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馬達加爾的振動

　　徐錚帶來的好處是顯而易現的，一直在馬達加爾商界雖然不是默默無聞，但也跟那個程度差不了多少的佩諾奇商會迅速以新星的亮度出現在馬達加爾。特別是有小阿里之稱的阿里斯奧，還有著佩諾奇家的廢物之稱的平凡青年突然撞了大運，成為馬達加爾最會掙錢的新貴。一時間讓人嘖嘖稱奇的同時開始開動腦筋要如何跟這位新貴打交道，因為凡是任何訂單都必須向他下達，再由他傳向佩諾奇商會其下的製造和銷售部門。

　　也不是沒有其它的商人動過腦筋，學著試做或是仿製。但機靈如徐錚，早就已經想到了。他並沒有自私到去打壓其它的商人或是製造者仿造，相反地，他管都不管，就連阿里斯奧有些著急的時候，徐錚也只是嘻嘻笑，道︰「讓他們做去。」

　　阿里斯奧見徐錚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急得去找大阿里。

　　大阿里也是一臉事不關已的表情，問兒子︰「核心技術掌握在誰手裡？」

　　阿里斯奧愣了一下︰「我。蘭洛特只教過我。」

　　「那不就對了。任他們去仿造，再怎造，都沒有我們佩諾奇家做的好。」

　　阿里斯奧似懂非懂地點頭，心裡還是著急，又道︰「可是，他們會搶佔市場啊！」

　　大阿里撫掌輕笑，道︰「兒子，這就是你不如……呃，蘭洛特的地方。他眼光遠比你看得更遠。市場那麼大，你做得完？蛇吞象，撐死的永遠是蛇。二級市場讓他們做去，我們要做精，做好。現在，佩諾奇家族已經做出了名號，最好的道具他們只會來佩諾奇買。其它的人只能在後面跟風。而在我沒有提醒之前，他早已經吩咐你在每一樣物品上打上佩諾奇的印記。是為什麼？孩子，你好想想。」

　　阿里斯奧想了一陣，道︰「為的是給他們留下佩諾奇家族的印像？」

　　大阿里有些惋惜，又有些欣慰地看著兒子，道︰「你能想到這點。已經有長進了。他這種做法，叫做品牌效應。由於這些東西是由你們推出來的，先入為主，一說起它們，首先想到的是佩諾奇商會，然後再是其它。這就像首先設計出雙手大劍的矮人鑄造師阿圖洛夫.鐵須，凡是有著他的標記的雙手大劍。都被賦與了不同的意義。你覺得，其它的雙手大劍能與阿圖洛夫打造出來的雙手大劍一樣？」

　　阿里斯奧徹底懂了，興奮地道︰「我明白了！佩諾奇家的印記就意味著精品，意味著格調。意味著珍稀，意味著與眾不同！」

　　大阿里又是欣慰地一笑︰「明白就好。所以，我們不僅要讓他們去仿造。還巴不得他們做得越多越好。我們要造得更少，把價格提得更高，但每一樣一定要是超越別人的精品！我們有著別人沒有的優勢，比如，誰能像我們這樣瞭解它們的缺點造工藝？誰又可以像我們這樣，售買道具時還可以加上新的玩法？會買我們東西的人都是眼高於頂的人；會買二線東西的人，是跟風的人。兩者不在一個檔次。優良與劣質，品先與跟風，就由價格和品質拉開差距。這樣，用我們東西的人會擁有別人擁有不了的優越感，這也是佩諾奇的印記代表的意義之一。兒子，這些徐錚早就想到了，連我都是思考了許久才明白過來。而且，他還很厚道，他讓整個馬達加爾的人都去嫌錢，市場沒人誰能獨佔，還不如放手讓人去做。」

　　阿里斯奧樂了︰「徐錚就是個人精！我一直以為他什麼都說了，結果每次他一轉念，就會有新規則或是玩法出來。有時候，我真想打開他腦袋看看裡面到底和我們有什麼不同。」

　　「……蘭洛特。緊記著，別說漏嘴。」大阿里提醒道︰「他的身份很特殊敏感，得人好處，就要懂得回報，這也是成功的商人的信條之一。」

　　「額……明白了，父親！」

　　「別說那個額。什麼不好學，偏學他說話的古怪口氣！我對他最不滿的地方就是他永遠也沒個正經時候。這點你別學他。」大阿里板著臉道。「你沒事的時候多向徐錚學學，少說少犯傻少發表意見，多聽多看多想。如果他一但問起你有什麼想法，你就不要猶豫，不管說對說錯，不要害怕犯錯，想到什麼說什麼，那個少年會教會你很多東西。」

　　「明白。」阿里斯奧呵呵笑，對父親所說的一點都不擔心。他知道自己不如父親看人那麼厲害，但他懂徐錚，這個傢伙對朋友好得沒話說，和人相處時要謹慎多慮那些觀念完全沒有辦法套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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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尼古拉斯正縮著頭，一臉漲紅如血地聽著頂頭老闆的破口大罵︰「你是豬嗎？上好的生意上門你卻往外推？現在可好，金燦燦的金幣全讓別人掙過去了！這些年你吃得好、穿得好，也養成一副輕視人的爛脾氣。我們當年是怎麼過來的？還不是看人臉色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一步步掙到今天！你倒好，本事不大，驕傲自滿的臭脾氣比我還大！你這麼厲害，你怎麼不滾蛋？」

　　尼古拉斯又驚又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對阿里斯奧時的傲慢無禮早丟了了乾淨，就像打了霜的茄子一般。可惜阿里斯奧沒能看到，不然必定會大聲狂笑，直喊解氣。

　　旁邊急忙有人上來勸慰，道︰「老闆消消氣，尼古拉斯點跟著您也有很多年了，比起忠心，誰也比不過他。俗話好，好技藝不如好心底，老闆你趕走他，難道請個心思難測的外人？佩諾奇家是現在風聲水起，不過馬達加爾那麼大個市場，他們也做不完。依我看，不如讓尼古拉斯上門去請罪，那個小阿里才剛剛得志，肯定受不得吹捧和恭維，事情不是沒有圓轉的餘地。」

　　尼古拉斯急忙道︰「讓我試試，我一定努力爭取。」

　　老闆氣才消了些。老實說，尼古拉斯跟了自己多年，當真還捨不得，只是氣他犯了個大錯誤，白白把大把大把的金幣送給了別人。

　　搖搖頭，又道︰「免了，小阿里幼稚，紅毛大阿里可不好對付。我們一但有所舉動，他就會警覺。別到時候便宜沒討到，反正受到他的打壓。現在他們風頭正盛，大家還是去買來佩諾奇商會出產的東西，仔細拆開研究，仿造精品出來。我們畢意經營的是高級木匠鋪，從技術上來說，佩諾奇和我們有著不小的差距，一但弄明白了，我們也可以生產精品。只是……」歎了口氣，又道︰「不知什麼時候，那個無才的小阿里也變精明了，居然懂得營造品牌效應和走精品路線。這一塊生意已經被他搶去了，要奪回來非常困難。」

　　尼古拉斯道︰「我覺得以阿里斯奧的才能，他應該想不到。反倒是他身邊那個魔法師打扮的少年比較引人注意。」

　　「蘭洛特？新出爐的娛樂指導師？」

　　尼古拉斯點頭︰「圖紙是他拿出來的，看得懂侏儒三視圖的也是他。如果我猜得沒錯，所有的點子和主意都是他想出來的。」

　　老闆沉吟了一陣，也覺得一向無才無能的阿里斯奧不可能辦得到。大阿里雖然精明，但僅僅只是一個商人，這樣新穎充滿創意的東西也不可能想像得到。這樣，焦點就只有集中在那個蘭洛特身上了。

　　心裡突然大悔，早在水氣球出現的時候他就應該留意這個魔法師少年。天知道這樣一個古怪少年是怎麼橫空出世出現馬達加爾，不顯山不露水的就搞出這麼多明堂。

　　想了一陣，突然道︰「來人，準備一些禮物，我上佩諾奇家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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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同樣的想法和舉動發生在馬達加爾很多地方。

　　徐錚倒沒留意這些，他一向做事瞻前不顧後，大大咧咧又馬馬虎虎，很多想法起先想到了過後都會忘，除了吃喝玩樂他比較認真，其它事情一律糊塗得很。

　　現在他正在試著撥手機，他的第一部被諾丁搶去了，第二部被阿里斯奧霸佔，到手的這第三部是弗瑞斯特導師和亞當聯手製作的。不得不說，從美學角度來看，這兩人比徐錚這個半調子煉金師強得多了。

　　不知道安格爾帶著一幫好事的精靈和魔族架設中轉魔法站時出了什麼問題，信號顯示很好，但就是撥不通。徐錚便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身旁，蘭洛特在閉目體會居合劍的奧義，一把長劍平放在膝上。嚕嚕在打盹，馬克在學著睡覺，索倫那個傢伙一直在吃臘腸。瞧瞧徐錚，注意到徐錚沒看到自己，這廝突地張嘴，舌頭暴伸而出至少有一米長，忽的一聲把一大串臘腸捲進嘴裡，心滿意足地大嚼。

　　天好，雲好，風也很好，已經是深秋了，有點微涼，但是還是很愜意。

　　徐錚撥不通手機，索性不撥了，放回個人空間裡，去看嚕嚕和馬克，開始想念奧森莊園，想念帝都錫安，想念納迦族裡的傑士卡爾、豪威爾等人。

　　他一向是個念舊重情的人，腦子一空下不想精想怪的時候就會想念這些親人朋友，有著家的感覺得地方。

　　轉眼之間，又要到冬天了，得提早準備過冬事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