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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餵養一隻主角》第33章
第33章

那隻兔子很快就會變成一隻金黃噴香的烤野兔。

蕭子白本來是想蹭一蹭唐臨的火來烤兔子的,但當他發現堅硬的牛角在唐臨的灼烤下漸漸融化成液體時,就默默地自己去生了堆火,畢竟他只是想烤兔子,不是想做兔子炭。

「呼」的一聲輕響,熊熊的火堆在漸漸黯淡下去的天色裡被點燃。唐臨百忙之中轉頭看了蕭子白一眼,發現他正在處理兔子,腦海裡那些關於烤兔子的回憶立刻又浮現了出來,他的唇角淺淺地勾起了抹笑。

……這一笑堪稱驚艷。

連周圍的火光都在這一笑間被映襯得灼然如花,若有人在此看見,不免要心神為之俱奪。

幸好蕭子白此刻並沒有抬頭去看,他正忙著給兔子去皮,洗淨,抹調料……他甚至在兔子的腹腔裡塞了一小包提香的草葉。油汪汪的烤兔子被他小心地翻轉著,在火堆上滋滋作響,外皮慢慢被烤成了美味的焦黃!色。眼看著兔子快要烤好了,蕭子白從懷裡摸出柄小刀,圍著烤兔子打量了一會兒,割下來一隻香味四溢的後腿。

這是烤兔子身上糰子最喜歡吃的部位。

蕭子白將那只後腿懸浮在空中,先拿布絹仔仔細細地擦淨了小刀上的油,將刀柄上繫著毛糰子的小刀重新放回懷中後,方才拎著烤兔腿往唐臨那邊走去。

唐臨連忙裝作一直在專心煉法寶的樣子。

「來吃點烤兔子?」蕭子白走到唐臨面前問,他把烤兔腿遞給唐臨,唐臨笑一笑,接過來,說了聲:「嗯。」

他習慣性地嗅了嗅烤兔腿上瀰漫的香氣,才輕輕在焦脆的表皮上咬下了一口,隨著卡嚓一聲脆響,香嫩可口的兔肉被咬下了一小塊,唐臨艷色的唇上沾了些油漬,卻更顯得那唇瓣水潤,如花惑人。

那只融化成琥珀色液體的牛角還在熾白的火裡灼燒,烤兔子肉也還在火堆上嗤嗤地往下滴油,蕭子白只顧著偷眼去瞄唐臨,直到唐臨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輕聲道:「糊了。」他才皺起鼻子吸了吸空氣。

「我的兔子!」蕭子白終於反應過來,他驚呼一聲,丟下了唐臨匆匆往火堆處跑去。待得他把可憐的被遺忘的野兔從火堆上解救下來時,原本金黃噴香的兔肉已經是一片焦黑。蕭子白不由得蹙起眉來,先是抽出把小刀來,想了想又放回去,最終他拿了根樹枝在那團焦炭上挑挑揀揀地戳著,試圖找出些可以吃的。

唐臨的眼睛和糰子的眼睛一起彎起來,他又咬了一口兔腿肉,眼中盛滿了笑意。

火堆旁的蕭子白垂頭喪氣地望著自己面前的一堆焦炭。

「今晚先在這裡待一晚吧,明天早上我們再選個方向出發。」唐臨輕聲道,他站起身來,將沒吃完的兔腿擱在一邊,一打響指,在指尖上燃起了一點微微的火焰。

他在蕭子白疑惑的眼光中向林中走去,完全沒入叢林中時他頓了頓,不太自然地說:「……我會多給你帶幾隻野兔。」

看著唐臨逐漸遠去的身影,蕭子白勾起唇角,笑得頗有些心滿意足。

一夜時間轉瞬即過。

蕭子白烤了一堆兔子,自己吃了小半個,剩餘的都用大片的樹葉包好放進了儲物袋。唐臨在樹上盤膝看著他收拾,等他將那堆兔子收好了,唐臨便輕盈地跳下樹來,遞給了蕭子白一隻梳子。

……沒錯,是梳子,琥珀色,半透明的梳子。

牛角梳。

蕭子白捏著那只梳子,看著唐臨欲言又止。唐臨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不怎麼自信地說:「我本來是想煉一把刀的,但是在煉化牛角的時候我感覺,它的內心深處其實想成為一把梳子……」

打住!打住!這是什麼奇怪的理由!唐臨在蕭子白意味深長的目光下幾乎要落荒而逃了,但他真的沒有說謊啊,在煉化牛角的時候,他的的確確地感覺到那把牛角執著地想要成為一把梳子。唐臨猶豫了很久,還是順著牛角的心意去做了,結果一般只能煉出下品法寶的青首蠻牛的牛角給他煉成了中品。

這可是他煉出來的第一件法寶啊!居然就是一件中品!唐臨為自己的煉器天賦開心了還沒幾秒,就猛然發覺這梳子是要送給蕭子白的。

雖然知道這梳子本身是一件法寶,但是送梳子……怎麼總是感覺哪裡怪怪的……

然而這時候再後悔顯然已經來不及了,法寶都成型了,總不能融化了重來?要換個東西煉卻也沒有了材料,蕭子白的身上可還有誘香的味道呢,唐臨為了防止有妖獸跑來想吃他,特意用威壓把方圓百里的妖獸全都趕走了,現在著附近有資格做法寶的大概就只有他自己身上的羽毛了。

用他的羽毛做法寶送給蕭子白……感覺比起送梳子來要更加奇怪啊……

唐臨完全忘記了多少年前他早就把羽毛送給過蕭子白當禮物,只好硬著頭皮把梳子送給了蕭子白,蕭子白拿著梳子看著他微笑了一會兒,對唐臨說:「我挺喜歡的。」

唐臨莫名其妙地臉紅起來,他低聲道:「你別瞎想。」蕭子白聽了這話,笑得更加意味深長。

他敲敲梳子,笑著對唐臨說:「讓我帶著你,一起飛。」

那笑容俊朗極了,透著股溺人的溫柔,話裡話外卻隱隱有著不容拒絕的堅定,唐臨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蕭子白就已經牽住了他的手,帶著他一起踩上了那把牛角梳。小小的牛角梳在蕭子白輸入靈力的剎那就變大了,足以容納兩人,琥珀色的梳身上隱約透著冰屬靈力的白紋。

唐臨小心翼翼地踩在梳子上,把糰子收進了體內,隨時準備著拍翅膀。

也許是因為剛換了法寶還不太熟練,蕭子白駕著梳子飛起來時依然很有些歪歪扭扭,唐臨有點擔心倆人會摔下去,更擔心萬一真的摔下去,那瞬間自己會來不及抓住蕭子白,想了又想,乾脆伸出手環住了蕭子白的腰。

在唐臨看不見的角度,被成功環住腰的蕭子白悄悄彎起唇。

他一掐指決,牛角梳載著兩人慢慢地飛遠。

通常情況下,蕭子白御梳飛行得還是比較平穩的,但一旦唐臨覺得相對安全了,想要把蕭子白的腰鬆開時,他就會突然來一下顛簸,如是者三,唐臨終於發現了有什麼地方不對。

他狠狠地給了蕭子白一個腦崩兒,叱道:「要飛就好好飛!你要是飛不好,就換我帶著你算了。」結果蕭子白不驚反喜,神色裡居然出現了幾分期待。唐臨稍微一想,很快就猜到了蕭子白正在期待著什麼,不由得冷笑一聲,補充道:「像你之前帶著邵師兄那樣。」

唐臨著意加重了「師兄」的咬字。

蕭子白立刻打起精神,保證自己一定會平穩航行,唐臨道了聲「這樣最好」,趁機就把環住蕭子白腰部的手給直接收回來了。

蕭子白欲哭無淚。

他身後微微笑著的唐臨完全忘記了,那個「邵師兄」其實是《修真之一劍滅世》裡出現過的炮灰。

理論上來講,隨著唐臨實力的增長,他的記憶力應該是越來越強的,之前的回憶只會清晰,絕不會變得模糊。但不知道為什麼,隨著時間的流逝,唐臨對《修真之一劍滅世》這本書的記憶卻越來越模糊一片,甚至連帶前世的記憶也在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這種模糊是一種有選擇性的模糊,他還記得樓下小店裡豆腐腦的滋味,卻已經記不太清電腦與手機的使用方法;他能記住碧靈秘境本身的背景,卻已經記不太清秘境裡有著什麼樣的寶物;他能記得與「蕭子白」曖昧過的大概有幾個師姐師妹,卻已經記不太清他們是怎樣開始曖昧的。

換句話說,唐臨正在變得越來越「合理」。

就像有一種看不見的力量在模糊著蕭子白「前世」的記憶那樣,那種力量同樣也在模糊著唐臨那些「違規」的記憶,唐臨隱隱約約地察覺到了有什麼地方不對,但他卻完全無法反抗。

不是沒有想過要寫下來的,但無論什麼載體,都承受不了對「劇情」的書寫,最後他只能模模糊糊地寫了些「電腦」、「網絡」之類,權當是留給自己的紀念。

然而劇情終究是越來越模糊了。

察覺到這一點的唐臨最初很有些恐慌,但最終他發現,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與其一直掐算著不知道會不會靈驗的「劇情」,抓心撓肝地等待著即將發生的一切,不如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那樣就算有一天淪落到全世界都要殺他的地步,他也能夠從中掙出一分生機。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唐臨已經漸漸地改變了,他的心底依舊有一小塊地方執著地認為自己是21世紀的那個普通的凡人讀者,但更多的時候,他是御獸宗的弟子,妖族唐臨。

蕭子白踏著飛梳帶著他們掠過一片低矮的灌木,灌木叢中幾名金烏谷的弟子一眼瞥見那牛角梳,頓時嘻嘻哈哈地嘲笑了起來:「居然有人用梳子做法寶!」

「哈哈哈,我還以為是娘們兒呢,想不到還是倆大男人。」

「誰說是男人了啊,這倆長得油頭粉面的,說不定……」

蕭子白猛地飛掠過去,狠狠一記劍光劈在他們的身前,冷喝道:「閉嘴!」

其實不用他再說什麼了,在看清蕭子白容貌的一瞬間那幾個金烏谷的弟子已經噤若寒蟬,當看見他身後跟著的人是唐臨時,更是悔得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舌頭。

御獸宗唐臨,凌山劍宗蕭子白,這兩個人的名字在幾大宗門裡都是排的上號的。金烏谷只是一個普通的修真門派罷了,不說和御獸宗或者凌山劍宗比,就算是和青雲門比也著實是相差甚遠。他們之前敢於出言嘲笑,無非是看著唐蕭二人沒穿門派制服,加之此地處於試煉之地外圍,他們以為唐臨和蕭子白也是小門小派的弟子罷了。

等到看清倆人長相的時候他們方知自己大錯特錯,但卻也沒有什麼反悔的機會了,只能戰戰兢兢地站在那兒等著處置。

即使蕭子白看著只有築基四重修為,他們也完全沒想過反抗:開什麼玩笑,那傢伙可是有劍意的!

毫不誇張地說,有了劍意的築基期劍修相比於其他築基修士那就是開了掛的,越級殺怪跟玩兒似的,只要對方還不是金丹,那就都有一戰之力,而進入秘境的各宗弟子們有金丹期的麼?根本沒有啊。

看見金烏谷的幾個弟子安安靜靜地閉了嘴,唐臨從蕭子白的身後緩步踱了過來。

他一身青綠色的華服毫無皺褶,每一步都走得極穩,看上去極其雍容華貴,像是行走在殿堂之間。他就這麼慢慢地走過去,賞賜般地瞥了金烏谷的那幾個弟子一眼,低低皺了眉道:「滾遠點。」

於是那幾個金烏谷弟子如蒙大敕地滾遠了。

唐臨眼見他們走得已經足夠遠了,這才蹲下身子來,對著蕭子白招了招手。

蕭子白立刻收了劍搖著尾巴過去了。

「覺不覺得這棵樹很眼熟?」唐臨撥開地上的沙土,露出灌木叢下一小點破碎的石刻,指著上面籐纏巨樹的圖樣道。蕭子白回憶了一會兒,問唐臨:「是當時秘境開啟時,幻境裡的那棵樹?」

唐臨點點頭,把那塊破碎的石刻拿起來吹了吹,灰塵下漸漸露出了較為完整的大樹紋樣,果然便是當初幻境中那棵通天徹地的古樹。

但奇怪的是,籐纏巨樹似乎並不是石刻的主體,在那棵巨大的纏籐巨樹間,隱隱能看見小片的鳥羽刻紋。刻畫這尾羽的人似乎用過寶石去鑲嵌它,但如今寶石已經全部脫落了,只留下一點點粉末般的痕跡。

唐臨蹙著眉看了它半晌,總覺得那鳥羽刻紋的形狀十分眼熟。

他腰間的儲物袋裡,孔六當初給他的獸王令正爍爍地發著光。

而另一邊,蕭子白的注意力已經從石刻上轉移開了,他拍了拍唐臨的肩膀,對著他低聲道:「你看那邊……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唐臨抬起頭,面色大變地發現天空中正有一團巨大的七彩光球向著他們直直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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