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
雖然是大白天,但房中立刻暗了下來。
江楓心中暗忖:“她要如此暗淡的光線之下動手,不知要施展什麼歹毒的暗器了,倒是不可大意。”
“韓霸,取下你的人皮面具來,我要看看你的真正面目?……”
三宮主道:“你有如此一身武功,絕非無名之輩。”
江楓一個轉身,取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道:“恭敬不如從命,三宮主請看個清楚……”
那是一張令人心醉的英俊面貌,尤其是雙目中射出的一片情焰,立刻燃起了潛藏在心底深處的慾火。
三宮主看一眼,立刻警覺,道:“惑心術,你是天狐門中人?”
急急轉過臉去。江楓微微一笑,道:“聽說三宮主的媚術,已進入至高境界,在下不能不未雨綢緞,早作準備了……”
“那頭老妖狐,果然把‘惑心術’傳了下來,而且傳給了男人……”三宮主道:“天狐武功,一向傳女不傳男,她竟然背棄門規……”
“三宮主言重了……”江楓道:“惑心術談不上玄門正宗,但你們的媚人之術,更是旁門左道,但他們都是一種武功,既是武功,自然可用來一決勝負,咱們就以這兩種武功拼一場!看看在下拜倒你的石榴裙下呢?還是你三宮主屈服在惑心術下?”
“這樣拼下去,立刻就見勝負,……”三宮主道:“其他的技藝,就無法施展了。”
“三宮主的意思是……”
“咱們先以真正的武功,拚搏一陣,不論誰勝誰負,再以媚術作最後決戰……”三宮主說,“連勝兩陣者,敗的自然心服,如是各勝一陣,今日之戰,就此罷手言和,再約期一決勝負。”
江楓微微一笑,道:“以真正的武功一決勝負,在下十分贊成,至於改期再戰的事,恕難從命了……”
“你是說,我們今日之戰,一定要分個生死出來了?”
“還有一個結果,那就是王宮主以武功或媚術制住了我,成為三宮主裙下的不二之臣,……”江楓道:“或者三宮主成為在下的忠誠夥伴……”
三宮主緩緩轉過臉兒。
原本嬌若春花的一張臉,此刻卻變的一片鐵青。
這張臉的形狀,並沒有什麼改變,只是是臉上的顏色變的十分怪異,看起來,就完全不同了。
一個美女的組合,除了面形輪廓、身材、氣質、均勻的肌肉骨胳之外,顏色也是極為重要的部分,髮如飛蓬,面似淡金的美女,似乎是還未見過。
江楓頓覺著“惑心術”再也無法施展下去。
原來,這一種武功竟也有拘限的對象,它的威力在雙向溝通,至少,施術的對象,不太讓人討厭……
但現在的三宮主,卻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整張瞼青中透綠,臉上的肌肉,也一片僵硬,似是那一轉臉間,戴上了一個又厚又硬的面具。
但江楓卻知道,三宮主沒戴面具。
因為,她的雙目中也發出了綠色的光芒。
面對著這麼一個形同鬼怪的人物,江楓的惑心術,已完全無法施展。
江楓心中明白,這是一種武功,抗拒惑心術的武功,但在雙方對敵之時,施展出來,這種武功必會另有妙用。
看來,內宮一系中人,對抗拒天狐武功似是早有準備了。
夫主門同出一派,自然也有了抗拒“惑心術”的辦法,只不過,還未能傳遍弟子。
事實上——
把一個絕美的女人,變成如此難看的形狀,習練這種武功的本身,就是一種很大的痛苦,必須要具有大定力的人,才肯習練。
三宮主就是具有極大定力的人,她習練出最高的媚術,把女人的魅力發揮到極致,作為征服男人的利器……
但也肯習練使美麗、曲扭、變形的武功……
江楓立刻提升了對三官主的評斷力。
她不是那種只知運用媚術的女人,而是具有了多種技藝的強敵……
天王門分為二部分,內宮一系似已是自立門戶,但他們仍能和天馬堂分庭抗禮,最重要的一種技藝是具有抗拒“蝕心魔音”的神功。
無相大師的“大悲梵唱”是蝕心魔音的剋星,它由佛經的降魔咒中演化出的一種內家神功,清心醒腦,使迷亂的神智恢復。
內宮一系中組不會“大悲梵唱”,他們憑什麼抗拒蝕心魔音?
但他們若有所恃,天馬總堂竟然無法施展出“蝕心魔音”讓內功一系中人變節。
這絕非天馬總堂的慈悲,而是他們有著抗拒魔音的技藝。
思念及此,江楓心中大大的震動起來,天馬堂是勁敵,天王門和內宮中人,更是不可輕視。
他們具有的奇功、技藝,絕不在天馬堂雲集的群魔之下。
“韓霸也不是你的本名了……”王宮主說,“天狐絕技惑心術也不是無術可破,……”
“不錯,三宮主自下這副尊容,在下確實讓惑心術失去效用,……”江楓道:“但三宮主的媚術,也是無法施展了。”
“我要以真實的武功折服你……”三宜主雙目中閃起了凌厲的綠光,接道:“內宮中人,大都是女流之輩,可不是全仰仗姿色眼人,你殺害了三龍之二,自非弱手,不過,他們輕敵大意,也是敗亡的原因之一。
江楓點點頭,道:“不錯,他們如全力戒備,我那出手一擊,也許不能得手,但他們絕不是我的敵手,二十招內我可以輕易的搏殺他們。”
“所以,現在,我要以真本領,硬功夫,試試你的武功成就了!”
右手一揚,拍了過來。
她舉止輕靈,這一掌,也不見任何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