該有制伏之法?”
“除了施術者本人!”
“魔魔道人?”
“不錯!”
“那只有設法擒拿‘魔魔道人’一途?”
“行不通!”
“為什麼?”
“他決不肯毀壞他窮畢生之力所製造的工具!”
“他不怕死?”
“一枝梅”哈哈一笑道:“魔魔道人並非等閒人物,要擒他談何容易,即使他入了你的手,死並不能威脅他去做這件事!”
“為什麼?”
“因他自知如被擒便死定了,同時,決不會放過他,對嗎?”
“如果晚輩真的網開一面呢?”
“他會相信嗎?他被擒是死,毀了自己的傑作也是死,所以他不會做。何況擒捉他決非易事。”
“但為了毀去‘行尸武士’,晚輩雖明知不可為也要去做!”
“決辦不到!”
“前輩認定如此?”
“他與‘行尸武士’心靈相通,彼此不分離,你沒時間下手,還有一點,除了他,沒有人能完全控制這幾具行尸,設若他死了, ‘行尸武士’失去控制,試想,後果如何?那些失去人性的怪物,在不受控制的情況下,其禍害之烈,你可以想像得到。”
南宮維道倒抽了一口涼氣,激聲道:“那就是說根本無法可施了?”
“或許有”
“老前輩或許有這三個字做何解釋?”
“有一個人可以制伏,但此人難以找到!”
“誰?”
“杳杳真人!”
“杳杳真人?”
“對了!”
“從沒聽說過這一號人物?”
“哈哈哈哈,小子,豈止你沒聽說過,連老夫也是初聞呢!”
南宮維道困惑地道:“既有名號,必是人物,以前輩的閱歷,竟然沒聽見過!”
“天下奇材異能之士,所在多是,豈能全部知曉,而且這‘杳沓真人’,是先輩人物,平時不行走江湖,其號不彰……”
“前輩現在卻能提出?”
“是‘百花婆’相告的,約三十年前,她因採集百花之精,去到桐柏山中,巧逢這怪人,這怪人當時業已白髮蒼蒼,也極好神家之術,所以兩人談話投了機,他才說出外號‘杳杳真人’!”
“原來如此!”
“還有一點,時已相隔數十年,不知他是否還在人間?”
南宮維道心頭微微一涼。
“可是‘百花婆’怎知那‘杳杳真人’能制‘行尸武士’呢?”
“一枝梅”哈哈一笑道:“這話問得好,原因是‘百花婆’與‘沓沓真人’談到物物相剋時,偶爾提到江湖中有人能使人變成行尸,人力不可制,只有某種奇藥可以毀滅之時,當時‘百花婆’也只聽聽便過了,沒有追問是什麼藥物。”
“好,晚輩去碰碰運氣看,桐柏山與大別山一脈相連,正好順道!”
“怎麼扯到大別山?”
南宮維道把“百花婆”所說的“五色蘭實”之事,說了一遍。
“一技梅”聲音中充滿了驚震之情,道: “你要去‘西歸谷’?”
“是的,前輩也知道這地方?”
“豈止知道,險些一命嗚呼!”
南宮維道大喜過望地道:“前輩肯賜告經過嗎?”
“當然可以,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老夫也是一時好奇,想一探這可怖之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地頭……”
“阿!”
“別啊呀哇呀的,老夫懷著戰兢的心情,進入‘西歸谷’不到十丈,只聽一個似空谷回聲般的聲音道: “此谷不開,入者西歸’,老夫當時已生了退後之心,但一唸好奇,硬起頭皮再往前行,約莫又進入了十丈左右,驟覺陰氣迫人,身上頓感不適,默察之下,內元不聚……”
南宮維道禁不住又“啊”了一聲,這的確是聞所未聞的怪事。
“一枝梅”話聲一頓之後,又接下去道:“老夫靈魂出竅,等到急忙回頭時,已經四肢無力,舉步艱難,陰寒之氣,不斷往穴脈裡鑽,走不了幾步,便告不支倒地……”
“後來呢?”
“老夫拼著一點殘存之氣,一寸一寸爬出來。”
南宮維道倒吸了一口涼氣,慄聲道:“夠驚險,前輩可能是唯一生還的人?”
“可能,你還想去嗎?”
南宮維道以斷然的口吻道:“晚輩不輕易改變心意!”
“有種,但你想到後果了?”
南宮維道豪氣入雲地道: “想到了,但天下無論任何事,總得有人去做!”
“小子,老夫著實佩服你……”
“過譽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把這裡事略作會商之後,立即動身!”
“好,願你成功,為武林史冊添光輝!”
“晚輩有個不情之請,祈前輩俯允!”
“什麼事?”
“在晚輩離此之後,望前輩能暗中維護此莊安全!”
“可以,老夫不離開就是!”
“還有,晚輩與‘百花婆’前輩約定三月為期,在此晤面,為了桐柏山之行,展約二月,請前輩能予轉告………
“那就是改為四個月了?”
“是的,萬一……”
“萬一怎樣?”
“晚輩如四個月之內不返,那可能發生了意外,望前輩仍能大力協助敝會遺者們完成復仇大舉……”
“要老夫鞠躬盡瘁?”
“不敢,謹竭誠以求,前輩可為則為!”
“這不須你說的,老夫豈是虎頭蛇尾,為德不卒之輩,不過窮通壽夭,雖不諳風鑑,觀其人亦可略知,小子,老夫等你回來!”
南宮維道激動地道:“謝謝前輩金口……”
“噓!有人來了!”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