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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暴傳說》第143章
第六章 ~情之代價~

魚翔又一次施展出核爆術,這是第幾個核爆術他已記不清楚,只知道這樣的術法,自己最起碼發出了一百個。

星星點點的光芒在聖哲身上再次出現,可以想像,聖哲的身軀又將多出無數小孔,空中漂浮的碎肉粒子也會增加。而此刻,本來神人一般的聖哲,身軀早已被炸得不成模樣,青筋裸露,紅色的肌肉纖維就像敗絮般飄蕩,甚至部分內臟都露了出來,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來自地獄的異形。

然而,讓魚翔難以理解的是,想像中的核爆沒有發生,那星星點點的光芒忽然暗淡下去,似乎被聖哲吸收了!而光芒處的那些爛肉,卻忽然急速生長,就像枯木逢春一般,轉眼間填補了孔洞,並在表面形成一層新皮膚!

聖哲整個人定在空中,不再躲避魚翔的術法。他臉上滿是感慨,深深看了魚翔一眼,忽然開口說話,「能把我逼到這種程度,不得不使出最後的生命術法,千百年來,你是第一個!唉……這個術法有嚴重後遺症,將耽擱我力量的提升……」

「少廢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拖延時間療傷!」

「現在我還要拖延嗎?既然用了這個術法,你即便在完好狀態下,也無法接我十招,何況是腦波耗盡的現在。」

魚翔感覺一股莫之能御的能量在聖哲身軀中出現,並迅速發展壯大。短短的時間,聖哲生命磁場的豐度就遠超從前,比起他剛剛到達戰場時更加輝煌!

有鑒於此,魚翔隱隱感覺他所言非虛,停止施法攻擊,道:「那麼你打算怎麼辦?」

聖哲輕歎一聲,道:「我十分惜才,說句實話,自從見到你以後,我就有心讓你成為我的衣缽傳人,你我其實是一類人,都對修煉有著無比執著,無休止追求境界的提升!」

頓了頓,他誠摯地說道:「我知道你與許多高手一樣,都在追尋道一的腳步,希望找到他最終修煉之地,與宇宙共存……其實,道一的最終修煉之地到底存在與否,誰也不知,我卻可以告訴你一點,道一先我一步,到了另一個層次的世界,只要我得到毀滅之琴,我也能到達那個高層次世界……」

他看向魚翔,繼續說道:「不怕告訴你,我和道一是同一時代的人,我的歲數其實比他更大!為了領悟修煉的終極奧義,為了到達另一個世界,我已經努力了一萬年!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一起前往!」

沉吟片刻,魚翔搖搖頭,堅定地說道:「如果你所謂到達另一個極樂世界,是以毀滅銀河系為代價,恕我不能奉陪!」

「你已經知道了?」聖哲微微一怔,隨即不以為然道:「銀河系只是宇宙億萬星系中的一個,即便毀滅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有毀滅才能再生……」

看了看魚翔臉龐,他略有所悟,道:「你是擔心那些螻蟻般的人類嗎?那麼我告訴你,人這種生物已經沒有希望了,他們破壞大自然,他們破壞一切按照宇宙法則運行的東西,銀河系的毀滅,只是他們自食其果!」

「自食其果?災難恐怕是你製造的吧?」

「是我又如何?我只是代替上天降下懲罰而已!這個災難過後,大部分愚昧的人將死亡,將不再佔有自然資源,但還是會有一部分強者活下來,他們會建立一個新世界,一個比現在美好得多的世界!」

說到這裡,他的眼中充滿狂熱,隨便做了個手勢,一片光輝向魚翔湧去。魚翔恐怖的發現,那片光輝瞬間形成一個光之牢籠,把自己死死鎖在籠內,再也不得動彈。

隨後,聖哲招了招手,鎖著他的光籠就自動飛到聖哲面前。聖哲隨即提起它,把它挪到頭部,睜著巨大的眼睛直視籠中的魚翔,緩緩說道:「讓你生存不是一份酬勞,而是我們真誠的契約!通向新世界的大門應該由你來打開,這是你的榮耀!覺悟吧!」

魚翔心中暗歎,想不到聖哲在動用那個術法後,自己在他面前毫無抵抗之力。不過,他仍是異常堅定地搖搖頭,從牙縫中迸出三個字,「做不到!」

「人真的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既然如此,只能讓你永遠消失了……」

聖哲說得很平淡,但魚翔知道他殺意已起,只能閉目等死。

「等等!你不能這樣!求求你別殺他……」

焦急而嘶啞的女聲出現在兩人腦海中,然後,一個聖母般光輝的身影撲進了能量圈!

因兩人戰鬥而形成的能量圈遠未消散,此時外人撲進來無異於送死。

聖哲一看那身影,巨大的臉龐上登時充滿焦慮,急聲道:「克麗斯緹,這個時候妳來幹嘛?快退出去!不,不!來不及了,我給妳治療……」

短短時間內,克麗斯緹的生命護罩已經崩潰,在能量狂潮沖洗下,她的身軀即將還原成基本粒子,甚至……有一部分開始消散,唯有頭部由於腦波能量的保護,還完好無損。

這時,聖哲揮手而出的金光也到了,把她整個身軀完完全全包裹起來,然後以能量轉換成物質的極端方式,幫助她修補肉身。或許……以克麗斯緹現在的狀況而言,不能叫修補,而是叫「重塑」!

魚翔感覺不可思議,聖哲現在所做的一切,在他認知中已經屬於神的範疇,因為這是造物!不但如此,這還是憑空製造出一個人!

造人向來是上帝的專利,聖哲卻在自己處於特殊狀態下使出,他對克麗斯緹難道真的有愛?那麼,誰又能說他是個冷血瘋子?

魚翔默默看著這一切,他發現聖哲做得很費勁,既要以強勁護罩保護克麗斯緹不受能量潮侵襲,又要製造基本粒子,並用它們組成原子、分子,合成氨基酸、蛋白質,以至於構造細胞、組織、肌肉、血管……還要維持每一個原子、分子的結構,每一個細胞的結構,這是多麼浩大的工程?但現在的聖哲卻做到了……

他做得很仔細,就像在呵護自己最心愛的東西。做著做著,他臉上漸漸露出溫柔的笑意。魚翔在他那張臉上讀到了……一種博大,一種江海般寬大的胸懷,一種另類的愛……

使聖哲一瞬間變得異常強大的術法,在魚翔想來,定是一種透支生命的術法。世上沒有免費午餐,逆天而行,強行獲得一種能力,必將失去其他更重要的東西。而聖哲體內還存在那個恐怖的超微黑洞。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仍然選擇保護克麗斯緹的生命!他真的很邪惡嗎?或許……人都有自己所執著的東西吧……

隨著克麗斯緹形體漸漸穩固,聖哲卻越來越不成人形。他雙頰深陷下去,顴骨高高聳起,一頭獅子般飄揚的金髮漸漸散落,露出千瘡百孔的頭頂,就像化療過後的瘌痢頭,若不是他眼中那份溫柔與鎮定,他簡直就成了巨大的骷髏。

這個樣子很滑稽,要是在平時,魚翔一定想笑,可現在他卻笑不出。耳邊忽然傳來聖哲低沉的喘息聲,那若有若無的呻吟,似乎預示著生命即將離他遠去……

他劇烈咳嗽了一聲,一張口,一大團金色血液噴了出來!這時他臉如白紙,本來因使用那個術法而恢復紅潤的臉色,早已不見了蹤影。

「咳咳……還差心臟沒……沒製造出來,我已經支持不住了……」

魚翔心中無限感慨,不由出聲詢問:「你擁有永恆的生命,用自己永恆的生命,與即將昇華到另一種生存狀態的可能,去換取她的再生,這樣做值得嗎?」

「世上不存在永恆不滅的東西……更談不上值得與不值得,我這樣做……只因為我想這樣做而已……」

聖哲明顯支持不住了,不但說話斷斷續續,護住克麗斯緹的護罩也暗淡無光,似乎隨時可能消失。可即便這樣,他護住克麗斯緹的能量,顯然比保護自己的要多得多!

「唉……」他喟然長歎,這一歎包含了無數情緒,魚翔根本無法解讀,「要不是體內存在那個吸納一切的質點,我本可堅持到讓她復原的……就差心臟了……現在,只能希望你……你能……」

他幾乎已經沒有說話力氣,魚翔卻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望著他乞求的目光,魚翔心中一陣傷感,曾幾何時,強如聖哲,居然也會求人?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

聖哲是帶著微笑從容消逝於這個世界的,他巨大的身軀已經抵擋不了體內黑洞的恐怖吸力,瞬間被吸得一乾二淨,化為一個質點……

在他消逝前,魚翔見到他雙手摀住胸口……魚翔明白,在死亡突至的剎那,他還是惦掛著克麗斯緹,還在保護著他的心臟!因為,萬一魚翔沒有能力憑空塑造,那麼就可以切割他的心臟來轉化,那樣克麗斯緹就得救了……

那是一顆他渴望移植給克麗斯緹的心啊!可惜的是,最終這顆心沒能給克麗斯緹,它隨著他的消逝化成了質點……

金光牢籠已經不見了,魚翔恢復了行動自由,第一件事就是以自己的光圈把克麗斯緹保護起來,然後完成聖哲未竟的心願──給她塑造心臟。

即便以魚翔之能,和聖哲鬥到現在,也即將油盡燈枯,可是聖哲臨死時的從容與安詳,讓他心生慚愧,讓他不得不這樣做。何況,克麗斯緹一直待他如子。

質能轉換的原理雖然萬年以前就被人類掌握,但僅僅憑借腦波能量來操縱這一切,還是異常困難,即使強力系星垣強者也很難做到。魚翔現在的境界或許超越了異能修煉者的頂峰階段──星垣強者,但在大戰之後,他要做到這一切還是頗費苦心。

僅僅塑造一個心臟就這麼難,由此可知,幫助克麗斯緹塑造整個軀體的聖哲,已經到達了何種難以企及的境界!這樣的人,居然僅僅為了一個女人,從容赴死,看來……他也是一個偏執狂啊……

當然,世界上並不只有一個偏執狂,聖哲不是第一個,也永遠不會是最後一個。

魚翔拯救完克麗斯緹後,靜靜漂浮在太空中,以光圈護住自己與安睡的克麗斯緹,然後藉機恢復腦波能量。正在此時,另一位迷戀權位的偏執狂不期而至。

任映情避開能量風暴,手擎傳承火炬,帶著鄙視之色,居高臨下看著魚翔,就像一位勝利者在看自己的俘虜。

這個時候她冒險進入能量圈幹什麼?魚翔心頭疑惑,但不久後他就明白了一切,因為任映情在他體內種下了與聖哲一樣的微型黑洞。

「妳就為了控制我,這才跑來落井下石?哼哼!真會把握機會啊!錯過了我能量耗盡的時刻,以後再要這樣幹,確實沒可能……」魚翔帶著挖苦的語氣說道。

「誰說我要控制你?實話告訴你,你的死期已經到了!」見到魚翔這種表情,少女沒來由火氣陡升,不由咬牙切齒。

「哦?要我死?不需要我幫助妳奪取女教皇寶座了?」

任映情哼了一聲,一揮傳承火炬,淡淡道:「現在我有這個!你想必清楚,按照我們遺忘一族的傳統,誰拿著傳承火炬,誰就是聖火先知,現在它在我手中!」

頓了頓,她得意地說道:「認真算起來,你並非我族之人,而我卻是護旗人的嫡傳,聖火先知一向出自我族,在血統身份上我比你更佔優勢!而且……有一件事你恐怕還不知道吧……」

「有什麼事我不知道的?妳不就是背著我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嗎?我只是一直懶得管而已!」魚翔反擊道。

「是嗎?這真得謝謝你!不過,我說的不是這個,在你和聖哲戰鬥時,我回了空間戰鬥堡壘,悄悄去了中央控制塔,然後就在那裡,陳小年那個白癡向我臣服了!」

「這……這怎麼可能?」

要說陳小年會向任映情臣服,打死魚翔也不相信,以前陳小年弱小時都不可能,現在成了空間戰鬥堡壘,傲視一切,就更加不可能了。

任映情卻繼續淡淡說道:「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只有不願面對現實的懦夫!怎麼樣?陳小年這張最後王牌被我掌握了,擁有空間戰鬥堡壘,你說我還需要你嗎?」

陳小年確實是魚翔最後一張牌,只要陳小年向著他,任映情再作怪也沒用,畢竟所有人都生活在陳小年身體內。

然而,一旦陳小年倒向任映情,事情就大為可慮了。

有空間戰鬥堡壘支持,任映情確實不再需要他魚翔。對於她來說,魚翔不但成了無用廢物,還阻礙她攀上至高無上的權力巔峰,以她的性格怎能不除之而後快?

剛從生死邊緣逃過來,立即又面臨死亡威脅,魚翔真不知自己走了什麼霉運。

想了想,他故作不在意地說道:「妳難道真以為……區區一個內置黑洞,就能殺了我?算了吧!知道聖哲為何而死嗎?不是這個微型黑洞,而是為了拯救克麗斯緹!這個蹩腳的東西殺不了聖哲,當然也殺不了我!妳剛剛及格的智商在哪裡?難道連分析推理也不會?別做夢了……」

任映情聽不得魚翔嘲笑她,怒道:「我沒有做夢,也沒打算用這個術法結束你罪惡的一生!」

她一把抓過魚翔,給他戴上了一個腦波抑制頭盔,然後順手一揮,紫光泛出,包裹住魚翔與克麗斯緹,利用寂時捷達技能,急速離開能量風暴。

由於魚翔與聖哲的戰鬥導致局部空間嚴重扭曲,場外眾人都不知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而任映情現在能力再次大進,寂時捷達幾乎導致時間流速靜止,所以當她攜帶魚翔兩人出來時,在眾人的感覺中,僅僅只看到一抹流光射出。除此之外,他們連人影都沒看到。

這抹流光出了能量風暴區,迅速圍著眾人繞了一圈,然後他們就驚訝的發現,自己這些人居然自動聚集在一起,各人彼此間的距離顯著減小,就像宇宙空間的尺寸突然變小一樣!

緊接著,更讓他們驚奇的事情發生了。集合在一起的他們,竟不由自主朝向最近的一個大黑洞飛去。

一開始他們只是驚奇,以為是碰到了什麼古怪的宇宙現象。可是當他們距離黑洞危險曲面越來越近後,驚奇就變成了恐慌,最後演變成絕望!

這些人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齊向天、杭允輝、林遠哲與吳崇天,更是全銀河系最大四個國家的掌權者,在聖哲死後,除了魚翔外,他們已經成為最有權勢的人物,誰曾想到會遭遇如此結局?

在試過無數方法後,所有人都死了心,他們發現自己等人所在的空間已經屏蔽,以他們集體的能力,居然也打不破這空間障壁。

齊向天無奈地看了一眼吳崇天,微歎一聲,道:「崇天,你功夫不高,不應該離開要塞出來冒險的……」

他這話的意思是,如果吳崇天不出來觀戰,那麼他們這些人也不會被一網打盡,最起碼能留下吳崇天這個火種,在其他人死後,可以繼承所有人的政治遺產,繼續推動他們的政治理念。

吳崇天苦笑一聲,搖搖頭,也沒答話。事到如今,徒嘆奈何!

這個屏蔽空間不用說,是任映情造成的。被她攜帶著的魚翔,把她施法的過程看得清清楚楚,可惜現在他自身難保,救人是不可能了。

眼看那些大人物一個接一個進入黑洞危險曲面,向無盡的深淵墜落下去,任映情清麗的臉龐上居然帶著一絲悲哀,似乎在感慨什麼,又似乎有點後悔這麼做。

魚翔實在看不下去,道:「妳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就為了那區區權力,妳一連串陰謀殺人,連這種卑鄙的事情都做了,還傷心什麼?」

聽到這話,少女悲哀的神情迅速轉變為惱怒,道:「什麼叫區區權力?我取得這權力,只是想造福蒼生,根本不忍心殺人,殺他們是迫不得已!何況,他們那些可鄙的政客都該死!正是他們彼此爭權奪利,才讓整個銀河系民不聊生!」

「算了吧!歷史上所有的獨裁者都自認是救世主!說自己奪權為了造福蒼生的人,妳並非第一個,也絕非最後一個!」

「你……你比他們更加該死!」

「是嗎?那麼妳幹嘛不乾脆把我也丟向那個黑洞?那樣豈非一了百了?」

「想得美!我知道你功夫高,雖然現在你奄奄一息,但誰知道你有沒有留餘手?像你這種詭計多端的傢伙,說不定腦波還沒乾涸,只是裝出樣子來騙我!要是把你也丟向那裡,萬一你從黑洞邊緣逃出來,我可就前功盡棄啦!哼哼,我有更好的辦法可以一勞永逸!」

「什麼辦法?」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個屏蔽空間不可遏止的墜向黑洞的無底深淵,漸漸變成一個黑點,最後消失無蹤。當代無數炙手可熱、權勢熏天的精英人物,就那樣可悲的消失了,什麼也沒留下。

此時,持續的星震終於到了盡頭,恐怖的時空震盪波漸漸遠去,直至完全消失。

在星震結束的那一瞬間,毀滅之琴方向忽然傳出錚的一聲巨響,震撼人心!整個毀滅之琴急速飛旋,彷彿陀螺一般,並爆出一蓬紫光,居然把空間硬生生劈開一條細小縫隙,縫隙中一片深邃的黑暗,也不知通向何處。

據陳小年處得來的情報分析,魚翔知道這是毀滅之琴逃遁的前奏。這架深具靈性的神器顯然已收集完所有八十八鍵的音調與旋律,完成了它華美的樂章。現在它想逃離被人控制的命運,去浪跡宇宙。

可惜的是,所有在開場時爭奪它的人,已經先它一步去了極樂世界,只剩下一個對它虎視眈眈已久的少女,正待在它附近,時刻關注它,只等這個時候了。

任映情一閃身,同樣一道紫光掠過,然後她整個人就到了空間縫隙之處,紫光流動間,她伸出了晶瑩如玉的右手,飛旋的鋼琴被她高高舉起!

魚翔心中暗歎,無數人為之丟了性命的東西,居然就這樣被她得到了,可謂得來全不費功夫,就像撿死魚一樣。

完成這一「壯舉」,少女再一次得意起來。她轉頭看向魚翔,清麗的俏臉上露出難得的微笑,道:「知道嗎?為了這一刻,我已經等待好久了!雖然我一直不知你們爭奪的是什麼,可是我預感到,最後得到它的一定是我!」

頓了頓,她輕聲解釋道:「你們所有人都在打生打死,沒想到有我這個黃雀在後面看著吧?這個結局早在我算計之中,只是沒想到實現得如此輕易而已!你們自個兒鬥得不亦樂乎,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你現在是不是很懊惱?」

聽到這番話,魚翔連憤怒的意願也失去了,無力地呻吟一聲,道:「妳等著遭報應吧……」

「所謂報應,只是弱者因失敗而自我安慰,才創造出的詞彙,沒想到你也會這麼說!看來我對你的看法一直以來就是正確的,你是個懦夫!」

魚翔沒心思與她爭辯,此刻他的神識正在注意一個人。現場並非只剩下他們兩人,還有一位旁觀者,任映情並未發現。

吳小胖全身裹在暴熊機寵中,躲在一塊漂浮的大隕石之後,雙目因憤怒而血紅。就在剛才,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親──輝南探險者公會主席、吳世家的家長、一代豪傑吳崇天,無助地墜向黑洞,活生生在他眼前消失了,而他對此卻無能為力。

父親是他一直以來的依靠,是他歷來最值得炫耀的資本,他曾經對同伴無數次誇耀偉大的父親,曾經一次次不厭其煩的對朋友訴說父親的故事……然而現在,這位父親卻永遠離他而去了……

他內心感到無比失落,更感到無比憤怒!他想立即衝上去為父親報仇,可是理智告訴他,這無異於送死,他遠非任映情的對手!

理智與情感的糾纏衝擊讓他發狂,讓他全身顫抖,緊握雙拳,想對著星際湍流吶喊,這已經成為他現在最迫切想做的事情,然而……事實上,他卻在拚命壓制自己即將爆發的生命磁場,唯恐被任映情發覺。

魚翔從他不斷變換的生命磁場,感知到他內心的掙扎,對他深表同情。

這一切如果被任映情知道,少女一定會不屑地認為,吳小胖比他魚翔更適合做懦夫,見到殺父仇人,居然還能忍耐下來。可魚翔卻認為,吳小胖的行為絕非懦夫。有時候,活下去比送死更具備非凡的勇氣。

經歷了這一悲劇,小胖子應該終於長大了吧?

魚翔輕歎一聲,現在他沒空為他人擔憂,因為任映情已經攜著他與克麗斯緹迅速離開現場,進入了破損嚴重的要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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