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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餵養一隻主角》第39章
第39章

之後大半天的時間裡,蕭子白的唇角都一直是彎的。

他絮絮叨叨地和唐臨說著話兒,時不時地就要叫他一聲,叫唐臨唐臨也應,叫糰子唐臨也答。他就一聲聲這樣叫著,唐臨還不覺什麼,他自己倒先挨不住,偷著空就要覷唐臨一回。唐臨偶爾掃他一眼,他就立刻欲蓋彌彰地轉了頭,只眨巴著眼笑,笑得唐臨莫名其妙地臉紅耳熱。

他睫毛又生得好,又長又密,眨起來的時候好看得很,唐臨忍不住多看了片刻,蕭子白只當未覺,眨動眼睫的次數卻悄悄地快了幾分。

他倆就這樣傻乎乎地互相偷看著,一路往碧靈秘境的外圍走。

走了半日唐臨才想起來,離開這兒需要那七彩的光球傳送,他猶豫了半刻還是拿出了獸王令,對蕭子白說了句「抓緊我」。蕭子白立刻握住了唐臨的手,抓得緊緊地,唐臨不怎麼習慣被人這麼握著,盯著他看了一眼卻沒反抗,直接招了那七彩光球來。

光球將兩人完全吞沒的一瞬間,蕭子白趁機環住了唐臨的腰。

唐臨和蕭子白便是以這樣一個姿勢出現在幾大宗派弟子面前的。

蕭子白驟然跳躍到築基十重天的修為惹來了不少關注,先還猜測他是得了什麼靈丹妙藥,在看到他抱著唐臨的動作時那些人就很有些撇嘴。唐臨耳朵尖,已經聽見隱隱約約有人在說:「雙修了吧這是?」

「多半是雙修過了,不然修為怎會漲得如此快。」

唐臨因為損了個分!身,修為多少有了些損傷,面色看著便有些白,身上的氣勢也弱了些。蕭子白卻是彎彎唇彎彎眼,笑的跟朵花一般,修為也坐了火箭樣躥升到十重天,聯想到之前「談戀愛」的傳聞,此刻倆人又是這麼個曖昧的姿勢,他們雙修過了的事情立刻就被一傳十十傳百地坐實了。

惹得御獸宗的小妖們千里迢迢地趕來,一雙雙眼睛直望著唐臨,露出副泫然欲泣的樣子,雖礙於周圍都是人修不好直說,蕭子白卻很是挨了一大輪的眼刀。

然而他甘之如飴。

唐臨已是拿他無法了,知道辯解也是無用,便乾脆認了下來,只看著蕭子白的模樣還是很有些不甘。當晚歇息時便悄悄掏出一罐糖漬山楂來,又放鹽又放醋地攪合了一通,擱在蕭子白面前,蕭子白毫無所覺地咬了一口後,唐臨滿以為他會吐出來,哪料到他卻面不改色直接吃下了一整顆,一顆不夠還又拿了一顆。

要是他誇一句好吃,唐臨說不定還覺得這裡面有文章;蕭子白只吃著不說話,用行動代替了語言,唐臨便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家弄錯。可打開山楂吃上一口,剛咬下去唐臨便忍不住皺了眉:這是什麼稀奇古怪的味兒!

一轉頭卻看見蕭子白在旁邊捂嘴悶笑,肩膀抖得跟篩糠似的,唐臨頓時知道自己是上了蕭子白的當。

他揚手就把剛咬了一口的山楂往蕭子白的身上砸,蕭子白卻一伸手把山楂接住了,彎著眼在唐臨咬過一口的那片果肉上面,緊跟著也咬了一口。

唐臨站在那愣了半晌,耳尖紅紅地甩袖走了,蕭子白握著山楂眼看他走得遠了,才按耐不住地原地蹦了三尺高。

這反應!總覺得自己追妻有望啊!

蕭子白興奮地想,然後便一次兩次地往那些幻境禁制裡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主角命格終於難得地發揮了一次作用,居然真給他摸出來不少好東西。但只沒有一樣能拿得出手來送唐臨,蕭子白便免不了很有些垂頭喪氣。

唐臨見他這樣,也便隨意揀了兩個禁制破了,破開來裡面卻是幾塊煉器用的銳金石。

誰都知道這東西煉劍時摻進去最好,只貴得和靈髓也似,大多窮修士都捨不得用它。以凌山劍宗為首的一眾劍修看著那幾塊銳金石眼熱不已,還悄悄嘀咕著為何偏偏是一個法修摸到這石頭,接下來就有人開始商量,以什麼樣的價格能把銳金石從唐臨的手上買下來。還沒等他們討論出個一二三四五來,唐臨轉手就把石頭送給了蕭子白。

晚上的時候蕭子白就偷偷摸摸地遞給了唐臨一把梳子。

「為什麼要送我梳子?」唐臨很有些莫名其妙。這梳子也不是什麼法寶,做梳子的材料也只是普通的木頭,紋理不細密木頭也沒香氣,上面的毛茬倒是給磨盡了,卻連一層清漆也沒有上。看著不怎麼好看,用起來似乎也不大好用,修真界裡大多是不用梳子的,小小一個法決就可以讓頭髮清爽順滑,所以蕭子白做什麼要送他一個全無用處的東西?

蕭子白卻只說:「這是回禮。」不等唐臨皺眉他就逃走了,唐臨捏著梳子滿心的疑惑,手一摸梳把卻只覺木屑隨手簌簌而落,奇怪地伸手再去摸時,摸見的是一片的凹凸。

他急忙喚了一星火在身旁浮著,仔細對著光看這把木梳,看見梳子兩面一面刻著個雙翅三足的鳥兒模樣,長長尾羽曳垂到梳尾。這鳥兒唐臨一看就知道是蕭子白的手筆,顯見是仿著自己刻的,他一時間心緒複雜,待把梳子轉過來時,卻見梳子的另一面刻得有字。

字不多,只有五個,唐臨看著卻只覺沒頭沒尾,十分的莫名其妙。

「一梳梳到底……這什麼意思?」唐臨想了半天也不得而知,只得蹙著眉把梳子塞進了儲物袋。想想又拿出來,握在空中猶疑了片刻,最終放在了胸口的衣襟處。

那是一個很貼近心臟的位置。

唐臨漸漸地已經不再將蕭子白當做一個懵懂孩童,只他自己還惘然不知,臉紅耳熱卻總是騙不了人的,也毫不由他自己掌控。等到了將出秘境的時候,基本上人人都看出來蕭子白和唐臨之間「有一腿」了,只沒人敢當著唐臨的面打趣什麼,築基十重的蕭子白在那兒一站,渾身的劍意透出少許來,就足夠他們安靜地閉嘴了。

御獸宗的小妖們唉聲歎氣地互看過一回,關上門就開始商量怎麼給凌山劍宗下聘禮。

凌山劍宗此刻卻已經是一片亂,蕭子白的小小曖昧暫且還沒人去理他,人人都在那急急慌慌地四處搜尋。唐臨看了凌山劍宗那邊的情況不對,叫了個小妖去問一句,回來卻對唐臨說,是凌山的那個「大師兄」方宏朗不見了。

唐臨已經完全想不起方宏朗是誰,只問清了和蕭子白無干後,就完全把這個被自己打過臉的炮灰給遺忘在腦後了。

大家忙忙亂亂地找了數日,眼見得到了出秘境的日子,凌山劍宗的幾人再不甘願,也只能放棄了繼續尋找。有人想起之前撲進傳送陣的那個邵傑還是邵英,出了秘境後便對吳長老說了一聲,道是方宏朗多半是被那人害了,吳長老聽了更蒼老了十分,顫著聲說:「都是我的過錯……」

起先還有人納悶,很快便有人扯了他過去解釋道:「邵英邵傑當初是吳長老帶回凌山的。」

於是大家便恍然大悟,再不在吳長老面前提起這話頭,可吳長老終究是一日比一日見老。堂堂的元嬰修士,竟漸漸地開始有些彎腰駝背了,一回到凌山劍宗,吳長老就迫不及待地找到掌門辭了長老位,然後帶著還活著的邵英出了凌山大門,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過。

方宏朗的師父刑峰長老以為是邵傑害了自家的弟子,一氣之下斷了和吳長老千百年的情誼,連他們出凌山時都沒有去送。

他們便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這次秘境試煉得順利,大家幾乎都是毫髮無傷,只凌山失了個方宏朗,還是因為不怎麼光彩的內部爭鬥,凌山的面上便不大好看。雖不至於閉山門,拘了弟子調♂教段時間卻是無可厚非,於是蕭子白也跟著被拘了,凌山掌門有意等他結丹才放他出門。

蕭子白正是和唐臨氣氛好的時候,還打算抓緊機會把唐臨這座城池攻陷,結果戰鼓打了戰陣排了登雲梯都靠在城頭了,給自家師父一道金牌給召了回去,空望著城池不得入,著實是抓心撓肝。

唐臨卻樂見其成,他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太對勁,有心想冷上一段時間,讓自己也「清醒清醒」。任憑蕭子白在契約的那頭哀怨地敲敲打打,他只坐在那兒八風不動,只時不時撫摸安慰一下,免得這傻蛋徹底蔫下去,更多的接觸卻再不曾有。

沒過多久,蕭子白就蔫頭耷腦地閉關衝擊金丹去了,唐臨本來是鬆了口氣的。日子一久總沒人在契約的那頭偷偷摸摸地撩他,他居然有了些寂寞,想來想去,又詢問了孔六一番,乾脆也閉了關去結妖丹。

他從碧靈秘境裡帶回來的木靈心卻是從中!出來的第一時間就交給了黃樂山。

黃樂山當時摸著木靈心沉默半晌,開口卻是和唐臨說:「他們如何了?」

唐臨垂了頭不應,黃樂山呆呆出神許久,也知道他為何不回答,最後只拿著木靈心和他說:「你回去的時候找一趟孔六。」為何要找孔六,黃樂山卻完全沒有說,唐臨也沒問,接了黃樂山遞給他的半截木頭就走了。

沒走幾步,他就咬破手指往木頭上滴了血,又放火去煉化,很快他的肩膀上又站上了一隻華羽大鳥。

他又去見了木靈阿冬,把籐蔓與巨樹的事情與他說過一遍,又在地上擺了兩隻盛滿灰燼的盒子。那盒子裡裝的一個是枯籐,一個是朽木,唐臨取走了斷木中的寶物後,就放了火把二妖的屍首焚化了,此刻放在了阿冬的面前,還沒等他開口說這盒子裡裝得是什麼,阿冬所在那棵樹的枝葉已經開始顫抖。

「這……這是……」阿冬努力地壓低了樹枝,似乎是想要碰一碰盒子,但哪裡又能碰得到。樹上木靈的臉升起來,眼巴巴地望著唐臨,唐臨也只能歎息一聲,告訴他:「這是你的爹娘。」

阿冬的眼睛瞪大了,唐臨想了想化作人形,托了兩隻盒子敏捷地攀上樹梢,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到了木靈平平展開的枝葉上。

大樹觸碰到盒子後先是一僵,然後整棵樹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唐臨歎了口氣,滑下樹幹,伸手抱住了樹身。

木靈發出了一聲響亮的抽泣。

唐臨陪著阿冬在那裡呆坐了一夜,第二天晨光熹微時,黃樂山捧著木靈心滿面疲色地走來,看見了唐臨後把他趕去了一邊,將整個樹林都封閉住了,說要幫阿冬療傷。

直到唐臨閉關去結丹時,他們倆人都沒能出來。偌大的浮空飛梭還在御獸宗的廣場上停著,孔六在飛梭周圍一圈都設了禁制,不許任何妖進入,於是便真的沒有誰靠近那浮空飛梭,就連平日裡最調皮的小妖也離那飛梭能遠就遠。唐臨終於看出來點天字門門主說一不二的樣子,但是……也只能是在這一畝三分地裡說一不二了。

回到御獸宗後,唐臨把那隻玉盒子交給了孔六。

他起先還想著,按照門主便是族長的例子,御獸宗掌門便應該是妖皇。這玉盒子顯見是對妖族來說十分珍貴的,應該交給妖皇才是,他回了宗門找孔六一問,卻知道御獸宗一直是沒有掌門的。

「當年要不是那個妖皇,或者戰爭還不會慘到那種地步。」孔六靜靜對唐臨道:「反正妖族如今已經這樣了,為什麼還需要一個皇呢?倒不如各族共治的好,誰拳頭大誰有理,簡單粗暴。」

毫無疑問,孔六是目前御獸宗裡拳頭最大的那個,唐臨便安安分分地把玉盒子交給了他。本來他還想連著其他的那些個藏寶一起交,孔六掃了一眼卻道:「他們給你的你就收著,也別去給阿冬,阿冬是不會收的。」

「你要是想侮辱他,那就把這些東西給他,阿冬也從來不缺這些,阿冬缺的是陪伴。」說著他敲了敲面前的桌板:「黃樂山叫你來找我,是商量著要把阿冬交給你帶著,我們年紀都大了,懶得往外跑,你倒是多半會想著外頭。」

孔六瞟了唐臨一眼,唐臨只覺得臉上發燒,心知肚明自己「暗戀」、「談戀愛」、「雙修」之類的事情都給孔六聽去了。他張張嘴,有些想反駁,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只紅著耳尖聽著孔六說:「你出去的時候帶著阿冬一處就是,他出得樹木,一時也化不出人形,你帶著他四處走走就好,他也有許多年沒有看過風景了。」

聽了孔六這話,唐臨只能把東西收了下來,卻還是想著要找些東西補給阿冬,等阿冬一出來,他就旁敲側擊地去問問他喜歡些什麼。

可是阿冬療傷的過程遠遠要比唐臨想得久,他去閉關結丹了,阿冬和黃樂山沒有出來;他結好丹出關了,阿冬和黃樂山也還是沒有出來。唐臨獨個兒呆在山上,心裡卻更覺得寂寞了,偷偷摸摸往契約那頭看一眼,蕭子白卻也還在閉關。

他沒精打采地整日在御獸宗的各處遛彎兒,說是看風景,時不時地就忍不住去敲一敲契約那頭的蕭子白,日復一日卻始終沒有回應,唐臨幾乎要疑心蕭子白是不是不打算回應他了,卻還是一次次地去敲。終於有一日,他不抱希望地按例敲著契約那端的蕭子白時,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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