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儘管已經給了他一個名字,但是男人依舊不客氣的滿口小鬼小鬼的喊他,偶爾也會讓阿廣覺得困惑。既然是這樣,當初又幹嘛那麼執著想知道他的名字?
如果他真的這樣問了,男人大概會露出麻煩的表情,然後粗魯的說著「你管個屁啊」這樣沒禮貌的話吧?
一想到這裡,阿廣忍不住就想笑。
該說男人是坦率得彆扭,或是彆扭得坦率呢?
無論是哪種說法,都和「坦率」這個形容詞有關。那總讓阿廣覺得羨慕。因為他知道自己彆扭有餘,卻又完全稱不上坦率。
「小孩子就應該坦率一點,這樣比較可愛啊。」
喜歡著的那個人曾經在一個溫暖的午後這樣笑著說。他微涼而修長的手指溫柔的輕撫過他的臉頰,不過只是這樣,就讓他有了自慰的理由。
不過那個人的手指上,從來沒有過尼古丁的味道。
「看你舔得這麼賣力,感覺真的很糟糕啊。」被自己暱稱為碰吉的男人嘖嘖的搖頭,明明正被人努力的口交,卻一點尊重也不給的自顧自抽著菸。
這是阿廣不喜歡的地方。
也不是沒有感覺,不然正在自己嘴裡的器官不可能會漲大到這種程度。可是碰吉就是可以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不管是被口交或是被夾在自己的大腿間,最多只有在射精的時候,他才會聽見他短促的一聲喘息。
這對阿廣來說根本一點也不夠。
想聽見他舒服的聲音,想看見他爽的表情。就算只是被當作洩慾的對象,也渴望著自己被人強烈的需要。
除了徹底的交出身體,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做。
「喂。」趴在腿間的少年突然坐到自己的腿上,這樣大動作的換姿勢讓野貓嚇了一跳,怕他燙到的趕緊把手上的菸給熄滅。
只是忽然坐到身上的小鬼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中邪一樣的胡亂用身體摩蹭著自己,讓野貓苦笑著又喂了一聲。
「就算你屁股癢,也不需要這樣子吧?」
他挖苦的話語讓阿廣一下子像爆炸似的臉紅起來。
「我、我……」大約重複了十幾次的我之後,阿廣才能完整的說出「我想做」。
原本以為男人會迫不及待的進入自己的身體,然而阿廣卻沒料到自己會被冷淡的推開。他愣愣的又坐在一邊看著男人又點起了一根菸。
「不行。」
「為、為什麼?」
「因為我還沒看過你的身分證。」
板起臉孔的男人說出一個爛得要死的藉口,阿廣皺起眉毛,「這跟那個有什麼關係?你一開始邀我來你家的時候,也沒說過要看身分證啊。」
「你一開始來我家的時候,也沒真的想過要用後面和我做愛吧?」
男人冷淡卻又低俗的反駁著。阿廣彷彿被踩到尾巴似的一下子跳起來,惡狠狠的把枕頭砸上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