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2章 打擊,她比北域重要
楚九歌每日都出現在城牆上,與守城的小兵一起同飲同食,共同守在城牆上。
此刻,對北域的士兵來說,楚九歌取了北王,成了他們的信仰!
那天過後,他們又撐了五天。
對方的兵馬,是他們的數倍之多,對方每天都可以換不同的人來攻城,他們卻不行……
他們的兵馬不夠,為了守住北域,為了守住城門,守城的士兵根本無法休息,只能夜以繼日的守在城門上,不停地與攻城的兵馬戰鬥。
有不少士兵已經三天沒有合眼了,就是楚九歌也不例外。
這五天,除非累極,不然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楚九歌都會盡量站在城牆上,與所有人一起面對敵方的進攻。
可就在他們用命堅守城北域,擋住外敵時,他們的後方卻起火了!
「王妃,不好了!糧倉起火了!」
小兵來報時,聲音又急又大,城牆上所有人都聽到了,楚九歌就是想要隱瞞消息,也隱瞞不了。
楚九歌晃了一下,可很快就穩定了身形,神色冷凝地問道:「怎麼一回事?」
此時,正值春末初夏,北域也不是什麼乾燥的地方,不可能自然是起火。
這火,必是有人點起來的!
「回王妃的話,是那些婦人……她們勾結外人,潛入城內,放火燒了咱們的糧倉。」小兵跪在楚九歌面前,在火光的照映下,他的臉黑瘦發亮,眼中滿是憤怒!
不僅僅是他,那些站在城牆上,堅守著北域兵,在聽到小兵的話後,也一個個怔住了,隨即暴怒,紅著眼怒吼:「她們怎麼敢?」
「那群賤人,當初就不應該,看在她們是孕婦的份上,對他們心軟!」幾個副將也忍不住破口大駡。
在這個關鍵時刻,糧草沒了,他們還怎麼守?
「沒有糧草,我們守不了幾天!」守城的士兵,皆紅著眼,握著長槍的手,青筋暴起,可見已是憤怒到極致,「我真後悔,當初沒有聽王妃的,把那群婦人送走。」
「那群婦人,就沒有一個好的!」
他們不怕流血,不畏懼戰死,只要他們還有一口氣,他們就能繼續征戰,他們就能守到最後,可是……
沒有糧草,他們要怎麼守?
守城的小兵紅著眼,有幾個年輕的甚至落了淚,他們看著楚九歌,眼中有後悔、有自責,還有不知所措與無力……
馮將軍輕嘆了一聲,道:
「王妃,我們該怎麼辦?」
他知道,糧倉被燒不是王妃的錯,是他們自己的錯。
甚至,他都不該問王妃怎麼辦,不該把所有的壓力,都壓到王妃身上。
可王妃是他們的主心骨,他們能撐到現在,全靠王妃!
他們現在,只能靠王妃了!
只有王妃不倒,他們才能繼續撐下去,不然……
北域就完了!
怎麼辦?
楚九歌看著一張張面帶期望的臉,心裡連一絲害怕都不能有。
她璨然一笑,指著駐紮在不遠處的敵軍,自信地道:「怕什麼?我們沒有糧草,他們不是有嗎?我們搶他們的就好了!」
她不喜歡北域的人,但是……
與北域這些兵,共同堅守北域十二天,她終於明白,北王為何百般護著他們。
北域這些人排外、護短、多疑。他們把自己放在被放棄、被遺棄的位置,對所有人非北域人充滿了敵意。
他們不管你是好是壞,只要你不是北域的人,他們就不會信任人,一遇到事就會算到你頭上,甚至不管對錯。
她到現在,都不喜歡北域人,可與他們並肩作戰十二天,她看到了他們身上的閃光點。
他們被放棄、被遺棄,卻從不氣餒,也不自哀自憐。
他們堅韌,他們自我,他們強大,他們無畏死亡。
與他們並肩作戰,看著他們面對多出他們數倍的敵軍,毫不怯弱,氣勢沖天,無所畏懼往前沖,楚九歌只覺得痛快……
打仗痛快,看著他們打仗痛快,哪怕就是此刻戰死沙場,也沒有任何遺憾。
看到他們區區幾千人,抵擋住敵方數萬兵馬一次又一次的強攻,楚九歌才終於明白,為何四國那般懼北王,懼北域的鐵騎。
北域這些人,打起仗來不要命。
先前,北域攻打榮蘭的時候,還不顯,可此刻……
面對北域失守,北域這些兵馬,暴發出來的強大戰意,讓楚九歌也為之顫慄!
北域的兵馬,有無限的可能!
哪怕,北王真有什麼,有北域的精兵強將在,那些想要毀掉北域,吞併榮蘭的人,也討不到一絲好處。
她相信,只要有一絲希望,他們就能再戰!
馮將軍聽到楚九歌的話,就知道楚九歌還沒有倒下,還沒有被擊倒。
而只要楚九歌還能堅守,只要楚九歌不倒下,他們就能戰鬥到最後……
馮將軍的眼神,瞬間就堅定了下來,他重重地道:「王妃說得沒有錯!我們沒有糧草怕什麼,我們搶他們的就是了。這些天,一直都是他們攻城,我們守城。今晚,我們就反殺回去。」
馮將軍說完,就朝楚九歌抱拳道:「王妃,屬下請戰!」
「馮將軍,這裡還要你守著,有你上戰的時候。」楚九歌拒絕了,她扭頭對守在她身後的劍客道:「你守了我十二天,信不信我自己能守住一天?」
她要劍客出戰。
他們不需要與底下的兵馬多糾纏,他們只是想搶糧草。
劍客比馮將軍更適合。
「王妃,不可!」劍客還沒有開口,馮將軍就先拒絕了。
這幾天,王妃受到多少次伏殺,他們比誰都清楚,如果劍客不在,王妃怕是看不到明天的日出。
「我的任務是保護你,旁的與我無關。」劍客冷漠的拒絕。
然,楚九歌決定的事,無人能勸服,「那我去!」
「你太任性了!你可以等小白回來,他這兩天就會回來。」劍客握劍的手一緊。
有那麼一刻,他想把楚九歌打暈。
這個女人太不知好歹,哪裡危險往哪裡沖。
她難道不知,對北王來說,北域沒有她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