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天下當真有這樣神奇的事嗎？我看看手中與平常軟劍沒有差別的它，陡然運氣，瞬間凝於掌心！稍一用勁！

　　"啊！"這小子又叫起來，還非常大聲。

　　我轉眼看向手中……頓時呆住了！

　　劍尖憑空彈出了兩個對稱的小鉤！

　　我和婀離郡面面相覷！

　　真有這種事！

　　真的是修羅忒！

　　我驚訝的，是我手中本來被叫做"碎月"的軟劍，竟然變成了武林人士的夢魘--修羅忒！

　　而婀離郡驚訝的卻是眼前的女子，似乎沒怎麼費勁就使修羅忒雙鉤並發……

　　"二哥？你們在幹什麼？"一覺醒來仍睡眼惺忪的小女孩，嬌聲問道。

　　"瑤，瑤兒，不，不回家娘親會擔心的。"他強作鎮定，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我們回家吧。"

　　說罷，竟全然忘記了兩個還在熟睡的侍從，拖了妹妹就奪路而逃！

　　我一愣，心底不禁啞然。這男孩現在恐怕是把我當做了魔教餘孽，或者乾脆是洪水猛獸了吧！不過，婀離郡，謝謝你告訴我關於修羅忒的事。

　　我面無表情，手指緩緩地撫過劍身。火光映照下，指尖的傷口彷彿罌粟一般，妖嬈無比……

　　很好！

　　一個生祭品，一把夢魘般的修羅忒。倒也相配！

　　臨近清晨，大雨驟停。

　　我緊緊攥著手中的兵器，離開了那個山洞。

　　從今以後，我，不再被誰掌控、安排！從今以後，我要做真正的朝若青絲！

　　生祭？

　　哈！用我的死來拯救所有人嗎？那麼，誰來拯救我？誰來拯救我！

　　剎那，我的嘴角輕輕勾起，弧度越來越大……我似乎找回了遺失許久的笑意。

　　哈哈哈哈！

　　額頭的三瓣蓮彷彿在燃燒一般，灼熱、冶豔得像要滴出了血，那血紅色的光芒那麼絢爛而決絕！

　　人負我，我就殺人！

　　國亡我，我就傾國！

　　花炙雪，我回來了！鏡國！朝若青絲歸來了！

　　第一站：丞相府。

　　是的，我要回去做個"乖女兒"。沒有一個位置比丞相的絕色獨女更適合。呵！那裡可是最接近權力中心的地方……

　　我一襲紅衣出現在朝若風的眼前。

　　"爹爹……青兒回來了！"我知道我在笑，用我最美的姿態！

　　"呃……"朝若風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紅衣女子，彷彿從未見過她一般！

　　她……青兒嗎？記憶中的青兒那麼稚嫩，那麼純淨、透明。雖然自己曾要她去殺人，要她去迷惑富甲山莊的盈風烈。可是……她也沒有如此妖嬈過！哪怕劍梢滴著血，她的眸子都是清澈的。眼前的這個女子是誰？真的還是他嬌弱可愛的女兒青絲嗎？

　　……

　　"爹爹，給青兒找個琴師來吧！"

　　"琴師？"朝若風還沉浸在驚訝中，只是下意識地重複。

　　我輕扯他的袖子，微微搖著，"爹爹……女兒想學琵琶呢！"

　　朝若風終於收回了自己恍惚的心緒，沉吟道："青兒想師從何人呢？"

　　"我要鏡國第一樂妓--絳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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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可以選擇殺戮。無休止的殺戮！血洗鏡國直到山河變色！但……我不喜歡！抽筋剝皮有什麼樂趣？我要看所有人痛苦，那種顫慄、抽搐、折磨……一點一點地撕裂了心，卻還苟延殘喘……那才是樂趣！一種至高無上的樂趣！我要享受它……

　　"小，小姐？"霓雲的傷才剛剛恢復，不知道是自己體弱還是發覺現在的小姐變得有些可怕，她微微地喘著氣，扶著一邊的桌子道，"絳蝶夫人來了……"

　　我沒有看她，拂了拂袖子示意她下去。

　　……

　　絳蝶夫人，果然不愧為鏡國第一樂妓！一副柔弱無骨的身子，纖腰不盈一握，眉眼顧盼間，流轉著萬般風情！好個我見猶憐的狐媚子！我喜歡！

　　心思流轉，表情卻依然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