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開始交集了

　　“請坐，呃，我的房間有點亂……”肖文局促地說著，他都忘記了當年的他因為自己單身一人，隨意慣了，東西都是亂丟亂放。

　　與市長千金結婚後的他，就不同了，因為他的妻子不喜歡亂七八糟的房間，自己卻又不收拾，幾年來都是他收拾房間的，久了，他也習慣整潔了。只是他的妻子還是抱怨不斷，說是應該請個保姆來的，就是因為你不肯多撈點錢，沒本事的男人等等。

　　想到以前，肖文總是不自覺地苦笑，以前那樣的日子，他到底是怎麼過下去的？

　　“你在笑什麼？”賀坤的聲音傳來。

　　肖文急忙抬頭，汗，怎麼又走神了，他抓緊收拾了一下，把房間裡唯一的一個板凳給讓了出來，又端了一杯水放在一邊。

　　“你還沒告訴我你在笑什麼呢。”賀坤又問了一句，讓肖文冏得不行。

　　“沒，沒什麼，剛好想到好笑的事情。”肖文胡亂地應付著，對著賀坤，讓他有一種對著領導的緊張感，可能是因為他知道這個男人將來有一天會當到省長吧。平凡的小公務員哪有對著省長不緊張的？

　　賀坤終於沒再問了，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再次開口，“我想知道你今天對著我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來了來了，我就知道。肖文心裡想著，卻真不知道怎麼應答。

　　“我，我說什麼啦，呵呵，我什麼也沒有說啊。”肖文撓著頭想蒙混過關。

　　賀坤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似乎在說：“編啊，你再編啊……”

　　肖文猛地抬頭，很認真地看著賀坤，“其實是這樣的，我怕我說出來你出不會相信。”

　　“你且說說。”賀坤笑著看他。

　　“好吧，那你不信可不要怪我。”肖文破罐子破摔，“昨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到你對市長說要把市長秘書的位置讓給我。然後，今天我就接到通知說被調去做市長秘書了。我想夢裡說的可能是真的，然後剛好又碰到了你，就順口說聲謝謝了。難道說，呃……那位置真是你讓給我的？”

　　賀坤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肖文看，肖文說的話他一個字兒也不信，不，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但是肖文堅持不說，他又猜不出到底是誰告訴他的。其實說實話，到底肖文是怎麼知道的真的沒關系，將來如果有機會他相信肖文會告訴他的。但問題是這機會也要他爭取啊。

　　心心念念默默關注了這麼多年的人，本來是不想有什麼交集，不想把他拖下水，在這個大環境下，在他們都是走官場這個前提下，這真不是一條好走的路，說實話，他不舍得。

　　不舍得這個給了他陽光的男孩面對著艱難的選擇，他應該娶一個美嬌娘，生一個胖兒子，幸福快樂一帆風順地生活下去。

　　本來打算給肖文一個好的起點，就可以放心地離開了。賀坤對自己也已經安排了新的出路，下個月他就要調離F市到S市去了，那裡家族已經安排好了新的位置在等著他。

　　但是今天肖文突然冒出的話讓賀坤很震驚，他難道知道了，他怎麼知道的？

　　可是不論肖文是怎麼知道的，賀坤都隱隱有些興奮，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借口，可以光明正大地與肖文接觸的機會。

　　飛蛾尚且撲火，‘情’之一字最強烈的感受是‘吸引’而不是‘排斥’。不論賀坤如何自欺欺人，他的情感都牽扯著他向肖文靠近。

　　賀坤嘴角隱隱帶著笑意，心裡想著：也許他可以改變一下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