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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條發春的狗一樣,想在他的身上留下自己專屬的氣味。
這股衝動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也強烈得讓野貓不知道何時才會結束。簡直像是沒有藥的病。讓他覺得非常不舒服,卻又說不出具體的症狀。
從廁所裡走出來之後,小鬼走路的姿勢就非常彆扭。
野貓忍不住皺眉,「不是已經都幫你摳出來了嗎?」
以為會頂嘴的小鬼,最後只是瞪了他一眼,接著脹紅了臉。
「……還在流啊。」
他的回應比蚊子的叫聲還要小,但是聽懂的野貓卻莫名的心情好轉。
「回去再幫你洗乾淨。」他不自覺的揚起嘴角,阿廣卻困窘到連白皙的後頸都泛開一片紅。
在回家之前,野貓先繞去買了晚餐。
因為身體的關係,所以阿廣被放在機車上等待。原本這也沒有什麼,只是在看清楚附近的環境之後,他突然就變得緊張起來。
熟悉的街角就在眼前。還有那一間自己從小學琴的鋼琴教室。
才剛這麼意識到,改成店面的自動門就打開了。
阿廣反射性的在心裡祈禱,可是在還沒決定想看見或是不看見的時候,那個男人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依舊是一副溫柔的模樣。和學生道別的時候眼睛總會溫和的微瞇,說再見的聲音也親切得恰到好處。
阿廣不意外的看見那兩個和他對話的高中女生,像是戀愛一樣的雙頰泛紅。
不久之前的自己,也像她們一樣吧?
又或者說,現在的自己,搞不好也還停留在那樣的心情裡。
溫柔的男人收回了目送女生們的視線。在和他四目相交的那一瞬間,阿廣在耳膜上就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到底還要重複幾次,身體才會厭倦這樣的反應呢?到底現在的激動是因為習慣,還是因為斷不了的喜歡?
「你認識他?」
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碰吉就站在身邊。他銳利的眼光掃過他,阿廣反射性的搖頭,「……不認識。」
沒有再多說什麼的野貓發動起機車。
在騎過街角的時候,機車的後照鏡裡反射出站在店前、男人不再溫柔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