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十五天的時間說起來有半個月， 實際上也就只夠讓DCT播上兩集而已。有了這半個月，節目本身的播出進度已經快要和目前的賽程持平， 甚至中間只差了個加時賽。

　　而這一場加時賽，也即將在兩天后播出。

　　也就是說，目前的賽程錄製進度基本和節目播放進度相當， 甚至可以推算出概念創作賽後，投票時間和比賽準備期就能夠完美契合， 屆時， 場外投票的大排名也可以反應出即時人氣變化。

　　節目組打得一手好算盤， 卻把練習生內部攪得人心惶惶。

　　投票時間和錄製播出時間之間缺少時間差，對節目組和觀眾兩個立場而言是好了， 然而練習生們卻失去了之前的“反應”時間，基本上處於今天種下因、明天就能收穫果的緊迫狀態。

　　如此一來， 下位圈想要翻身變得更難了。

　　整個上午， 大家練習空隙里幾乎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再加上前幾天蘇凌和周澄宣的扣票懲罰這個討論熱點， 練習生內部難免有了些特別的“想法”。

　　眾所周知：下位圈想要衝刺、超車， 要麼像贏果和楊禹這種逆襲流，自己靠舞台，靠人氣填補票差拉大漲幅， 要麼就得讓蘇凌這種有“突發事故”的高位練習生自己讓位。

　　眼見著現在有兩個外部條件都處於達成狀態， 就難免起到一些刺激作用。

　　“是誰舉報的蘇凌和周澄宣似乎都已經不怎麼重要的，重要的是蘇凌這次如果正式落馬，他的票數會流失到哪裡？”

　　閔緣是覺得贏果和李杳的神經繃太緊了， 誰知道他這句話一出來，兩人齊齊反駁。

　　“重要，當然重要。要打敗他們這一組，舞台上正大光明的就能來。問題就是誰借了咱們的名頭，去幹這種背後舉報的事情。”

　　“不是說舉報有錯，而是這件事情最大的獲益者完全不是我們，總不能讓我們背了鍋、什麼補償都沒有吧？”

　　贏果一邊調整自己的腰後的接收器，一邊接著李杳的話說道：“也不用猜蘇凌的票會流失到哪裡，對比一下上期的票數漲幅，就差不多能得出結果了。前十五名裡只有他一個人的漲幅60萬，甚至還不如上期趙思楨的多。”

　　李杳對數據也相當清楚，“李逢駿這個算盤不知道能不能行，但是他那次發微博的操作的確是蠢透了。”

　　閔緣嘆了口氣：“行吧，彩排小心點，你們那個椅子也多檢查幾次。”

　　李杳瞬間就驚醒了：“這個椅子是金屬的，提著都有點小分量，應該不會被動手腳吧。”

　　贏果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你們倆小說電視劇看多了嗎？休息室待機區到處都是攝像頭，誰這麼蠢會過來給道具動手腳？”

　　***

　　彩排前，七個組通過抽籤決定了今天的演出順序。

　　《夙願》打頭陣，《香榭麗舍的櫥窗》緊跟其後。這一次，贏果的運氣沒跟上，抽了第三，後面一組就是巢明明他們的《遠走高飛》。今天的壓軸和大軸分別是況泊舟組的《烈焰玫瑰》和閔緣組的《離別詩》。

　　《咖啡因》組在哪兒倒是無所謂了，反倒是楊禹特地跑過來吐槽：“《香榭麗舍的櫥窗》這是什麼驚天大霉？他們最近這麼背的嗎？直接卡在羽君那組和你們組之間。”

　　李杳差點沒笑出眼淚：“《夙願》這一組的舞台現場恐怕真的會很好看，他們的服裝聽說是第一天定下概念後就找設計師加緊定制的。當然了，我們組這次也是下了血本的道具和舞台，講句大話誰來都不怕。”

　　楊禹一邊聽李杳說話，那邊換好衣服化好了妝的贏果走了過來。

　　從楊禹坐在座位上的仰視角度看著對方從台階上一路下來，他覺得自己滿眼只剩下那兩條又長又直的腿、絲綢面上衣流淌著的光線，還有贏果露出來的鎖骨、以及脖子上那條隱隱有金線暗光閃過的choker。

　　不知道為什麼，楊禹看到贏果的那一瞬間，腦子裡的第一反應卻是：“今天的衣服這麼貼，化妝師有給果子穿打底嗎？”

　　下一秒，贏果伸出拳頭不輕不重地在他肩膀上錘了一下：“穿了打底。”

　　楊禹一臉呆滯：“臥槽我說出來了？”

　　李杳一副被他蠢到了的樣子，“你不僅說出來了，表情還gay氣沖天！”

　　因為《咖啡因》組彩排順序和演出順序都靠前，整個組五個人很快就收拾好了準備上台，過來湊熱鬧的楊禹有幸圍觀了他們新造型的集體效果，他當即就掏出手機給贏果拍了照片。

　　儘管對方閃得快，但是虛化了的邊緣更加凸顯了楊禹對焦的區域：從下到上的角度，贏果凸出的鎖骨、連帶著半邊肩膀和修長的脖頸線條，喉結下方一點的位置戴著的choker因為光影效果更加突出！

　　楊禹這一條動態看似是在彩排後台拍的“預告照”，但事實上照片中的人沒有既暴露衣著，又沒有暴露面孔和妝容，只有一個局部圖，DCT飯圈也第一時間到達戰地開啟熱議！

　　“品品這個極品鎖骨和脖頸線條！口水流了一地……”

　　“麻煩別冒充認領徒增尷尬好嗎？你家主子和洋芋什麼關係人家還專門給你拍後台照？”

　　“8102年了，還有人不知道洋芋是DCT第一果吹嗎？”

　　“我崽今天戴了choker……天惹，真的不給媽媽活路了……”

　　飯圈battle拼的就是數據和流量，JH新團在湘岳舊樓錄節目，DCT在新樓彩排，雙方飯圈已經在平台上開始預熱演習。楊禹發的後台預告照拉起第一波對抗帷幕，隔壁JH直接由官博發布了一則後台小視頻，大有正面直撞的氣勢。

　　DCT粉圈大手子就對著這張一半都被拍虛化了的抓拍，抓起畫板一頓狂肝產出飯繪。另一邊的JH家族粉開始下場“散步”到湘岳台附近，“■■”認證了各種應援廣告。

　　這一小節暫時沒能分出勝負。

　　接近下午4點，微博上有湘岳的工作人員認證了DCT後援團的下午茶應援，DCT官博也同步釋出了後台小花絮。花絮視頻裡的茶點並不是頂尖的牌子、高端的價格，但是考慮到人數，這個品質也是相當適宜的。

　　儘管花絮的主角是幕後工作者，但是看到粉絲團是切切實實將招募力量花在了應援上，路人看了都覺得妥帖。

　　***

　　舟舟和室友頂著風，抱著手機在湘岳新樓門口排隊準備進場。

　　“這個應援真的可以了，大吧還是在做事的。畢竟工作人員那麼多，買太高端的牌子根本耗不起啦。”

　　室友也贊同：“而且我們崽崽自己都沒得吃的誒……”

　　“行吧，買了票、跟了一波應援招募，我3月份剩下二十多天真的要吃土了。”

　　3點30分，1800名觀眾開始入場。

　　經過調整的演播廳看著更加寬敞，舞台也被瓜分成了兩個部分：主舞台和延展舞台，1800個座位則是分成了三層呈環形包裹住整個場地。

　　“臥槽這個距離太近了吧……”

　　深感夢幻的追星女孩被座位和舞台之間的距離震驚到了。

　　“可怕了，我怕我待會看著看著就會過呼吸！”

　　兩個人還對著投票器大驚小怪了一通：“天哪，這個就是投票器了！我的票必須全部屬於果果！”

　　和所有第一次進入DCT錄製現場的人一樣，把周圍的環境和工作人員發下來的設備都一一驚訝完後，緊接著，就開始為正式錄製的公開演出而瘋狂了！

　　按照彩排順序，今天第一個出場的是羽君組的《夙願》，在正式演出之前，現場會釋出非成品的原作，方便給觀眾提供參考。

　　儘管有了參考原作在前，補充創作之後的《夙願》依然相當出彩，這一首純古風的曲子美在意境、美在旋律，美在舞台，哪怕不是粉絲也會被民族古風所感染。

　　“媽耶，羽君大哥的高音是真的絕！”

　　舟舟感慨完後，室友也從震撼之中回神，“沒想到崔因還會吹笛子呀，DCT真的是臥虎藏龍。”

　　“這個古風歌真的很耐聽，只聽這一遍，副歌旋律我就能哼出來了！”

　　兩個女孩子對著仙氣飄飄的舞台嘆了一遍又一遍，但是吹歸吹，投票的時候依然很嚴格。

　　“羽君大哥可以給分，這首歌主音靠他一個人carry，其他人把《夙願》唱得沒什麼感情。”

　　“崔因可以給分，亮點靠他點綴了，陳方翎的和音也可以，比較穩，剩下兩個表現比較平庸，被壓下去了。”

　　導師的專業點評和意見盡量考慮到觀眾的接受程度，說得深入淺出，觀眾從中得到參考意見，有了《夙願》的開門紅，大家對本場創作概念賽剩下的六個小組更加期待。

　　然而現場的觀眾顯然沒有想到，好吃的開胃菜之後，緊接著端上來的就是一盤馬賽克。

　　後台候場區觀看即時直播的二十來個練習生一個個臉色可謂是不同程度的複雜，這個時候，沒誰再去顧忌攝像頭的存在。

　　在節目組公布了隊蘇凌和周澄宣的消極應賽懲罰時，已經有人預料到《香榭麗舍的櫥窗》組會不太順，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一組會差到這個地步！

　　五個男孩子站在台上，看著卻完全不像是一個小組的人。

　　蘇凌穿著一身白色的襯衣配黑色直筒褲，周澄宣戴了一頂帽子，李逢駿和剩下兩個人統一穿著復古式的三件套。

　　前半首歌是有舞蹈的，但是跳舞的人只有三個人，蘇凌和周澄宣仿佛和斷了腿一樣，坐在舞台一旁的道具沙發上唱歌，頭頂一頂聚光燈，越發襯得旁邊三個隊友像伴舞。

　　如果說舞台表現尚且如此是排練時間不夠的話，那歌曲本身的完成度就相當讓人不舒服了——《香榭麗舍的櫥窗》更像是一首左拼右湊縫縫補補的歌。

　　更可怕的是，五個人仿佛也在各唱各的！

　　導播切開主鏡頭在台下掃了一圈，觀眾手裡搖都懶得搖以下的應援棒已經十分能夠說明問題了。

　　李杳扶了扶耳麥：“這次又準備甩鍋給誰了？”

　　贏果若有所思，“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