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1章 此刻,宣戰的理由
他的手,沒有揮下去!
或者說,他不敢揮下去!
在他即將下令的那一刻,北王說:「三日後,北域軍抵達東林邊境!你們西鳳,最好別給本王宣戰的理由。」
當日,西鳳、北林、南涼三國聯軍,不是他北天驕的對手。今日,只憑西鳳一國,便是西鳳百萬大軍齊動,亦不會是他北天驕的對手。
「你,你……宣戰?這,這……西鳳並沒有與東林交惡,東林根本沒有宣戰的理由。再說了,你,你只是一個親王,你有什麼資本代替東林宣戰!」九門提督話到嘴邊卻不得不生生吞下,險些把舌頭給咬斷了。
「本王有!所以,不要給本王宣戰的理由。」北王說話間,已走到九門提督身邊,剎那間,殺氣四溢,「本王從來不是好脾氣的人,尤其是此刻!」
他在九門提督身邊停了一步,看了九門提督一眼,冷笑一聲,從九門提督身邊走過。九門提督像是被人定住一樣,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北王從他身邊走過,全身顫慄,如同篩糠一般。
九門提督且尚如此,其他的小兵就更不用提了,在北王的威壓下,別說放箭,就是連看北王的勇氣都沒有了。
「踏!踏!踏!」
北王不疾不徐的離去,他的腳步仍舊保持原有的頻率,不輕不重,但此刻……
宮門前,除了細細的風聲,就只有北王的腳步聲。
「呼……嘭!」
突然,一聲巨響,把眾人嚇了一跳。尋聲望去,只見……
一支手臂粗的弩箭,朝宮門飛射而去。
「嘭」的一聲,箭尖重重射在宮門上,將宮門砸出一個凹洞,又落了下去。
「嘭!嘭!」一聲之後,又有連二接三的聲音響起,被士兵拉到極致的弩箭,按它們原有的始命射了出去,可它們沒有一支是射向北王的,也沒有一隻射中了北王,它們……
全都射在宮門上,射在宮牆上。
高大,威嚴,莊重的宮門,一瞬間被駑箭射得稀巴爛。
「老天呀!」
九門提督回頭,就看到這一幕,
整個人都呆滯了,張嘴就吐出一口血,隨後眼前一黑,人就倒了下去。
「大人!大人!」幸虧身旁的小兵反應快,在九門提督倒下的瞬間,堪堪將人接住了,「不好了,不好了,大人吐血了。快,快……大夫,大夫在哪裡?」
抱著九門提督的小兵大喊大叫,可此刻卻沒有人,有心思管九門提督的死活。
所有人,齊齊地看向被射爛的宮門和城牆,嘴巴張得大大的,半天都合不攏,也不敢合攏。
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們居然把皇宮的大門和城牆射爛了。他們會不會被誅九族?
一眾小兵僵在原地,眼中滿是絕望……
他們,完了!
宮內,險些被北王氣到吐血的西鳳皇帝,得知宮門口發生的事,那口被他生生壓下去的血,終是吐了出來。
「陛下!陛下!」梅公公嚇得臉都白了,連忙上前,攙扶西鳳皇帝,「快,快宣太醫來!」
「朕無事。」吐了一口血,皇上的臉色白了許多,精氣神一瞬間消退了,整個人看上去透著幾分萎靡,「別叫太醫!」現在是多事之秋,要讓朝臣知曉他叫了太醫,指不定又要生出事端。
「陛下……您要保重龍體呀!」梅公公雙眼通紅的道。
西鳳皇帝擺了擺手,示意梅公公攙扶他坐下,「跟朕說說,方見深是怎麼一回事?」
他才知道,他給方見深下令,讓他秘密去找什麼太子胞弟了。
呵,他見鬼了,才下了這個命令。
「方將軍帶著兵在城外,將沈卿沈公子護送回來了。」梅公公一臉苦澀的道。
那晚,那群黑衣人闖進宮,是想要把沈卿帶走,卻不想他們沒有找到沈卿,卻陰差陽錯,把北王妃弄得落水失踪了。
而沈卿……
也不知他哪來的本事,居然讓他逃脫了,還與方將軍碰面了。
這沈卿,還真有幾分本事。
「沈卿?」西鳳皇帝嘲諷一笑,「兜兜轉轉,他又回來了。要是延清知曉,他算計了一生,最終還是便宜了沈卿,不知會不會後悔?」
沈卿的命真的很大!
當然,命也好,有北王護著,才比延清活得久。
「陛下,這事……要怎麼辦?」北王他欺人太甚了!
梅公公心裡憋著氣,可他也知道,這事不能義氣用事。
方將軍敢把人帶到聖前,就是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沈卿是延清太子的胞弟。而他們陛下才在宗室面前,證實了延清太子的身份,這個時候絕不可能自打嘴巴。
西鳳皇帝沉默片刻,咬牙切齒的道:「迎二皇子回宮!」
這個時候,除了打落牙齒和血吞,他還能做什麼?
「陛下,就……就這麼,讓那個野種進宮?」梅公公心中不平,這沈卿可比延清太子還要難纏。
「呵,朕能忍延清,怎麼就忍了沈卿。」這麼多年,他都忍過來了,再多幾天又何妨?「那……方將軍呢?怎麼處置他?」梅公公心裡嘆息,卻不敢再多說,怕引起西鳳皇帝的傷心事。
他們陛下,這麼年受了太多的委屈了。
「沒有找到方家人,拿下他又能如何?」西鳳皇帝眼眸微閉,冷聲道:「他尋回二皇子有功,就封他……陳國公,統領兵部!」
「國公?這……這會不會太重了?司徒大人,也就是國公而已。」梅公公心中一跳,勸說道:「陛下,方將軍得封國公,統領兵部,會不會權利太大,日後怕是尾大不掉,不好對付。」
「朕不封他為國公,他手上的權利就會小嗎?」西鳳皇帝冷諷,似漫不經心的道:「沈卿這次能回來,司徒家必然也是出了力。司徒家野心勃勃,必然不樂意旁人來封功勞,就讓他們去對付方見深。」
要是司徒家不出手也沒有關係,他自有辦法讓方見深對上司徒家。
一個司徒,一個方見深。
這兩人,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