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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度接觸》第45章
§ 第46章、illusion46 ...

  illusion46

  關於施安湳是不是為了他才降分來到八班, 周炳文沒得到答案。

  這時候, 施家發生了兩件事。

  一個是施安湳突發奇想要在自己的房間裡安地暖,二是他的十八歲生日馬上就要到了。

  晚上下了自習後,周炳文再次來到施家, 二樓因為裝地暖的原因, 所有傢俱都搬到了客房, 整個房間尤其是地板需要重造, 他倆只好把學習的地方挪到了另一件空置的臥室。

  在接下來將近十天的時間裡,施安湳也會住在這個房間裡。

  「你怎麼想到安地暖了,不是有空調嗎?」周炳文疑惑的問他, 畢竟在他的認知裡, 施安湳不是個怕冷的人, 就沖著這日漸寒冷的天氣他還穿著T恤薄外套, 就足以證明他不需要地暖。

  「地暖要舒服一些。」施安湳懶懶的趴在桌子上,

  周炳文想起唐家別墅裡是安了的, 施家居然沒安嗎,他問:「以前沒安嗎?」

  施安湳說:「這房子買的時候只是隨便裝修了一下,能住人就行了。」

  可周炳文覺得這別墅裝修得還挺不錯的,處處都非常精貴奢華, 很是漂亮了。

  施安湳似乎知道他想的是什麼,諷刺的笑了笑:「這是我媽裝修的,為了施家的面子,東西當然不會差,但實用性嘛……呵, 也就那回事吧,圖個省事而已。」

  周炳文想起上次他和施安湳回家,管家難得站在門口候著說他媽媽回來了,然後施安湳讓他先回家。

  他和他媽媽似乎關係不太好,那天晚上原本他都要睡了,結果施安湳大半夜情緒低落的跑來同他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周炳文從沒認真去瞭解過施家的背景,現在卻覺得很有知道的必要。

  他想要瞭解施安湳從小生活的環境,他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為什麼他長久以來都是一個人居住,為什麼他明明有繼承人這樣的身份,家裡的人都和他不親近。

  「你媽媽對你不好嗎?她上次難得來看你一次,但我覺得你不太高興。」

  「她來找我催債,我怎麼能高興得起來。」

  「催債,你難道還欠你媽媽錢嗎?」周炳文從沒聽過這種說法,他自己的媽媽這麼辛苦可全是為了幫他掙錢。

  「不然呢,欠得還不少。」

  「可是你為什麼會欠你媽媽錢呢,大人不都是把自己最好的東西送給孩子的嗎?」

  施安湳用食指轉動著三角尺,漫不經心的說:「人和人是不同的,她覺得她給予我生命,所以我一輩子都欠她的,她說,如果不是因為當初懷了我,她根本不用嫁進施家。」

  「可是你是她的親生兒子啊,你們不應該是這世界上最親的人嗎?」

  施安湳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可能是你媽媽對你太好,讓你有了全世界都是這樣的錯覺。」

  「也不是啊,我周圍的同學和朋友……」

  「同學朋友?」施安湳打斷他的話:「往近了說,唐樂游和唐譽澤也是散養長大的,他們的母親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或許……要比我強一點,畢竟他們媽不找自己兒子要債。」

  周炳文啞口無言,竟想不到施安湳和他媽媽是這種狀況,難道他們這個圈子都是這樣的嗎?

  「你們這裡的媽媽都這樣嗎?」

  施安湳說:「那倒不是,喜歡孩子又願意花時間教導的也有,只是少。這裡的女人大多數有自己的工作和愛好,家裡又不缺錢,把孩子交給保姆和老師是最方便的事情,偶爾心情好了,閑得發慌的時候才想起來展示一下母愛。」

  「肯定不是這麼回事,工作本來就很忙,你說得好像孩子是她們的寵物一樣……」

  「我並沒有苛責的意思,她們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人總是要獨立一點才好,不依附于丈夫和孩子,但一家人的心總還是在一起的。」

  「你是怪你媽媽和你,還有你爸爸不好嗎?」

  「不管是孩子也好,寵物也罷,都比我好,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

  周炳文頓時就眼熱酸脹,施安湳這麼多年究竟是怎麼過來的才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剛想開口說些安慰的話,施安湳就笑了起來:「你不用同情我也不用說安慰的話。」

  我只是心疼你。

  施安湳彈他的腦門:「你看看你那是什麼表情,就好像我很可憐一樣。」

  明明就很可憐。周炳文揉著腦門,這回沒捨得責怪他。

  「我並不覺得我可憐。」施安湳彈他腦門的手指向下滑,戳他的面頰:「我比很多人都幸運多了,出生在這樣一個有權有勢的家庭就已經比絕大部分人幸運,很多不如意的事情就當是等價交換吧,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人活著總要有點目標,那些東西就當是實現目標道路上的障礙就好了。」

  「那你有目標了嗎?」周炳文問他。

  施安湳勾唇一笑,頗有些神秘的說:「有哦,我有了自己想得到的東西,任何人也別想搶走。」

  周炳文好奇的問:「是什麼,能告訴我嗎?」

  施安湳輕輕搖手指:「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什麼嘛,前幾天還說我們是彼此最特別的朋友。」

  施安湳說:「其實我放過兩次手,結果他自己義無反顧的湊了上來,還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驚喜,以後我說什麼都不會放手了。」

  周炳文被他說得糊裡糊塗的:「你說的到底是個什麼啊,亂七八糟的,你剛剛說的是什麼人嗎?」

  施安湳拍拍桌子:「別八卦了,快做作業,你下學期還想不想進五班。」

  周炳文怒,施安湳趕緊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給他看。

  「馬上冬天了,這個公主風的長靴怎麼樣?」

  「你又想幹嘛!」

  「這種小巧又少女的鞋子趁著你腳還沒長大得趕緊穿,再過兩年就穿不了了。」

  「你給我滾!」

  ……

  11月4號,恰好是星期六,施安湳18歲生日。

  因為他是施翰英親欽定的繼承人,施家將為他舉辦一個盛大的成人禮。

  週六下午,施安湳不得不提前請假回家做準備。

  「我先走了。」施安湳拿著從老師那裡得來的請假條,回來和周炳文道別。

  「嗯,我晚點和大伯游游一起去。」

  施安湳朝他揮揮手,出了教室。

  周炳文見他走了,趕緊拿出手機給唐樂遊發短信。

  「都安排好了嗎,到時候是他過來,還是我們跟他去?」

  唐樂遊:「剛打了電話,他都準備好,等我們過去。」

  「謝謝你啦。」

  唐樂遊:「跟我客氣什麼,下課我來找你。」

  「好。」

  施安湳成人禮是一件非常隆重的事,上層圈子裡的人幾乎都會參加,唐家更不例外,早就收到了請帖。前天大伯回來跟他們提起過這事,問他們要不要去參加。

  唐樂游和周炳文自然是要去的,就算他不問,兩人也會去,因為施安湳私底下給他們發了一張貴賓請帖,以施家名義特邀。

  不過這個邀請函讓周炳文犯了愁,猶記得當初他自認為好好打扮了一番,前去參加謝成俊的生日聚會,卻被那群人嫌惡老土傻帽,這回是再不能丟施安湳的臉了。

  尤其是上一次在海邊被施安湳說教了一番,他心裡已經下決心要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衣著品位。

  可是這種事他思來想去,也不知道找誰好,最終只能求唐樂遊幫他一起出主意。唐樂游一心撲在遊戲上哪會這些,原本他穿衣風格都是跟模仿唐譽澤的,再說他長得好,穿什麼自然不會錯。

  周炳文找他幫忙根本不靠譜,兩個人是半斤八兩。

  好在唐樂遊找到了解決的辦法,他找了班裡對時尚流行最有研究的女生,諮詢之後,那女生給他介紹了個造型設計師。

  兩人和造型師約定下課後去他那裡做造型。

  周炳文對造型設計還處在一個完全懵懂的階段,他能想像到的就是以前在老家,放學後那些髮廊的洗剪吹向他們發傳單,上面寫著什麼首席設計師竭誠為您服務……旁邊還配著一張遇神殺神的非主流照片。

  他有些忐忑的問唐樂遊:「也不知他的技術怎麼樣,會不會被弄得很難看。」

  「放心啦,他有給我發過一些他的作品。」唐樂遊拿出手機給他看;「你看這個還有這個,其實都還不錯。」

  「咦,真的還挺不錯的,這前後對比照差別還蠻大的,比之前帥多了。」

  「我那同學很挑剔的,肯定不差。」

  周炳文這才放下心來。

  唐樂遊很是酸酸的說:「你對施安湳也未免太好了吧,還專門為了他找造型師。」

  周炳文腦子裡陡然閃過那句:因為我想在你心中和別人不一樣。不禁有些羞赧的說:「他很照顧我啊,對我那麼好,我不想給他丟臉。」

  「這回有我在你身邊,誰敢再說你,米馨和許新知要是再敢針對你,我幫你揍他們。」

  周炳文笑他,「你怎麼揍啊,你自己都細胳膊細腿的,那許新知長得可高了,揍你還差不多。」

  唐樂遊很是不爽:「你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好心幫你你還嘲笑我。」

  「沒沒……」周炳文趕緊告罪:「我說著玩的,你別生氣,你一個能揍他們五個。」

  唐樂遊翻白眼:「就知道敷衍我,你對施安湳就絕對不敢這樣,只曉得欺負我罷了。」

  周炳文哭笑不得:「你怎麼老要和施安湳比啊?」

  唐樂遊雙臂環著胸,很是把他給打量了一番說:「你自己真的沒發覺嗎,你對施安湳很不一樣。」

  周炳文無語:「就是當好哥們,好兄弟一樣啊,還能怎麼樣。」

  唐樂遊肯定的說:「我感覺就是不一樣!」

  周炳文無奈,攤手說:「好吧,如果真要有點不一樣的話,感覺他就像我大哥一樣吧,我就是他的小弟和跟班,他那麼照顧我,我非常感激。」

  唐樂遊撇撇嘴,也不知道接沒接受這個說法,因為約定的地點已經到了。

  造型設計師是個看不出年齡的男人,穿著打扮看起來很普通,但看起來卻很舒服,他的一雙眼尤為有神,仿佛充滿了故事,教人看了就挪不開視線。

  「兩位小帥哥好,我是鄭瑄。」因為被熟人特別拜託過,他親自來迎接了周炳文和唐樂遊。

  「鄭先生你好。」唐樂遊上前與他打招呼:「我是顧悅介紹來的,叫唐樂遊。」

  「鄭先生你好。」周炳文也禮貌性的招呼了一聲。

  鄭瑄點頭,依次同他們握手。

  唐樂遊說:「先前已經在電話裡跟鄭先生說過了,這次來是想幫我哥做做造型,你幫他看看怎麼弄才好,時間有點趕,麻煩你了。」

  「沒問題的。」鄭瑄朝周炳文看去,這身搭配在普通人眼中估計不算什麼,但到了他們專業人士的這裡,簡直就慘不忍睹了。

  周炳文被他看得很不自在,連臉上的笑容都變僵硬了。

  鄭瑄笑笑,語氣溫和:「走吧,先給你做個髮型。」

  周炳文跟著他走,周圍的一切都很陌生,使得他很是局促,這裡與他之前剪頭髮的髮廊差距太大了。

  鄭瑄領著他到化妝台前,說:「不用緊張,只是先剪個頭髮而已。」

  周炳文感到他的手摁上自己的頭,輕輕的按摩起來,他的手法很溫柔,力道也很舒服,再加上他和善的笑容,很快就讓周炳文放鬆下來。

  「我要開始了。」鄭瑄輕聲說。

  周炳文慎重的點點頭,總覺得像要開始一場什麼神聖的儀式一樣。

  宴會是晚上19點開始,現在是下午16點,希望能來得及。

  鄭瑄果然如唐樂游同學力薦的那麼有才華,而且效率極高,所有的一切弄下來只花了一個半小時,因為是男生的緣故,省去了不少繁瑣的步驟。鄭瑄對他們說,要是女孩子這點時間是絕對不夠的。

  唐樂遊感慨:「當女孩子還真不容易。」

  周炳文頓時就臉紅了,他想起了上周被施安湳騙了穿女裝的事情,極度羞恥。將才鄭瑄還問過他要不要化妝,差點沒嚇到他,還好鄭瑄的意思是修容而已。

  不知道怎麼的,周炳文頓時腦中就閃過了以後施安湳要是再要求他假扮女友,會不會給他上妝,據說現在很多男孩子化起妝來,連女孩子都自愧不如。

  打住!打住!他這都是在想些什麼啊!

  周炳文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臉清醒一點。

  唐樂遊被他傻傻的樣子都笑了:「你幹嘛啊,被自己帥到懷疑人生了嗎?」

  周炳文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真的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頭髮清爽多了,也服帖有型,一身偏於休閒的西裝將他整個人都稱得非常有精氣神。

  這是他第一次穿西裝,雖然是屬於少年人的休閒款,還是透著非常陌生的氣息,讓他很不適應,但確實穿起來好看就是了。

  鄭瑄說:「你的五官其實很不錯,就是以前沒怎麼打理,身材也很好,這套衣服其實挺挑人的,尤其需要皮膚白一點,你真的很適合。」

  周炳文還是第一次被人誇好看,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客套話,但還是被誇得很不好意思。

  倒是唐樂遊的話讓他鎮定下來:「很好看,真的。你說過不能給施安湳丟臉嘛,你要是自己都不自信,別人也不會尊重你。」

  「對,你說得對。」想通這一點,他自己就自覺的抬頭挺胸起來了,默默給自己催眠自己特別帥。

  唐樂遊點點頭:「這就對了嘛,你可是我哥,不會比別人差的。」

  「謝謝。」周炳文由衷的說,心裡很感動。

  唐樂遊說:「走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去和我爸匯合。」

  「嗯。」周炳文點頭,但沒馬上跟他走,他來到鄭瑄面前說:「今天謝謝你了鄭先生。」

  鄭瑄笑:「能得到顧客這樣的評價,是我的榮幸。」

  周炳文又說:「我想要一個鄭先生的聯繫方式,以後可能還會有麻煩到您的地方。」

  鄭瑄拿出一張名片給他。

  等周炳文出去付錢的時候,被POS機上的數額給嚇了一跳,「這麼貴……」

  鄭瑄在他身後笑眯眯的說:「但是值得的。」

  周炳文大囧,趕緊拉著唐樂遊出了門,上了車後唐樂遊還在那裡哈哈大笑。

  「別笑了。」

  「真的,你剛才那表情特別好玩。」唐樂遊捂著肚子笑個不停,又躲著周炳文拳頭,只好告饒:「別別打了,其實還蠻可愛的,我該拍下來的。」

  周炳文一聽,乾脆拿出手機對著他快速拍了幾張連拍:「我要把你縮著一團的醜照發到微信上。」

  「千萬別,我錯了!」

  ……

  在18點40分的時候,他們才到達宴會地點。

  這是周炳文第一次參加如此盛大的宴會,立即就被這奢華堂皇的佈置驚呆了。

  大伯把他倆帶進來後就自己忙自己的去了,讓他倆找同齡人玩。

  同齡人?周炳文根本不認識幾個,好在唐樂遊跟在他身邊,也不會無聊。

  唐樂遊帶他去找東西吃,周炳文好奇的四下張望,整個場子很大,來往穿梭的人也不少,走慢了還容易把人給跟丟。

  「也不知道現在施安湳在做什麼,你說他會不會緊張?」

  「啥?緊張?」唐樂遊不屑的說:「誰緊張都不會輪到他的,他那個冷血動物,隨時隨地都冷靜到了極點。」

  「可今天是他的成人禮啊,還有這麼多人呢!」

  「你別擔心他了,他根本不會問題,這會兒可能在背稿子吧。」

  「背稿子?」

  「是啊,他等會肯定要上去發言嘛,畢竟他成年對於施家來說非常重要,從今天開始,他就要擔起對整個施家負責的重任,肯定要說一些激勵人心的話。」

  周炳文想想也確實是這個理。

  「喏,你看,他就站在那裡。」唐樂遊指著遠處的一個方向。

  周炳文望去,他看見平日有些懶散的施安湳居然筆挺的站在那裡,他穿著非常正式的西裝,顯得比平日成熟了許多,也帥氣很多,只是氣勢過於凜冽銳利,連旁人都不敢過於靠近。

  他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氣質冷漠,靜靜的站在環形階梯旁,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這是,從樓上的拐角處走出來一位老人,他的出現讓整個大廳裡的聲音都降低了好幾分,所有人都朝上望了過去。

  唐樂游在周炳文耳邊悄悄說:「這就是施安湳的爺爺施翰英,特別厲害的一個人。」

  施翰英步履穩健的從階梯上走了下來,施安湳上前虛扶,然後爺孫二人一同上了演講台。

  施翰英上前致辭,表達了對賓客們的歡迎之前,然後闡明這次宴會的主題。

  周炳文注意到施安湳從始至終的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冷冰冰的不像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他不禁問唐樂遊:「他這是怎麼了,感覺一點都不高興,這可是他的成人禮啊。」

  唐樂遊說:「他跟施家的人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是這樣的,可能是施翰英覺得這樣才有繼承人的氣勢而故意培養的吧。」

  周炳文想起前兩晚和他討論過的話,只覺得臺上站著的他真的好辛苦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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