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讓人心痛的皓月

　　自從一百多年前無意中得到混沌珠，虛靈性情大變後，除去上次激情中過路般的經過，御天就再也沒有進來過，形同重生以來，陪伴他最多的除了玄冥就是虛靈，他親眼看著他從一個嗷嗷待哺的坑爹幼獸化形，再到懂事，動情，他的每一個階段他幾乎都有參與，相對的，他的成長，虛靈也是歷歷在目，可他突然就失去了所有記憶，形同陌生人一樣看著他，曾經無邪又傲嬌坑爹的性格變成了狂娟不可一世，他的打擊沒人能夠想像。

　　循著感覺找到皓月，在他的正前方，虛靈漆黑的身影背對著他們，而皓月，就那樣像石頭一樣望著他的背影，御天心裡一痛，當初他千防萬防，就怕皓月會傷害虛靈，卻不想，最後被傷害的人竟是皓月，一百多年了，難道他就是一直這樣看著虛靈的背影嗎？

　　“暗月··”

　　看著他雪白纖細的背影，御天剛一張口，眼眶就湧上一股強烈酸楚，心裡說不出的複雜，傷他的人是他曾無底線寵溺的弟弟啊，他這個做哥哥的能說什麼？能為他做什麼？枉他自詡無所不能，此時此刻，卻是什麼都做不了。

　　“嗯？你們來了啊，一百多年不見，你都已經帝級中期了，晉級的速度果然是變態的。”

　　以皓月的修為，哪怕只是呢喃，他也清楚的聽到了，回身的一剎，臉上的落寂與難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微笑與調侃，這一百多年，他的改變也很多，曾經輕易不展露笑顏的他，總是有意無意的想起虛靈曾說過他笑起來更好看的話，下意識的露出笑容。

　　“不想笑就別笑，難看死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樣勉強的笑，落在別人眼底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沒等御天反應，玄冥率先嫌棄的撇撇嘴，他認識的皓月不該是這個樣子的，混沌界藥尊，無數女修愛慕的對象，冷漠高貴，神聖不可侵犯，彷彿不染世俗，但現在的他，渾身上下哪裡還有半點曾經的傲然出塵?作為數萬年的朋友，他是真心為他心疼。

　　“嗯？呵呵··”

　　聞言，皓月挑挑眉，隨即揚起苦澀的笑痕，多少年了，又清楚感覺到他跟玄冥之間那份堅固的友情了，只是··這一切卻是用失去愛情來換的，心裡的苦澀沒人能懂，連他自己都漸漸不懂了，痛，早已麻木。

　　“虛靈他··算了，皓月，為難誰也別為難自己，一百多年了，你也該振作起來了，難道你忘了墨靈？忘了還要親手給她報仇嗎？”

　　見狀，御天就算有千言萬語也說不出口了，只能以這樣的方式激勵他，希望他能稍微轉移注意力，別拴死在虛靈身上，事情不發生都發生了，他們除了接受還能怎樣？如元靈說過那樣，虛靈要是有心，遲早會想起他們之間的美好，反之，他也不值得他們為他難過心痛。

　　雖然道理誰都懂，但其實御天自己清楚，他們誰都做不到。

　　“報仇？憑我們的修為，就算再修煉著幾十萬年也不可能。”

　　皓月的悲觀，第一次毫不掩飾的展現在他們面前，雖然他說的也是事實，畢竟在他們成長的同時，那些人也在成長，但，玄冥御天雙雙皺緊了眉頭，打從心底裡不喜歡看到他這副模樣，一個人如果連活下去的動力都沒有，那他基本已經不算是個人了。

　　“誰說不可能？只要有心，沒有辦不成的事兒，你們都說我是逆天之人了，元靈也說過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融合七行混沌之力的人，皓月，振作起來，我們一起殺上混沌界，一起為墨靈報仇，推翻你們的師尊。”

　　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御天幾乎自大的說道，平日裡的他是不會這樣的，但為了讓皓月振作，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御天··”

　　對上他妖異的紫綠雙眸，皓月突然有點哽嚥了，曾經他千方百計的想利用他為墨靈報仇，還差點因此失去虛靈，後來迫於虛靈的耍賴，不得不放棄利用他的念頭，沒想到··真讓靈兒給說准了，只要御天真心拿他當朋友，就算他不開口要求，他也會幫他報仇，跟他一起挑戰師尊們的權威。

　　思及此，皓月笑了，這一次他是發自內心笑出來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勉強。

　　“我答應你，現在就回去修煉。”

　　半響後，皓月笑著點頭，難過頹廢了一百多年，傻傻的看了虛靈的背影一百多年，他也該振作起來了。

　　“呵呵··這樣才對嘛，我們可是戰友哦！”

　　御天悄悄放了心，退回到玄冥身邊與他並肩而站。

　　“恭喜你，成功融合了土木兩行。”

　　點點頭，皓月的視線轉向玄冥，眼底逐漸燃起一股不服輸的信念，他們是同期的修煉者，他也不能輸給他不是？

　　“得了吧，真要恭喜我的話，趕緊修煉，我家天兒是答應了跟我們一起去報仇沒有錯，可我個人還是覺得，自己的仇應該自己報，你丫要敢扯我們後腿，到時候就別怪我們顧兄弟情分了，想必你應該不希望戰天龍溟煩死你吧？”

　　一拳捶在他的胸口上，明明很高興他的振作，玄冥卻難得的傲嬌了起來，皓月忍不住輕笑出聲：“那可真不能耽擱了，戰天龍溟煩人的功夫可是超神級的。”

　　兩人相視一笑，雙雙想起了曾經的美好，旁邊的御天見狀也終於放心了，至於虛靈··該咋樣就咋樣吧，憑現在的他，估計也奈何不了他了。

　　“...”

　　回頭最後再看一眼遠處虛靈虛幻的背影，皓月剛振作的笑容倏然消失，連招呼都沒跟御天他們打一個，甩頭就離開了，他，需要時間慢慢恢復。

　　“如果我當初一意孤行，不讓他跟虛靈見面，或許他現在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吧？”

　　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御天無意識的呢喃道，情不動就不痛，愛得越深，痛越鮮明，皓月又是個不喜歡傾訴，甚至連發洩都不會的男人，他的痛應該比他們能想像的更痛。

　　“傻了吧你？”

　　屈起手指敲敲他的頭，玄冥單手擁著他低沉的道：“人和人的緣分是天注定的，注定會愛上的兩個人，不管別人怎麼阻止，他們還是會愛上，同樣的，如果他們注定有緣無分，再怎麼努力，最終依舊會分離。”

　　難得的，玄冥居然感性了一把，可御天卻不贊同的皺眉：“人和人相遇的緣分或許是天注

　　定的，但能否一起走到最後應該是掌握在彼此手中的，老天能給人的永遠只有機緣和選擇，不會是結果。”

　　“御天說得對，上天是仁慈的，他每一次給人的都是選擇，要怎麼選擇就看人自己的了，結果好壞都是自己的選擇。”

　　元靈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純白的身影緩緩聚集在他們面前，在說那些話的時候，他的雙眼一直透過御天他們看著遠處虛幻的黑影，當他們捲入人世間的感情糾葛中時，他們也不再是純粹的靈了。

　　“他一直都這個樣子？”

　　順著他的視線回身看著遠處的虛靈，御天臉上的笑容不知不覺淡了下去，至今他都接受不了他的轉變，但也不怨誰了，這一切追根究底誰都有責任，又誰都沒責任，沒人能說清楚清楚的彎彎道道。

　　“差不多吧，有些事情他需要自己想通，你此次來是為了木行分身的事情？”

　　無力的輕嘆口氣，元靈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御天慢慢收回視線，點頭道：“嗯，火行分身的肉體是用熔漿鑄造的，我在想木行分身應該用什麼。”

　　進入空間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火行分身正在努力修行，暫時應該不需要去管他。

　　“木行分身的肉身你不是早就有了嗎？”

　　元靈意有所指的看看他，御天腦門兒爬上少許疑惑，隨即恍然：“你說的不會是古風師兄的骸骨吧？”

　　他記沒錯的話，當初元靈是說過將古風師兄的骨骼煉製成他的分身，讓他以另一種形勢復活吧？

　　“嗯，有件事我沒有告訴你，其實古風跟帝王木之間感情不止是朋友那麼簡單，這也是為什麼血龍帝王木願意沉入你的體內，只求你給古修族，給古風報仇的原因，你的木靈是元嬰和血龍帝王木的融合而成，若能將古風的骸骨與木行結合成就木行分身，等於也是促成了一樁美事。”

　　對上他的雙眼，元靈一臉認真的說道。

　　“也好，師兄對我恩重如山，木行的力量也是在血龍木的幫助下才悟出來的，既然他們生不能在一起，那我就讓他們永遠的結合在一起。”

　　御天幾乎連考慮都沒有就點頭了，不管他們是出於什麼目的幫他，總的來說，他能在兩三百之內達到如今的修為，基本都是拜他們所賜，能力所及的範圍內，不管他們知不知道，他都想為他們做點事情。

　　“等等”

　　始終沒出聲的玄冥突然開口，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他，玄冥皺眉看著元靈：“據我所知，分身肉體的選擇關乎著將來他是否叛變，在混沌界的時候我曾聽師尊的伴生獸說過，分身因為是純體的關係，修煉的速度非常快，有些分身在擁有與本體比肩的力量後就會發生異變，若用古風的骸骨作為天兒的木行分身，將來他會不會找回屬於古風的記憶，叛離天兒？”

　　在修煉世界裡，所有不可能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古風是死了，但骸骨中必然還殘留著他的意念，或許現在沒感覺，將來作為分身的他越強，那些意念就越有可能甦醒，他可不希望御天辛苦半天只是幫別人做嫁衣。

　　這一點御天倒是沒想到，他只知道分身是他自己的，理應受他驅使，在不違背他這個本體意識的情況下，他可以給他們足夠的活動空間，但叛離那種事，絕對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