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完美！

　　楊籬覺得自己發揮得十分自然。

　　他在說出上面這番話的時候，完全將自己代入了角色，說完之後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演技進步了。

　　啊，果然在《半世紀》裏和那麼多厲害的演員交流學習不是做無用功啊。

　　這演技自己都要被感動了。

　　肖璿一時半會兒也分不清楊籬現在說的是真是假，但聽起來似乎也不像是假的。

　　“是鄭無束挖掘了你，簽你做了藝人，你應該很感激他的栽培吧。”肖璿微笑著說道，“如果我有這麼一個好老闆，肯定死心塌地跟著他。”

　　哦哦哦，來了。

　　挑撥離間。

　　激動。

　　楊籬現在已經完全代入了演戲思維，要是肖璿一下子就相信他，那也未免太沒有挑戰性了。

　　“鄭無束當然是個好老闆，好老師。”楊籬有些悶悶不樂，“但是他離我太遙遠了。我不知道肖璿姐你能不能體會我的感受。我每一次出去做節目或者是演戲，不管我演得多好，大家都會說這是我沾了鄭無束的光。我演得好是應該的，因為有鄭無束教我，我演得不好就是丟了他的臉。搞什麼啊，即使是我爸也不曾帶給我這麼大的壓力！”

　　楊籬現在全身上下都寫滿了“不服氣”三個字：“我叫楊籬，不叫小鄭無束，我也永遠不可能成為他啊。再說了，他每次不是在國外拍戲就是在旅遊休息，哪里有什麼時間來教我演戲啊？我的演技都是在劇組裏一點點吃苦磨煉出來的。”

　　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說，最不能忍受的是什麼呢？

　　大概就是有一座擋在你面前怎麼挪也挪不開的大山，你拿它毫無辦法，而所有人都只能看見那座山，看不見那山背後的你。

　　如果楊籬說鄭無束對他不好，克扣他工資什麼的，肖璿或許還不會信，但是楊籬現在說出來的這個理由，卻讓肖璿深信不疑。

　　本來就是如此啊。

　　現在娛樂圈的那些流量小生，裴榮也好，容在青也好，誰會喜歡鄭無束呢？

　　有鄭無束在，就好像他們的努力都被打了折扣一樣，好像他們不能和鄭無束表現得一樣好就該自慚形穢一樣。

　　最可惡的是，鄭無束和他們還是同齡人。

　　這是娛樂圈版的“別人家的孩子”。

　　越是有才華有能力的人，就越是沒有辦法忍受這一點吧。

　　肖璿知道楊籬也是一個挺有本事的人，也知道他釀酒的技術相當高超。而這種手藝人，總會有一點或多或少的孤傲。

　　楊籬若是真的因為外界的原因而對鄭無束頗有微詞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事實上，如果楊籬不是喜歡鄭無束，而是作為一個普通藝人的話，在這樣一個老闆的手裏當藝人，肯定也會感到莫大的壓力。

　　也就是楊籬被戀愛沖昏了腦袋，神經又大條，才沒有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而已。

　　每當楊籬聽見背後有人說“楊籬就是運氣好被鄭無束給簽了”的時候，非但不生氣，還會偷偷地在心裏回一句“我就是運氣好啊”。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吧，你老闆的確很優秀，你又能做什麼呢？”肖璿心裏已經信了七八分，繼續問道。

　　“我只想先好好努力給老闆賺錢，先還清他對我的提攜之恩。唐先生要是給我機會的話，我很快就能將欠老闆的東西都還了。等還完恩情之後，我再獨立出去，堂堂正正地和他一較高下！”楊籬認真說道，“我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沒有老闆就沒有現在的我，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尊嚴，所以目前的話，我只想好好努力。”

　　“沒錯，恩情是一定要還的。”肖璿聽見楊籬這麼說，心裏已經對楊籬十分滿意了。

　　一個對鄭無束不服氣，但是又懂得知恩圖報的年輕人，沒有什麼經驗，實在太容易掌控了。

　　要是楊籬忘恩負義，要去坑提攜自己的恩師，肖璿就算暫時和他合作，也是要多留著一手的。

　　肖璿自己就是一個重視利益勝於感情的人，自然不喜歡和同類型的人合作。

　　“唐先生很欣賞你。”肖璿已經獲得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也不急於一時和楊籬拉好關係，“這是我的私人號碼，你有事的話，可以隨時打給我。”

　　“為什麼？”楊籬似乎有些好奇。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很像我的弟弟，而且你關心我，我也看得出來。”肖璿擺出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樣子，“我以前也是經常被人拿來和別人對比卻常常輸的那個，很能理解你的不甘心。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和你老闆說唐先生的事情了。”

　　“是啊，都這麼晚了。”楊籬看看時間，也覺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雖然遲了，肖璿姐，生日快樂。”

　　“多謝。”肖璿淺淺地笑了起來，雖然她已經不再年輕，但身上的風情卻是無與倫比。

　　年輕男孩子幾乎難以抵抗這樣的魅力。

　　楊籬呆了呆，很快紅了臉：“那，那我先走了。”

　　“對了，楊籬。”肖璿突然問道，“我朋友說看見你和鄭無束一起去看歌劇呢，你有什麼不錯的劇碼推薦給我的麼？”

　　楊籬不慌不忙地轉過身：“肖璿姐你說的是那部《歌劇魅影》吧。那一次是我經紀人幫我弄到的票，他說我要和老闆好好拉近關係。”

　　“你經紀人真的很關心你呢。”

　　“嗯。原本老闆還說要幫我換一個經紀人，不過我只信周哥，所以，所以就沒有換。”楊籬朝著肖璿微微頷首，這才重新換好鞋子出門。

　　“經紀人麼？”肖璿喃喃自語了一句，“也許這也是個不錯的突破點呢。”

　　一直等到出了電梯，楊籬看見在門外等著的周成和助理，才算鬆了口氣。

　　低頭一看，自己的手心幾乎都被冷汗給浸濕了。

　　“小籬笆，你還好吧。瞧你這臉白的，不會被人家揩油了吧。”周成和助理連忙上來詢問，見楊籬四肢五官一個不少，頓時就放下了心，可以和他開玩笑了。

　　“扶我一把，我腿軟。”楊籬有氣無力地揮揮手，示意自己不行了。

　　啊啊，真是難對付。

　　肖璿消息夠靈通的啊，那麼多的狗仔都沒有發現他和鄭老師一起去看過歌劇，幸好他機靈，不然說不定就露餡了。

　　一直等到回了酒店，楊籬讓助理先回去，看見鄭無束和王楚紅都在，終於安心了。

　　“小籬笆不錯啊，我覺得你接下來可以接幾個真人秀節目，一定能圈一堆粉。”王楚紅哈哈大笑，現在說開了之後真是怎麼爽怎麼來。

　　肖璿突然問起的時候，王楚紅也嚇了一跳，好在楊籬應對得當，不然說不定還真要被懷疑什麼。

　　混娛樂圈的，尤其是港圈的，都是人精啊。

　　“王姐你可別笑我。”楊籬有些無奈，“我都快被嚇死了，肖璿可真不好對付。”

　　肖璿從頭到尾都是一副知心姐姐的樣子，楊籬根本分不清對方到底信沒信他。

　　“肖璿能夠在唐遠清身邊待這麼多年，肯定有本事。”鄭無束跟著說了一句，“就是你演得有點太真了，我有點懷疑那是不是你的真心話。”

　　“不不不，鄭老師，那些都是假的，我對你的敬仰之心真是猶如那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少貧了。”鄭無束也就是和楊籬開個玩笑，“恭喜你，我想很快港圈那邊的資源都會找上你，你可以放心回去了。”

　　“哎，鄭老師你的意思是唐遠清願意捧我了？”

　　“他要是不願意捧你，就不會專門來見你，你真以為他是為了肖璿的生日去的？”鄭無束繼續摸了摸楊籬的頭髮，“他不過是過來確定一下你是個什麼樣的人而已。李季陽已經沒有一拼之力了，他的資源全部都被撤了，除了你，他們找不到更好的人選。”

　　所以這場無聲的戰爭，是楊籬勝利了。

　　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既有楊籬這一年多以來的辛苦努力，也有李季陽方面的自毀長城。

　　天時地利人和，全部加在一起，才能迎來下一個時機的爆發。

　　打入電影圈的第一步，楊籬已經完美地踏出去了。

　　“咳，你們兩個先聊，我和周成也有工作要說。”王楚紅突然出聲，將邊上的周成也一同拉走了。

　　“啊，好。”周成也不敢反抗，自然是王楚紅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了。

　　周成和王楚紅去了鄭無束的房間。

　　“王姐，你好像有點奇怪。”周成疑惑地看著王楚紅，“你有什麼事情和我說麼？”

　　“我和無束說開了。”王楚紅出聲道。

　　“說開？”周成有些疑惑不解，說開什麼事情了啊？

　　難不成王楚紅和鄭無束之間還有什麼別的不單純關係麼？這可不行啊，小籬笆肯定抗不過王楚紅的，這手段差太遠了。

　　“你是不是在想不好的事情？”王楚紅沉默了一會兒，從周成臉上看見了很多想法。

　　“不不不，沒有沒有。”周成連忙擺手。

　　“無束對我來說和我的弟弟沒有區別。我十七歲就開始當他的經紀人，那時候他才十歲，我和他要是有點什麼，現在怕是孩子都幾個了。”王楚紅翻了個白眼。

　　周成默默在心裏流淚。

　　還不是那些明星和經紀人、和助理結婚的案例太多，王楚紅又說得這麼不清不楚的，他也就多想了想啊。

　　“我說的是，我告訴鄭無束我們兩個知道他和楊籬的事情了啊。”王楚紅捂臉道，“你一定是和楊籬待久了，思想都很不純潔。”

　　不，我只是想想，什麼都沒有說，你這也能看出來到底我們誰才更不純潔一點？

　　周成心裏有無數的槽想要吐。

　　“哎哎，我還以為老闆早就知道了？”周成還是吃了一驚，“那老闆怎麼說，他不會是想要撩完人就跑吧？”

　　這可不行的啊！

　　要是鄭無束這樣幹，就算鄭無束是他的老闆，他也是要帶著楊籬走人的。

　　“無束現在還有點過不去自己心裏那關。”王楚紅抽出了根煙，“你要麼？”

　　“不，我不抽。”

　　“我偶爾會抽一根，不過無束討厭煙味，我一年也未必抽得了一包。”王楚紅抽的是女士香煙，香煙的顏值還挺高。

　　“無束他這個人，怎麼說呢，有點矯枉過正的意思。”王楚紅斟酌了一下語句，“其實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但是他在娛樂圈裏各種事情見得多了，就不斷告訴自己，自己不能變成那個樣子，所以就越發嚴於律己。等我回過神的時候，他的性子就算是想要改都改不掉了。說實話，他和楊籬就算在一起了，我也覺得他們兩個的進展不會太順利。”

　　“我倒是覺得，小籬笆人挺大條的，未必能感覺得到老闆的彆扭小心思。”周成摸摸鼻子，像楊籬這種大大咧咧的人，指望他理解鄭無束的那些七繞八繞的心思，大概比母豬上樹還難。

　　“不過這也是無束能夠抓住的，唯一一次讓他幸福的機會了。要不是沒的選，其實我還指望以後抱無束的孩子，當個乾媽呢。”王楚紅淡淡地說道。

　　這不是沒的選麼？

　　男孩子就男孩子了。

　　總比鄭無束以後老了還是個孤僻老頭強吧。

　　王楚紅早年工作太拼，幾乎就沒有過正常的作息。後來她結婚了，和丈夫也是聚少離多。之後他們離婚除去有工作的因素之外，也是因為她的身體很難有孩子。

　　醫生說，她的身體以前勞累過度，想要孩子需要花費時間好好調養或者做試管嬰兒。

　　不過王楚紅對此不太在意就是了。

　　比起家庭，她更喜歡工作。

　　如果真的喜歡孩子的話，鄭無束的孩子一定聰明可愛，她照樣可以當乾媽。

　　“那怕是不可能了。”周成有些心虛，“楊籬對小孩子沒轍，別說代孕了，領養都不太可能。”

　　就算是養了條狗，小聰明還是他養的時間更多呢。

　　“所以前期他們感情慢一點，你也當作沒看見吧。”王楚紅對周成想說的就只有這個，“無束的步調很慢，楊籬可能會覺得有些不耐煩，到時候就麻煩你和楊籬好好說一下。無束絕對是喜歡他的，只是他太彆扭了，表現不出來。哦，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傲嬌。”

　　不，不是。

　　老闆和傲嬌這兩個字差了何止有十萬八千里遠啊。

　　周成無力吐槽，只想說王姐你是戴了粉絲集資送的眼鏡來看鄭無束的麼？

　　房間裏。

　　“那肖璿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楊籬乖巧地任由鄭無束摸他的頭，“她是替唐遠清來試探我的麼？”

　　“當然不是。”鄭無束揉了揉楊籬的腦袋，“你知道吧，藝人和影視公司的關係其實是很微妙的。當公司強大的時候，藝人就是被吸血的一方；可是當藝人有足夠的號召力，而公司發展漸漸變慢的時候，藝人就能一躍成為股東，甚至成為公司的當權者之一。”

　　不是所有的藝人都會選擇強大了之後去開工作室的。

　　更多有商業頭腦有手腕的藝人，會利用自己的名氣、自己的合約和公司簽訂另一種條約，用相對低廉的價格購買公司的股份，從而成為股東之一。

　　曾經被玩的人，一躍翻身，成為玩人的那一方。

　　以前可能需要你仰望的金主，說不定很快就能變成你的下屬。

　　這也是很多明星所期待的未來。

　　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唱歌演戲，希望老了的時候還要和年輕時一樣打拼。他們更樂意做那操盤手，能夠變成他們年輕時候見過的那些大老闆一樣的人。

　　這也是讓鄭無束十分厭惡的一點。

　　當初他想要離開華英的時候，華英也有考慮過用股份挽留鄭無束，都是老套路了。

　　影視公司和明星之間的關係差不多就是拉鋸戰。什麼對賭協議啦，什麼股份法人啦，說來說去都是利益使然。

　　“唐遠清自從進了幾次醫院之後，已經徹底修身養性，和肖璿的關係也逐漸轉淡，再這麼下去的話，大概沒兩年肖璿就會得到一筆分手費。”

　　“唐遠清給的分手費肯定不會少的吧？”楊籬試探性地說道。

　　畢竟肖璿跟了他這麼多年，現在年紀也不算大，到時候拿著大筆的分手費去養小狼狗，日子不要過得太美滿啊。再說她和唐遠清的事情也沒有被大規模地曝出來，根本不會影響她的事業啊。

　　楊籬想不通分手了有什麼不好的。

　　要知道可可師姐當時也是拿了一千萬在發佈會上痛哭，最近才又聯繫楊籬，說渣男的錢她差不多拿到一半了，正在考慮離婚的事情呢。

　　“肖璿不會願意只拿錢的，只是錢的話，她根本已經不缺了。她需要的是別的東西，比如股份。”鄭無束想了想，大概也能理解肖璿現在的想法。

　　“唐遠清身體不好，在娛樂圈這邊的事業也會慢慢放手。他手裏有很多娛樂公司的股份，但是他也有兒子女兒，三任妻子都不是普通人，肯定不可能讓他將股份給肖璿的。肖璿想要股份的話，就得另闢蹊徑。”

　　唐遠清做得最絕的一點，就在於他沒有讓任何女星生下他的孩子，就算有人懷孕了，他也只會讓人帶著去打了，不會給半點機會。

　　這也是他能夠娶三任有錢有勢的老婆的原因。

　　商業聯姻，只要不搞出私生子來，就無所謂他怎麼玩。

　　肖璿想要的是股份，不是錢，可是她拼不過唐遠清的三任妻子，就只能從楊籬這邊下手。

　　因為楊籬是以唐遠清為代表的港圈資本想要力捧的藝人。

　　和楊籬打好關係，很大程度上能夠通過楊籬來瞭解公司的一些決策，再加上肖璿自己多年的人脈積累，在唐遠清對娛樂圈事業放手之後，有很大的把握能夠拿到股份。

　　再不濟，也能和楊籬聯手。

　　肖璿年輕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被捧過，但是她資質有限，對演戲也沒有那麼上心，被捧了一段時間之後就自動退居二線當個資源咖了。

　　如果楊籬真的被捧起來的話，以他王牌藝人的身份和影響力，想要購買公司的股份是輕而易舉的。到時候，再轉讓給肖璿也是一樣的。

　　肖璿自己也有錢，可是她沒有門路，而且唐遠清的三任妻子也防著她，她不敢硬碰硬。

　　“就為了這個？”楊籬無法理解，“股份什麼的這麼重要麼？”

　　“當然。”鄭無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要是拿到了股份成為大股東，到時候和經濟圈的人打好關係，建立個影視公司上市，股價一飆升，就是幾十億的事情。這樣的錢來得可比什麼都快。”

　　還有比股民的錢更好賺的錢麼？

　　投資電視劇電影能賺多少錢？大部分都是賠錢的，但是能夠掀起話題度的話，對於公司的影響力提升有難以估量的價值。

　　曾經日韓那邊也出過某些影視公司因為頂級藝人的事情股價大幅度上升或者下降的事情。

　　娛樂圈，不僅僅只是娛樂圈而已。

　　它是各種利益的集合體。

　　只拿著死錢，對於肖璿這樣的人來說沒有多少吸引力。唯有不斷地錢生錢，成為最頂級的那一批人，才是她所追求的東西。

　　“那鄭老師你讓我演戲騙肖璿，也是為了拿股份？”楊籬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暈，根本分不清楚鄭無束的目的是什麼。

　　“我不需要那種東西。這種公司上市炒股的錢雖然來得快，但是也太燙手。高收益就一定會伴隨高風險，我可不想什麼時候就去陪員警喝茶。再說了，我不認為娛樂圈的人能夠玩得過這些專業人士。”

　　看看多少導演演員因為對賭協議弄了一大堆爛片出來就知道了。

　　說白了，不過是導演藝人提前透支自己的名聲而已，到時候砸了招牌，失去的何止是那些錢呢？

　　“術業有專攻，人家在這個行業裏苦心孤詣十幾年，不是我們隨隨便便去上個商學院念個幾年書就能趕得上的。我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我也從來不去碰這些東西。”鄭無束輕聲說道，“其實在這個圈子裏，說難混也很難混，說好混也很好混。只要不貪心，忍得住誘惑，其實這也不失為一個高薪水福利好的職業。”

　　可是一旦貪心禁不住誘惑，那就是在走鋼絲了。

　　“我不缺錢，也不缺名聲，對這種東西也沒有興趣。”鄭無束說完，又看向楊籬，“你呢？”

　　“鄭老師你說的這些對我來說太難了，我怕是玩不轉。”楊籬輕咳了一聲，“再說了，我最想要的東西不是那些。”

　　他只是想要一個人而已，而這個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有鄭無束的話，別的東西他都可以不要的。

　　楊籬覺得自己一點都不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