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第十章 惡魔下埸 怒劈狼子
“砰!”一條人影栽了進來。
小龍一看,木住了。
栽進房的是一個勁裝少女,陌生,沒見過,毫無疑問,她是胭脂狼帶來的人,隱身在門扇之後。
胭脂狼閃在側方五尺之處,連一根頭髮也沒傷到,看不出她是如何避過這閃電一擊,彷彿她本來就站在現在的位置根本沒移動過,連臉色都沒變。
小龍當然明白他極自負的一招之所以失手,是因為頸傷的緣故,頸子的運動不自如,牽制了發劍的動作,得手與否只繫於毫釐之間。
“浪子,你已經死過一次。”胭脂狼撇了撇嘴,有些嘲弄的意味。
“……”小龍不作聲。
“在你一擊落空之時,這些天狼釘應該釘在你身上的,對不對?”
“芳駕為何不發?”小龍暗暗咬牙。
“我還不想要你的命。”
“死的是芳駕的手下?”
“不錯!”
小龍大感驚奇,死了手下,居然面不改色,語氣也這麼平淡,她到底打什麼主意?她的心真是狼心麼?
這邊天翻地覆,房東夫婦那邊沒動靜,想來是做買賣去了,如果回來看到屋裡死了入,不嚇死才怪。
“房東是兩位老人,可不能連累……”
“我懂,屍體我會收拾。”
“芳駕還有什麼話要說?”
“你真的喜歡紅杏?”
“不錯!”小龍是賭氣承認。
“喜歡到什麼程度?”
“不容別人侵犯。”
“如果有人侵犯呢?”
“在下不惜劍上染血。”
“很好,咱們的話談到這裡為止,記住你剛剛說過的話,我走了,你好好養傷,地上的血跡你自己清理。”說完,抓起少女的屍體,出房離去。
小龍的的確確傻了眼,胭脂狼霍香的言行簡直不可思議,死了手下無動於衷,可以出手而不出手,先警告不許與紅杏交往,最後卻又似乎鼓勵自己與紅杏交往,這是什麼蹊曉?
狼,狡獪陰殘,胭脂狼正是這種女人,說不定她有更可怕的陰謀。
三天,平安無事。
小龍的頸傷已經痊癒。
他重酬房東二老之後,離開了小屋。
眼前,他迫切的事是痛快地吃上一頓,像大閨女般在窮居小屋裡熬了這麼多天,對一個生龍活虎的年輕人來說,實在是受不了。
現在是過午不久。
小龍走進一家頗其規模的酒店,要了些可口的酒菜,自個兒吃喝起來,他暫時什麼也不去想,只專心吃,先消饞氣。
因為已經過了午飯的時刻,座間剩下的客人不多,但都是真正的酒客,磨幾個時辰不算回事。
“浪子,久違,一個人喝酒不嫌太無聊麼?”似曾相識的聲音起自身前。
小龍抬頭一看,站在桌邊的是老山羊的搭檔中年長衫客二斗子。
“一道喝幾杯吧?”小龍抬手招呼。
“你作東?”二斗子笑笑。
“小意思!”說完,招來小二,添了幾樣菜,加了一壺酒。
二斗子在相對的凳子上坐下。
小二布上杯筷。
二斗子不客氣地自己斟上酒,舉杯敬小龍,然後猛吃了一些菜,放下筷子。
“浪子,想不想活動一下筋骨?”
“活動筋骨?”小龍有些困惑,他聽不懂二斗子這句沒頭沒腦的話。
二斗子悄悄比了個殺人的手勢。
“什麼,這叫活動筋骨?”小龍的眉毛挑了起來。
“對,最好的活動方式。”二斗子一臉神秘之色。
“尋開心麼?”
“這種事還能尋開心,當真的。”
“噢!對象是誰?”
“一個你見了就忍不住要拔劍的人。”
小龍心中一動。
小二送上了酒菜,然後退開。
小龍替二斗子斟上酒,舉杯,雙方照杯。
“閣下說的到底是誰?”
二斗子用桌上的灑水寫了“井江”兩個字。
小龍的兩眼睜大了,血液立即加速,一點不錯,井江是他見了就要拔劍的對象。
幾天前,棗林小屋懷抱死嬰的瘋婦的影子又呈眼前,那是井江的禽獸行為。
“如何?”二斗子自灌了一杯。
“他人在何處?”
“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地方。”
“請閣下說出來?”
“喝完酒不成麼?”
小龍不再作聲,心裡有一股火在燒。
兩人吃喝了一陣。
“現在可以說了麼?”小龍像是迫不及待。
“好,我告訴你!”二斗子伸長脖子,湊過去低語了一陣,又用手指頭在桌上比劃了幾下,“明白了麼?”
“明白了!”小龍點頭。
“區區另外有事,不陪你去趕熱鬧。”
“唔!”
小龍付了帳,先離酒店。
曠野小路。
黃昏的景色。
小龍不疾不徐地走在小路上,寂寞的小路叉開分成兩條。舉目望去,路的盡頭依稀可見冒著炊煙的村舍。
“救人啦!”驚叫聲傳自路邊的林子。
小龍心頭一震,住了腳步。 “有人上吊啦!”又一聲叫喊傳來。
小龍判明了方向,快步奔了去。
林子裡,一株大樹的橫枝上高吊著一個女人,雙腳離地約摸四尺,旁邊一個挑著木籠的貨郎滿面驚惶,一見到小龍來到,忙趨近前:“大爺,快救人,也許……還有救,嚇死人了!”
小龍走過去,一看這上吊的女人年紀還很輕,三十不到的年紀,衣著不俗,皮肉白嫩,不類鄉下人。
那貨郎遠遠站著,擔子已放下。
小龍仔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