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生 神棍之路的鋪墊(捉蟲不是更新) ...
秦憶呆呆的看著面前車水馬龍,人頭攢動,有些恍然無措。
老舊的街道,低矮的平房,大路邊上人聲鼎沸的小吃攤子,汽車轟隆隆的飛馳而過,揚起一片塵沙。
秦憶下意識的抹了一把飛濺到臉上的泥土,看到舉在面前的手,愕然的睜大了一雙修長的眼。
依舊白皙,乾淨,卻小了幾號的孩童的手。
秦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一件半舊不新的校服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洗得泛白的校服身上依稀還能辨認出胸前S市四小的標記。秦憶有些恍惚的看著胸前的標記,久久不發一言。
“你這是怎麼了,好像不開心?”腦海中,突然出現一道聲音說道。
“……”秦憶沉默不語,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反應。
“重來一次不是你的希望嗎?怎麼現在哭喪著臉,難道你反悔了?”腦海深處那個聲音追問道。看到秦憶依舊沒有反應,惱羞成怒,一股大力憑空卷向秦憶。下一秒,街道旁佇立的秦憶突然消失。人群熙攘,誰也沒有注意。
金碧輝煌的殿堂裡一片空曠,高高在上的神座上面是一團看不清形象的黑霧。
秦憶呆呆的站在金雕玉砌的殿堂內,沉默不語。
“說話,為什麼不說話?不是你祈求我將你送回過去的嗎?”聲音四面八方傳來,飄渺不定,暴怒不已。
“我……只是……隨便說說……”秦憶呆了呆,突然回過神來似的說道。
“……”空間裡靜默無語,顯然那個聲音已經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那個……我真的重生了啊!”半晌,秦憶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廢話,不然你以為你現在是在做夢啊!”那個聲音沒好氣的說道。
“那你……”秦憶腦子有些混亂,依舊鬧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記得自己明明已經被王洛欣一刀抹脖子死的透徹,迷迷糊糊中就聽到有個聲音問他是不是不甘心,要不要重活一次,他下意識的應了。結果……
秦憶有些茫然的掃了一眼空無一人的空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口問道:“你有什麼目的?”
“我要你做我的信仰者。”空間裡,那個聲音神棍似的說道。
“……”信仰者,我還狂信徒呢!丫的不是碰到一個瘋子了吧!秦憶仰天長歎,默默無語。
“其實我是另一個位面的,用你們的話說就是神。只不過陰差陽錯之下流落到了你們的星球。我們的能力是靠子民們的信仰之力,可是我發現你們這個星球上的人幾乎沒有什麼信仰。而我的神力也越發的流失了,正好遇見了你剛剛要消逝的靈魂。所以就用大預言術把你救回來了。你該不會是想反悔吧!“那個聲音有些懊惱的說道。“我的神力只夠支付一次大預言術的了。你就是反悔我也不能把你送回去了。你必須幫我重獲信仰之力!”
什麼命啊!別人重生動輒遇見的都是閻王一類的全職神仙,就他重生也能碰見個不著調的半瓶醋。
“我既然已經回來了,就不會再反悔。只是你說的信仰之力,究竟要怎麼收集啊!”秦憶有些撓頭,該不會是想讓他在大道邊兒上擺個攤子給人算命吧!
“當然不會,我好歹是神,哪有那麼遜。”那個聲音不滿的說道。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秦憶突然想起來問道。看這樣子今後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總不能一直都是“那個聲音”的叫喚。
“……你就叫我神就可以了。”沉吟半晌,那個聲音傲然說道。
“神——精病啊!快點,到底叫什麼!”秦憶沒好聲兒的說道。還神呢,充其量就是其他位面的生物。說俗了就是外星人,搞屁弄得不著調。
“我叫安德列。”那個聲音委委屈屈的說道。
“……”這個名字果然很俗。秦憶心中腹誹道。“安德列,我要怎麼幫你重獲信仰之力。”
秦家家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商人就要講信用。不論是不是自己想要做的生意,既然應承了就要努力去做。
“我們獲得信仰之力的途徑是發展教徒,然後塑立神像讓人膜拜。你先給我建個神廟吧!”安德列大大咧咧的說道。
我勒個去啊!還神廟。
“我沒錢!”秦憶翻了翻白眼,說道。“建神廟發展信徒什麼的不是我的強項,而且我現在也沒有錢去發展。”
“為什麼要用錢?”安德列不可思議的問道。
“現在什麼不用錢啊!”秦憶有些無力。“你就不能想個靠譜點的辦法。”
“可是我們那裡都是用這種辦法的啊!”安德列有些委屈。
“……算了,這個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我們這兒的行情你不懂。”建立教會,弄不好被C黨當成輪子功給滅了,這個不太保險。
“哦!”安德列有些沮喪的應道。他本來在自己的宮殿呆的好好的,不知道被哪個混蛋用割裂空間術給弄到這個落後的星球來。唯一遇見的平民還是個沒有信仰的。真是越想越傷心。
“你先把我放出去吧!”秦憶對著一團黑霧商量道。經歷種種磨難,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家人。
“好吧!”安德列蔫蔫兒的說道。語音剛落,秦憶發現自己又站在了S市老舊的街道上。
身旁是一個瞠目結舌張大嘴巴發不出聲音的老大媽。一隻手顫抖的指著秦憶,半晌,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鬼啊……”
秦憶拔腿就跑,穿過幾條窄舊的胡同,上氣不接下氣的停下來彎腰喘著粗氣,回頭確定沒人跟著了,這才慢慢悠悠的拐回大道上,朝著自己記憶中家的方向走去。
十幾年前的S市,還沒發展起來,到處都是老舊的街巷和低矮的平房,秦憶沿著記憶中的路線七拐八拐,20分鐘後就到了家門口。
這是一個四四方方的院子,90年代最常見的北方小平房,推開掉了漆的鐵門,映入眼簾的就是寬敞乾淨的院子,地上抹著水泥。靠近穿牆的一側是堆得整整齊齊的柴火垛。一條大黑狗趴在柴火垛邊兒上,看見秦憶的身影,遙遙尾巴走過來蹭了蹭秦憶的褲腿。然後秦憶下意識的彎□子摸了摸大黑狗的腦袋。塵封已久的記憶便如洪水般襲來。
已經忘了的老家平房的擺設,路邊桑葚的味道,甚至是兩角錢一個的冰棍兒,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黑狗的眼神,甚至是學校邊上開的租書屋,那五角錢一本的武俠小說。爸爸年輕英俊充滿朝氣的面容,媽媽梳著兩條辮子穿著土的掉渣的棉布襯衫和黑布鞋,哥哥滿身泥土成天髒兮兮的……
“秦憶,回家了不進屋吃飯,站在院兒裡想什麼呢?”秦溶的聲音打破了秦憶已經氾濫成災的記憶,回過神來,就看見年少的秦溶端著飯碗站在門口的模樣。
“哥,我想你了!”秦憶突然感性的說道。想起上輩子這個哥哥對秦憶近乎於溺愛的照顧,秦憶突然覺得重生一次真是太好了。安德列真是個好人!
“咳咳!”正在吃飯的秦溶突然被噎著了,趕忙拍著胸脯往下順了順,十分艱難的將卡在喉嚨裡面的飯菜吞了下去,打了兩個飽嗝之後,看了一眼院子裡面目糾在一起顯得抽筋拔骨的秦憶,皺了皺眉,從兜裡掏出五塊錢:“拿去花吧!”
“哥!”秦憶好不容易感性一會,這會兒看著伸到面前的五塊錢,異常不滿的揚聲喊道。
“再喊也沒用,我就這五塊錢啊!”秦溶光棍兒的將校服褲子兜兒反掏過來,用實際行動告訴秦憶自己真沒錢啊!
“哥,你就這麼看我啊!難道我一想你就是沖你要錢啊!”被秦溶這麼一打岔,秦憶突如其來的感性都跑到南半球去了,沒好氣的拿去秦溶碗中的雞塊兒啃了起來。
“啪!”手中的雞塊被秦溶一把拍掉了。“說你多少回了,吃飯之前洗手,拉肚子沒夠啊!”
“啊!”秦憶翻著白眼兒應了一聲,走到窗戶下面的水缸旁邊用水瓢挖了一瓢水,隨便糊弄著沖了沖手,然後把手再次伸到秦溶碗裡,拿起雞塊兒啃了起來。
秦溶看著秦憶雙手濕淋淋的模樣,揚了揚眉,沒在出聲。幾筷子將碗裡的飯全部劃拉到嘴裡,然後對著秦憶說道:“廚房鍋裡給你留了一個雞腿,你自己盛飯吃了。我出去一趟。”
“恩!”秦憶將骨頭扔給大黑,順手嗦了嗦手指頭,漫不經心的應道。
“別舔了!”秦溶忍耐不住的將秦憶的手從嘴裡抽出來。“你這習慣能不能改改。”
改不了,反正上輩子二十多年是沒改了。
秦憶滿不在乎的想到。口中卻習慣性的敷衍道:“改、改,這就改!”
“你……”秦溶想說什麼,看了看點兒,要不趕趟了。當下放下秦憶的手,回到廚房將碗筷刷乾淨。然後穿上外衣走了出去。到了門口的時候,沒忘回頭對著正從鍋裡扒拉雞塊兒的秦憶說道:“吃完飯千萬別刷碗,把碗放邊上就成。”
“沒事!”秦憶不耐煩的說道。
“什麼沒事,你別把碗打了,劃著你手。”秦溶皺眉喝道:“聽話,回來給你帶牛肉幹。”
“啊!”秦憶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