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裴榮，裴榮，以你為榮。永愛相隨，生死與共！”

　　“裴榮！”

　　“老公，看這裏！”

　　……

　　粉絲們打了雞血一般給自家愛豆做應援。

　　裴榮足足神隱了大半年去拍電影，好不容易才出來接了個通告。接到消息之後，粉絲們立刻組織起來在電視臺門口給裴榮呐喊。

　　當然，有錢有本事的粉絲已經搶到了票，能夠坐在觀眾席上給裴榮加油了。

　　裴榮揮揮手，粉絲們立刻就訓練有素的停了下來。

　　“多謝大家來看我。”裴榮無可挑剔的臉上綻放出笑容，“只是很快就要錄節目了，時間會很久，大家還是先去休息吧。我讓助理給大家買了檸檬茶，這麼熱的天，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

　　“我們等你啊——”

　　裴榮和粉絲們又說了幾句，這才在助理的催促下去錄節目。

　　這是早就定好的一期訪談，也是為了給電影做宣傳。

　　裴榮用了大半年的時間去拍電影，犧牲了大半年的曝光度，自然野心不一般。

　　這部電影不管是劇本還是製作班底，都是要拿獎的。

　　雖然裴榮在裏面只演了一個配角，卻也是能衝擊最佳男配獎項的。他以前倒是也得過不少獎項，只是比起三金之一的最佳男配，那還是根本沒法比。

　　鄭無束之所以能夠將他們甩在後面，不就是因為他哪怕被華英拖了這麼多年陪跑，照樣拿到了獎麼？

　　當他的表演毫無挑剔之處，哪怕有華英這樣的公司在背後扯後腿，電影組委會為了保證自身的權威性，也不得不將這個獎頒給鄭無束。

　　裴榮從出道開始就被鄭無束壓得死死的，雖然被人稱作是流量第一人，也是第一個吃到了如今這爆發式流量紅利的人。外人看來他是一帆風順，事事如意，但只有裴榮知道，只要有鄭無束在，他永遠是那個候選的第二個人！

　　那些眼高於頂的導演，張口閉口就是“鄭無束怎麼怎麼樣”，一聽見他的名字，下意識的就皺眉。

　　鄭無束拿一個男主角的角色輕輕鬆鬆，他要去拿個重量級的男配角色還得公司運作。

　　這樣日復一日，裴榮心裏早就將鄭無束當成了假想敵。

　　可惜，現在鄭無束甩甩手，將國內的東西放下去國外發展去了。

　　雖然經紀人酸氣濃重的說“鄭無束這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畢竟國內給他們這些人的片酬不低，遠比在國外拿那點歪瓜裂棗好，但裴榮心裏知道，要是自己達到鄭無束的高度，肯定也是想要出國發展的。

　　別看他們國家現在電影市場龐大，外國的商業大片都搶著讓他們推廣，但那也只是錦上添花而已。就算沒有他們做推廣，只要大片品質好，就不愁票房。而那些票房裏，始終沒有多少華人的身影出現。

　　鄭無束出國發展，混不混的出來是另外說，但畢竟是開拓另一條道路的機會。而他，現在要去接手鄭無束留下來的資源，還得被人給挑挑揀揀。

　　都是將近而立的年紀，人家提起鄭無束就是實力派，是影帝，提起他就是“花花架子”“流量明星”。

　　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我聽說，國慶日的時候，那個楊籬的《七人說鬼》要上映對麼？”裴榮轉頭看向自己的經紀人。

　　“沒錯。”

　　“和我的那部《逐鹿記》撞檔了吧。”裴榮微微皺眉。

　　《逐鹿記》是他前兩年拍的片子，是內地港臺三個地方合拍的帶著濃濃年代風味的片子。裴榮在裏面演的就是一個黑幫的小混混，後期成長為大佬之一。而主演則是香港那邊的老牌天王和臺灣那邊的金馬影后。

　　當初裴榮要拿到這個角色也是辛苦的很，原本人家定的是鄭無束，但是鄭無束以演過類似角色為由給拒絕了。後來裴榮還因為這個角色和林越丘撕過兩回，最終還是以他的勝利告終。

　　因為這片子裏涉及到一些黑幫，槍戰，毒品這類的元素，審查上就比較慢。裴榮的這個角色也算出彩，只是當時和天王一起演的時候，難免就被壓了風頭。這一次他來錄節目，也是為了這片子宣傳。

　　“《逐鹿記》的成片效果很好，絕對是這一次國慶的票房冠軍。”經紀人笑道，“你不用擔心。”

　　“你趕緊將這個flag給我吃下去！”裴榮氣急敗壞。

　　“不用這麼迷信吧。”經紀人連連擺手，雖然娛樂圈裏迷信的人很多，但是像裴榮這種這麼注意所謂flag之類的，怕也是絕無僅有了。

　　“這不是迷信！”裴榮反駁道，“你以前還信誓旦旦的說我一定會被鄭無束強，結果呢？”

　　“這個，這個只是偶然……”

　　“flag這種東西是絕對不能立的。這是就是我們九零後和你們八零後的區別。”裴榮振振有詞。

　　經紀人：……現在已經是00後的時代了吧。

　　“好了好了，我吃下我說下去的話。”經紀人算是服氣了，“你剛才想要說什麼來著？”

　　“咳，雖然我不擔心一部國產鬼片能贏過《逐鹿記》，不過《七人說鬼》的內部試映會的時候，記得給我弄張票來。”裴榮認真叮囑道，“我可不想什麼時候後來者居上了。”

　　輸給鄭無束他也就認了，畢竟這麼多年都過去了。

　　可要是連鄭無束簽下的藝人都能贏過他，那他也不用繼續混了。

　　“你也太緊張了。”經紀人笑道，“好的，我會去給你弄得。”

　　“不緊張不行啊。”裴榮歎氣道，“我都快三十了，每年娛樂圈裏進來這麼多年紀輕輕的漂亮孩子，容在青也好，林越丘也好，都一心一意的想要將我拉下去呢。我不過是閉個關去拍一下電影，楊籬就起來了。我稍不注意，就容易被人給拉下去。”

　　為此，他不敢交女友，也不敢輕易去嘗試自己想要去演的角色，一步一步維持自己的人氣，不知道費了多少心血。

　　“你似乎一直就不太看得上李季陽呢。”經紀人聽裴榮提來提去都沒有提過李季陽，心裏其實也有數。

　　“他？”裴榮臉上浮現一抹厭惡之色來，“不過是一個企圖在娛樂圈裏獵豔的公子哥兒而已。要不是他家背景大，他之前勾搭有夫之婦的事情早就足夠他崩人設了。估計過不了兩年，他也該下去了。”

　　容在青和林越丘好歹是拼搏著想要更進一步，而李季陽，卻是一直吃老本，仗著家裏給資源，仗著年輕皮相好騙騙小姑娘罷了。他的話，也就是現在還能吃吃家裏的紅利，再過兩年，他家大伯退下來，他估計就得乖乖回去聯姻了。

　　與其關心李季陽這個毫無威脅的，還不如擔心一下楊籬會拿出什麼樣的作品出來呢。

　　後起之秀，不得不防啊。

　　真•後起之秀•楊籬現在好不容易拍完了遊戲的廣告，正在卸妝。

　　化妝師按照楊籬的要求給他畫了馬甲線，腹肌什麼的，實在和楊籬不是很搭，畢竟廣告視頻比較清晰，畫的太重，很容易被人看出來。

　　“算了，馬甲線也挺好。”楊籬握著拳頭給自己打氣，“等拍完《公務員》，我就再去好好鍛煉，爭取早點練出腹肌來。”

　　就像妹子很多希望自己皮膚白一樣，男人也很希望自己有腹肌啊。

　　《公務員》裏，楊籬的人設偏向於雅痞類型，要當得了校長，當得了流氓；當得了知心哥哥，還要當得了男神。

　　總而言之，是個相對複雜又野心勃勃的角色。

　　演好了很出彩，但是演不好就容易顯得誇張，所以這個度挺難把握的。楊籬倒是希望導演能嚴格點，但導演一直將他看成個瓷娃娃一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害的楊籬只能自己反復要求再多拍幾次。

　　嗯，以後繼續在這一行裏生存，肯定要遇見各種各樣的導演的。

　　拍完這邊的遊戲代言之後，楊籬以最快的速度再次趕往了《公務員》的劇組繼續拍攝。

　　遊戲公司這邊就將楊籬代言的釀酒師職業海報圖放了出來，具體的廣告視頻還需要等一段時間。

　　不過哪怕就是一張海報，也足夠讓楊籬的粉絲們痛哭流涕了。

　　她們的小籬笆居然有馬甲線啊？

　　馬甲線真的太可愛了。

　　當然了，也有好事者將裴榮等流量的腹肌圖也放了出來，題目都取得十分具有挑釁的感覺，“比一比，最近的流量們誰的身材更好？”

　　楊籬畢竟根基淺。

　　前面的四個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一點上半身的裸照。他們的身體，不管是肌肉，還是膚色，都有專門的造型團隊打理。像是容在青和李季陽這樣以前走過唱跳路線的，對於身體的訓練就更是比其他人好上不少。

　　這麼明晃晃的踩一捧一行為，哪怕楊籬的粉絲都紛紛過去表示“不約”，也架不住別的粉絲們冷嘲熱諷。

　　楊籬上位太快，自然不會被其他流量藝人的粉絲所喜歡。

　　粉絲們是一種比藝人們更快察覺到危險的生物。

　　以前也有不少藝人的粉絲想要成為第五個流量，但是那個時候，大多數流量的粉絲們都是不怎麼在意的。她們深知粉圈套路，也知道什麼是實紅什麼是虛紅，因此大都有一種“我看你怎麼跳”的看戲心態。

　　不過楊籬的出現卻讓她們感受到了一股危機。

　　這不僅僅是虛紅了。

　　明明沒有多少在手的作品，但是楊籬卻已經擁有了成為頂級流量藝人所不可或缺的因素。

　　楊籬的粉絲們只能低頭任嘲了，暫時不去和這麼多的粉絲們吵。她們還記得上一個踩遍四大流量上位的那個小生，現在已經淪落到二三線去了。一旦掉下了隊伍，想要再趕上來就是千難萬難了。

　　有前車之鑒在前，她們也只能忍著，等到楊籬用更好的作品出現在人前。

　　國外。

　　鄭無束的戲份差不多能夠在九月份徹底結束。

　　這已經算是慢的了，主要還是因為取景過程之中出了問題，而且編劇的劇本也在中途改了兩次。

　　不過鄭無束也是收穫良多。

　　東方人的演技更加偏於含蓄內斂，注重微表情，但西方的表演形態卻更加偏向於狂獵奔放。

　　他們能夠在短短時間裏就能最快的調動身體裏的情緒，使得整個人都和角色融為一體。因此，常常出現只有這個人演的角色才被觀眾承認，其他人演的再好也總覺得不對勁的情況。

　　好萊塢的商業片，不管是在製作還是在鏡頭運用上，都和國內的片子拉開了一段遙遠的距離。

　　不是說華人出不了好導演。

　　事實上，好萊塢裏有不少華裔導演出類拔萃。

　　可是好萊塢這邊的環境太得天獨厚了，在這種氛圍濃厚的地方，哪怕是不自覺的也會慢慢提升自己。相反，國內的環境就顯得過於平淡了些。很多導演都只能摸索著前進，有時候還會倒退。但是好萊塢這邊卻已經有了多年歷史，有了無數失敗的經驗可以借鑒，也有無數成功的例子可以引導。

　　這就好比一個精英學校和一個普通學校的區別。

　　哪怕是教導同樣的課程，因為生源和教師資源的不同，出來的成品都會完全不一樣。

　　鄭無束在國內的年青一代算是頂尖，可是在國外，多得是是十幾歲就功成名就的天才。

　　“鄭，你就要走了，我真是有些捨不得。”同劇組的一個演員過來擁抱了鄭無束，“你上次帶給我的酒真是太好喝了。”

　　一想到鄭無束走了，他就喝不到這麼好喝的酒，內心就充滿了不舍。

　　“我會記得給你寄的。”鄭無束哭笑不得，對方雖然才十八歲，但卻是這部片子裏的絕對主角。他很喜歡中國菜，也喜歡喝酒，上次鄭無束只是意思意思去送瓶酒，結果就被纏上了。

　　“一定要是你的那個甜心給你釀的才行。”詹森認真的看著鄭無束說道，“我喝出了濃濃的愛，和別的工業化生產的酒完全不一樣。”

　　“真的不是我戀人。”鄭無束認真的解釋道，“只是我的一個朋友。”

　　“不可能，我約過的美女比你吃的飯還多，絕對是戀人。”詹森大聲道，“我知道你們東方人含蓄，不過這也沒有什麼不好承認的吧。你每次看著那瓶酒的神色都不一樣。”

　　“是，是麼？”鄭無束摸摸自己的臉。

　　“當然，不信你去問珍妮佛。”詹森信誓旦旦，“她原本還想要和你約會的，結果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你有心上人了。她沒興趣和心裏有人的男人約會才放棄你的。”

　　“……那可真是謝謝她了。”

　　珍妮佛是個火辣熱情的妹子，但是這種火辣，鄭無束也是真的吃不消。

　　最難消受美人恩，大概說的就是這一種了。

　　“鄭，希望我們以後還會有機會一起演戲。”詹森將話題重新轉了回來，“你要是有時間，不如來好萊塢好好進修個幾年吧。我覺得你的身體裏還有很大的能量沒有爆發出來，不要被束縛住了。”

　　“謝謝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鄭無束點點頭道。

　　是他以前見識的太少了。

　　到了國外，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周龍叔叔一直強調讓他去國外多學幾年。

　　因為真的不一樣。

　　不過，他在國外呆這麼些日子，也確實想要休息一下了。神經崩的太緊，感覺像是隨時會斷掉一樣。

　　只是現在還有一些後續工作要做，要回去也沒有那麼快就是了。

　　一晃眼到了九月。

　　《七人說鬼》的內部試映會也即將開始。

　　不少影評人都被叫了過來，楊籬也不得不中斷了自己的拍攝任務，出場這場試映會，儘量為這部電影拉點關注。

　　雖然知道這部片子的品質不差，但是具體的成片他還沒有看過呢。

　　起碼像現在這樣坐在電影院裏，看著自己主演的電影還是第一次。

　　裴榮壓低了帽子，帶著口罩和面罩，找了個偏僻角落坐了下來。

　　他是偷偷來的，可不能被人給發現了。

　　好在電影院大，他又是拿著自己助理的名牌進來的，倒是沒有多少人關注他。

　　裴榮悄悄的給自己的經紀人發資訊，說自己已經成功混進來了，讓他不要著急。

　　要是經紀人也一起跟著來，那就太明顯了。還是現在這樣就好，只要燈光一暗，誰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裴榮選的位置差不多是角落裏，一般的影評人什麼的也都往中間往前坐，一般來說，是不會有人過來的。

　　這一下應該安全了吧。

　　裴榮這麼想著還沒幾分鐘，就有個人過來，熟練的坐在了裴榮的身邊。

　　裴榮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就起來了。

　　肯定是自己立的flag又靈了。

　　“你緊張什麼，是我。”對方也一身和裴榮差不多的裝束，見裴榮緊張，不得不將自己的面罩暫時取下。

　　“林越丘，你怎麼來了？”裴榮不敢高聲說話，但還是質問了出來。

　　“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林越丘反問道。

　　“我在國慶日裏有片子要上，我只是來視察敵情的。”裴榮振振有詞。

　　“有個代言，目前在我和楊籬之中挑選。”林越丘也很快說明了來意，“雖然我名氣比他更大，但因為我之前有個類似的代言，加上價格也比楊籬貴，所以對方也還在猶豫。如果這片子票房高的話，可能代言就石楊籬的了。而且，我聽到一個說法。”

　　“什麼說法？”

　　“鄭無束對這個片子的劇本讚不絕口。”林越丘的眼神微微一黯，“我回去翻了遞到我工作室裏的劇本，發現這個片子之前找過我。”

　　可是一聽是鬼片類型，就直接被否決了。

　　這完全就是錯過了。

　　雖然他只看見了遞來的一小部分劇本和大綱，可林越丘也能感覺到這是個難得一見的好本子。雖然拍它很冒險，可要是當時林越丘看見的話，就算經紀人反對他肯定也是要去演的的。

　　裴榮知道，林越丘算是他們四個人之中最有劇本眼光的那個了。因為他好幾次出道都失敗，所以就更加珍惜機會。

　　他背後的資本力量是最弱的，可是他卻穩紮穩打的，目前的人氣和關注度已經超過李季陽那個公子哥兒了。

　　比起在演技上沒有多少靈氣的容在青，林越丘給裴榮的威脅是最大的。

　　錯過了這麼一個機會，也難怪他心裏過不去，專門來到這場內部試映會裏來了。

　　不過聽他這麼一說，裴榮心裏就不免好奇了起來。

　　“那和我那部《逐鹿記》比呢？”裴榮低聲問道。

　　“完全不一樣。你這個是走的是國慶的檔期，他們應該要走後期口碑長線的。”林越丘想了想說道，“不過《逐鹿記》我也看了，當時你為了這個片子和我撕那麼多回，果然是值得的。”

　　糟糕，差點忘記了當時他也是這個片子的候選人來著。

　　裴榮正襟危坐了起來，“電影準備開始了。”

　　“小籬笆，你左顧右盼的看什麼呢？”周成掐了楊籬一把，“這可是試映會，你可得表現好點。這些影評人一個個眼光可毒，塞了紅包也未必能多誇你幾句。”

　　“沒有。”楊籬縮了縮頭，“我就好奇那些角落的人是哪里來的？”

　　“應該是你對家的那些藝人的助理。”周成壓低了聲音道，“我也派小李去參加《逐鹿記》的試映會了。小李說片子很好，國慶票房不會差的。”

　　“咳，《七人說鬼》在時間和題材上都和他們不衝突。”楊籬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深夜檔前期的票房肯定一般，不過能走長線就是好事。”

　　“你知道就好。”周成也是打著走長線的打算的。

　　畢竟恐怖片什麼的，套路就那麼多，要是口碑不錯的話，就能源源不斷的吸引人進來看。

　　等到大家都陸續入座之後，《七人說鬼》的導演蔣亮象徵意義上的講了幾句場面話，就開始等待電影開始了。

　　楊籬就坐在導演身邊，看見導演拿著礦泉水瓶喝水的手似乎有點抖的樣子。

　　看來，導演也不是看起來這麼平靜啊。

　　現在要接受專業人士的審查批判了，肯定也會激動啊。

　　楊籬看見對方這麼緊張，自己反而不緊張了。

　　他就是個演員，已經做完了自己能做的。

　　電影院的燈光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七人說鬼》四個血紅色的大字，化作血滴的模樣在大螢幕上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