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楊籬表演完節目回到後臺，差點沒摔倒。

　　表演到一半的時候，舞臺突然就升高了，背後的夕陽燈光照得楊籬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最讓人鬱悶的是，因為參加春晚什麼的他太緊張了，人一緊張，消化得就格外快。

　　為了穿衣服好看，楊籬本來就沒有吃多少東西，這一套拳打下來，腸胃更是在瘋狂地叫囂。

　　啊，幸好表演完就可以走了，他現在要趕緊回去大吃一頓。

　　沒道理大過年的連頓飽飯都不讓他吃啊！

　　想到這裏，楊籬頓時又有了動力，以難以想像的速度卸掉妝，披上羽絨大衣，一頭紮進了車廂裏。

　　平時這個時候街上都是很擁堵的，可是現在大半的人都回家過年去了，一路開車回去就是暢通無阻的。

　　街上空空蕩蕩的，雖然有不少燈籠高高掛起，但楊籬心裏還是生出了一點寂寞來。

　　開車的司機是本地人，送他回去之後就能立刻回家，但是他回去的話，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了。

　　原本周成是打算留下來陪他的，不過被楊籬強制性休假，送回去了。

　　不知道爸媽他們看見我的表演了麼？

　　這麼想著，楊籬就打開手機撥通了家裏的電話。

　　“你表演得很好啊，你爸爸嘴上不說，行為還是在用力鼓掌。”楊媽媽很不客氣地戳穿了老公的傲嬌，“你那身唐裝真好看，以後回來拜年的時候可以多穿幾次。”

　　顯然，媽媽對這種唐裝真的是情有獨鐘了。

　　“哈哈，好。”楊籬不由得笑了起來，“這是我認識的一個設計師專門為我量身定做的，獨一無二。他之前還考慮過黑紅的配色，不過因為要上春晚還是選了這件金紅的。”

　　“黑紅也好看，莊重。”媽媽有些激動，“那個刺繡的技藝也很好啊，那龍看著像是活的一樣。”

　　媽媽對刺繡很是心水，拉著楊籬絮絮叨叨了很久：“小籬笆，你不回來過年也是好事。嗨呀，你不知道，自從你出名了，那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上門來了，有事沒事就問你的婚姻情況。我都給你拒絕了，說你忙事業，不急。”

　　一想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傢伙說的什麼“娛樂圈亂，你兒子還是早點結婚生子的好”“你兒子是不是一天換一個女朋友？這樣可不好”等言論，楊媽媽就氣得不輕。

　　還有話裏話外嫉妒得冒酸水的人說楊籬是不是被富婆包養的。

　　楊媽媽脾氣再好，也氣得直接將人掃地出門了。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多謝老媽，那些傢伙不用理，他們嫉妒你有我這麼個好兒子呢。”楊籬大約也能想像出媽媽生氣的樣子。

　　“對了，小籬笆，你爸說你有想要拱的對象了？”媽媽前面拉著楊籬絮叨了很久，這才亮出自己真正想問的問題來，“對方是什麼人啊？我不介意你是找圈內的還是圈外的，不過媽媽真的很好奇你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楊媽媽也不止一次地想要從老公這裏打探出點東西來，無奈老公在這一點上格外倔強，就是不說。

　　用楊爸爸的話來說就是“八字沒一撇的事情告訴你你也只會煩惱”，因此拒絕回答。

　　當然，其中有多少是楊爸爸想要看兒子笑話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這，這個……”楊籬沒想到媽媽會冷不防地問出這個問題來。

　　糟糕。

　　他一直以為老爸是和媽媽說了的，現在看來媽媽壓根就不知道啊？

　　這可糟糕了。

　　楊籬陷入了為難之中。

　　上一次和老爸坦白是因為話趕話說出來的，也因為他和老爸鬥智鬥勇多年，根本不擔心老爸是個玻璃心。但是老媽就不一樣了，在楊籬心裏，老媽就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大美人兒。

　　要是被老媽知道他對鄭老師圖謀不軌……

　　楊籬覺得恐怕自己這個親生兒子在老媽心裏的地位堪憂。

　　啊啊啊，可惡，老爸一定是知道他不好意思和媽媽說這樣的事情才故意不告訴老媽的。

　　“撲哧。”楊爸爸在邊上聽著電話，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別笑！”楊媽媽將手機稍稍挪開，氣得掐了楊爸爸一把，“小籬笆臉皮薄，你這麼一笑他就更加不敢和我說了。”

　　“他還臉皮薄？”楊爸爸揉揉手腕，“哈哈哈哈。”

　　楊爸爸自己都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吃壞了什麼東西，才和老婆生出這麼一個臉皮厚的兒子來。

　　這一般人是不太可能喜歡上對自己有恩情還是自己老闆的人吧？

　　心理關就過不去啊！

　　再說了，楊籬以前不是不喜歡鄭無束的麼？一聽人說他和年輕時候的鄭無束長得像就急眼，說什麼“我比鄭無束好看多了”“你們不要用有色眼鏡看人”等等。

　　結果這下倒好，一頭就栽在人家身上了。

　　也不知道小籬笆的臉腫得有多高？

　　“咳，媽。”楊籬下了車，和司機揮揮手，一個人走向電梯，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句，“你對兒媳婦的性別，有什麼要求麼？”

　　性別要求？

　　媽媽愣了一下。

　　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

　　上次老公說小籬笆要去拱別人家的豬的時候，她心裏就有預感了。

　　現在被楊籬這麼直接問出來，倒也沒有那麼震驚。

　　“我倒是無所謂，你之前和我說你要單身一輩子的時候我都不介意了。”媽媽想了想回答道，“不過我聽說這裏面很多人都很亂來，得病的幾率比較高，所以你自己最好要小心一點。”

　　楊媽媽要是想不開，當年被無數人追捧的美人也不會放棄那麼多有錢有勢的人不嫁，陪著楊爸爸過這麼多年的清貧生活了。

　　對楊媽媽來說，做一個讓自己不會後悔的決定遠遠比聽別人說三道四強得多。

　　她自己就用大半輩子證明了這一點。

　　嫁得比她好的人多的是，每天穿金戴銀什麼的她也不羡慕。她覺得自己過得好就可以，不需要在乎別人的目光。

　　可惜自己除了長得好看點，會做一點刺繡之外沒有多少賺錢的本事，不然就算老公不太會賺錢，自己也可以養得起一個家。

　　楊爸爸不嫌棄她不會賺錢，她自然也不會嫌棄楊爸爸不會賺錢。

　　在楊爸爸這裏，楊媽媽才覺得自己得到了愛和尊重。這樣的感覺她從其他人身上，是完全體會不到的。

　　在她那個年代，所有人都和她說“你要生兩個，一男一女最好了”“物件條件要是好，只能生一胎的話最好是個兒子”“你嫁過去什麼也不用幹，只管享福就好了”等等。

　　楊媽媽不覺得什麼也不用幹就能過日子是好事，她又不是一個廢人。

　　她自己有手有腳，難道養不活自己麼？

　　當初生楊籬的時候，老公比她還緊張。一開始見她害怕原本是不想生的，只是新婚後不久便懷上了，懷都懷了，也不好打。

　　生了楊籬之後就沒有再生，鄰里鄰居的說閒話的很多，但都是楊爸爸出面說自己不想要，一個對她不好的字都沒有說。

　　其實楊媽媽沒有和任何人說，她曾經也懷疑過楊爸爸會不會一直對她好，會不會等到她老了醜了胖了就不要她了。

　　因此當初生楊籬變胖變醜的時候，楊媽媽也是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的。

　　但是楊爸爸用無微不至的細心將她所有的疑慮全部都打消了。就連一開始對楊爸爸不太看好的爸媽也不得不承認，女兒嫁的這個男人真的是世界上難找的好男人。

　　他們成功地度過了三年之癢七年之癢，一直到現在幾乎都沒有怎麼紅過臉，偶爾吵兩句也沒一個小時就能和好了。

　　所以過日子什麼的，真的還是要看自己。

　　“沒，還沒有到這個地步，我還沒有釀好酒，還沒正式告白呢。”楊籬聽明白了媽媽話裏的意思，連忙否認。

　　他……他倒是想要亂來啊。

　　這不是有色心沒色膽麼？

　　“這樣啊。”楊媽媽明白了楊籬的意思，“不過段尺是個不錯的孩子。他爸爸不是喜歡酒麼，到時候我讓你爸去地窖裏多挖幾壇珍藏的酒送過去，這樣他爸爸就不會為難你了。”

　　楊媽媽努力給兒子出主意。

　　愛酒的親家好對付啊，送酒就好了。

　　就是段尺的家庭條件挺好，不知道小籬笆到時候會不會受委屈？聽說這種豪門中總是親戚很多，段尺是獨苗，也不知道會不會被逼著生孩子？

　　楊媽媽一時之間不由得想多了。

　　“段，段尺？”楊籬打開公寓的門走了進去，差點沒直接喊出來，“媽，你怎麼會覺得是他？”

　　想一想就惡寒好麼？

　　段尺雖然是他的好兄弟，但是他換女朋友的速度可快得很，而且審美特別直男，只喜歡那種整得看不出來五官的網紅臉。

　　楊籬對段尺的審美向來是懷疑的。

　　“可是，你和他關係最好吧？”媽媽眨眨眼，“而且你平時和他聯繫的也很多啊。你們年紀又差不多，又常常一起拍戲。我看他上了什麼劇你都會賣力宣傳，他爸爸還三天兩頭地到我們家來買酒，不是打著拉近兩家關係的目的麼？”

　　楊媽媽說得有理有據，一瞬間竟然將楊籬給說服了。

　　不對，不對！！！

　　“沒有，我和他就是單純的朋友關係。”楊籬趕緊搖晃腦袋將這個可怕的想法給晃出去，“再說了，我聯繫得比較多的是鄭老師，不是段尺吧！”

　　“哈哈，你說你老闆麼？”楊媽媽笑了起來，“小籬笆，你別淘氣，我記得你高一的時候還說以後要是見到鄭無束要狠狠地揍他一頓呢！”

　　那好像還是因為那個時候，鄭無束恰好在全國爆紅，楊籬因為和他長得有些像一下子被全校學生給知道了，外號就叫“XX高中的鄭無束”，經常還會有人拿鄭無束演過的角色調侃他。

　　這讓當時中二程度爆表的殺馬特楊籬怎麼想？

　　自然是有多狠的話就放多狠的話了！

　　“而且啊，你記得麼？那個時候你不是癡迷飛鏢麼？我記得你還把鄭無束的海報頭像拿來做了飛鏢的靶子。唉，那個時候媽媽我足足半年都沒有看鄭無束演的電視劇，就怕刺激你呢。”

　　那個時候楊媽媽是真的後悔。

　　唉，她也沒養過孩子，不知道青春期的男孩子心思有這麼敏感啊。在意識到自己調侃兒子像鄭無束會給兒子造成心理陰影的時候，媽媽嚇得差點就去省城找心理醫生諮詢了。

　　好在楊籬的中二期很快就過了，不然楊媽媽怕是真的要被自己給嚇死。

　　“所以啊，你說你要簽鄭無束工作室的時候，媽媽我真是嚇了一跳呢。萬一你要是真的打了你老闆，媽媽我真擔心你會被他的粉絲潑硫酸呢。”

　　這也真是親媽才能說出來的話了。

　　“哈哈哈哈。”

　　“哎，老公你笑什麼？”

　　“不，我沒笑什麼，真的，老婆你真可愛。”

　　“一把年紀了，你說這個做什麼？”

　　電話那頭的楊籬臉漲得通紅。

　　有這回事麼？

　　不，不記得了。

　　當初殺馬特的時光太傻比了，楊籬自動就將那段記憶給封鎖了，哪里還記得那麼多啊？

　　“咳，扯遠了，小籬笆，你繼續說，不是段尺的話是誰啊？是娛樂圈的人麼？媽媽我去開個小號關注一下他。”楊媽媽被老公和兒子都嘲笑了一通，也沒生氣。

　　“就……就是你喜歡的那個。”楊籬咬牙道。

　　“我喜歡的？”楊媽媽一頭霧水，“小籬笆啊，你媽媽我喜歡的演員年紀都很大了。”

　　說著，楊媽媽臉上頗有無奈之色：“這個，是不是我們當爸媽的沒有威嚴，所以你會有、有一種戀父情結？不過我告訴你，中年男人有家庭的，你可千萬別犯傻。”

　　喂喂。

　　我都說得這麼明顯了。

　　“是鄭無束啊老媽，你不要懷疑我的審美？”楊籬氣急敗壞，“你就不能多相信我一點？”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媽，媽，你怎麼沒聲音了？”楊籬喊了幾句。

　　“咳，是我。”楊爸爸接過電話，“你媽現在有些回不過神，她可能需要點時間消化一下。放心，不會有事的，我陪著呢。就這樣吧，掛了。”

　　哎哎哎？

　　“難道我喜歡鄭老師這件事給我媽的衝擊力會比我喜歡一個有家庭的中年男人衝擊力還要大？”楊籬喃喃自語道，“女人心海底針，我也真是搞不懂老媽在想什麼。”

　　鄭無束從機場出來，一邊看著手機上楊籬在春晚表演的節目的重播，一邊直接坐車到自己的別墅附近。

　　因為天氣原因，飛機有點晚點，原本鄭無束的想法是差不多可以在楊籬節目表演完就在他家公寓樓下等他的，沒想到時間還是錯開了。

　　不過他之前就委託朋友幫忙送了一些特別製造的煙花棒放在自己別墅外面的儲物櫃裏，到時候還能給楊籬一個驚喜。

　　城市裏是不讓放煙花的。

　　可是對於他們這一代的人來說，過年不放煙花總是少了一點什麼。這種小的煙花棒燃燒的時間挺短，但是因為是特別製造的，綻放出來的煙花卻會格外好看。

　　鄭無束自己住的別墅有個挺大的草坪，也許他們可以到那邊去放，不過也要做好被抓被罰款的準備就是了。

　　不過偶爾幹一點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情似乎也挺刺激。

　　鄭無束想自己八成是有病。

　　當初在想新年禮物的時候，各種昂貴的稀有的東西都被他想了個遍，最後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煙花最符合新年氣氛了。

　　楊籬不能回家。

　　他也不能回家。

　　想要有過年的氣氛，又怎麼能少得了煙花呢？

　　鄭無束先回到自己的別墅裏，將煙花棒搬到了草坪上蓋好，這才從停車場裏開出自己的車，準備去楊籬的公寓樓下接他。

　　楊籬在自己的公寓裏嘗試新的釀酒配方。

　　說起來鄭老師到現在還沒有給他打電話祝賀新年呢，是不是因為拍攝太忙了所以忘記了啊？

　　啊，要不要我打電話過去呢？可是萬一鄭老師現在正在拍戲，我豈不是太打擾他了？

　　楊籬糾結了一下，很快就掐死了這個念頭。

　　反正事情都已經和爸媽說清楚了，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自己的酒一釀好，一告白，事情就成了。

　　所以與其擔心那些有的沒的，還不如早早將酒釀好呢。

　　竹葉青和杏花春是兩種不同口感的酒。

　　可若是按照一定的配方將它們放進去，利用果酒的柔和來中和它們的口感，到時候也許就能釀出超過楊柳的口感的酒。

　　老爸的楊柳是很好，可他吃虧就吃虧在他釀酒的條件沒有我好啊！

　　瞧瞧我用的都是什麼原材料，釀酒的環境是多麼精准科學。

　　哼哼，這就是自己努力得來的成果！

　　楊籬的嘴角不由得上揚了起來，簡直可以想像出到時候鄭老師喝到自己釀的酒那驚喜的表情，還有老爸那張挫敗的臉。

　　蛤蛤蛤蛤——

　　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楊籬開開心心地將竹葉青緩緩地注入容器裏。

　　唔，接下來，用車厘子酒試一試，先加一點……

　　叮鈴鈴——

　　門口的鈴聲響了起來。

　　誰啊？

　　這麼晚了？

　　楊籬只好放下自己的酒，隨意地披了個衣服就跑去開門。

　　這大年三十還來敲門，是不是有病啊？

　　楊籬一邊腹誹，一邊打開房門，看見面前氣喘吁吁的鄭無束嚇得幾乎六神無主。

　　神啊，我只是在心裏抱怨兩句而已，為什麼我現在突然看見鄭老師的幻象了？

　　沒聽說鄭老師要回來啊。

　　現在不是正是拍攝的緊要關頭麼？

　　“跟我來。”鄭無束一把拉過楊籬，將自己的帽子耳罩什麼的都往楊籬身上套，關上門之後就帶著楊籬一路下去。

　　車已經停好了。

　　外面有點冷，楊籬穿得是真挺少，他連衣服的扣子都還沒來得及扣好，就被直接這麼拉了出來。

　　一直等到冷風在臉上呼呼地刮，楊籬才清醒過來。

　　鄭老師主動拉我手了。

　　拉我手了。

　　這個溫度，這個觸感。

　　是真的！

　　活生生的人！

　　楊籬有些暈暈乎乎的，被鄭無束推上車的時候，還一臉傻笑的表情。

　　過年原來是這麼美好的事情麼？

　　街上還是空空蕩蕩的，但是楊籬覺得掛上去的燈籠似乎變得好看了不少。

　　哎，鄭老師開車開得挺快的啊。

　　“到了。”鄭無束載著楊籬到了一個新的地方，開車總共也沒有開半個小時。

　　“這是？”楊籬愣了愣，“這好像不是我上次來的那個別墅。”

　　“那個地方太遠了，這是我新買的。”鄭無束看著楊籬笑了笑，“這個就很近了。不過這裏的人比較多，但是今天過年，附近人很少，就無所謂了。”

　　一時之間，楊籬不知道要感歎鄭老師真有錢的好還是要感歎鄭老師這話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才好。

　　“拿著這個。”鄭無束在草地上扒拉了一下，撿起了幾根木棒似的東西，然後往楊籬的手裏塞了兩根。

　　楊籬低下頭，借著月光看清楚了手裏的東西是什麼。

　　煙花棒？

　　“不是說不讓放煙花麼？這是……”

　　“我托人在日本的煙花大師那邊定做的。不過要運過來花了不少功夫，因為這種東西不讓上飛機，只好走別的管道了。”鄭無束輕描淡寫道，“你可以點燃看看，這種沒有多少污染的，很漂亮。”

　　楊籬接過打火機，想要打開火，但是風有點大，剛打開火就熄了。

　　這是在小賣部裏買的廉價打火機。

　　因為鄭無束不抽煙，所以只能隨手買了一個。

　　“我過來一點，擋擋風好了。”鄭無束也是第一次送煙花棒，不知道打火機的重要性。

　　他湊了過來，發現楊籬的臉有些紅。

　　“我們蹲下來好點。”楊籬微微低下頭，主動蹲了下來，鄭無束也只好跟著他一起蹲下。

　　“你也拿一根。”

　　楊籬和鄭無束兩人一人拿著一根煙花棒，打火機總算順利點燃了煙花棒。

　　特別定制的這兩根煙花棒放出來的煙花很漂亮。

　　兩根不同的煙花棒，花色也截然不同。

　　楊籬覺得這比那些大型煙花還要漂亮得多。

　　“我原本就是想要回來給你一個驚喜的。”也許是煙花太漂亮，也許是楊籬現在羞澀的樣子有點好看，鄭無束也難得地說出了真心話。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