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胡萍談淡一笑,道:“段兄,勝負乃兵家常事,認了吧!大丈夫能屈能伸啊!”
“南刀門下無降兵,胡兄,別忘了熬過這一陣風雪之苦,段某人也有一番玩命的安排!”
“玩命!哈哈,段兄,別忘了‘九華盟約’第一戒,不准出勺殺人哪!拔刀殺人者死!難道段兄要背棄盟約,來一場刀、劍拚搏。”
“段某是何等人物,豈肯背棄天下武林同道,一體遵守的盟約,段某如是背盟棄約的人,也不會讓我這些生長在杏花江南的弟子們,承受這些寒風透肌之苦了。”
“說的也是。不過,北劍門下弟子。可也是血肉之軀,一樣侵裂著他們的肌膚。”
“哼!胡兄,用不著說風涼話了,你想出這種比試的辦法。
夠高明,也夠歹毒,就算南刀門下弟子凍死光了,我也要撐過這一陣。第二陣,兄弟作主。胡兄,有你好瞧的了。”
“胡某人實在想不出來,不動刀、劍搏命,你段兄會有什麼辦法能使胡某和門下弟子們認輸。”
“段某的辦法,可以讓你胡兄拔劍,當然,我也可以抽刀。
不過,不是用它殺人!”
“拔劍,抽刀,不是用來搏殺拚命?胡某人就想不通做什麼了?”
“胡兄慢慢的想吧!兄弟暫時不會告訴你。”
但聞蓬蓬蓬三聲輕震,又有三個人倒了下去。
兩個是南刀門下。一個是北劍弟子。
雖然,他們選的都是門下武功最好的弟子,畢竟是藝業有深淺,功夫有高低,北劍門下,一樣有難熬酷塞的人。
南刀段九輕輕籲一口氣。道:“兩個時辰到了吧?”
胡萍目光掃掠了一門下弟子一眼,發現那飄落在他們身上的雪花受到體溫的蒸發,外為寒鳳逼迫,已然結成了一層薄冰,如若這冰層再加厚一些,結滿全身。任何人都無法支撐下去。
再看段九全身冒出白氣。雪花都被逼離開去。偶有落在身上。也會化作水氣流失。內功的精湛,似已到寒氣難侵的境界。
如是再苦拼下去。南刀門下弟子,故難幸兔,只怕自己門中子弟,也將有大部僵斃之虞。
但最使胡萍不安的,十名北劍門人中。有一個是他的獨子胡何況,天魚已暗了下來,兩個時辰的約定是該到了。
絕峰之上,沒有漏斗流沙計時,只能憑仗估算了。
暗中盤算過場中情勢,胡萍乾笑了一聲,道:“既然段兄認為約定的時限已到,就算是到了吧!”
段九忍下一口氣,喝令門下穿上衣服。
但能夠遵照行動的,只有兩個人,餘下四人,雖未倒摔下去,也已被凍的全身僵硬。無法行動。
回顧北劍門下,九個人中,有六人能夠自己取衣穿著,另外兩個雖然手腳不聽使喚,但身子還可扭動。
這一陣比試,南刀門下敗的很慘。
段九沉不住氣了,雙手齊出,逼出內力,分助四人,但也只有兩人借助了內力,緩開了手腳。另外兩個,卻倒了下去。
先穿好衣服的兩個弟子,施展了一陣拳腳,活開血脈,才幫助同門穿上衣服。
段九咬牙出聲,冷冷說道:“郭天同,他們傷勢如何?”
“七師弟、九師弟,還有氣息,五、六、八,十四位師弟。
似是被凍死了。”
“給他們吃下一顆護心丹,他們凍僵了,未必就會凍死!送他們到蓬帳中去,把我準備好的東西帶來。”
“是!”郭天同是南刀門下的太弟子,指揮三十還能活動的弟子,背起兩個氣息猶存的師弟,又挾起另外四人,奔向蓬帳。
“段兄不用難過……”胡萍微笑著說:“胡某門下,也凍傷了兩個……”
胡萍,等一下,希望你遠能笑得出來!段九的臉上。泛現出一片狠酷之色。
胡萍知道段九搭起了一座蓬帳,絕不是為了防寒之用,因為,段九根本就想不到,他胡萍會想出了這麼一個比試的辦法。
胡萍很得意這份出人意外的聰明設計,果然是大獲全勝。
如果,段九救不活凍僵的六個弟子,南刀門的實力,將消退一半,他們都是南刀手下的精英。
但胡萍也猜不透段九的設計,他要用什麼出奇方法對付北劍門。
使胡萍安心的是,目下段九實力大損,不管怎麼比試,北劍門都佔了絕對的優勢。
但見南刀門下首徒郭天同,帶著一位師弟各舉一個很大的棉被圍遮之物,大步行了過來。
另外兩個還可行動的南刀門中弟子,留下照顧六個,凍僵的同門。
胡萍瞧不出拿來的是什麼東西,立刻以手勢下令門下弟子戒備。
段九卻哈哈一笑,道:“怎麼?胡兄可是害怕了?”
胡萍沒有回答段九之言,兩道目光,卻凝注在棉被掩遮的事物之上。
段九一手揭開棉被,胡萍立刻大放寬心。
原來,那是兩個很大的烏籠,各裝著一隻巨大的褐色蒼鷹。
“怎麼?段兄要用這兩隻大鷹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