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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暴傳說》第62章
第五章 ~奇怪的針頭~

「郝向月!你顛倒黑白!」魚翔站在牆體之上,神威凜凜俯視現場,同時大喝一聲。

十多名天犬座勇士眼見有人摸進自家老巢,他們居然毫無所覺,大感臉上無光,立即揮動激光刀,嗷嗷地衝了過來。然而,還沒等他們的武器招呼到魚翔,就聽到轟的一聲巨響,霹靂閃現!

在強電流衝擊下,他們一個個全身痙攣,頓時倒在地上抽搐。這還是魚翔手下留情,只使用了閃電球,不然他們或許已經斃命。

問題青年此時化身成正義使者,全身散發著浩然正氣,對郝向月大聲喝道:「當年就是你謀害了秦大酋長,然後嫁禍其弟,這件事騰龍派大風上人知道得清清楚楚!」

此言一出,場中的天犬座勇士都怔了怔。

魚翔眼見收到效果,急忙繼續說道:「只要請來大風上人對質,當年之事必當清清楚楚,水落石出,郝向月謀害秦大酋長的細節,再也無法隱瞞!老禿鷹,有本事你就把大風上人請來!」

郝向月臉色鐵青,陰森森說:「好小子,你胡說八道也不看場面,大風上人昨天還和我一起回來,這裡所有人都目睹了,要是真如你所說,是我謀害秦大酋長,上人既然知道,以他高德大能之士,豈還能與我為友?」

「笑話!上人與世無爭,慈悲仁善,不忍你身敗名裂而已,豈是與你為友?他和你回來,只是要你履行諾言,不再追殺秦家後人罷了!」

「大家別聽他胡說啊!這小子蓄意誣蔑郝酋長,罪大惡極,定是敵國的陰謀,要我們天犬座不戰自亂!我們上啊,逮住他再說!」人群中一個大漢揮了揮激光刀,大聲號召同僚,顯然是禿鷹的心腹。

不過他的話很有煽動性,頓時又有十多名天犬座勇士衝了上來。

魚翔無奈之下,發出了更高一階的閃電鏈。霹靂巨響再次聲震全場,五名大漢白眼一翻,直挺挺躺在地上,當場暈過去,其餘衝上來的人都甲冑飛濺火星,屁股冒著濃煙跳起來,急速後撤。

「這小子只會打雷而已,我們天犬座勇士無懼一切,衝啊!」那個煽動者繼續狂呼。

誰知他剛剛叫完,嘩啦一聲,本來衝向魚翔的人群反而掉頭逃跑。開玩笑,誰敢與雷電相抗?

不良青年哈哈大笑,道:「即使象鷗都倒在老子的閃電之下,你們自問能比象鷗更強壯嗎?」

「我們確實不是象鷗,」郝向月忽然陰惻惻一笑,道:「但是人之所以稱之為人,是因為人會使用工具!」

隨著他的話語聲,現場許多大漢的甲冑上突然多出了無數金屬針,而屋簷四周也陡然豎立起一根根細長的金屬柱,下端深入地下。

禿鷹向後揮了揮手,大聲下令道:「裝備避雷針的人留下,其他人全部撤到外圍防範!還有……把巷口那兩個所謂的光明騎士給抓起來!」

「以為區區避雷針就能防備我的閃電之術嗎?」魚翔笑咪咪道。

「不能!」郝向月冷酷地笑道:「但是這些金屬柱都連接到空間城的能源中心,強電流波動會破壞那裡的設備,到時候你就是破壞空間城的罪魁禍首,還能繼續做那光輝燦爛的大英雄嗎?」

「你……你怎麼知道我會來?什麼時候安裝這些金屬柱的?」

「自從上次你對付象鷗之後,天犬神就降下神旨,讓我們開始準備一切,嘿嘿!這叫做有備無患!」

一邊說,老小子一邊與機寵合體。上次被秦晶如使用突擊炮轟炸過後,他的機寵受損多處,這裡沒有專業工廠,只能象徵性修補一下,屁股與腹部的碗大金屬看起來很怪異,就像是烏龜殼。

「哈哈!你的烏龜殼也是天犬神賞賜的嗎?」魚翔無情地嘲笑道。

郝向月老臉一紅,上次秦晶如讓他丟盡臉面,小女生成功在天犬座勇士眼中豎立起自己的形象,這一直讓他耿耿於懷,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此事,生怕觸怒他,誰知魚翔今日又揭開他這個傷疤。

惱羞成怒下,他指揮機寵的金屬薄翼高頻率振動,帶動身形緩緩騰起,漂移不定。他的目光帶著獵食者特有的凶狠,猶如一隻展翅蒼鷹,正在鳥瞰自己的獵物。

相比之下,魚翔的甲冑就遜色得多了,除了兩邊的屁股蛋閃動著特有光澤外,其餘部分黯淡無光,一看就知是淘汰貨。

「我們……我們是不是要準備逃走……那金屬薄翼也是一種武器,能輕易割開我的軀體啊……還是逃……逃走吧!」鍋巴的聲音有點發顫,郝向月威武的模樣使它膽戰心驚。

「逃你個頭!」魚翔罵道。

「唉,你怎麼知道我來了這裡?都是我連累你了……」陳小年的聲音忽然響起。

隨著他的話語聲,魚翔瞥見左面光影一動,大叔已經站立在自己身邊。

他的情況很不樂觀,纖細的身軀微微晃動,似乎隨時都可能斷成兩截,雙腿染著鮮血,也不知是自己還是敵人的。看來剛才他經過血戰,要不是依仗身法滑溜,或許已成為階下囚。

魚翔還發現他眼神中帶著深深的感激,眼眶都紅了,顯然沒想到自己會在關鍵時刻出現,前來搭救他。

「陳小年,你總算現身了,很講義氣啊!哼哼,這樣就好,你們可以一起赴死,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郝向月本來正在交待場面話,誰知剛說到一半,一隻金屬拳頭已經出現在眼前,並急速變大,魚翔竟然不宣而戰,而且攻勢奇快無比。

金屬薄翼微微一振,郝向月勉強來得及揮動金屬爪子,橫格在面前。

光噹一聲,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響起,魚翔的鐵拳重重砸在爪子上,就彷彿大鐵錘敲打鐵釘。

問題青年的力量本就大得變態,經過鍋巴強化後,更是非同小可,況且他們一個蓄意而為,另一個匆忙迎戰,力量對比簡直不成比例,郝向月頓時被擊飛出去。

禿鷹身經百戰,在剛才的一瞬間,已經判斷出不可硬接,對方來勢兇猛,如果接實,勢必筋酸骨麻,因此他下意識地蹲下去,巧妙轉動手掌,借用爪子先化去鐵拳的部分力量,然後整個人才藉著鐵拳的衝力滑出去,但仍舊無法中和這股力量,最終一屁股坐倒在青瓷地板上,鋼鐵屁股與地板不斷摩擦出火花。

魚翔哈哈大笑,譏諷道:「以前是狗啃屎,這次是彈簧屁股,你這位大酋長的英姿……還真令人仰慕啊!」

郝向月老臉紅得彷彿要滲血,其他人眼見首領吃了大虧,齊聲怒喝,一起衝了上來,掄起各色武器,或刺或砍,一窩蜂向魚翔身上招呼。

「小心!」鍋巴驚恐得大叫起來。

陳小年見勢不妙,整個人乳燕投巢般衝過來,抱住魚翔撲地一滾。魚翔毫髮未傷,他自己卻吃了幾下狠的,犬形機寵化成的甲冑裂開三道口子。

望著這位難得勇敢起來的大叔,魚翔哭笑不得,道:「大叔,和你說過多少回了,別抱住我,要被別人誤會的。」

「沒關係!今天生死在此一舉,被人誤會我也不怕!」

「可是我怕啊,嗚嗚……」

逃也似的擺脫陳小年的「激情」擁抱,魚翔開始凝神操控自己的重心,在紅了眼的人群中穿梭來去。

由於飛翔動作沒有任何預兆,他的身法猶如鬼魅,無聲無息,又迅捷異常。如果不是顧慮陳小年,他早就溜走了。僅僅憑藉這種飛翔之術,他就能來去自如,天犬座眾人根本無法抓住他。

這座院落的格局非常複雜,到處都是假山、石凳、雕像之類的障礙物,這更使得他如魚得水,四處穿梭,還時不時伸出腳,去踢勇士們的大屁股。

黑神風應該真的不在,要不然,出了這麼大動靜,他沒道理不現身。而整個天犬座部落聯盟的使節團,除了黑神風外,其他人根本就不放在魚翔眼中,他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要把圍追堵截的人全部打倒。

這些人仗著避雷針,看似有恃無恐,一個個爭先恐後來送死。在拚鬥中,魚翔一再揭發郝向月謀害前任大酋長的事情,可是這些人根本不為所動。魚翔估計,這些留下的人,很可能全部是郝向月的心腹,把他們都打倒,也不算冤了。

繞到一隻禿鷲雕像後方,一拳擊斷其頭顱,魚翔把飛落的頭像砸向某個追擊者,砸得他頭破血流,然後大笑道:「老禿鷹,這不是好兆頭啊!你斷頭了,哈哈!」

天犬座人比較迷信,喜好問卜算卦,凡事講個兆頭,因此場中眾人都臉色大變。然而,當事人郝向月卻不怒反笑,更出乎魚翔意料的是,老小子居然解除了合體狀態,悠閒地立在場中。

「你笑什麼?難不成嚇瘋了?」

郝向月冷哼一聲,信步走來,步伐沉穩有力,臉上的笑意透著淡淡的冷酷,道:「無知的小子,給你看一件東西,你再評論今日誰將斷頭!」

他一邊說,一邊肆無忌憚彎下腰,當著魚翔的面,解開腿上的繃帶,只聽光當聲響起,左右各掉落一塊奇怪的板子,非金非木,帶著朦朧的毫光。

正在魚翔疑惑時,他繼續扯掉外面的披風,拉開捆綁在腰間的繃帶,又是光當一聲,一塊護腰板掉了下來,材質同樣非金非木,砸得青瓷地板出現無數裂痕。

「很意外吧?小子,告訴你一個秘密,不合體狀態下,我是無敵的!上次在六芒星劇場所以敗給你,那是因為我讓著你!」

魚翔心中隱隱感覺不妙,暗中詢問鍋巴那是什麼東西。

機寵先生掃瞄一下,不由失聲叫了出來:「天啊,那三塊板不是固態!」

「奇了!不是固態?難道還是氣態、液態不成?」

「笨啊!物質除了常見的三態外,還存在許許多多其他形態,比如冷凝態、離子態、中子態等等,那三塊板就是一種我沒見過的物質形態!」

「那麼……它們有什麼特殊之處?」

「這……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比較重而已,它們加起來差不多有一噸以上吧?不過這並沒什麼了不起,白矮星上的物質,黃豆大小都有幾百萬噸……」

「老天!一噸以上還沒什麼了不起?禿鷹是把它們佩戴在身上啊!」

魚翔瞠目結舌,某些機寵也有一噸的重量,但是人類與它們合體後,它們自身的骨架會提供支撐作用,而且它們形成的甲冑其實也是一種外骨骼,不但不為主人增加負重,有時還能有效降低主人的負荷。但是現在,郝向月直接把一噸重的物質捆綁在肉體上,這是什麼概念?

只見禿鷹傲然挺立,嘴角飄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道:「我們天犬座人許多都經過基因變異,我也不例外,我優化基因後,增加了本身的力量,但是這還不夠,自我懂事開始,我就給自己加了這副枷鎖!初加時,我根本就爬不起來,足足有半年時間,我是爬著去吃飯的……」

目光中露出緬懷的神色,他繼續道:「當時我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只有自己才知道。你們這些富家子弟,從小錦衣玉食,哪知我這種人的甘苦?哼!我當時曾經立誓,大丈夫一日不得志,這副枷鎖一日不解除!但是現在,為了名譽,為了你這小子,我不得不解除它。小子!你今日即便戰死,也足夠自豪了!」

他一邊說,一邊轉動著右手的紫色扳指,面色疑重,顯然陷入意淫之中。

魚翔聽得毛骨悚然,原來老小子在六芒星劇場時,身軀上攜帶著一噸重物,就是那樣,他的身法還是敏捷異常,現在去掉這些重物,那該……

不良青年已經不敢想像下去。話說回來,這隻老禿鷹實在變態,竟如此虐待自己,他的性格為何狠毒,也就很容易解釋了,簡直就是自虐狂轉變成的虐待狂啊!

儘管心中吃驚,魚翔口頭上仍舊表現出應有的蔑視,「大叔你看,老禿鷹顯露真功夫啦!原來他不止會狗吃屎、彈簧屁股,還有殺手 『脫衣神功』,這真為天犬座增添光彩啊,哈哈……」

郝向月冷哼一聲,看著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死人。老小子緩緩撫摸著紫色扳指,這是一只碩大的戒指,足有蘑菇般大小,幾乎覆蓋了他半個手背。在他的撫摸下,扳指上忽然閃現詭異的毫光,緊接著彈出了一根細針!

魚翔以銳利的目光看過去,很快就發現,那根細針不是普通的縫衣針,而是注射用的針頭!

他疑惑不解,不知它能派上什麼用場,正在此時,郝向月動了!

這一動,就形成了幻影。

幻影連閃,繞著魚翔圍成一圈。一瞬間,似乎有無數個郝向月同時向他發起進攻。朦朧之中,魚翔驚訝的發現,禿鷹用來攻擊的武器……正是那枚注射針頭!

「這是鷹翔身法的最高境界了,小心啊!沒人能躲過『化影歸虛』的攻擊……」一邊的陳小年發出走調的驚叫聲,想提醒魚翔,可是沒等他把話說完,魚翔的身軀已經拋了起來,摔出十多米遠。

「老天!傳說中的東方不敗啊……」不良青年鬼叫一聲。

剛才他在針頭及體的最後關頭,奮力揮拳擋開這一擊。誰知鐵拳不但砸不斷細針,反而被巨大的力量反撲,使得他重心不穩,倒飛出去,而那根細針只是微微顫動,絲毫無損!

喉頭一甜,魚翔差點吐血,內心的驚訝已非筆墨所能形容。與機寵合體的郝向月,要是算起公會等級,應該具備行星級下位的水準,但是僅僅憑藉肉體,魚翔估計他已經超越了這個等級,這簡直違反常理,令人難以置信!

一瞬間,地底迷宮中道一留下的話語再次浮現心頭:「最後我還要奉勸一句,如果你使用了我五十年前所發明的機寵,那麼千萬不能過分依賴它,我們與它們雖是共生關係,但提升自己的能力才是王道,人不能永遠依靠機寵啊……」

現代人類幾乎就是依靠機寵活著,一旦失去機寵,許多人生活都不能自理,多半就活不下去了。而在戰鬥上,依賴機寵的現象更加嚴重,許多所謂高手皆是借助高級機寵獲得能力。

現在,魚翔眼前出現了活生生的例子,郝向月脫離機寵後,戰鬥能力大幅提升,看來道一所言非虛啊!

這些念頭電光石火般閃過腦際,不等他繼續想下去,鍋巴已經叫喊起來:「天啊,我的掃瞄鎖定不了他的行蹤,他過來了,危險!快釋放閃電啊!」

慌亂間,魚翔拚命施為,也不管目標位於何方,一連串閃電鏈立刻拋出去。然而在轟隆隆的巨響中,他悲哀的發現,郝向月的虛影似乎從空間縫隙中鑽出,已經貼在他身邊,恐怖的針頭向他咽喉插來!

奮起全力,把雙拳挪動到頭頸部位阻擋,他的身軀再次被針頭擊飛出去!

他這輩子從未如此窩囊,敵人的位置都捕捉不到,這場架怎麼打?

半空中,他被趕過來的陳小年抱個正著。

「我去纏著他,你瞅準機會釋放閃電。」陳小年不愧是資深殺手,臨危不亂,還提出了頗有建議性的意見。

他一個彈跳,躍到安全位置,放開魚翔,然後緩緩取出自己的黑色合金匕,一呼一吸,極為綿長,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一種決絕之色。

魚翔與陳小年本都以速度見長,來去如風、身法迅急、矯健敏捷,這本是他們的強項,可是在拿著針頭的郝向月面前,這一切根本不足以憑藉,郝向月的速度已經超越了人類肉體的極限!

「陳小年,除了速度,你的功夫一無所長,只配做殺手而已。奉勸一句,立即束手投降,我或許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郝向月口氣強橫,這一刻,他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然而,陳小年已經用行動回答了他。哭泣的大叔轉變成拚命三郎,人匕合一,形成直線射了過去,烏黑的箭頭直襲郝向月心臟!

「心碎人亡?」郝向月叫出了殺招的名稱,語氣中有點驚訝,卻仍舊冷哼道:「在我面前,拚命有用嗎?」

虛影一閃,他手中的針頭如同毒蛇昂起蛇信,啄向黑色合金匕的匕脊,出手之快、認位之準,令人大為驚歎。

光的一聲,陳小年的匕首吃不住大力,竟然掉落下來。與此同時,針頭陡然轉向,帶著一溜幻影,直奔陳小年的印堂穴!一旦刺實,絕對當場斃命!

魚翔心急如焚,都不敢看下去了。

其實趁此機會,他完全可以操控重心飛起來,進而遠遁,因為郝向月不與機寵合體,並不會飛行,但是這樣一來,陳小年必死無疑。在這當口,他能拋棄這位大叔獨自逃生嗎?

千鈞一髮之際,陳小年閃電般伸手,抓住了掉落的匕首,反手一刺,勢如奔雷,直指郝向月左眼!而面對襲來的針頭,他不但不避開,反而挺起頭顱迎上。

魚翔禁不住驚呼出聲,這是標準以命換命的打法,做得很徹底,陳小年明知自己會慘死在針頭上,反而以自己的身體部位投向針頭。針頭刺在人身上,勢必略一停留,趁這個時機,他便發出搏命一擊,敵人功夫再高,萬難逃過。

「割肉餵鷹!這一招是割肉餵鷹……」不知誰叫喊一聲。

「割肉餵鷹」是佛教十忍之一,傳說久遠劫前,有一位薩波達王收留了被鷹追逐的鴿子,鷹說鴿子是牠的食物,沒有食物充飢,牠活不下去。於是薩波達王割肉放上天平,以求與鴿肉等重,讓鷹食用。誰知天平總是傾向鴿子一邊,直到薩波達王隻身跳上秤盤,天平兩端終於平衡。一時間天地震動,枯樹開花,天降香水。

這本是佛教捨生取義的故事,此招正是得名於此,它是天犬門最壯烈的招法之一!在場如此多天犬座勇士,敢於使用此招的,可說一個也沒有,現在卻被陳小年使了出來,實在讓他們不得不佩服,許多人都驚呆了,心中陡然升起莫名的敬意。

然而,這一招的名稱卻犯了郝向月的大忌,他外號叫「禿鷹」,此時此刻豈不是成了不知好歹的鷹?

現在他即便殺了陳小年,在天犬座眾勇士心目中,陳小年也將精神不朽,萬古長存,真正成了殺身成仁、捨生取義的烈士,而他卻將成為被眾人唾棄的劊子手,這讓他如何接受?

心念電轉之間,他身形一閃,彷彿空氣般消失,鬼魅般的針頭卻突然轉向,在陳小年的後頸動脈處叮了一口。

魚翔看得分明,陳小年最終沒能取得兩敗俱傷的戰果,自己卻被郝向月擊中,整個人像是斷了骨架,麵團般癱倒下來,生死不知。

心神大震,惶急之下,魚翔就欲使出柱狀閃電,來個玉石俱焚。他腦波瘋狂運轉,剛想控制磁力線變換,身體卻莫名其妙一麻,感覺那根針頭已經從甲冑的縫隙中插了進來,刺入他肋下的血管,似乎還注射了什麼東西。

剎那間他眼前金星亂冒,彷彿從高樓跌落,又如墜入冰窟,爆炸般的痛感如潮水般洶湧而來,轉眼間襲遍全身……

「喂,你怎麼了?快醒醒,別睡啊,你到底如何了……嗚嗚……完蛋啦……我不想死……」

腦海中傳來鍋巴的聲音,卻越來越遠,越來越飄渺,魚翔很想抓住什麼實在的東西,但內心卻充滿無窮無盡的空虛……

冥冥之中,魚翔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體內到處亂竄,肆無忌憚,所到之處,他竟然「聽到」骨骼發出輕微的呻吟。

迷迷糊糊之中,他緩緩睜開雙目。

「你醒了?」一聲歎息在腦海中響起,帶著萬般無奈。

「禿鷹呢?我……我要拔光他的陰毛……嗯,是鷹毛……」

「唉,真倒霉啊!你自身難保,還想去拔別人寶貴性感的毛髮?我怎麼找了你這樣的主人?真是前世報應哦……來人呀!放我出去啊,我是被逼的,機寵是沒罪的啊……」鍋巴有氣無力地叫喊著,彷彿剛被強姦過的閨中怨婦。

眼前一片黑暗,估計這是一間黑牢,被鍋巴一喊,魚翔登時想起昏迷前的事情,剛想詢問陳小年去向,耳邊卻傳來一個慈祥的聲音。

「想不到小朋友也被他抓了進來,唉,真是罪過……小朋友感覺身體怎麼樣?你還能自主醒來,真是萬幸!」

魚翔剛想應答,忽然感覺全身上下三萬六千多毛孔,彷彿都被堵塞住了,體內似乎遍佈某種怪異的東西,無處發洩。這種感覺體驗前所未有,他動了幾下,終於確定,自己全身無力,原有的力量不知如何消失得乾乾淨淨。

「你是楚大風老和尚?」他掙扎半晌,才說出這幾個字。

與此同時,他雙手胡亂一摸,忽然在身邊摸到一具纖細的軀體,胸口還在微微起伏,應該就是陳小年。大叔沒有死,倒是讓他一陣欣喜。

「正是老衲,想不到你來給老衲做伴了……」

楚大風平和的聲音再次響起,魚翔卻覺得奇怪,老和尚怎麼也在黑牢中?

他腦海中忽然記起,那天郝向月邀請老和尚來駐地取禮物。現在看來,取禮物只是個幌子,老和尚禮物沒取成,卻被那陰險的傢伙給關了起來。要不是楚大風身份尊貴,殺之干係太大,或許早就踏上西天之路了。

自己的預感還真不差,當時就覺得可疑,以郝向月的性格,絕對不可能放過秦晶如的小花傘,卻想不到老禿鷹做得如此徹底,為了所謂「天犬神器」,居然把自己的恩人也誘騙過來關黑牢。當時禿鷹初聞老和尚收秦晶如為徒,一瞬間就能做出這個決定,真可謂心狠手辣。

不過,楚大風功夫那麼高,郝向月怎麼能得逞的?

他的疑惑馬上就有了答案,只聽楚大風繼續說道:「你身中向月的放射性劇毒,在此情況下能自主醒來的人,萬中無一……唉,老衲也正是中了此毒,這才被困於斯……」

「放射性劇毒?」魚翔脫口驚呼,他想起郝向月的針頭,不出所料的話,禿鷹佩戴的碩大戒指中就蘊含了這種劇毒,通過針頭直接注射入敵人體內。

楚大風解釋道:「是啊,此毒估計是新近研究出的一種釙鈽化合物,非常厲害,中毒者有很明顯的特徵,幾秒之內,全身力氣消失,昏迷過去,就此不醒。即便能力強悍,能夠挺過來,醒後也會煩躁頭痛,半月之內,所有頭髮脫落乾淨,最後所有體細胞裂變病化,死狀極慘。」

魚翔聽得冷汗長流,誰知鍋巴卻仍嫌打擊不夠,把釙、鈽這兩種放射性元素的資料播報出來。

釙的毒性比氰化氫強兩千五百億倍,在古地球上,一克釙就能殺死千億人之多。它不斷釋放阿耳法射線,能使體內鹽溶液發生輻射分解,不斷產生過氧化氫和臭氧等氣體,引發有機體一系列嚴重的生物效應,就算一時死不了,也會患上癌症。

至於鈽的毒也不可小覷,藥片大小的鈽,就足以毒死幾億古地球人,它的毒性比砒霜大五億倍。現代人儘管經過基因進化,遠比古地球人更能適應輻射環境,但是這樣厲害的劇毒,仍是不可對抗的。

鍋巴垂頭喪氣念著資料,告訴不良青年,他體內的釙鈽化合物似乎是針對武技修煉者所研發,無形無色,殺人在彈指之間,並非天然產品。

「人類真是邪惡啊!你們的實驗室專門製造恐怖,現在這種化合物已經通過血液和淋巴系統擴散到你全身,總之一句話──你死定了!」

「這隻禿鷹如此狠毒,看老子出去怎麼收拾他!」

「算了吧!大話誰都能說……唉,要是能投降多好,可惜的是,這種毒很可能無藥可解,即便投降,也難逃一死……你慢慢意淫吧,好好把握人生的最後時光……等你死了,我抬著你的屍體去求求看,這叫做廢物利用,不知他是不是能接受我的投誠……」

「你說的什麼話?」魚翔又好氣又好笑,卻又有點無可奈何,罵道:「你這破爛貨,除了我,還有誰會要你這樣的垃圾?哼哼,等老子恢復以後,第一個要教訓的就是你。」

「你罵吧,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不介意。放射性劇毒無藥可解,不過……你說你等一下會不會變成鬼魂?那樣很嚇人的哦,我可不要和鬼魂待在一起……」

「胡說!」魚翔罵了一句,不再理它,轉頭詢問楚大風道:「放射性劇毒真的無藥可救嗎?」

楚大風沉思好久才道:「這個問題……自從我中毒以來,已經想了好多次,放射性元素之所以蘊含劇毒,關鍵之處在於,它們潛伏在體細胞與血液中,持續地發出放射線……武器所產生的放射線,可以使用強磁護盾抵擋,可是自己體內生成的放射線,又如何抗禦?」

頓了頓,他繼續道:「不過……很久以前,在異能術士橫行宇內的時代,曾經有一種弱力系的異能術士,他們精通放射性元素,能夠操控射線,如果有這些人在,區區放射性劇毒,對於他們而言,可謂小菜一碟,可是現在……唉,歲月悠悠,許多功夫都失傳了……」

「弱力?」驟聞這兩個字,魚翔但覺眼前忽然一亮,彷彿黑夜中看見了一座飄渺的燈塔,那個紙卷上的詩句再次在他心中流過──

觀大千之世界,覺塵埃如丘壑;

見陰陽之終始,原多維之宇宙;

得四力知造化,撥細弦見天道;

察天地之開闢,知萬物所輪迴。

不錯,正是「得四力知造化」這一句,弱核力不就是宇宙中的四種基本作用力之一嗎?它與放射性關係緊密,由於它的作用,才使得物質原子核發生衰變,產生射線。

現在他已經能「看到」兩種力──電磁力與重力,對於弱核力與強核力,他不甚了了。能不能通過內視之法,體察身體狀況,進而「看見」那些放射性元素在體內的活動情況呢?

如果是在平時,他絕對不會動這個腦筋,這種事感覺上有點虛無飄渺。但是現在,生死關頭,沒有其他辦法,他只能試試看了。反正死馬當活馬醫,聊勝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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