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精靈小正太 01

　　玲美美和桑剋剋又待了一陣，與徐錚一起，三個人研究了一會兒新型的蒸汽渦輪引擎，吃過珍妮烹製的精靈麵包果，再把巴利爾調戲了個夠，玲美美與桑剋剋才高興地走了。

　　可憐巴利爾被糟蹋得全身無力，哀怨地看著徐錚。爾後發現這招今天對徐錚不管用，便傷心地跑了，大概是去找馬克哭述去。找嚕嚕不管用，這廝心眼小得很，經常性大吃巴利爾的飛醋，估計會因為巴利爾吃癟而更加開心，只有忠厚可靠的馭法使會專心地聽他抱怨。

　　當夜無事睡下。

　　第二天清早，起床以後正打算去造紙廠看看，詢問一下雷默紙張的產量時，諾丁走了進來，手上拎著一個小孩。

　　「瞧，我捉到個什麼。」諾丁笑道，將手裡的小孩扔到地上。

　　那小孩吃痛，小聲嚷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惱怒地瞪著諾丁。

　　諾丁大大咧咧地笑，道：「我早上起來正在樹林邊小便呢，聽到樹叢裡有動靜，還以為是野獸，打算抓來加餐，然後發現是這傢伙在那裡偷看我小便。」

　　偷看他小便……囧。

　　徐錚與那小孩頓時臉色發青。

　　「呸！」那小孩罵道：「有什麼好看的？誰看你了？看清楚了，我是男孩！我在找去莊園的路！」

　　徐錚則拍桌子大叫：「諾丁，我上次說什麼了？莊規第一條和第二條，背給我聽！」

　　諾丁呆住，尷尬地笑：「莊規第一條，不許隨地大小便。第二條，飯前洗手，飯後漱口；便前查看敵情，注意隱蔽。便後用紙擦屁屁……」

　　徐錚齜著犬牙笑：「你都做到了？」

　　諾丁吶吶地道：「早上急嘛……而且也習慣了……當然是哪裡方便去哪裡。不然怎麼叫做方便？人人都說我去方便一下，從來沒有聽人說我去不方便一下。」

　　徐錚道：「習慣就是用來改的！扣工錢。一金幣，先記著，以後再扣。」

　　諾丁乾笑：「真扣啊？這次不算，下次再扣好不好？」

　　徐錚想扳著臉，無耐這表情實在不適合他，怎麼也扳不起來，逐笑道：「滾！下次一定扣你。」

　　諾丁嘻嘻笑起來，道：「這孩子留給你了。我去造屋那邊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說罷飛奔而去。

　　徐錚呵呵笑了半天，這才把注意力回到小孩身上。

　　那小孩正拍打著身上的泥土，向著徐錚走過來，一臉羨慕地道：「他怕你呢，真威風啊！」

　　徐錚哧的一聲笑起來。道：「他不是怕我，他是尊重我，給我這個朋友面子，知道我維護他，所以按照我所說的做。獸人的生活習慣有粗陋的地方。我定出規矩。也是想幫助他們建立良好的生活習慣。隨地拉撤很容易傳播疾病，每年獸人因病死亡的數目都不少，要防止因病非正常死亡減少人數。養成良好的衛生習慣非常必要。」

　　小孩更羨慕了，道：「我懂的，你在關心他。有朋友就是好啊。」

　　「你沒有朋友的嗎？咦？」徐錚垂頭看他，猛然發現這小孩擦去臉上的泥漬以後，整張小臉俊美得天妒神怨，活脫脫一隻粉嫩嫩的超級小正太。而且他的瞳孔是一種碧綠的顏色，還有一頭淺綠的長髮。一對長得讓人無法忽視的長耳朵。

　　這樣的長相最近看得不少，星芭黛及其族人，全長成這副德性，亞里斯大陸精靈族的獨家標族，其它再無分號。

　　靠，這小鬼居然是一個精靈。

　　徐錚瞅著他，瞪了半晌，問道：「喂，精靈小鬼，你哪裡鑽出來的？」

　　「啊呀！」小鬼連忙用手摀住耳朵，叫道：「你瞧出來了？」

　　廢話，這麼長的耳朵，捂就捂得住了？徐錚好笑的看他，道：「別捂了，耳朵那麼長，摀住小半露出一大半在外面。」

　　小孩悻悻地放下手，道：「這耳朵就是討厭，沒事長這麼長作甚？聽力還沒有夜刃豹好。」

　　沒這耳朵還叫精靈？徐錚笑道：「我說小鬼……」

　　小鬼拍打著衣裳，回瞪徐錚：「真不禮貌，哪有叫人小鬼的？別叫我小鬼，我有名字！叫阿斯班·夜歌！」

　　夜歌？徐錚微微驚訝，問道：「星芭黛·夜歌跟你什麼關係？」

　　阿斯班眼珠滴溜溜的一陣亂轉，答道：「我姐姐。你認識她啊？」

　　騙鬼呢，星芭黛只說有一個哥哥，什麼時候又鑽一個弟弟出來？小鬼頭明顯地在撤謊。精靈族裡居然也能產出這種不純潔的怪胎，徐錚立即大感興趣，對這古靈精怪的精靈族小孩大是喜歡。

　　瞧瞧，都是些什麼人……因為撤謊而喜歡……可見莊園這主子也不是什麼正經人物。

　　懶得追究這小鬼什麼來頭，徐錚瞅著他，問道：「我說阿斯班，你怎麼過來的？星芭黛都不敢違背精靈族的誓言越過邊界來到人族的土地，你居然敢偷偷摸過來？也不怕她知道了扒掉你的皮！」

　　阿斯班聳聳肩，滿不在乎地道：「那不要讓她知道不就得了？再說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她照樣偷偷摸摸地越過界，還給你們讓糧食。嘿，我要去告一狀，精靈王還不得收拾她？誰扒誰的皮還不知道呢！哼，有本事她別得罪我。」

　　好小子，有種！徐錚越發喜歡起眼前這精靈小鬼頭來，笑道：「問你是怎麼過來的。」

　　阿斯班道：「我看見精靈衛士們偷偷的運糧食，起先以為他們又拿去資助森林邊上的納迦族，還打算跟去看看魚人們最近過得好不好。誰知跟到半途發現方向不對，居然是送給人族。精靈族和人族當了幾百年的死對頭，身為精靈族公主的星芭黛居然給對頭送糧食了？！難道星芭黛在私通人族的情郎？反了，反了，每個精靈知道精靈王曾經下過死令，嚴禁精靈族與人族通婚。她膽子蠻大的嘛，我好奇心大起，當然是要跟過來看看。你這裡又不難找，越過邊界，順著小道一路走就到了，就是路太遠，我走了足足一天。然後看到那個獸人在那裡撤尿，我就知道找到了地方。」

　　私通……徐錚大囧，這臭屁小孩真長了一張刻薄的嘴，一點不像其它精靈的脾氣，真是欠揍。

　　沒好氣地瞪著阿斯班，道：「那個獸人叫諾丁。私通這詞誰教你的？」

　　阿斯班瞅了一眼徐錚：「無師自通行不行？」

　　突地心中一動，想到阿斯班的話，便問道：「精靈王為什麼禁止人族與精靈族通婚？難道以前有過？」

　　阿斯班指著自己的臉，道：「就我們這種極品長相，你覺得一個人族和一個精靈走在一起能看嗎？我個人覺得精靈王的詣意真是明智得很。」

　　真是鬼話連篇。大自然的孩子，精靈族居然變異出這種另類品種，神奇……而且嘴還挺惡毒，和毒嘴露琪有得比，徐錚瞧著他得意非凡的小臉，突然很想一把掐死他。

　　徐錚露出猙獰的嘴臉，惡意地笑道：「臭小鬼，信不信我抓了你，當寵物養？」

　　阿斯班斜眼看了徐錚一眼，挑釁道：「你試試看！」

　　死小鬼，那斜眼看人，高高在上的表情真的很討打。徐錚舉起巴掌，照準他的小屁股就打算下手。

　　哪知那小鬼嘴巴一癟，巴掌還沒落下去，他就開始乾嚎：「你打我。我要去告訴星芭黛！」

　　乾打雷不下雨，嚎聲挺大，眼淚卻半顆也見不著。徐錚的手掌舉在半空，不知道該往哪裡落下。

　　奧森從樓上下來，見到阿斯班，驚道：「咦，好漂亮的精靈小男孩！從哪裡來的？喂，兒子，你幹嘛打他？」一攔身，將阿斯卡拉到身後，不悅地道：「一個小孩，你跟他生什麼氣？」

　　徐錚哭笑不得地道：「我嚇嚇他呢。這小鬼滿嘴鬼話，一個字都信不得。」

　　奧森正色道：「精靈族是不會說謊話的。精靈族的小孩子就更不會了。」

　　阿斯班躲在奧森背後，衝徐錚齜牙咧嘴地笑。那副死德性，誰會信他嘴裡的話是真的？等到奧森回頭看他，這傢伙又笑得一臉純真，宛如剛出生的羔羊般無辜，嘴裡還甜甜地叫：「叔叔，你的鬍子真好看！」

　　「是嗎？別人也說我的鬍子很性格！我叫奧森，你可以叫我奧森叔叔。」奧森大喜，眉開眼笑地道：「吃過早飯沒？我去給你拿。有你們族裡的麵包果。」

　　阿斯班可憐兮兮地摸著肚子，整張小臉縮到一起，露出一副特招人的表情，小聲道：「沒呢。沒來及吃，一直在趕路，從族裡到這裡，路好遠，一直走都走不完。然後就見到一個很兇惡的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