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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歌》第109章
一〇九

  榮安聽說過二十年前他的劍術超群,陣前來去如入無人之境。策劃今日來事前,他懷抱著僥倖想:離開戰場二十年,他已老了。

  今日卻知道,“老”字對於有些人來說,僅限於容貌。他的劍術依然驚人。

  煥雯的金色光華向四週一蕩,霎時間,他的氣勢銳不可當。榮安仍呆坐不動,在這一霎卻是被他震撼,動彈不得。她微微張大了嘴,目光無法從他的身姿移開:對手的淋漓飛血之中,他的樣子宛如殺氣騰騰的戰神。

  秦若巒期望刺殺一舉成功,派來的人自然是高手。他們是送死,沒有退路,找找必殺。宰相卻遊刃有餘,煥雯的金色光芒所到之處,血肉橫飛。

  榮安看著方才生龍活虎的四個勇士一一倒下,這時候才發出尖銳的叫聲:“啊——”

  沒有人理會她。門外三個刺客阻擋宰相的侍衛入內,腹背受敵將超出他們能夠應付的程度。琚相幾步搶到宴廳正門,再揮一劍。劍光彷彿只是輕飄飄地掠過,三人腿上頓時血流如注,身子跪倒。

  “留他們性命!”宰相一聲高喝,聲音中沒有一絲顫慄。

  那三人劍仍在手,自是不肯就擒,舉劍便刺向同伴要害。這是素式死士就戮的方式:即便是勇士,也擔心自盡的一霎對自己仁慈,只要有同伴,便是相互殺死,絕不容情。

  宰相料到他們的舉動,一劍斬斷了其中一人握劍的手。於是有一人自這斷手下餘生,直直地注視同伴們倒下,呆滯地跪著一動不動。

  榮安本以為這一場血屠會殺到風雲變色,想不到,短短一劍就結束了。

  她本以為,最緊張的畫面是親眼看見宰相命喪當場。想不到,令人心驚膽寒的畫面是他還提著劍,凶神惡煞一般佇立在眼前。

  她踉踉蹌蹌地走到宴廳中間,從血泊中拾起一把短劍,心中說:今日他若不死,日後多少人要死!此事必須了斷!

  如此一想,她的目光凶狠起來。

  她把心一橫,那一劍便用盡全力刺了出去——

  第二十七章 了斷Ⅱ

  信默整理鞍韉的手,從來沒有這般遲疑。那匹千里馬也沒見過他那麼磨磨蹭蹭的舉動,不耐煩地搖頭晃腦。

  信默對他的目的地並不期待。真的要去嗎?他的心左搖右擺。不必急在一時吧!他想著,向馬廝外走去,可是大門怎樣也打不開。信默發現門被閂死,即刻大聲叫起來。

  門外家僕道聲“得罪”,又說:“是公主吩咐……您知道公主的脾氣。”

  信默頓覺榮安今日行事古怪。若是為他請來宰相,此刻正是讓他向宰相賠禮謝罪的良機,實在不該關注他。他想著想著,背上漸成汗涔涔一片。

  她究竟要做什麼?信默預感不妙。然而心中有個細細的聲音說:由她試一試!萬一成功呢?

  不!不可能成功!他慣常告誡自己的聲音離開出來反駁:貓在凶悍,還是贏不了狐狸。“放我出去。”信默向門外大喝一聲。那家僕也不成心困他,聽他的聲音既有緊張又有怒氣,就勢開門放他出去。

  信默幾乎是一路飛跑到宴廳之外,恰好看見榮安挺劍直刺。

  “榮安!”他大吼一聲,榮安充耳不聞。

  劍鋒飛快地貫穿了跪地那人的胸膛。

  信默不知道那人是誰,卻鬆了口氣。呆立一霎之後,他腦中無數個念頭活了起來。這時才偷偷地感慨:“若是真殺了宰相也好……”這念頭混在無數個念頭裡,稍縱即逝。他慌張地奔向前面,看到宴廳中橫七豎八的屍體,又看宰相衣襟披血,“嗵”的跪倒道:“救護來遲,下官死罪!”

  “你的府中發生這事,你豈是救護來遲!”琚相寒著臉拂袖離去。他的青衣衛帶走了重傷和死亡的同伴。

  榮安的眼神木然,反應也遲緩。信默見她那樣子,不禁痛心道:“你……”一個字之後再也不知該說什麼,索性不再看她,指揮家僕清理凶地。楊氏早就氣絕,信默上前看了傷口就知道刺客出手不俗,顯然早有預謀。他重重地嘆了口氣,也不顧滿地是血,脫離地坐在地上。

  榮安慢慢吞吞走到自己座位上,想要倒一杯酒,無奈手抖得厲害,杯子酒壺叮叮噹噹亂響。信默提起宰相坐榻旁邊打翻的酒罈,見裡面還有少許,問榮安“有毒嗎?”

  榮安一個勁搖頭。信默為她斟滿,自己一股腦將所餘的酒喝了下去,又問,“你入席前後與宰相說過什麼,逐字逐句告訴我。”榮安這時候失了主心骨,結結巴巴地複述一遍。信默聽到她向宰相謊稱他出門辦事,便苦笑起來:“這下子你不好撇清了!”若是她不說謊,還可以推脫說,刺客頂替了府中下人,她並不知情。可是她分明主謀之一。

  信默不再理會榮安,悶頭坐了一會兒,緩緩地問:“這酒還有麼?”

  “有。”

  “灌一壺給我。”信默說著站起身。

  榮安如驚弓之鳥,倉皇地問:“你去哪兒?”

  信默淡淡地回答:“不得不出門了。”

  快巴不眠不休地風馳至宣城時,馬已精疲力竭,騎士卻依然沉著。離宮中,一場氣氛慘淡的宴聚還未散場。信默帶著滿身雪花和寒氣,腳步穩定地走進來,人們看到他皆是驚詫,不知他的出現意味著什麼。

  睿洵訝異片刻,轉而笑道:“來得正好,這壺酒剛剛溫熱。”說罷平靜地遣退素璃等人,留信默對飲。他已不是東宮太子,信默還是向他一拜,問:“是菊花酒嗎?”

  往年東宮邀友相聚,席間總有數種菊花新酒。睿洵笑道:“此時此地講那些無用的風雅做什麼?來嘗嘗這酒,烈得很。”信默撇開大氅,從腰間解下一壺酒說:“烈性與您並不相襯。”

  那是一壺甘爽的菊花酒。睿洵憐惜地嘗了一口,回味它的醇香,好一會兒才說:“只有它一如既往。真是好東西!”他讓信默坐在對面,卻不招呼信默喝酒,獨自飲了三五杯才問:“你來做什麼?”

  “敘舊。”信默不緊不慢地回答,“現時太多苦難。我希望殿下在今夜,想到的全是美好。譬如這酒。”他就在睿洵對面坐下,專注地看著他飲酒,看他一連喝下幾十杯,說:“我與素颯……殿下一直比較欣賞素颯。榮安準備擇偶時,殿下一直關照他。“

  “我喜歡他進取的性格。”睿洵淡淡地說,“我原以為,你們兩人當中,他比較可靠。沒想到,他先投向宰相。這算是什麼美好的回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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