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紙02

　　徐錚已經打定主意，要多聯繫一下製藥部的學生，看能不能大家一起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如果不能解決，造紙最好還是放一放，因為有著前世的經驗，徐錚知道，環境污染實在太可怕了，一個不好，毀掉了就是一整個文明。在前世科技發展到個人多媒體信息系統廣泛使用之前大量採用紙張的年代，由於造紙帶來的污境污染是有毀天滅地的威力的。

　　不可能現在就去割蘆葦，所以徐錚老老實實地以錫安城周圍的草木做原料，實驗自己的第一批紙張。由於沒有現代工具，所以徐錚從古老的，但是已經成熟的紙張古製法入手，一邊試做，一邊將其進行改良。採集了原料後，又為了節約成本，去露西娜那裡收集破碎殘布來，將這些經水浸、切碎、洗滌、蒸煮、漂洗、舂搗、加水配成懸浮的漿液、撈取紙漿、乾燥一系列改良後的古法造紙過程後，再進行切割，順利地製成了第一批紙張。

　　第一批成品，由於經驗不足，第一次實驗性試做等各種原因，徐錚檢查最後的成品，發現其紙腩顯得鬆弛不夠緊繃，紙面粗糙不夠細膩，厚薄相差懸殊比較大，缺點一大堆。用墨水進行書寫試驗，發現書寫的手感差，阻力大，更糟糕的是墨水往紙背滲透的現象明顯得很。整個第一批紙張，除了具有明顯的成本低廉、輕薄的優點以外，書寫的效果還不如羊皮卷。

　　當然，在作為文化承體上，這一次試做相當的失敗，但並不意味著它就是廢品。徐錚注意到，這一批紙張，因為工藝的原因。相當的輕薄柔軟，雖然用來書寫繪畫不合適。但用來擦屁股好像滿好用的。試了試，感覺還相當地舒服……異界第一批衛生紙順利誕生……囧！

　　極其奢侈地拿了塊大個頭的四階光系魔晶來磨成放大鏡，對著紙觀察，發現絕大多數纖維和纖維束都較長，說明它的切斷程度較差。剪切、打漿等造紙的基本操作過程做得不足，這一批紙張工藝領悟得還不錯成熟，只能算是殘次品。呃……做為衛生紙的用途除外，不在考慮之列。

　　不如這樣，切點送給老雷克斯他們吧。靠！塞繆斯皇家擦屁屁都用絲綢，真是奢侈、浪費、不可饒恕！節約就要從這些方面開始，比如，新出爐的『衛生紙』。

　　心思回到造紙上來，心念一動之下，就去找弗瑞斯特老師，看這位經驗豐富的老煉金大師有沒有什麼可供借簽的經驗。

　　讓徐錚造新東西。本是氣話，一來想處罰他，二來想通過這樣。讓徐錚進一步領悟煉金技藝。哪知半天時間，徐錚竟真的在造新東西，弗瑞斯特立即興致勃勃地趕來了，連塞繆斯皇家的召見也置之不理。

　　看著那一堆新型的『衛生紙』，徐錚只簡單解釋了一下紙張的用處，弗瑞斯特試探性地試了試質量，聞了下味道。又用筆上去劃了幾下，立即就意識到這個東西的重大意義。

　　狂汗……這真的是具有重大意義的新生事物呢。這少年腦子怎麼長的？這樣的東西也想得出來！張口結舌地瞪著徐錚，弗瑞斯特實在很無語，交個任務給他想為他一下，結果他還真給你弄出來了。這徒弟實在有點牛叉，給了他放手自由制做的權利後，連續弄出來的兩樣東西都是驚天動地的產物。

　　弗瑞斯特做為知識型導師，最是明白，自從語言進化成文字和圖形，就需要好的載體。羊皮這個東西製造困難，費時費力，原料昂貴，而且不好保存。呃……從個人喜好來說，那種腥臭腐敗的氣味更是可怕，總讓人止不住地想，是在死去的動物屍體書寫，實在倒足胃口。為什麼圖書館少有人來，而且還被不喜歡讀書的人戲稱作讀書人的屠宰場或是墓地，就和這個可怕的味道有關。

　　如果紙張真有徐錚所說那些好處，方便輕薄，書寫繪畫都容易，且造價低廉，又可以大規模生產，那它將是最好的文明承載工具，可以大大地推動文明的傳播和發展。這個東西，又要比水塔更加重要和有意義得多了。

　　所以，弗瑞斯特不僅自己立刻就積極地參與了進來，更是利用自己導師的權力，調動整個奧格瑪的學生力量，全力支持造紙試驗。

　　於是乎，以煉金部為龍頭，製藥部為輔，開始全面著手這個試驗工作。最後連劍士部和騎士部也參與了進來，這兩部孔武有力的學生，承接了幾乎所有的力氣活，包括原料收集，切碎、洗滌、漂洗、舂搗之類的加工步驟，都是他們在幹。整個奧格瑪學院的團結力量顯現出來，很多學生在為創造出新東西而在奮鬥。

　　由於更多的人參與，造紙的進程變得飛快。製藥部的學生和導師專精藥品和材料的處理，毫不誇張的說，這門技藝已經接近了花學的範疇。在製藥部老師的帶領下，師生一起搗鼓出去色藥劑和染色藥劑，為白紙和各種有色紙的出現打下了基礎。更厲害的是，他們只根據徐錚的口頭描述想要達到的效果，就試製出鹼性藥劑，投放到原料裡去除木素、果膠、色素、油脂等雜質，大大提高了質量。

　　至於造紙所要用到的相關工具，這部份需要現代工藝和鑄造工藝的部份，奧格瑪學院的師生都幫不上忙，徐錚只得又去求兩個矮人。三人合力造出了長網和圓網的多孔平面篩做為抄紙器。然後又為以後的大規摸生產設計出了活動簾床紙模備用。

　　異界的造紙創舉正在奧格瑪學院全校參與的情況下，積極的進行。奧黛麗校長知道消息後，才拎著裙子匆匆趕來，想知道是什麼事件竟然驚動了這麼多的學生和老師。一看之後，奧黛麗校長的腳步就再也沒從煉金部離開。

　　實際上，煉金部除了起到龍頭帶領作用以外，大多數的後勤工作也幹了，比如利用煉金術創業造紙所需的環境條件什麼的。一段時間下來。每個煉金學生畫魔法陣的水平提升了不少。

　　整個奧格瑪學部裡，而最可憐的是魔法部。他們幾乎幫不上忙。這個製造東西的事，可不是吟唱和放魔法之人的強項。而且魔法部的學生大多數又柔弱無力，連力氣活都幫不上忙。阿爾明的姐姐阿爾茜頗不服氣，帶著一幫同學來瞧了半天，發現實在幫不上什麼忙。才悻悻地去了。魔法部的士氣受到了小小的打擊。阿爾明由此揚眉吐氣，直道自己終於戰勝了這個惡魔姐姐一次，由此後天天追著徐錚叫囂：「我改變理想了。我不要當馴獸師，我立志要做一人煉金師！嗯！沒想到，當初還選對了！」

　　這人的理想倒是換得勤……

　　在奧格瑪眾多老師和學生的努力下，藉著徐錚這個不該出現的人，徐錚前世星際盟盟古中國漫長的造紙術的發展歷史由千年歷史濃縮為一天。只用一時間。在奧格瑪師生的努力下，就造出了可以用於書寫繪畫的紙張。

　　現在，放到徐錚和弗瑞斯特眼前的就是第七次試驗的成品。

　　還是掏出那顆奢侈的放大鏡，徐錚仔細的查看紙張質量。從細節看。第一次試製的缺點得到了良好的改善，在放大鏡下，紙質纖維交結勻細。切斷均勻，纖維和纖維束處理得相當好。戰士部、劍士部、騎士部的學生很好，很強大！從表面看，已經很亮白潔淨了，要用雞蛋裡挑骨頭那種眼光，才能感覺到一層黃色來。初看過去時，外觀潔白。表面平滑，很有點妍妙輝光的意思。

　　用手去感覺，柔韌性非常好。整個樣子看上去很輕薄，想像中應該是易碎易壞的感覺，但實際的結果，出人意料地結實，明明已經那麼薄了，還是得用手撕才能撕開。再試，用手使勁揉搓再展開，基本平展如初，回復性也不差。

　　最後試最關鍵的，弗瑞斯特拿了筆，小心翼翼地往上劃。

　　徐錚忍不住道：「老師，質量感覺還不錯，用不著那麼小心。」

　　弗瑞斯特不禁失笑，對這個新東西，自己確實有點小心翼翼地患得患失，失去了平常心。當下用著平時的力量書寫，只覺得筆尖流暢，手感順滑，寫出來字跡或是畫出來的線條清晰分明，在潔白的顏色襯托下，美觀大方，絲毫沒有下滲的現象。要知道，羊皮處理得再好，由於結構的原因，下滲的情況怎麼都避免不了。

　　這個根據徐錚的煉金創意做出來的紙，經弗瑞斯特判定，無論從外觀，方便輕薄性，書寫的手感，都要大大超越原來做為寫畫媒介的羊皮。整個制做的過程弗瑞斯特也全程參與了，深深明白它的價廉和大量人民製造的可行性。他可以毫不猶豫地肯定，當紙出現的那一天，就是全面替代昂貴的羊皮的那一天，經由這個東西，教育可以迅速的平民化，普及化！這個東西的出現，是具有跨時代的意義的！

　　凡是參與過的學生都屏息看著弗瑞斯特的動作。見他先是隨手寫了幾個煉金配方，然後又拿一張畫了許了線條，甚至童心一起，還在上面畫了個小人。然後，弗瑞斯特停下筆，深深的吸了口氣，控制不住內心激動的沉聲道：「成功！」

　　徐錚心裡一跳，紙，終於藉著自己的手，出現在異界了。

　　一時間，心裡止不住地一陣激動，成功的喜悅湧上心頭。透過眾多學生狂呼揮舞的手臂看出去，看向第一批紙張，那種興奮和自豪，真是無法描述。這一次，才算作是真正為異界人民做了一件大事！

　　這股喜悅真實而又巨大。對於紙的出現，弗瑞斯特看重它，是做為文明的載體，推動文明的發展。而在徐錚眼裡，它只是一個禮物，獻給亞里斯大陸天下所有人的禮物，如果它能讓更多的人開心快樂，那麼徐錚就會更加快樂，這就是每一個贈送的人初衷：藉著物質，表達心情，贈送快樂，分享幸福。

　　徐錚感覺到了快樂和幸福，不是別人的，是真正來源於自己，一種很真實的感覺。

　　看著奧格瑪的老師和學生都歡呼雀躍，徐錚幾乎立即就確定的自己想要做的事——利用自己的一切才能，讓別人更加幸福快樂，也讓自己更加幸福快樂，活得美滿而充實。

　　如果現在不夠幸福快樂，就憑著真情真心和雙手去創造，親手打造幸福快樂的人生。

　　這重生的幸福快樂的人生打造過程，一開始後就永遠不要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