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
"花炙雪有斷袖之癖!他喜歡盈莊主!"突然,我大聲地喊了起來,雖然這個辦法有夠傻帽的!"花炙雪愛盈風烈!花炙雪愛盈風烈!花炙雪愛盈……唔……"
他的手掌猛地覆在了我的嘴上,捂得緊緊地。
怎麼?敢做還怕我張揚?
"花……唔……風……唔……"我怒視著這個因為捂著我的嘴,而從背後半摟住我的少年。
他的掌心一如我想像般,微涼。
他因震驚而倉皇的眼神,竟難得地有了幾分"人"氣!
他面頰微微發紅?在害羞?
他的懷抱,如清冷的瀑布,雖寒涼卻讓人的心止不住亂了節奏……
而且,他的長相……近看之下,更是……(流口水ing……)
呸呸!我又在想什麼!
我們倆就像是稚齡的孩童,在學堂上嬉鬧一般。
場面,漸漸有些尷尬。
他彷彿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舉動不合禮數,猛地鬆開了手,還佯裝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回瞪!並用警告的語氣衝他吼道:"不要再來拷問我!花炙雪。反正,我說了你也不聽!聽了你也不信!信了你還是要問!問了你就沒完沒了!管好你們家小烈烈就行,別來煩我!哼!"
說完,我迅速轉身,逃也似的跑回了房間。
剛被他這麼一捂,我的臉竟跟火燒一樣!再不把他趕走,真怕被看出來……
而且,臨轉身,竟還瞥見他那跟狐狸一般的笑。
氣死人!
"小姐?"剛合上房門,轉身就看到蘇蘇正好奇地看著我,"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啊?"
"呃……"
"雪少爺一直在?"
……
"哇!奴婢自進山莊以來,都沒見他和誰講過那麼長時間的話呢!"
……
我也不想啊!
轉眼,我來到這富甲山莊已半月有餘。
盈風烈每日黃昏必來看我一次,只是除了說些噓寒問暖的梯己話,也沒什麼話題可聊。而雪……竟是一次也沒再出現過。
我百無聊賴地趴在窗檯邊的書桌上,手中的筆胡亂在紙上畫著圈圈……
"小姐。"
"嗯?"
我微微抬頭,站在身側、出聲喚我的並不是蘇蘇。她是我房中的另一個丫鬟,叫做"夜月"。說起這個夜月,算很奇怪的了。蘇蘇帶我回到住處那天,她的臉上完全沒有任何表情。至少在我看來沒有驚喜,沒有詫異,平靜得看不出一絲波瀾。然而最怪的是,據蘇蘇說,這個夜月跟"我"的時間比她要長得多,是當初和"我"一起進山莊的……
這段時日,我不是沒私下試探過她。而她一徑面無表情。
"小姐可要到院子裡走走?"
難得這個千年冰塊女主動找我出去,我當下應承道:"好,給我拿件衣服來吧。"
"是。"她眸中一片淡然。只進到內室迅速取了件杏色披風,給我披上。
……
這富甲山莊建造得頗具匠心,分為前、後兩部分。
前半部分以大廳為中心,呈半圓形包圍著整個山莊。廳堂兩側延伸開來的部分,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堂,四堂兩兩對稱,再往後便是兩側馬廄……
而大廳往裡直走,是盤旋的長廊,之後是三座雙層的居所。中間一座叫做"臥尤居",這個名字是不是有些怪異?我也這麼覺得。不過這房子卻是空置的。而盈風烈住在"臥尤居"左側的"嘯風閣"。右邊不知道住了什麼人,因為從來不見有人在那裡進出。而這三座居室往後,便是長長一排的廂房,住了些莊裡的子弟以及他們的家眷。廂房後面是個湖,湖心有個小小的亭子,四邊皆有迴廊走道相連。之後便是我所住的"逆舞軒"了。平時這後頭是沒什麼人來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叫"逆舞",不過,多半是以前的"舞兒"入住後改的名字吧。
我和夜月出了房門,她並不說什麼,只是一步一趨地跟著。
蘇蘇早上跟著雜物房的小廝出去採辦物品,還沒回來。這丫頭畢竟還小,總想著出莊子去瞧熱鬧。而我也無所謂,畢竟習慣了什麼都自己來,多了個人在身邊,反而不知道打發她去做什麼。而且她不在,難得清靜。蘇蘇要知道我這麼想,必定又要怪我沒良心了。這麼想著,我不禁輕笑出聲。
"小姐?"身後的夜月似乎感到有些奇怪。
"沒什麼。"我沉聲道。哼!你不是沒表情嗎?有什麼也不告訴你!我有些惡作劇地想著。
然後又是無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