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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步天歌》第19章
十九

  "射偏了……"深泓難以置信地低喃。

  皇太后卻像放下心頭一塊大石,坦然把弓箭丟到一旁,對她兒子說:"是啊,射偏了--不射這一箭,我不甘心。可射死了他,我會難過。"深泓詫異於她的坦率,卻見陽光下的母親展開笑顏。

  "啊,這是我近來的願望:不要為了保持一貫作風,而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她輕鬆地說,"如果懲罰他,會比他的背叛讓我更難過,我就放過他。"

  深泓怔怔望著這個女人,不知是否天下的母親在孩子眼中總是這麼神奇。

  皇太后沒有在城頭多停留,也沒有多看天際一眼,帶著一隊侍從離去。

  那個男人從此不再屬於她的世界,他們之間的一切在鬼箭的嘯響中戛然而止,她不需為老友耿耿於懷,他與素氏糾纏的時代也就此結束。

  深泓立在城頭向天朗聲一笑,不知有朝一日,他是否能像他母親一樣想得開。

  天下在等待皇帝對秀王的判決。

  秀王被囚禁在一處乾淨整潔的牢獄中,是他從小長大的宣惠宮。曾經是愉快成長的樂園,如今是不見枷鎖的囚籠,深泓也說不清這是他給弟弟的仁慈還是殘忍。

  秀王不再是那個仰望哥哥的少年,如今他也同深泓一般高。侍衛呵斥他為何不跪時,他也笑,但那冷笑與深泓截然不同。

  "跪天地,不跪這弒君殺父的逆賊!"秀王收斂笑容的一剎目眥近裂,發出驚天動地的大喝,讓周圍所有人神情一震。唯獨深泓無動於衷。弟弟這套說辭,早在他的預料。

  秀王認定哥哥弒父,在他糾集的軍隊中,他也用這一套說辭鼓動士卒。他的口才和英姿,彷彿天生就令人信服,更何況先皇確實是同深泓一起下了崇山之後,沒多久就猝然臥病,其中的內情無人知曉。這一切都使得深泓被他的敵人視為一個不折不扣的叛逆。儘管當日隨侍先皇的人眾口一詞,咬定先皇失足滑入山頂的寒湖,那湖水終年冰冷徹骨,先皇因寒染病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但唯一沒有附和這套說辭的正是深泓本人。

  秀王從不相信父皇會這樣對待自己。以長幼次序來說,深泓即位無可厚非。但秀王作為嫡子,認為自己成了一個陰謀的犧牲品,他要揮戈奪回他的皇座。於是在每一個有人願意傾聽的場合,他散佈駭人聽聞的真相:深泓害死了先皇,端妃親手用劍砍下皇后的頭顱。

  深泓很少做出回應,因為他並不覺得自己欠秀王什麼解釋。口舌之爭沒有意義,實力才是決定成敗的唯一因素。今日一切已見分曉,深泓終於決定要對弟弟說點什麼。"朕並不是……"

  "不要在我面前用那個字自稱。"秀王昂然打斷他的話,"你不配。"

  深泓看著弟弟臉上那股寧死不屈的傲氣,又不由得微笑,卻換來秀王憎惡的眼神。

  "先皇染病,起因確實是在崇山之巔的寒潭意外落水,並非別的。"深泓安然說,"在他腳下的石塊鬆動塌陷之前,他確實不喜歡我。甚至,他像你一樣,憎惡我的微笑。"

  雖然弟弟一副愛聽不聽的樣子,但深泓沒有改變說話的語調。"然而當他下山時,已經不那麼疏遠我--是我在他落水時,第一個躍入寒潭,比任何一個侍衛都快。因為我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深凜,你該怪自己錯失了這個機會。"

  秀王的臉色倏然變了,一剎之後又恢復不信任。"石塊鬆動塌陷?你想讓我相信這樣的鬼話嗎?"

  "啊……"深泓含笑點點頭,"是。那塊石頭確實被人動過手腳。先皇被引到那裡,也是事先計畫好。如果當時在他身邊的人是你,你也一定會奮不顧身去救你的父皇,可惜你沒有拉開那張弓。"

  看著弟弟錯綜複雜的神色,深泓惋惜地嘆了口氣:"其實,那張弓也是事先準備好。挑選弓的人,熟知你我的臂力,特意拿出一張我可以拉開,而你力所不能及的強弓。深凜--你在引弓之前,已經輸了。"

  "奸佞小人!"秀王臉色蒼白地咒罵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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