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亞里斯大陸第一家小吃店 02

　　好一片星羅棋布的點點繁星！

　　如同站在星空下仰望天河，滿眼的璀璨晶瑩！

　　四周、頭上、腳下，都有星星點點的螢光閃動，突明突暗，佈滿了整個空間，一眼看過去，只覺繁星滿天，營造出一番不真實的夢幻之境。

　　沒有人說話，連呼吸都壓抑著，唯恐發出大一點的聲就會破壞這種夢幻般的神密之境。

　　卻見火光一亮，徐錚點燃了蠟燭出來，沿著桌子擺放。屋裡十二張小桌，一張桌子上擺放上一支。

　　燭光搖曳中，和星星點點的螢光相印成趣，給滿天螢光施上一層暖意的同時，又給靜止的光點寫上一層跳動的意味，由靜到動，似乎螢光也活動了起來，由死物變成活物，陡增許多趣味。此時，滿天的繁星看起來不再那麼神秘疏離，在燭光下映照下變得親切了起來，彷彿伸手可得，平易近人而溫暖可心，使人感覺心裡暖暖的，似乎什麼也不用做，就僅僅只是坐這裡看燭光看繁星，也是一件快樂無比的事。

　　徐錚舉起一支蠟燭，笑道：「怎麼樣？」

　　羅端爾滿足地歎道：「實在太美了。本來還覺得那滿眼的繁得已經美奐絕倫，就是有點讓人感覺高不可攀，卻沒想到點上蠟燭之後，那種不像人間的神秘疏離的感覺盡去，突然變得真實而平易起來。簡直美得無法形容。」

　　布魯斯雙眼顯出迷醉的神情，道：「徐錚，你總是讓人這麼驚異，這樣的美景你也能表達得出來，真想打開你的腦子來瞧瞧，這裡的美景究竟是怎麼放進去的。」

　　小邦加和麥卡小聲的又驚又喜地叫道：「地上的有些不同呢！明明踩在地上，卻感覺這些小星星很遙遠似的。」

　　眾人垂頭細看，果然如此。那些亮光看上去距離遙遠，配合頭頂和四周的點點亮光，讓人生出一種身處星河中放眼四顧的感覺。眾人不禁大奇，都問徐錚是怎麼樣做到的。

　　徐錚笑笑不語。這種景像佈置的靈感，完全來源於自己被施行安樂死以後附身在那塊奇怪的隕石上一路所見所得而設。很大程度上，這種星羅棋布的錯落有致的位置安排，都學自在那個神秘的空間看到的星體的分佈。這種分佈，本來就是深蘊天道之理，每一個位置都有其玄妙的地方，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徐錚自己也無法用語言解釋得清楚，所以只得笑笑不說。

　　露琪看得眼光迷離，小聲道：「就像是在星空下仰頭看星星，又像是露西娜阿姨所說的靜夜流螢那種畫面。徐錚，你是不是想佈置出露西娜阿姨所說的靜夜流螢的景色？」

　　徐錚笑著點點頭，道：「我是在向這方面努力。不過沒有露西娜阿姨描述的時候充滿動感的感覺。這些東西一放上去就不能動了，感覺要遜色許多。」

　　露西娜用力地吸了吸鼻頭，抹著有些濕潤的眼眶，道：「已經很像了。它就像是把我小時候看到的畫面裡最美的一幅的固定在那裡，永不褪色一般。徐錚，謝謝你，沒想到還能再看到。」轉頭看向卡洛，顫聲道：「卡洛，你還記不記得？」

　　卡洛鼻中一酸，走上前來環抱住露西娜的肩，低聲道：「哪能不記得？從小妳就喜歡爬村裡的草垛上去看星得看螢火蟲。累得我也跟著妳去，爸爸媽媽每次都不放心。可我就是喜歡跟著妳去看。」

　　露西娜伸手握住卡洛軟軟下垂的右手，把頭靠在卡洛肩上，強笑道：「是啊。我們都長大了。大班和上班都長大了，爸爸媽媽也不在了，世事變遷，你還在陪著我看星星。卡洛……」

　　卡洛用力地環住露西娜，輕聲道：「姐，我還在呢。以後天天過來陪妳看便是。」

　　「嗯。」露西娜重重地點頭，依偎在卡洛肩上，兩姐弟心意相通，面對面瞧著，都是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大班和小班相視一笑，也走上前來環住兩人，四人擁在一起，都淺笑著，看著這幅靜止的靜夜流螢的景色。

　　看著四人相擁，眾人都靜靜的，也不去打擾，感覺到四人之間的溫情流動，心裡也暖了起來。

　　露西娜轉頭看著徐錚，道：「我店裡也要弄成這樣，不然我可不依。」一時憶起往事，露西娜說話都帶著小女兒嬌態，微嘟著嘴，神態美不可描繪。眾人瞧著都不禁心裡一蕩，恍覺露西娜雖然年近三十，卻也是一位成熟而風韻十足的女子。只是平時她操勞過度，眉眼間都帶著一股疲態，讓人突略過去。此時憶起往事，說起話來帶笑又嗔，當真美得很。眾男人都瞧得目不轉睛。

　　「這是夜裡小吃店的大體樣子。我盡力讓它看起來溫馨而動人。」徐錚道。「呵呵，我只是為了讓露西娜阿姨看看這幅靜夜流螢的畫面，其實頭頂上還有八個燈籠，點起來會更好看一些。不過一點起來以後，靜夜流螢的畫面就看不到那麼真切了了。」

　　「燈籠？是什麼東西？」吉米不解地道：「點來看看。」

　　徐錚依言扶過梯子，又點起幾支蠟燭，放進頭頂上叫做燈籠的東西。

　　隨著蠟燭放進去，頭頂上一團紅通通的事物就亮了起來，整個兒看上去艷紅討喜，燭光透過它紅色的表皮透出來，溫暖宜人，平添許多喜意，小吃店的內部突然就變得喜慶了許多，更加讓人心喜。

　　「好東西！」吉米讚道。「非常可愛討喜，我想來吃東西的人一定會喜歡它帶來的熱鬧喜慶氣氛。」

　　布魯斯又是一陣搖頭，道：「你真的是……什麼特別的東西你都能弄得出來。這燈籠太好了，連我都想弄些到皇——自己住的地方去。」

　　徐錚呵呵地笑，道：「這只是最普通的燈籠。因為好些材料都不不好找，所以我只用木材搭架子，然後再用紅布做蒙皮，做的這種四四方的傢伙。要是有稱手的材料，它的種類和形態可是千變萬化，多得足可以叫你眼花繚亂。」

　　「真的？」布魯斯大感興趣。

　　「當然是真的。」徐錚道：「有圓形的，樣子比這個可愛得多。這種四四方方的，活像座宮燈，不太像燈籠。還有走馬燈，裡面有小人兒會動的。做得好的，裡面的小人兒轉一圈就可以表達完一個完整的故事。更還有精巧的可以做好了用棍子挑著，拿著賞玩，或是走夜路照明都行。」

　　聽得徐錚這樣說，連露琪都感興趣了，道：「可別嘴上光說不練，哪天也做一個拎在手裡來玩。」

　　巴洛瞧著它的形狀，道：「嗯，有道理。它表面上的蒙布可以防風，完全可以用來夜間照路。我想凡是不是魔法師不會照明魔法的，提著這樣的東西走夜路，真是又好看又方便。這東西好得很哪！」不愧為釀造師，看問題都是從使用的角度去看。

　　修斯摸著下巴，道：「要是做上兩個掛在我的馬車上，不僅可以走夜路，肯定也會漂亮許多。徐小子，我先定下兩頂。你有空多做點兒，先做出來的就是我的！」

　　「我也要！」露西娜道。

　　「還有我，還有我！」小邦加和麥卡跳到前來指著自己的鼻子大嚷。假如真能提在手裡，提上那麼一個兩個的去其它同齡人面前炫耀，一定風光得很。

　　這樣也行？徐錚一陣愕然，這倒是提醒了他，沒事做點燈籠出來賣，好像也滿能掙錢似的。這異界什麼都好，像魔法師這類的人還有照明魔法一類的魔法。可普通平民就享受不到這種好處，夜裡都是點著火把什麼的，價格貴且不防風不方便，不難容易滅掉，而且燃燒的時候味道難聞，又是一次性使用，用完就沒了。魔法這種東西嫌貧愛富，一點也不親民，平民不可能用它來照明。

　　對比著火把和燈籠的好處，徐錚不禁想，說不定真的可以推廣這種簡單易用的東西。燈籠照明可以用蠟燭或是別的什麼東西，用光了再放支就進行。再不然也可以去研究一下魔法陣，看有沒有放光的，然後想辦法弄在燈籠上，這樣不會魔法的平民也是可以用的。如此一來，不就天下快樂了？

　　正想著推廣燈籠運用的可能性，突聽安格爾問道：「那白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