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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餵養一隻主角》第15章
第15章

難道劇情已經發生了變化,小孩兒沒有順利地被凌山劍宗帶走,而是在中途發生了什麼意外?

隨著這個念頭的出現,唐臨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種種不祥的猜測,孔六肩上的白羽孔雀轉過頭來,用美麗的瑪瑙樣眼珠擔憂地看著他,輕輕鳴叫了一聲,飛了過來,揚起翅膀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孔六則一皺眉頭,不怎麼耐煩地對那老頭兒說:「你們這幾日有沒有去過血煞門?還從那裡帶回來過一個孩子?」

凌山劍宗的掌門瞥一眼孔六的神色,小心翼翼地組織著詞句:「去是去過,不過我們帶回來的孩子是從血煞門的手裡救出來的,應該不是血煞門的人……」

「那就對了。」孔六打斷了他的話,繼續問道:「那孩子是不是冰系天賦卓絕?」在得了凌山掌門肯定的答覆後,孔六一拍手掌道:「得了,那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這話一出,凌山掌門身後的那堆老頭兒裡,立刻就有一個腦筋不夠靈活的跳將出來,憤憤不平地大聲嚷嚷道:「我就說這煞星是掌門招來的!你們還不信!我——」

他下面再說了些什麼,其他人就再也聽不見了,因為凌山掌門這回終於眼疾手快地在那人身上設了個咒法,把他的聲音封住了,大家只看得見他的嘴巴跟金魚似的一張一合,卻是一絲聲音也別想聽著。也不用凌山掌門使眼色,幾個機智的老頭兒立刻同心協力地往前一站,把那人藏在了人牆後,免得讓外人看了笑話。

不過他們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的,「外人」中的孔六完全沒興趣理他們宗內的事情,另一個唐臨則正處於「蕭子白沒事兒」的巨大喜悅中,頭腦中的漿糊已經凝固成了一片空白,壓根兒沒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也許是因為有孔六的武力值威懾,雖然很擔心他們拐走自己到手的徒弟,凌山掌門還是很快地把他們帶去了蕭子白所在的峰頭。唐臨幾乎是半飄在空中、被孔六拉著手一路走過去的,而他在初初看到那個峰頭的第一眼,剛還飄蕩在半空中的一顆心當時就落了地。

不僅是落了地,唐臨的心還一瞬間就沉到了谷底,看著幾乎被凍成一塊整冰的峰頭,他只覺得腦海中嗡嗡作響。

完全是依靠著「蕭子白還沒有死」的一點點僥倖,唐臨勉強地站穩了身子,抬起頭問凌山劍宗的掌門:「……他是不是出事了?」

作為一個後輩,唐臨這話問得其實很冒失很沒有禮貌,他甚至都沒有在句子裡加上一個主語。但在唐臨身後孔六的目光威視下,凌山掌門還是迅速地將自己代入了句中,並且飛快地回答道:「被我們救回來後他就這樣了,一直昏迷著怎麼也叫不醒,我們做什麼都沒有用。那塊冰是他自己凍的,我們猜測他是在試圖保護自己,不過我們真的沒有傷過他……」

好了,他已經不用再聽了,有這幾句話就夠了。沒有在意凌山掌門話裡話外撇清自己的意思,唐臨閉了閉眼:他已經想起來在原文中,蕭子白的身上此時正發生著什麼。

自,閉,症。這個作者抽風一樣地放在蕭子白身上的描述,在這個真實存在的世界裡,正實實在在地發揮著功效,這一下,唐臨也徹底明白了為什麼蕭子白會在自己的感應中忽然消失:因為他已經把自己完全封閉了。

完全不知道中途發生了不屬於劇情的意外,唐臨直接把黑鍋頒給了冷血的作者嵐尾貞人。

「我可以單獨見見他嗎?」唐臨不假思索地道,看到了孔六微微蹙起的眉毛後,他才勉勉強強地給自己的行為添上了一個理由:「……我的契約靈寵曾經和他生活過一段時間,我對他本人十分好奇,想去和他聊聊。」

和他聊聊?和一個冰封了的人能聊些什麼?從凌山掌門的眼神中能看出他壓根沒相信唐臨的話,但他並沒有要尋根究底的意思,而是自己主動地編了個理由往下說去:「哎呀呀,不愧是孔道友的愛徒啊,此次特意前來凌山救助劣徒,實在稱得上是宅心仁厚,如此德行天道必知,日後定能有所成就。」

說著,他便親自下場,驅散了冰凍峰頭周圍的人們:「御獸宗的道友要在此施展獨門法術救人,你們還杵在這作甚?不知道法不傳六耳的道理嗎?」

孔六袖著手看著凌山劍宗的諸人一一散去,連掌門本人也趁機腳底一抹油地溜走了,似笑非笑地對唐臨道:「他倒是識相。」

唐臨卻沒有回答他:他正直勾勾地看著那塊凝成了堅冰的峰頭。孔六見此無聲地歎了口氣,拉著唐臨飛到了峰頭前,一掐指聚起大片大片的迷霧來,把整座峰頭完完全全地包在了霧氣裡,然後才轉頭對唐臨道:「你去見他吧,為師在這裡守著。」

眼見唐臨混混沌沌地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孔六伸手把他往堅冰裡院門的方向推了推,輕喝一聲道:「還不快去!」

他這一聲裡暗含了清心法決與音咒,聽得唐臨一個激靈,霎時間清醒過來。唐臨羞愧地看了眼孔六,在他不耐煩的目光中轉過身,直往冰凍山峰處而去。

唐臨走近山峰的時候,簡直不能相信它原本是一個山峰,那完全就是飄在空中的一個大冰坨。他踩在冰坨上,四處尋覓著,試圖找到可能存在的縫隙,但很快他就絕望地發現整個冰坨居然是一個整體。

這下該怎麼進去?唐臨著急地走在冰塊上團團轉,完全忘記了他自己會用火,多虧了旁觀者清的孔六插了句嘴,讓他「用火燒」,他這才恍然大悟地抬起手來,心念一動間,喚出了大朵大朵的蓮花樣的火團。

灼熱的火團彼此簇擁著聚攏在一處,很快就化作了一片搖曳的火叢,在唐臨的控制下,火叢漸漸地流動起來,歡呼雀躍著朝冰塊上湧去,如艷紅長蛇般圈住了巨大的冰坨。隨即火光一振,薄膜一樣覆上冰層,也不見怎麼燒灼,厚實的堅冰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削薄下來,叮叮咚咚的融水落下,在平靜的湖面上蕩出一圈圈的波紋。

唐臨按住性子,靜靜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冰塊融化的速度雖快,但這冰坨整體太大,像這樣燒下去無異於杯水車薪。

他拍拍肩上的鳥兒,將精神集中到鳥身,蹬爪抬翅,一躍而起,飛舞在半空中揚頸低鳴一聲,包圍在冰坨上的火焰便隨之流水般滑落,擠擠挨挨地簇擁在了他身邊。唐臨沉氣一吸,長鯨吸水般將周圍騰躍的火焰統統吸進腹內,他稍稍停頓了一下,醞釀片刻後便猛地張口一吐!

與先前橘紅色的火焰不同,他口中吐出的烈焰是白色的,量極少,將將只有一線。但這白色的火焰要比橘紅色的火焰灼熱許多,又是集中火力對著一個方向燒,很快堅冰就滴滴答答地融成了水,露出了一個勉強能讓唐臨的鳥身鑽進去的洞口。

唐臨根本沒有思考太多,直接想也不想地鑽進了洞中,開始一鼓作氣地往下燒去。要不是孔六在後面不斷地消去滴下來的那些融水,恐怕唐臨的這個鳥身早已經被冰水給淹了個沒頂。

要知道現在這鳥已經算是唐臨的分!身了,完完全全就是個活生生的生靈,有血有肉,當然也會被淹死。還好孔六在,沒讓這個珍貴的木頭分!身浪費在一汪他自己融出的冰水裡,否則唐臨一定會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成為御獸宗內部的笑柄、自己作死的典範。

此刻一心化冰的唐臨完全沒想到融水的問題,他正努力地往峰頭處唯一的一間小屋那燒去。值得慶幸的是,蕭子白凝出來的這塊冰質量不錯,透明度很高,即使現在還離得很遠,唐臨也能清楚地看見峰頂的各色景物,從而明確了自己將要前往的方向。

完全不知道自己融了多久的冰,唐臨只知道他融冰融得幾乎都要麻木了,周圍的冰也厚得再看不清孔六的面容,才終於融到了蕭子白九成會在的那個小小院落,面前露出了小院那扇還是簇新的木門。

唐臨試著用翅骨推了推門,卻沒能推開,門後大概是還有冰。他想了想,控制著那一線白色的火焰小心地從門縫裡鑽入,一點點化去整個院落裡的堅冰。

這是個很繁瑣的工作,但唐臨心裡想著就快要見到蕭子白了,仍然是很快打起了精神,就連融冰的速度也隨之加快了,沒過多久,他就順順利利地進了院內,又一眼看見了屋門半開著的臥房。

毫不猶豫地撲到臥房前,唐臨很快就融掉了臥房內那些阻礙視線的堅冰,踩到了光滑的冰面上。還不待站穩,唐臨就急急地在屋內張望起來,他目力不錯,很快就發現了房間角落裡的蕭子白。

那一瞬間,小孩兒本已消失許久的「存在感」又回到了唐臨的心底。

他一直焦灼著的心猛然安定下來。唐臨拍拍翅膀,斂去了身上余火,抬起爪溜溜躂達地走到蕭子白旁邊,看了看他身上覆著的薄薄一層霜花,輕鳴了一聲,揮揮翅膀跳到了蕭子白的膝上,將自己覆滿華羽的額頭貼在了他的眉心。

唐臨閉上眼,身邊一室寂靜的冰雪。

當他再度睜開眼時,看見的是一片冰天雪地。

這裡是蕭子白的識海,或者說——是他的精神世界。

和唐臨之前所預想的不同,蕭子白的世界裡沒有生機,沒有活物,沒有唐臨以為的血腥殺戮或者謾罵毆打,有的只是一片白,徹徹底底的白:這是一片純粹由冰雪構成的世界。

在沒有親眼見到過這樣一個世界之前,唐臨也許會認為這很美,但當他真真正正來到這個世界時,他才不得不承認:如果天地間只剩下了一種顏色,即便這天地間的景色再美,也總是顯得空洞而乏味的。這個冰雪構成的世界上有樹,有花,有草,有河……但沒有風,沒有雲,沒有生靈,就連河水也不流動,整個世界都是同樣的單調的白。

就算是天上的陽光,也都是蒼白且毫無暖意的,這白遍地都是,白得唐臨很有些心慌意亂。

他揮起翅膀,漫無目的地在這片冰雪世界裡四處飛行著,嘗試著尋找蕭子白的蹤跡。他的目力一向很好,但在這滿天滿眼一模一樣的純粹的白中,唐臨實在是難以分辨這一片白跟那一片白之間的不同。

唐臨朝著同一個方向飛了很久很久,但周圍的景色還是那一片原封不動的白,白到讓唐臨心灰意冷,幾乎要認為自己其實一直是在原地打轉。就在他將要放棄時,目力幾乎不可及的純白天邊處,忽然出現了一點顯眼至極的綠。

這與眾不同的一點綠點燃了唐臨心中的希望,他拼盡全力扇動翅膀往那綠色處飛去,很快,那一點綠色就漸漸在他眼前放大,能看清是一片小小的樹林。

這片樹林並不大,但卻分為了涇渭分明的兩個部分,一邊草木稀疏,一邊綠樹成蔭。等到唐臨越飛越近,終於看見樹林內的景象時,他整隻鳥立刻一僵,那瞬間他完全忘記了揮動翅膀,差點從半空中一頭栽了下來。

「這是……我們住過的地方?」唐臨不可置信地瞪著草木稀疏的那半邊樹林:這片樹林中立著個毫無美感可言的小土屋,方方正正的四堵土牆頂著個人字形屋頂。屋頂上覆著綠油油的草皮,窗戶邊沿以光滑的石頭鑲嵌出圖案,牆根處種著些五彩繽紛的野花……分明便是唐臨與蕭子白一同生活了兩年的小屋模樣。

蕭子白應該在這裡了。唐臨想,他急切地邁著步子走到小屋前,用頸背抵住屋門熟練地推開,迫不及待地伸長脖子往屋內張望,然而令他大失所望的是,屋子裡並沒有蕭子白的痕跡。

唐臨不甘心地走進屋內,左右探看了一番,但除了桌子上一盤剛洗好的果子之外,他什麼特別的東西都沒找到。

悶悶地轉過身,唐臨沒心情再多看什麼,逕直朝屋外走去,他身後長長的尾翎隨著轉身的動作橫掃過去,把地上一枚印滿掐痕的果子掃得滾進了桌底。

那枚被蕭子白掐得滿是印痕的果子在桌底滴溜溜地打了幾個轉,滿身灰塵地停在了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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