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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名[重生]》第37章
第37章 上癮

  端執肅怔然了片刻,看向月見的眼睛一片通紅,眸中全是崩潰的殺意。

  「是你……」

  月見:「嗯?」

  端執肅道:「是你殺了他……」

  月見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是你讓我連他最後一面都未見到……」端執肅衝上前,一把掐住了月見的脖子,狠厲道,「你竟然連他的身體也燒了,你… …」

  「你該死!」

  月見沒有躲,任由這個險些被自己的愧疚逼瘋的男人扼住自己的咽喉,他眸中沒有恐慌,只有濃濃的嘲諷和解脫。

  歲晏呆呆地看著他們,似乎想要去攔,身體卻無論如何都動不了。

  「快逃……」

  「月見……不要……」

  「月見!」

  歲晏倒吸一口氣,猛地張開了眼睛。

  他心跳如鼓,劇烈喘著粗氣,眼前一陣雪花似的黑暗,半天才逐漸回過神來。

  君景行坐在床邊,正伸手輕輕抱著他,用手拍著他的後背,小聲哄他。

  「不怕不怕,不怕了,夢裡什麼都是假的。」

  「別怕,我在這裡。」

  歲晏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聽著君景行胸口的心跳,半天才抖著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從喉中發出一聲低喃。

  「月見。」

  君景行一愣。

  自從他從挽花樓出來,便沒有人叫過他這個名字了。

  對於這個風塵之名,君景行是十分厭惡的,但是當歲晏帶著些惶恐和依賴叫出來時,他卻感覺心頭像是被人掐了一下,有些酸澀。

  君景行柔聲道:「我在,我一直都在這裡。」

  歲晏靠著他的肩膀喘息了一會,才慢慢直起身子,眼睛發紅地看著他,迷茫道:「你為什麼不逃?」

  君景行不明所以,瞧見歲晏失焦的眸子才知道他根本沒有清醒,想起他之前說的端執肅要殺他,只好哄道:「我跑了,馬上就跑了,你都不知道我跑的多快。」

  歲晏道:「你騙人。」

  君景行心道好難哄啊,但是他也發覺現在的歲晏神智似乎有些異樣,他不敢刺激他,只好勸道:「要不再睡一覺,我給你點香。」

  歲晏呆呆看著他,聽到要點香才點頭,乖巧道:「好。」

  君景行調配的藥香雖然有安神定心的效用,但是用的卻全是虎狼之藥,劑量又重,只有在歲晏剛中毒險些撐不過去時用過兩回,自那後便極少用了。

  君景行皺著眉將藥香點燃放在小香爐中,想了想還是叮囑道:「記住,這藥香還是不能多點,雖然能暫時緩了你的疼痛和噩夢,但是一旦上癮可就成無解的毒藥了。」

  白煙裊裊,歲晏側躺在床邊,兩手扒著被子眼巴巴地看著那騰起的白霧,小聲道:「離近一點。」

  君景行道:「不能再近了——你有沒有聽到我在說話?」

  歲晏眸子有些失神,含糊道:「有在聽,我在聽著呢,你繼續說。」

  他說著,迷迷瞪瞪地掀開被子,似乎想要離香爐近一些,被君景行一把按回了床上。

  歲晏搖頭,茫然地看著他:「香……」

  君景行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將他強行塞到被子裡,抓著他的手腕探了探脈,片刻後臉色微微有些變了。

  他按著歲晏的肩膀,質問道:「那香你到底燒了幾天?」

  歲晏迷迷瞪瞪地看著他,不知是睡迷糊了還是那香致幻安神的效用,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君景行臉色難看極了,轉身披上外袍便往偏院走,等到他將自己櫃子裡盛香的盒子翻出來後,發現裡面竟然少了大半。

  君景行怒氣沖沖地回到房中,沒來得及發怒,便瞧見歲晏不知什麼時候下了床,正抱著膝蓋蹲在香爐旁呆呆看著那裊裊騰起的白霧,臉上全是迷茫。

  君景行立刻衝上前,將燒得滾燙的小香爐搬著直接扔到了窗外的雪堆裡去。

  「砰」的一聲。

  歲晏依然蹲在那,抬頭疑惑地看著他。

  君景行將歲晏扯到了床上躺著,氣得頭都在隱隱作痛。

  他只是三四天沒回來,看那藥香的劑量,歲晏竟然整整燒了四天,怪不得他一整晚上都在念著那香。

  「歲、歲忘歸……」君景行瞪著滿臉茫然的歲晏,有氣無力道,「你是不是在找死?」

  歲晏自從花燈節遇見端熹晨後,回來便整夜整夜地做噩夢,他原本是想著將君景行給他配的藥香當成安神香來用,讓海棠給他燒了些。

  君景行之前曾叮囑過他,這種香除非難受到不得已時才能用,並且最多只能燒一炷香便要熄掉,但是歲晏燒著燒著,直接上了癮,竟然把那種虎狼之藥當成香薰每日都在燒。

  後來去找君景行那日,他做賊心虛,忙讓海棠將香熄了,又重新點了半日的檀香,才將滿室的藥香給壓下去。

  君景行被他氣得頭疼,隨之而來的還有滿心的後怕——這藥香是他自己配製出來的,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藥方,如果他一直都沒有回來,或者直接死在了外面,歲晏不顧勸阻地將所有香燒完,到時候直接上了癮,那可要如何是好?

  君景行深吸一口氣,連呼吸都在顫抖。

  滿室依然殘餘著濃郁的藥香,歲晏躺回榻上也沒有再鬧,不一會便沉沉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只苦了君景行神色複雜地在他榻邊坐了一夜。

  翌日一早,歲晏坐在桌前皺著眉喝白粥,喝了半碗就將碗放下了。

  君景行在一旁將熬好的藥膳湯盛了一碗給他:「喝完。」

  歲晏愁眉苦臉:「難喝。」

  君景行道:「天還沒亮我就在廚房專門熬的,多少喝一點,就一口也成。」

  歲晏道:「我飽了。」

  君景行不動聲色地說:「喝完,你喝完我待會給你點香。」

  歲晏一聽,捧起碗又喝了一口,疑惑道:「你不是說不能多點嗎?」

  君景行將他喝了半碗的粥放在一旁,看著他皺眉吃了半碗藥膳,才淡淡道:「那就不點了吧。」

  歲晏頓時瞪他:「你騙我?!」

  君景行有些煩躁地敲了敲桌子:「你現在知道那香我為什麼不讓你用了嗎?」

  歲晏愣了一下,回想起自己方才那股平地而起的怨氣,頓時打了個寒顫。

  想起自己前幾日把那藥香當香薰燒的事情,歲晏忙收斂怒意,有些心虛地看著君景行,小聲道:「真的……上癮啊?」

  君景行斜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說呢。」

  歲晏更加心虛了,他怯怯地捏著那喝了半碗的藥膳碗沿,像是受了驚的小動物似的,小口小口將剩下的喝完——喝一口還要小心地看一眼君景行。

  君景行冷淡看著他。

  歲晏喝完之後,將碗推到君景行面前讓他看那乾乾淨淨的碗底,彎著眸子討好地笑:「我……我喝完啦。」

  君景行幾乎被他這副姿態給氣笑了:「你倒是乖覺,比銜曳還能屈能伸。但你以為喝完了藥我就不追究你幹的那些破事了?」

  歲晏垂著頭,小聲道:「我… …我不是有意的,你又沒提前告訴我那藥香會上癮,我就……」

  君景行冷聲道:「小侯爺的意思,是在怪我了?那藥香要是能隨時隨地地用,我為什麼還要放在我房裡不給你用?呵,小侯爺還當真厲害,我配好的存貨鎖在櫃子裡你都能找人把那鎖撬了,真是好、手、段!」

  最後三個字,他說的咬牙切齒。

  君景行只有在自知犯了錯或者真的生了怒氣時才會叫他小侯爺,歲晏一看,心道要遭,起身就要跑。

  君景行道:「你要敢走,晚上我不拿針扎死你,我就不姓尹。」

  歲晏最怕針,頓時慫了,他扭扭捏捏地坐了回去,小聲道:「你現在也不姓尹啊。」

  君景行冷冷道:「繼續說,我就坐在這裡聽著!」

  歲晏頓時不敢拿他的姓氏說事兒了,他怯怯道:「而且,我……我才是小侯爺啊,你怎麼對我一點不敬畏?竟然還敢吼我……」

  君景行:「……」

  歲晏委屈地瞥他:「你好兇啊。」

  君景行拍了拍桌子,怒道:「我都說了我不吃你這一套,把那神情給我收回去!」

  歲晏慣會演戲,看到君景行軟硬不吃,頓時收回了那副可憐兮兮的神色,將手肘撐在桌上,支著下頜斜睨著君景行,懶洋洋道:「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

  君景行被他突然變臉給驚住了,不可置信道:「你這副樣子,到底是認錯,還是給我弔喪?」

  歲晏「嘖」了一聲:「唉,真麻煩。」

  君景行:「……」

  君景行真的想扎死這個混賬東西。

  歲晏正在破罐子破摔地氣君景行,此時海棠敲了敲門,禀報導:「少爺,太子殿下過來了。」

  歲晏一聽,「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道:「哎!我馬上就到!」

  他打發海棠出去,眸中閃著光芒看著君景行,歡喜道:「不是我要走啊,是太子!太子殿下來了,我要去迎接!我們還有要事商量呢,就你那破事!我可是為了你去的,你不能攔我,也不能用針扎我!」

  君景行冷眼看他裝。

  歲晏喋喋不休地說完,不等君景行攔他,歡天喜地出去了。

  君景行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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