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視死如歸(5)
“好,我就選你,亮刀吧!我叫小雅,勝了我,你就可以大搖大擺地走人。”
“希望說話算數。”馬乘風緩步向小雅逼了過來,小雅卻緩緩後退,退出一丈多遠,才停下腳步。
“你怕了?”
馬乘風道:“那把神秘之刀,確有些神出鬼沒,你就算知道一些內情,也沒有用,江湖高手,已有二十一個人,傷在了那把刀下,姑娘如若肯放我們離開,這一戰可以免去。”
“哪有捕頭怕強盜的?”
小雅笑道:“我後退,只是為騰出一些地方,讓你的朋友水中天,也能發揮他的神秘之刀的空間。”
唰的一聲,馬乘鳳已抽刀在手,接道:“既然非打不可,那就早些動手。”一刀迎面劈來。
小雅沒有封架,閃身避開,兩道目光,一道向馬乘鳳的左大腿內側看,心中卻在想,那個人要很小很小,才能裝在左腿上的袋子裡。
世上怎麼會有那樣小的人呢?而且還能快速出刀、傷人,實在有悖常情,想不通啊?
她這裡想心事,馬乘風已然連攻了五刀,人如閃電,快速異常,小雅姑娘,被逼得連退了四五步,幾乎傷在對方刀下。
面對強敵,生死存亡一發間,怎麼能夠分心旁騖,想那小人的由來。
定下心,吸口氣,小雅姑娘,展開了凌厲的反擊,不再閃避。
刀劍相觸,響起了金鐵交鳴之聲。一連十劍,把局勢穩住。
雙方展開了搶制先機的快攻。
小雅的劍法,不成系統。
她招招都是精萃之學,一劍是一劍。實用得很,五六劍,就把馬乘鳳的刀法打亂了。
一套系統的攻敵刀法,已無法再連續地施展下去。
小雅很快地控制了大局,但卻一直手下留情,未把馬乘風傷在劍下。
她在等,等那把神秘之刀,如何地突然出現,揮刀傷人?
素喜就沒有這份耐性了。
一交手,就全力搶攻,很快地取得優勢。
但她心中顧忌那把神秘之刀,突然會出現,所以,她一直留神對方舉止、神情的變化。
這就給了水中天保命的機會,維持個不敗的局面。
但素喜姑娘很快地想通了一個道理,如是一劍把水中天給殺了,再從他身上搜出那一把神秘之刀,豈不是更為省事安全。
如此和他纏戰下去,當非良策。
心念轉動,殺機忽起。
嬌叱一聲,劍法突變。
射月三劍出手了。
一團寒芒,如阿布撒般直罩下來。
水中天行走江湖二十年,身經百戰,還未見到過如此濃密、凌厲的劍網,有如一塊見丈方圓的大鋼板壓了下來。
感覺到手中一把刀絕對無法封擋劍法的威勢,只好閃避,舉刀護住頭頂,施展出鐵板橋的工夫。
整個人向後倒去,借勢變化作“金鯉倒穿波”,腳跟用力一蹬,整個人疾快地向外射去。
這是所能選擇的最佳應變方法。
但射月三劍是一種非常凌厲的殺法,是以用劍人本身的技藝和內功,極變出致命的一擊!
撒布的劍網突然聚籠,化作一道寒虹,追襲過去。
人隨劍走,疾如流矢,水中天還未來得及站起身子,素喜劍勢已穿心而過,生生把水中天釘在地上。
素華一直留心看著素喜,她要看清楚素喜的性情變化,是真的還我本性,還是巧作掩飾,暗藏機心。
所以,對素喜施展的劍法,看得很仔細,變化的奇絕,攻勢銳厲,是一種至高的殺人絕招,也肯定不是萬寶齋傳授的武功。
只此幾招劍法,素喜的技藝,已超越了她這個師姐很多。
忽然,響起了一聲尖叫,道:“你是人還是鬼?”
聲音發自素喜的日中,驚奇之外,還有著強忍疼苦的感覺。
是的!素喜抱著一條腿蹲下去了。
雖然是受了傷,而且還傷得不輕。
素華急奔過去,扶起了素喜,小文卻像一陣疾風般由素華身旁掠過,道:“素華姐,照顧素喜。”
聲音跟著人,飛入了屋角的暗影中。
真是不顧安危的追擊,大有置生死於度外,非把凶手追殺不可。
素華沒有看到素喜是怎麼傷的?她警異素喜的技藝精進,專注於素喜的本身,就忽略周圍情勢的變化了。
可是看到了素喜的傷勢,傷在左大腿上,血流如注。
不過,傷口不大,可能是一把細長的小刀,血在兩面流,刀不大,卻刺得狠啊?似是一刀洞穿了大腿。
素華撕下素喜一片衣襟,取出身上的金創藥,替素喜包紮傷勢,一面低聲問道:“傷到了筋骨沒有,要不要我帶你回萬寶齋治療?”
“不用了。”
素喜道:“傷的是不輕,一刀洞穿大腿,出刀人的手法,相當的狠毒,好像還沒有傷到筋骨,師姐身上的傷藥好,此刻連傷疼也減輕了。”
“那就好,捕頭生涯剛開始,要是傷了一腿,跛著腳去追強盜,那可是大傷風景的事。”素華道。
“真要那麼不幸,我就要練習飛的本領。”
素喜道:“小文早已告訴我,水中天有一把神秘之刀,我還是大意了,被那把刀給刺傷了。”
“人被你一劍穿心,釘在地上,實在想不通他還能出刀。”
素華道:“你那幾招攻勢,真是精奇絕倫的劍法,素喜,不是在萬寶齋學的吧?”
素喜略一沉吟,道:“是程姑娘教的,我和小文、小雅,一起練。”
“哦!”
素華道:“想不到程總捕頭的劍法如此精奇,又能把你和小文、小雅一般看待,一點也不藏私,真是難得的好上司啊!”
“師姐,總捕頭年紀很輕,但技藝的精絕,十分罕見。”
素喜道:“她是一株武林奇葩,也可說是一代名捕!”
只聽錚錚三聲金鐵交響,小文由屋角暗影中行了出來,手中舉著長劍,劍上挑著一個人。
一個很小很小的人,如非素喜早聽說過,絕對想不到那會是一個人。
因為它太小了,小得像剛剛出生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