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承安的困境的解決之道 01

　　次日，徐錚醒來以後就去戴恩的書房泡了一上午，午後小睡了一下，就想離開塞繆斯城堡回到原野去。正在換衣服，布魯斯走了進來。

　　「在做什麼？」布魯斯問道。

　　徐錚一邊穿鞋，一邊伸著光腳丫去踢嚕嚕的肚皮，懶洋洋地應道︰「打算回原野去。塞繆斯城堡晚上熱得受不了，還不如螢火蟲裡睡著舒服。」

　　布魯斯笑著點頭，道︰「也是。我看你在螢火蟲裡設計的那一套降溫設備很好用啊。給我們也弄一套吧。現在塞繆斯城堡也是你的家，這裡也住著你的家人，可不能厚此薄彼，搞差別待遇。」

　　徐錚點頭︰「可以。只不過塞繆斯城堡結構複雜多了，可不像螢火石那樣，幾個魔法陣就能搞定。這個不一定能做好，我先仔細研究一下再說。」

　　從桌上拿起一張羊皮，道︰「昨夜回來後，我又想了許多，我覺得乾旱問題雖然是承安最大的問題，解決這個問題固然可以很大程度上解決承安的困境，但從其它的方面改善承安目前的狀況的法子也不是沒有。降雨的問題不可能馬上就解決，即意味著要想立刻就解決承安的困境不可能實行。可這部分改善工作立即就可以著手進行，我個人覺得應該先著手準備這個才是真的。你看看這個，我把一些想法寫在上面了。」

　　布魯斯接過只看了幾眼，便道︰「我把福倫叫來，內政這方面他比我在行。」

　　過了一會兒，福倫來了，從布魯斯手裡接過，開始仔細閱讀。

　　徐錚羊皮卷上所列的內容歸納到一起大致有以下幾條︰一是加強通商，用自己有的商品去換取必需品。二是不要再故步自封，加強和其它種族的聯繫。三是大力普及教學，降低入學收費的同時，開辦低齡學校。

　　福倫看罷，沉默無語半晌後才道︰「徐錚，解釋來聽聽。」

　　徐錚穿好鞋，身子滑到地上，舒舒服服地倚在嚕嚕身上。道︰「早上我在戴恩叔叔……嗯，原諒我，父親兩個字我實在叫不出口，才認識一夜，我實在對他找不到父親的感覺，就叫叔叔吧。」

　　布魯斯和福倫都理解地輕笑起來。徐錚才接著道︰「承安現在糧食低產，又不能像以前那樣通過礦石交換必需品。現在國民休養生息，不可能用提高賦稅的辦法提高國庫來源，從而換取必需品。相信我，如果那樣做的話。是殺雞取卵，會形成惡性循環下去。在這樣的狀況下，理由加強商業行為。不如通過通商的方式，用其它的商品交換，一來可以降低賦稅，二來也可以增加國庫收入。」

　　福倫沉吟了一下，道︰「這個道理我不是不知道，問題就在於承安是個多山的國家，除了礦產以外。並沒有什麼特產可供交易。」

　　徐錚輕輕一笑，道︰「你們覺得我的酒怎麼樣？」

　　「極品！」布魯斯毫不修飾地讚美。

　　「這就是了。」徐錚道︰「通過上午在書房的閱讀，我感覺到，這異……嗯，現在的亞里斯大陸的大部份地方，釀酒業還比較落後，至於和我的家鄉比，落後得實在太多。我釀出來的酒，你們都品過，品質絕對沒有問題。我覺得，可以把它發展為主要商品，作為通商之用。」

　　福倫點頭︰「酒的利潤確實很可觀。可以資深的釀造師承安並不多。你也知道的，帝都錫安都才那麼三個五階釀造師，釀造出來的酒光是內銷都不夠，更不要說用來做為交換的那部份了。」

　　徐錚嘿嘿一笑，道︰「所以這就和我提到的第三條聯繫起來，你們想想，釀造業為什麼這麼不發達？它和釀造業的技術落後有關，也和推廣普及有關。現在，我可以提供釀造技術，而你們則可以想辦法把它推廣普及開來。現在承安的釀造業還是家庭小型生產的規摸，如果由塞繆斯皇家牽頭，鼓勵全民都學習釀造技術，獎勵有成就的釀造師，並且開辦類似於學校之類的普及釀造技術，使得可以進行釀造的人逐漸增多，再開辦釀酒工作坊，甚至是工廠，把它的生產規模擴大化，酒的產量自然會增加。到時候，用於交易的那部分酒自然也就有了。而且還附帶有兩個好處，找不到工作的人會更少，承安也會更安定。」

　　布魯斯眼睛一亮，大讚︰「有理！」

　　福倫深思了一下，道︰「行得通。我去找父親，請他和各個學院商量，增加釀造課程。但是，通商路線的問題不太好解決。大海的方向，威斯坦格魯山脈只有一個面朝沱布海峽的威勃汀港可以做為通商口岸。但承安的海運和造船技術一向就不發達，憑著它是不太可能的。東邊的奇利安，我們和它關係一向不太好，只有少量的貿易。突西加的位置又是路途遙遠，多山路，道路崎嶇險峻，交通太不便利，貿易量也不大。最後是沼澤之後的聖桑托斯，那片沼澤成了兩國之間的天塹，雖然保證了兩國之間的國土安全，但也切斷了兩國間的貿易往來。綜合而論，承安的商業狀況很不樂觀，差不多就停留在極小的一部份進行貿易，而大部份都是自濟自足的狀態。」

　　徐錚道︰「我想過這些問題。奇利安暫時可以不考慮它。這不僅是因為兩國之間的不和睦關係，也是因為兩國的狀況很相似，承安有的難題，它也有，不太指望通過和它交易換取承安所需的東西。所以，只能把眼光放到海面通商和與突西加及聖桑托斯之間。布魯和福倫對馴獸師這個職業怎麼看？」

　　突如其來的提問讓兩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布魯斯思索著，慢慢道︰「不太瞭解。我只接觸過三個馴獸師，你，約克，還有那個神神秘秘的皇叔。為什麼突然想到問這個？」

　　徐錚笑道︰「嚕嚕是頭什麼魔獸？」

　　布魯斯道︰「風系魔獸，傳說中不可馴服的魔獸，不知道為什麼卻死心塌地地跟了你。活活讓人羨慕死。特別是看到你騎著牠在天空裡飛翔的時候。藍天裡掠過的身影，真是……」突地一停，吃驚地道︰「你該不是打那些會飛行的魔獸的主意吧？」

　　「正是！」徐錚大笑。「以我所知，野生的魔獸生活得其實並不好，有這樣那樣太多的威脅在惡化牠們的生存。而且，大多數魔獸，特別是等級較高的。很多都具有比較高的智力。如果我們能有一大批馴獸師可以和牠們成為朋友，這些魔獸裡，不泛有腳程快的，攀岩爬山如履平地的，更還有許多飛行種類，為什麼不可以把牠們當作朋友，大家一起為生活而出力？這樣。人類得到了好處，交易運輸的問題得到了解決，魔獸也到了好處，不必再為生存而去涉險。是個雙贏的局面。我們所要做的，僅僅是大力鼓勵馴獸師走出山林，重新溶入社會而已。就我所知。因為其它職業的排擠，馴獸師的生活並不好。同樣是亞里斯大出的職業，他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掙錢和為生活幸福而出力。這是權利，也是義務。馴獸師避世在山林裡已經很久了，該出來透透氣。如此一來，交通貿易就不再是問題。甚至的，或許說不定連聖桑托斯都有辦法能建立是空中通商路線。」

　　福倫聽得目泛奇光。道︰「對。就算是牠們的腳程不遠，也可以隔一段距離建立一個驛站，進行接力就行。徐錚，你行啊，這個都想得到！唔，還可以成立一個專門的運輸部門，專管交通貿易往來。」

　　布魯斯接著道︰「還可以鼓勵成立這種性質的民間馴獸師公會，只用交納稅金就行。這也是一筆很可觀的收入。我能感覺得到，一但建立起來，民間的商人肯定會大大增加。好辦法！徐錚，你腦子確實好用！」

　　徐錚笑道︰「別誇我，只是因為我自己考上了馴獸師，又有嚕嚕這麼個朋友，很容易想到這上面去。還有，這只是想法，實行起來，細節還有很多。比如接力驛站和鼓勵民間馴獸師公會的事，我就想不到。」事實上，真正的情況是，前世的星艦運輸和空間軌道彈射的運輸方案才是徐錚想到這些的真正來源。當然，這肯定是不能說的。

　　福倫興奮地道︰「如此一來，陸地和空中解決了，海上呢？不可能指望在海上建立驛點吧？我想不會有多少魔獸可以獨立飛越遼闊的海面。就算有，其中的成本估計也會遠超商品本身，這樣做是得不償失。」

　　徐錚點頭，道︰「所以我又列出來第二點。亞里斯大陸上生活著許多種族，別的不說，矮人族，天生的工匠，如果要造足夠結實安全且能夠遠航的商船，我想非他們莫屬。再說侏儒，這幫機靈的小不點兒，滿腦子的奇妙主意，如果造船是靠矮人，那麼設計船隻的工作，卻是應該交給它們。而且據說當年精靈的月亮戰船和獸人的大型空中飛艇，似乎拿來做來交通運輸也相當地不錯。再繼續想下去，承安是個農業為根本的國家，森林精靈、獸人裡的牛頭人，樹人整個種族，都是極其善於農耕和植物打交道的種族，他們在農業方面的本事，可比我們人類要大得太多了。如果把農業交給他們，還怕不能高產？我相信，同樣面積的土地裡，他們種出來的糧食只會更多。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同開放承安，開放帝都，讓各個種族都溶入進來，進行種族大團結，讓大家都可以生活得更好？你們兩個可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們兩個也是種族主義者，天生地認為人類更了不起，藐視其它一切種族吧？」

　　布魯斯不好意思地轉過臉去，福倫更是臉色漲紅。徐錚看在眼裡，暗嘆了一口氣，還真的讓他猜對了。為什麼人類總有這種老子天下第一的想法呢？想起前世擴展殖民星球時的做法，不得不說，那真是一段人類並不光彩的歷史。甚至有許多曾經燦爛過的種族，就在擴展殖民星的那段歷史中被徹底地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