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胡萍、段九、老叫化,都早把七寶拳學會了,但他們都不知道這套拳法,竟是如此的神奇。
但見七寶和尚微微一笑,道:“高明啊!老弟,就是才慧絕世的人,不練上三五年七寶拳,也體會不出它的神妙之處,你老弟怎會看得出來。而且,一語道破?”
江楓笑道:“我會猜,現在。我們先來研究一下洛陽居中的事情,……”目注七寶和尚,道:“這一次,要勞你和尚了,帶著胡老弟和魔眼鄧飛打次交道……”
“什麼?魔眼在洛陽居中……”
“酒肉和尚,這一次有你好玩的了……”老叫化笑道:“洛陽居的總管大人,就是魔眼鄧飛。”
“好!我和尚是比葫蘆畫瓢,江老弟,你要先頂示一條明路。”
江楓接道:“洛陽居組合的複雜,連總管鄧飛,也一樣弄不清楚,四季花婢獨樹一幟。尤其是冬婢梅花,孤傲自負,表面上對我敬重,但事實上,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中,……”
張四姑格格一笑,接道:“好啊!這才叫吃癟呀!你在洛陽居混了幾個月,連一個花婢也沒搭上啊?”
“大姐給我這副人皮面具,使小弟這副尊容,看上去一臉的冷酷、寡絕,女孩子們一個個避之唯恐不及,小弟辛苦了兒個月,只和春花四婢建立起一些交情,所以,現在,要重新佈置、探查……”
老叫化接道:“怎麼一個佈置法?”
“大師帶著胡元,胡萍和段九易容更名,由兄弟引入洛陽居張四姑道:“我呢?”
“帶著吟雪、吟霜坐鎮風雪小館,也許,你那位閨中好友,近日內會來探望兩位女兒……”
張四姑道:“我明白,順便督促她們學習快速易容手法……”“我老叫化呢?”
“咱們一起去說服秦八公,我要解了他的受傷穴道,再拖下去。他就要終身殘廢了……”
“以後呢?老叫化是否要留在秦八公那裡?”
“不錯……”江楓道:“幫助他重整關洛道上的江湖實力,看看有多少可用的人?收集武林道上的傳言、消息,當然,也要相機爭取人才,隨時和大姐聯絡,非絕對可以信任的人,不要把他引人風雪小館。”
“老叫化明白了,我會全力以赴。”
郭天同看看段九,又看看七寶和尚,才低聲說道:“江兄,不知道郭某能不能……”
錢缺哈哈一笑,道:“你跟著老叫化吧!”
“不行,郭兄要擔當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江楓目光轉注到張四姑的臉上,接道:“大姐要再作一副韓霸的面具。”
“要他扮成韓副總管……”張四姑奇道:“你呢?”
“我要騰出身子,去見秦八公,也要闊氣一番,到洛陽居會會冬婢梅花,不過,最重要的是去查查青鳳的底子,這丫頭在洛陽居身份獨特,連鄧飛也不知道她的來路……”
“真把我聽糊塗了……”張四姑說:“洛陽居究竟有沒有一個真正當家作主的人?”
事實上,何止是張四姑,連胡萍、段九、老叫化這等老江湖,也聽得頭腦發脹,郭天同和胡元、吟雪、吟霜,更是聽得全神貫注,生恐聽漏了一句活,下面就聽不懂了。
江楓嘆息一聲,道:“就表面上看,一切由總管鄧飛作主。
兄弟也一直這麼認為,今天你們放手一同,才又揭開了一層外衣,秋花雙婢的武功之高,大出了我意料之外,管理賭場的副總管玉龍,為你們帶去的一批財寶和總管起了衝突,突然自暴身份,好像他才是真正主持洛陽居的首腦,眼看鄧飛就要屈服他取出的竹符令下,兄弟只好出手,誘使鄧飛殺了王龍,毀去竹符令才知道洛陽居中是那麼複雜,但青鳳和梅花,似是兩個重要的人物……”
“果然是煙封霧鎖,不到盡頭,難見真相,說吧!要大姐怎麼支援你?”
“先香郭天同做劇面具,現在,我和錢老去見秦八公。”
秦八公在一座雅緻的小廳中接見了兩人。
破例見客,故然是因為棧缺在江湖上的名氣很大,但更重要的是老叫化在拜帖上說明帶了一位神醫同來,點到為止。
老叫化並來說明帶個神醫來幹什麼?神醫就是江楓,他未帶面具,但卻加了三縷長髯,藍袍修軀,看上去真還有一派仙風道骨的樣子。
秦八公錦袍福履,衣春光鮮,但卻掩不住眉字間的愁苦和憔悴神色。
錢缺喝了一口茶,望望守在門口的兩個勁裝少年,笑道:“要不要他們下去……”
秦八公接道:“好!你們兩個去守住庭院前後,不准閒人接近。”
兩個勁裝少年一躬身,退了出去,秦八公才輕輕嘆息一聲,道:“錢兄,有話可以說了?”
“我看你神色不對……”老叫化說:“是不是病勢轉重了?”
秦八公點點頭,道:“不錯,長安城中五大名醫都看過了,也都留下了藥方子,但都說不出病情原因,這幾天,兄弟已覺著不對,似乎有一處經脈枯萎,已無法運氣行動,看樣子,兄弟這條命,恐怕是拖不久了。”
錢缺微微一笑,道:“秦兄也不用難過,讓這位高兄弟給你瞧瞧,他雖然沒有掛牌,但卻是一位醫術精湛的高手。”
江楓早已和老叫化計議好了,他說出病源之後,由老叫化出手療冶。當然,江楓早已把這種獨門的解穴手法,傳給了錢缺。
裝著二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江楓替秦八公診了脈象,嘆息一聲。道:“秦老自己說的不錯,你有一處經脈不通,再不救治,大概拖不過半個月,就傷脈枯死,不會要你的命,但你卻終身殘廢。這已經不是藥物可以救治,在下不會武功,幫不上忙,先行告辭了。”
他說走就走,起身就向外行去。
秦八公急道:“大夫一開口說出病源,足見高明,必有良方救治,請留步……”
一伸手攔住了秦八公,錢缺微笑說道:“留不住的,他沒有把握治好人家的病時,連口水都不肯喝,他起身而去,是無法下藥了。”
秦八公大感捻的道:“這麼說來,老夫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