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回去再做。」何望從沈承瑾的嘴裡收回舌頭,在青年滿是唾液的唇邊舔了舔。
「就在這裡……」沈承瑾抱著何望的背,在他腿間磨蹭,兩人都已經起了強烈的反應,青年急切難耐地呼吸,推著何望撞到身後的一棵大樹上就去扒他的褲子。
不遠處就是懸崖,夜風越發猛烈,何望被沈承瑾按著,腿間被摸了幾把,摸得他呼吸一窒,差點順了沈承瑾的意,就在這裡把人給辦了。
但沈承瑾發燒才好,他不想剛好就又把他弄病,況且:「沒帶潤滑出來。」
男人一把抓了青年的手,抑制著內心裡快要關不住的慾望,彎腰便把人抱了起來。
他的手發著熱,他們的身體也發著熱,內心裡有那麼多的糾結不安,但這一刻,生命裡流轉的糾葛都停止了擺動。
何望抱著沈承瑾快步地走回去,晴空裡散落著城市中難以見得的茫茫星群。
沈承瑾的心快速地跳動著,他看著何望英俊的側臉,突然覺得自己和這個人之間已過去了一生一世。
哪怕誤會解開,他們已經不可能在一起。如果這是最後的狂歡,他剩下的愛,未消的恨,都留在這一夜吧。
衝回房間,何望把沈承瑾放到床上,沈承瑾一下坐起來拉住了他的衣服,將他拉進床裡,急不可耐地扯開他的襯衣。
他撫摸著他結實的胸膛,跪在何望身前黏膩地親吻他的唇,「啾、啾」的一聲又一聲。
何望幫沈承瑾脫掉衣服,把人托到自己懷中,而後他坐下來,沈承瑾順勢跨坐在他的腿上。
很快兩個人已裸裎相對,男人把青年扔到枕頭上躺著,在抽屜裡拿了潤滑液,匆匆地做了前戲,沈承瑾大打開的雙腿勾緊了何望的背,低吟了一聲:「可以了,進來。」
他搖著腰肢,把自己送往何望已經硬得豎起來貼在小腹上的東西,穴口胡亂地往那肉棒上蹭了蹭,聽到何望發出一聲壓抑的喘息。
而後他被人撲倒,何望像飢餓的野獸朝他壓了上來,他擋住了他眼前的光暈,狠狠地親住沈承瑾的唇,青年的腿任人拉開,那根總是讓他欲仙欲死的東西頂在了柔軟的入口。
「啊、何望——」沈承瑾繃緊身體,腰深深地弓起,感受著何望粗長的利器一寸寸地插進來,佔有了他最隱秘的領地。
「要我慢點嗎?」男人搖著腰,在親熱間問。
他從腋下穿過勾住他的肩膀,配合何望的抽插調整自己的姿勢,渴求地叫道:「快點,像以前那樣操我!」
後方的小穴咬著何望的東西,一收一縮,吸含著它不放,很快吸得男人加快了抽送,「啪啪啪」地撞擊著他。
「啊、嗯啊……」
他感受著他的脈動,他的粗暴和他的熱情,他們的身體不需要任何的磨合,未來或許他再也找不到哪個人,能把這樣的至死激情變成骨子裡的自然而然。
他也不再需要。
那根東西深深地研磨著沈承瑾的致命處,把他操得浪叫連連,一浪高過一浪。
他親著他,他也親著他,他們糾纏著從床上做到床下,換了一個又一個的姿勢,後來他被他抵在那扇冰涼的玻璃牆上,在晴朗的月光下狠狠地頂撞。
青年的腿無力地盤在男人強勁的腰身上,被男人幹得狂亂地尖叫。
他流著淚,意亂情迷,有人在絕色月光下向他耳語:「我愛你,沈承瑾,寶貝兒,我們就這樣再也不分開,好不好?」
「啊、啊啊……」
不——
「不、嗚——」
嘴便被人堵住,他們不再說話,只是瘋狂地接吻。或許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只是潛意識地在這清透的月光下剖開了自己心的最深處。
誰知道呢。
交合處淫水連連,沈承瑾不知道何望在自己身體裡射了多少,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男人的身上射了多少,他們都濕得一塌糊塗,淫亂放縱,慾望連天焚燒。
沈承瑾的腦中一片空白,他呻吟著,尖叫著,渾身濕透。男人俯身吮吸他早被啃得紅腫的乳尖,他抱著何望的頭,後方把何望的東西吸進至深處,晃著腰,擺著臀,搖著頭哭求何望操死他。
生於情慾,錯於情慾,死於情慾,或許是他一生最好的結局。
後來,沈承瑾在極致的高潮中暈了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黑夜還未散去,他又在快感中醒了過來。
他還在操他,像要完成他將他操死的心願,在他身上狂猛地運動。
沈承瑾伸出手,一邊吟叫著一邊抱住何望的背,他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但何望聽得清楚。
他在毫無理智的情況下,一遍又一遍地喊著身上的人的名字。
他仍舊愛著他。正因為如此,所以才不得不徹底離開。
何望悲哀地想,都因為他,他在錯誤的路上走得太遠,遠得他們再也無法長相廝守。
沈承瑾再一次在激烈的歡愉中昏了過去。
當他醒來的時候,難得的床上躺著的竟不止他一個人。他動了動,才發現自己渾身鈍痛,如同要散架一般。
不僅如此,他的腰上搭著一隻手,背心一片無法忽視的熱度,知覺再往下移,他的後邊竟還含著一根異物——並不是錯覺,那根硬邦邦的東西還插在他裡邊,深深地,又粗又長,被他敏感的腸穴裹著,他動一下,他後邊就不自覺地吮吸幾下,那玩意兒便在他裡邊耀武揚威地跳幾下,甚至有變大的趨勢。
沈承瑾無聲地躺著,在一兩分鐘內他都沒敢動彈。
過去這種事也並不是沒發生過。但自從他和何望關係破裂,他們之間就只剩下凌虐的性,再也沒有性愛,做過之後很少這樣親暱地抱著一起睡,更遑論——
身後彷佛在熟睡的人動了動,他圈著他,突然伸出腳搭在沈承瑾的腿上,順勢將側臥的沈承瑾半壓住,他們毫無空隙地貼在一起,那根原本就已經深入沈承瑾身體的肉棒頓時進得更深,整根都陷進了沈承瑾濕滑的腸穴裡。
「嗯……」
沈承瑾毫無防備,敏感得過分的身體像接通了電流,酥麻感傳遍所有神經,他頓時低吟了一聲。
這個……混蛋。
「啾。」後頸突然被人親了一記。沈承瑾察覺到何望醒來,剛想開口讓何望出去,對方竟主動地往外退了幾寸,但緊接著,在他以為何望會拔出去的時候,他胸前還紅腫挺立著乳尖卻突然被人捏住。
男人的手指逮著沈承瑾兩顆敏感的乳頭不輕不重地一扯。
「啊……」無限的酥癢感激得沈承瑾情不自禁地叫出了聲,與此同時,他身體緊繃起來,後邊無法控制地啜吸一口,咬得始作俑者在他腦後發出了一聲危險的呢噥。
「噗——」退出了大約一半的性器突然重重插回了濕熱的深處。
「出去!別、啊、你他媽給我出、唔、去!」
但何望已經一聲不吭地壓在他身上聳動起來。
「何望、嗚、啊……」剛剛做過一夜的身體又累又敏感,碩大的性器擦過沈承瑾的內壁,在它經過的所有領域留下攻略的標記。它們彼此相融,掀起快感的萬丈浪濤,毫不費力地,何望便操得沈承瑾口水直流。
半個多小時後何望射在沈承瑾體內,他終於把自己拔了出來。他把沈承瑾抱去浴室,過多的淫液一直從沈承瑾的下邊淌出來,留下了一路的濁白。
在浴缸裡給沈承瑾清洗的時候,何望又從下方貫穿了他。
沈承瑾沒有再反對,他的反抗總是無效的,而且他也不想反抗。
何望就彷佛是察覺到了什麼,他緊緊抱著沈承瑾不放開。他們一直做,昏天暗地,甚至恨不得日以繼夜,到了臨近中午何望才放過了快要被操暈的沈承瑾。
青年脫力地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卻又費力地想要爬起來。
一個男人站在床前,按著他翻動的肩頭把他弄回枕頭上躺好:「別動,一會兒叫你起來吃午飯。放心,下午的安排不會變。」
聽到後邊一句話,沈承瑾才稍微放鬆了神經,這一放鬆,他幾乎是瞬間便陷入了沉睡。
吃過午飯累得不行的沈承瑾又睡了一會兒,雖然何望保證了叫他起床,但沈承瑾還是自己設置了一個鬧鈴。
何望看著沈承瑾戴好平時都不戴的手錶,看著他把鬧鈴設好,等沈承瑾抬頭的時候,他微微闔上眼瞼,遮住了眼裡深沉的光芒。
在被關在別墅裡很久之後,沈承瑾終於乘著車離開了這裡。
他想,他或許再也不會回來了。別墅堅固而豪華的大門從他面前閃過,落在後方,消失於視野。
他閉上雙眼,深呼了一口氣。心臟忐忑不安地跳動,很久才恢復平靜。
上一次去青山墓園時,依舊是沈承瑾和何望兩人。
沈承瑾想,那時候何望恨他至死,和他一起給何諾掃墓時卻偏偏要裝得不認識碑上故人,當時的何望究竟是怎麼掩藏住那深不見底的恨意的呢?
還是其實何望的偽裝從來就沒有那麼完美,只是因為當時的自己被沖昏了頭腦?
而這些已經沒有必要深究。
盛夏即將結束,天氣依舊熱,掃墓的人很少。
沈承瑾將白色的玫瑰擺放在何諾的照片前,那青年一如往昔地在鏡頭沖他露出笑臉。
「我來看看你,下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再來了。我很抱歉,一切的事情。」
「我沒法給你報仇,我試過了,對不起……那一天沒有陪在你的身邊。」
如果那天他回到了家,也許連理和李子洲的計劃就不會實施,也許現在何諾都還活著。
如果那天回到了家,也許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如果那天回到了家,也許現在他和何望還是情敵,也許他們的命運會變成別的圖景。但人生不會重來,從來沒有如果和也許。
沈承瑾沒有待多久,他不知道面對著何諾他能說些什麼,事實上他從來就不是那種特別會說話的人。
他和照片裡的青年告別,在下午的烈日下走下台階,到一片樹蔭下等何望。
他渾身酸痛地站在那裡,不知道何望究竟跟何諾說了些什麼,他等了好一會兒何望才從那邊返身過來。
「走吧。」何望把一副墨鏡架在沈承瑾的鼻樑上,牽起他的手,一邊朝墓園門口的方向走一邊問青年,「你難得出來,想不想去逛逛?」
沈承瑾回握住何望的手心,沒有拒絕:「那就去逛逛商場吧。」
他的手頓時被人抓得更牢,在保鏢的簇擁下,他們路過行人的視線,旁若無人地互相牽著,像是戀愛的情侶。
直到現在沈承瑾也覺得奇怪。
他已經想不出來何望除了長得好、會操人之外還有什麼好的,但動心就是動心,他對他的恨與愛幾乎成正比,但幸好他還沒賤到發生了這麼多事還能說出原諒。
車開出青山墓園,這是一片偏僻的郊野,一路上都是冷清的公路,這個時節掃墓的人少,幾乎看不到什麼車輛。
他們永遠都不會去逛那個他們說好的商場。
在經過一片柏樹林的時候,他們的三輛車被人伏擊了。